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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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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婶又道:“这既全了王家的名声,再等我两个大侄子娶媳妇的时候,还愁哪家不愿意把闺女嫁到这样的厚道人家里来?这样的人家,委屈不了儿媳妇。”

王大姑喜道:“还是刘福婶想得周全。”

刘福婶暗自寻思了下,自己还有个内侄子叫刘全的,家境一般,人才也一般,这不快二十了还没说上媳妇。这个庄善若除了嫁妆不会太丰厚些,别的都是没的挑的。一个孤女,想来也不会挑挑拣拣。万一这桩喜事说成了,她在他们老刘家可是一大功臣了。这样想着,她也不急着接话,又拿起茶碗喝起茶来了。

王大姑见刘福婶不答腔,便陪着笑道:“还要请刘福婶多多费心了,给我家善若牵牵线。”

“好说好说,王家嫂子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刘福婶满口应下来。

王大姑微微放宽了心,踌躇道:“刘福婶,你知道善若的情况,也不求啥聘礼家境,只要本分人家,两口子能安安耽耽地过日子就成了。”

刘福婶心里一动,这王家嫂子看来是做的了她侄女主的,这要求那个刘全正好,看来这事是十成有七八成准了。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散了。得了刘福婶的咸鸭蛋,王大姑又捞了一满碗的跳水萝卜给刘福婶带回去尝鲜,也顺便显显庄善若的好手艺。

午饭只有姑侄两人在家,庄善若便掐了菜地里的一根蒲瓜,拌了玉米面糊糊,简简单单地做了两碗疙瘩汤。

王大姑陪着刘福婶说话的时候,庄善若便一直在东厢房安静地缝着表哥的那两件新裁的夏衫。这两个表哥身材高大,费料子,一件衣裳的料子人家能做一件半,所以一年到头也没几件新衣服。庄善若细细地缝着针脚,希望这衣裳能够耐穿些。

王大姑和刘福婶在厅堂里说了好一阵子话。庄善若觉得心里有点奇怪,刘福婶是个媒婆,都说这媒婆的嘴天花乱坠,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姑妈和她没那么深的交情,咋能说那么久的话呢。不过疑惑归疑惑,大人的事做晚辈的也不方便过问。

两人正吃着疙瘩汤,庄善若说了句闲话:“天气真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场雨。早上就做了八张烙饼也不知道够不够吃。”

王大姑还在琢磨刘福婶说的那一番子话,越想是越在理,没听清楚庄善若在说些什么,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庄善若也识趣地不说话了。

两人吃好饭,庄善若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王大姑先回了房,道:“善若,等下过来陪姑妈说说话。”

庄善若“哎”了一声,知道王大姑有话要和她说,究竟是什么话,她心里也没个底。她突然想到如果姑妈张口要把她说给有龙哥,那她怎么回绝呢?想着心里一发颤,手里一滑,一口碗差点摔破。

庄善若收拾好了,洗干净了手,忐忑不安地来到王大姑的房间,轻轻地叫了声:“姑妈。”

王大姑正纳着鞋垫,看到庄善若忙招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庄善若很自然地接过王大姑手里的活计,低头纳起来了。两个表哥太费鞋了,总见姑妈在做鞋子。

王大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想道:“善若,你知道刘福婶家的春娇吗?”

“嗯,知道,但不熟。”

“她等秋收了就要出阁了,是县城刘郎中家。”

“哦。”庄善若不知道姑妈讲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干什么。嫁到县城里去,她可一点也不羡慕,门不当户不对,白白地被人看轻,在家里矮人一头,说话也说不大声。

“你今年也十五了。”王大姑感慨道,“也该说婆家了。”

庄善若微微红了红脸,年龄摆在这里,再怎么绕也终究绕不开这个话题。

王大姑先兀自笑了一阵,抓住庄善若的手,笑道:“善若啊,你别怪姑妈,原先姑妈还有个糊涂打算,把你嫁给有龙得了,也不用费那些劲。”

庄善若一惊,强自镇静,且听姑妈接下来怎么说。

王大姑爱怜地摸了摸庄善若黑亮的头发,道:“你这闺女长得也忒好了点,性子也好,我怕有龙这小子委屈了你。”

庄善若听得糊涂,不知道王大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刚才啊,你刘福婶不是刚好过来吗——她托你姑父给春娇打一对箱笼——我托了她,给你寻个好婆家。”王大姑看了看庄善若的脸色,顿了顿,道,“到时候,姑妈给你置上嫁妆,就像嫁女儿一样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也算对得起你泉下的爹娘了。”

庄善若听得鼻头一酸,两行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你听姑说,我想我们这个状况,也没向你刘福婶提寻多少殷实的婆家,只求本分老实的肯吃苦的,日子再苦,两口子齐心,总有个奔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庄善若眼泪止不住地掉,这几年的委屈全化作那流不尽的泪水了。听到王大姑替她考虑得周全,心里是又感动又羞愧。

王大姑把庄善若搂到怀里,哽咽着道:“你知道你姑就想要个姑娘,当时你爹妈就你一个宝贝,也不好意思提。现在我想,你就干脆认我当你干妈,以后出嫁了王家就是你的娘家。”

庄善若在父母得病的几年看尽了世人的白眼,此时依偎在王大姑的怀里,感受到亲情无尽的温暖。她心里愈发地恨王大富了,要不是他恬不知耻,她完全可以高高兴兴地嫁给有龙哥,一辈子和姑妈在一起。姑妈的恩情她庄善若是万死也不足以报的,那就让她一个人咽下这颗苦果,消化掉这仇恨,让王家继续平和下去吧。

“干妈!”庄善若哽咽地喊道。

“哎,我的好闺女!”王大姑也是泪眼婆娑。

两人哭了一阵渐渐地止住了。王大姑抹着庄善若脸上的泪水,道:“别哭别哭,看小脸都哭花了。”

庄善若泪眼蒙蒙地一笑,那张俏脸经过泪水的洗濯愈发新鲜滋润。王大姑爱怜地道:“也是你哥没福气,也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得了你去。”

“干妈,我两个哥的福气必定大着呢。”

王大姑笑道:“我眼前可没空管他们了。你看你这衣裳都又旧又短,过个三天县城里有个大集,春娇要去县城里添置嫁妆,我们可以搭她家的车,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县城里看看,买点好布,也做身好衣裳。”

“不用了,衣裳我还有呢。”庄善若忙推脱着,县城里的布可不便宜吧。

王大姑嗔怪道:“我认了个好闺女,不兴给闺女买身好衣裳啊?”

庄善若只得笑着应下了,这些日子神经绷得紧紧的,再说好几年没赶过县城的大集了,去松快松快也好。

第10章 表妹



天快擦黑了,王有龙王有虎哥两个才说说闹闹地进了院门。

庄善若早就做好了晚饭,在锅里闷着。王大富回来得早些,一进门,就被王大姑拉着进房间说话去了。庄善若估摸着是说认闺女的事,她料想王大富对这个事必定是一百个不同意,可是让她喊那个老淫棍“干爹”她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到底这个事该怎么着,就看王大姑了。

庄善若趁着暮色,把那群吃饱了食儿的鸡赶回了鸡窝。就有一只芦花鸡撵了半天,死活就不进窝。庄善若为了撵这只芦花鸡,在院子里跑了几圈,热得大汗淋漓的,眼看就要抓到了,可那只芦花鸡竟然轻轻一扇翅膀,蹲到了石榴树的枝桠上,倒是安之若素,不肯下来了。

王有龙王有虎一进院子就看到庄善若在和一只芦花鸡斗法。芦花鸡稳稳地蹲在石榴树上,缩着脖子时不时地咯咯叫几声;庄善若拿着把笤帚一下一下地蹿着要撵芦花鸡下来,可惜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几个回合下来,庄善若又累又急,浑身都是汗,倒是一时半会拿那只芦花鸡没办法。

“哟,表妹好兴致,在和鸡玩捉迷藏呢?”王有虎逗趣道,今天出了一天的力气,把家里的八亩水田全都车上水了,两兄弟心里正痛快着呢。

庄善若忙回过身,见到两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这鸡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就是死活不肯进窝。”

王有龙瞅了庄善若一眼,忙移开了眼睛。庄善若身上的那件月白色的褂子本来就是又短又小了,她这一折腾,出了一身的汗,这褂子更是紧紧地裹在了她身上,将她胸前那对形状美好的浑圆完完整整地呈现了出来。

庄善若自己倒不觉得,兀自还不甘心,又举起笤帚跳了一下,胸前的浑圆也活泼地一颤。

王有龙的心也随之一颤,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目光紧紧黏在了庄善若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了。他不禁觉得全身奥热,忍不住偷偷地咽了下口水。

“有虎哥,你帮我把这鸡捉下来吧。”

“嘿嘿,我尿急,你让你有龙哥帮忙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王有虎赶紧往后面的茅房跑去。

庄善若只得将目光转向王有龙。

王有龙只觉得全身紧绷,像是要爆炸一般,他这是怎么了?在大毒太阳底下干了一天的活,也没见这样,怎么面对这个柔柔弱弱的表妹便嘴也张不开,腿也挪不动了呢?

“有龙哥……”庄善若轻轻喊道,今天的太阳可真是毒,连王有龙的那张黑脸膛都红得像是能渗出血来。

王有龙看到庄善若额头的汗水粘着又细又软的头发,脸上细细的汗毛像是刚摘下来的桃子上的绒毛似的新鲜可爱,她就这样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有龙哥!”庄善若又提醒了一句。

王有龙才如梦初醒般,含糊地嗡声应了一下,两步就到石榴树下,伸出两只大手,轻轻松松地就将那只芦花鸡逮到了手里。芦花鸡咯咯咯地叫了一阵,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地不动了。

王有龙还是有些怔神,手里的那只芦花鸡是温热的。如果,如果双手捧着的是表妹胸前的那对浑圆,又会是什么销魂滋味?这样一想,王有龙的嗓子眼里是又干又涩,全身的血液涌到了身体的某处。

庄善若只觉得今天的王有龙有点怪怪的,也没多想,只当他干了一天的活累了,就伸手从王有龙手里接过了那只不听话的芦花鸡,笑道:“还是个子高顶用!”

王有龙还是呆呆的,刚才庄善若的手无意间扫到了他的手,那种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如触电般心中一荡。他就这样眼瞅着庄善若抱着那只芦花鸡,嘴里轻轻地责骂着,来到鸡窝前,打开鸡窝门,弯腰将芦花鸡送了进去。在庄善若弯腰的刹那,臀部呈现出的另一种浑圆,又让他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在庄善若回转身体的刹那,王有龙生怕被窥探了心事般夺路而逃,急匆匆地进了西厢房。

拾掇好鸡窝,庄善若又去看了看猪圈,两头猪吃得饱饱的躺在淤泥里哼哼。临近傍晚,院子里微微地起了一阵凉风,倒是比屋子里多少要凉快些。

庄善若寻思了一下,准备把晚饭摆在院子里吃。她又拣起那把笤帚扫了扫地,又洒了些水,从厅房里搬出一张小方桌端端正正地摆在了石榴树下。

做完了这些事,见王家人都还在房里忙活着,倒也不急着开晚饭。庄善若站在石榴树下用手朝脸边扇了扇风,她闻到自己身上酸酸的汗味,不禁皱了皱眉头。她麻利地从厨房里打了小半桶水,拎进东厢房,想擦一擦汗湿的身子。

从上年开始,这胸前的一对就像是放足了酵母的面团,发得又白又喧又软。往日里,庄善若怕羞,偷偷地拿布条缠上点,让它们不那么显眼。可是今年夏天实在是太闷热了,她也顾不上缠布条,没想到少了束缚,它们又涨大了许多。

毛巾拂过胸前的时候,庄善若有些害羞。擦洗完毕,她特意寻了件宽松点的罩衫穿上,照了照铜镜,倒也那么显眼了。洗去了汗水,那张白白的脸闪着莹润的光泽,红红的嘴唇也新鲜娇嫩。

王有龙王有虎在菜园边的井台旁冲凉。干了一天的活,出了好几身的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实在是不爽快,被这清凉的井水一激,整个人都畅快起来了。

“那郑三哥真是有一把好力气,我看连哥都比不上。”王有虎拖得只剩条大裤衩,用毛巾搓洗着上身。

“嘿嘿,等农闲时和他比比摔跤,看看到底是谁厉害!”王有龙也裸露着上身,黑红的皮肤绷得紧紧的,下面是一块一块的腱子肉。他又往身上浇了一桶水,整个人顿时松快多了,在庄善若面前的那种焦灼紧绷感也被清凉的井水带走了。

王有虎又打上来一桶水,道:“今天郑家老大提议收稻子的时候也两家一起,哥,你看怎么样?”

“成啊,郑家三兄弟干活也不惜力气,我看成!”

“嗯!”王有虎略略思索,道,“我们家八亩地,他们家十亩地;我们家两人,他们家仨。怎么也不亏,嘿嘿,我看也成。”

“有虎,你算盘拨得可真精啊!”

王有虎挠挠脑袋,道:“随便说说,随便说说。那就说定了,我明天和郑老大说去!”

“唔唔!”

两人畅快地冲洗着身体。污水流到井台下面的沟里,慢慢地流到菜园子里了。

“等忙过了秋收,该给你说个媳妇了。你没看娘那天在张婶子家拉着得财的新媳妇问长问短的。我看娘是等着抱孙子了。”张有虎突然冒出一句道。

“嘿嘿!”张有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又想起了表妹身上的那几处浑圆,忙又从头浇了一桶水,将那蠢动的欲望浇熄。

张有虎还要说些什么,只听得王大姑在前院喊道:“有龙,有虎,吃饭啦!”

两人连忙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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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认亲



庄善若和王大姑一起在石榴树下摆开晚饭。

家里的男人今天干了重活,晚饭除了照常的玉米面饼子,小米粥,咸菜之外,还多了两碗荤菜。

一碗是红烧肉,滴上了几滴酱油,和胡萝卜一起炖得又香又烂;一碗是油煎小鱼,一个指头宽的小溪鱼,也就五文钱一斤,本来最好裹上点面粉做成油炸的,将骨头都炸酥炸脆,蘸上辣椒面,辣辣地正好下饭,可是那个做法实在是太费油了。庄善若舍不得用那么许多油,她只拿一点油用小火煨着,慢慢地将小鱼煎熟煎香,洒上辣椒面,这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王有龙王有虎两兄弟从后院过来。

王有虎一瞅饭桌,喜道:“今天开荤了,有好吃的呢!”

“你表妹犒劳你们,特意做了两样荤菜。快坐下吃吧,老早就饿了吧?”王大姑端上最后一盘酸菜,笑道。

“不饿不饿,中午吃了表妹做的烙饼,又长力气又顶饿。”王有虎随意择了条板凳坐下,伸手抓起一个玉米饼子。

“阿虎,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

王有虎咬了口玉米面饼子,这饼子发得正好,虽然不是白面做的,倒也是嚼劲十足,他含糊不清地道:“不信,你问大哥。”

王有龙坐下之前局促地看了庄善若一眼,幸好,表妹换了一身深蓝的褂子,可是即使这件褂子宽宽大大的,也难掩表妹窈窕的身姿,更让人有一探内里乾坤的欲望。他连忙掩饰地端起面前的小米粥喝了两口。

王大姑看着只顾闷头吃饭的大小子,暗暗地叹了口气,这阿龙也不知道是像谁,竟然就像个没嘴的葫芦,一天也不见他说上几句话。她嗔怪地看了眼王有虎,笑骂道:“你道你哥也像你满嘴没个正经话?我看,到时候有哪个姑娘敢嫁给你?”

王有虎咕哝着道:“只要我敢娶,就有人敢嫁。娘,我看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我哥吧!”

王有龙喝着小米粥,差点呛到,他飞快地瞟了眼坐对面的庄善若。

正说着,王大富黑着脸从房里踱了出来。今天他本来过得还算惬意,上午到了作坊里干了些不轻不重的活计,然后到同宗的老兄弟家里喝了一下午的茶下了一下午的棋。谁知道一回到家,老婆子便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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