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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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便称之为‘灵魄剑’，而拥有这种灵魄剑，拥有者便能凭借此剑，施展一种独一无二的法术，剑亦能幻化。

“是了，他并不是水属法术神通盖世，而是凭靠着这灵魄剑施展的这独一无二的法术，难怪在无水之地，竟能如此凭空捏造变幻出冰水。”江辰平下心神，聚念遥望，透过层层水浪，见众黑衣人在原地缓缓不断的给他输与真气，眉梢一皱，暗蹙道：“果然如此，施展灵魄剑的法术，定是相当消耗真气，想当初自己在徐枫的幻境之中，不断靠自己着的瞬步修为闪避，拖延时间，奈何他真气不济，最后召唤剑魂‘幻月’，便是想快速结束战斗。”

巨浪轰隆，笛声凛冽，骇浪滚滚，如银蛇窜舞，白马奔腾；雪涛迸散四射，直卷碧空，如烟如雨如雾，迷迷蒙蒙。

蓦然间，江辰耳中轰然一响，头颅几欲迸炸开来，气血翻涌，痛苦不堪。

“呯！”碧浪炸射，那巨浪中心突然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带动四周水面急速飞转，道道弧行水浪离心扩散。

“轰！”漩涡中心突然冲涌起巨大水柱，朝着江辰急撞而去。江辰大喝一声，身子急速旋转，真气螺旋绕舞，因念瞬生，如同耀目光梭，冲天怒射。

巨浪水柱盘旋怒舞，如万千巨龙交缠冲天，四周水浪绞扭旋飞，划过无数银白色的圆弧水线，朝着水柱滚滚聚合。刹那之间，整个巨浪涛水如圆锥似的闪电隆起，四面飞旋，仿佛一个巨大的陀螺。

天旋地转，水浪冲天。

江辰急旋高飞，直冲起百丈之遥。那滚滚水柱穷追不舍，咆哮着，喷涌着，直欲将其吞噬。笛声激越，攀升至最高处，突如冰封炸舞，星河冲泻。

白光刺目，怒吼震天，那水柱如同异兽，昂首咆哮。

“轰隆隆！”那道巨大的水柱登时迸炸开来，仿佛解散的股绳，道道旋转离甩，四散飞扬。隆起的似圆锥之行的水浪登时坍塌，水珠缤纷飞舞，在星空下闪烁着漫漫绚光。

江辰方自暗舒了一口气，却听那笛声爆响，正是诧异之时，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响。

“嘭嘭！”闷响叠炸，巨浪冲涌，进散开的水柱突然重新凝聚，围绕着似圆锥水浪急速缠舞，光芒刺目，气浪吞吐。

江辰怔怔地望着那狂蹦乱跳的巨浪潮水，心中惊疑，担忧，忐忑，百感焦急，心潮比这滔天波涛巨浪还要汹涌。当下稳住身子，眉梢紧皱，瞳孔收缩凝视着这周围一切，心中暗蹙道：“即便知道他用的是灵魄剑的法术奥义，那又如何，凭这巨潮能感到合众人之力，这真气根本是滔滔不断，这法术也没办法打断！”

江辰心中倏然一动：“他即是以笛遇浪，必有节奏可循。只要熟识笛声规律，就可乘隙逃出。”心中一荡，“哈哈，我在大唐之时，曾经常与小冬偷偷去听富贵人家弹琴吹曲，今日可算派得上用场了。”

他对音乐极富天分，任何曲子过耳不忘，当下凝视倾听，辨别测算那笛音的节奏韵律。

惊涛骇浪如怒狮狂龙，咆哮奔舞，江辰凭借道境高超，对瞬步之法的深刻理解运用，跌宕穿梭，悠忽飘荡，宛如风中柳絮，水中浮萍，每每在至为凶险处堪堪避过，就连众黑衣人也是一怔，完全不在意料之内。

突听江辰清啸一声，御风踏浪，从数十道水柱间巧妙穿过，高高飞起，瞬间突破了敌人的“水岩壁”。

“嘿嘿，好小子，想不到竟是能突破我等水岩壁，在如此凶猛水浪之中洒脱自如，游刃有余。”江辰蓦地听见这带头老大面带一丝笑意远远眺望，凝视着自己道，忽然脸色一变，无比狰狞恐怖，道：“难道，你们灵音派之人，就会这一招两式么，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话音刚落，江辰心中大凛，“是了，虽说‘灵魄剑’的法术相当消耗真气，但对方人多势众，真气乃至滔滔湖泊，缓缓不断的供给，可观自己，却是独身一人，眼下虽然能在这水浪之中随意穿梭，不受其伤害，但自己真气终究有限，在这般僵持下去，对方耗也耗死自己。”

一念即此，心中一沉，闪过一个可怖的念头：“难道我今日终究丧命于此？”周身倏然一阵冰寒，恐惧惊惶稍纵即逝，旋即又想：“未到最后一刻岂能轻言放弃！我若是死了，便是再也见不到洛妹子了。”热血上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大喝一声，蓦地真气凝聚掌心，踏着层层巨浪，穿过叠叠水壁，朝着那带头老大便是一掌袭去。

第十九章　魔界无所舍，神界无所取

江辰心念如超汹涌，一气呵成，衣衫鼓舞，衣带如飞，在狂暴水浪中飘飘欲仙，姿势优雅洒落，极是好看。一掌击去，真气涌动，汇于掌心，配合瞬步飘然虚影闪掠，耀射出道道眩目弧光，仿佛一道流星纵横划过，气浪刚厉凛冽。

众黑衣人目瞪口呆，骇异难解。那带头老大面色忽白忽红，哑口无言，心下大凛，踏在汹涌潮水在上，黑衣鼓舞纷飞，吹动笛子，四周水浪汹汹涌出，惊涛狂潮似的飞扬卷舞，一浪盖过一浪，急速奔腾推进，冲向江辰。

飓风呼卷，江辰掌势登时尽数被削弱减，倏然卷起三丈来高，翻转跌宕，又斜斜摆舞，朝江辰扑去，大浪徒然爆涨，一阵天昏地暗，森寒刻骨，这森林之中，没有人会想到升腾起无边的爆浪潮水，迅速随风弥合离散，说不出的妖邪诡异，令寻常之人寒毛直竖。

但此时此刻，那带头老大，心下作想：“原来这小子竟如此厉害！先前与我想斗时，他倘若一开始便竭尽全力，我哪里还能全身而退。”冷汗涔涔，连呼侥幸。

众黑衣人面面相觑，惊疑万状，蓦地想道：“从这小子的掌心透出的气浪可观，他的心境才区区廉贞之境界，为何当下竟能与老大斗个不分上下？”

潮水之中气浪层叠进爆，银光厉电穿梭，雷霆似的阵阵炸响。大浪冲天鼓舞，人影交错，转瞬间又激斗了数十回合，仍是不分胜负。

一道闪电徒然亮起，照得天地一片雪白，浩淼天湖森蓝透彻，众黑衣人清楚地看见江辰眼中那惊惶的神色。雷声震耳轰鸣，在群峰问隆隆回荡，彷佛万千鼓椎，急促的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口。

“扑通！”浪花四溅，江辰斜斜飘荡，终于摔落滚滚波涛。

那带头老大斜睨江辰一看，面目狰狞，嘿嘿一笑，狂吼道：“臭小子，想浑水摸鱼么！”徒然电冲而下，朝着圈圈荡漾的涟漪疾扑追去。

当是时，电闪雷鸣，狂风怒啸，“噼里啪啦”之声大作，竟是无数拳头大小的冰雹怒箭似的呼啸射落。一时间，水浪之中闪耀起万千五色光圈，仿佛漫漫霓彩灯笼，幻光流离，缤纷辉映黑暗中划过无数道银光白线，密集交织。数百丈的猛潮水浪中朵朵，涟漪四漾。冰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片刻后竟变作车**小，激撞在草地上，登时砸出万千深坑。

“当当”激响，不断的传来破裂碎断的声音，树木，灌枝断彻密奏，急促清脆。

飓风狂舞，冰雹四射。爆浪波涛汹涌，路边野花纷纷拔地而起，缤纷飞扬，长草贴着土地剧烈起伏。江辰站在这狂风巨浪，冰雹密集之中，窒息气堵，几欲随风卷去。

江辰心中一沉：“万万没想到他竟连冰雹都能幻化出来！”心头大震，涩声道：“这漫天密集的冰雹如何躲避。”当下眉头一皱，叹道：“罢了，保命要紧。”催动全身真气，真气鼓舞，口中默念，顷刻间，全身四周隐约形成了一个气罩。

“先天罡气！”这是灵音派紫薇玄天心法，第三层玄光境其中一门奥义法术，江辰却是第一次施用，当下这全身大半真气用来支持这气罩，攻击之势顿时削弱了大半。

却是不到片刻，这气罩忽瘪忽鼓，摇摆伸缩，被那巨大的冰雹密集击打，下住地凹陷曲弹。

又过了片刻，飓风狂肆，冰雹更大更急，水面惊涛滚滚，森林毁坏甚巨，众黑衣人见江辰凭借着气罩弹开冰雹，瞬步*不断闪掠水柱突袭，与自己老大僵持不下，纷纷忍不住高声道：“大哥，我们来助你。”

狂风越来越猛烈，冰雹密集，四周隐隐白蒙蒙的一片。那带头老大追击江辰，单掌飞舞，气浪进卷，突然蓦地咆哮怒吼，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这般厉害。”一言即毕，回首向众黑衣人望去，道：“不用助我，我要好好陪这小子玩玩，看看灵音派门下出了何等人才。”

众黑衣人深知，自己老大平生最爱与人争斗比试，兴致一来，谁也挡不住，当下只好待在原处，供之缓缓不断的真气。

话音未落，闪电劈落，天地徒亮，雷声轰隆炸响。

飓风咆哮，轰然鼓舞，江辰身子未稳，横空飞掠，重重摔入水浪之中。

冰雹密集狂暴，发疯似的攒射猛击，江辰终究也抵受不住，忍不住骂道：“既是想独自与我比试，你有种叫他们撤开输与你的真气，我几招之内便能搞定你。”

“你他妈的，老子今日就是要宰了你！”

正自争吵，那带头老大突然大叫一声，被两个径达一丈的冰雹先后砸中后背，“扑腾”一头载落潮水之中，这般猛捱一击登时气血岔乱，半天竟没能浮出水面。

江辰一愣，捧腹狂笑。

“受死吧！混账东西！”那黑衣老大掠出了水面，踏着层层叠叠汹涌的潮浪，桀桀狂笑，那道银亮色的笛子蓦地重新化作一把银光宝剑，横空划过，闪起一道耀眼的圆弧。

“嘭嘭！”闷响叠炸，这水潮之中巨浪冲涌，进散开的水柱突然重新凝聚，围绕着这把银光宝剑急速缠舞，光芒刺目，气浪吞吐，刹那之间形成一只巨大的龙鲸形状。

“呜——嗷”那龙鲸火眼凶光爆闪，张口咆哮。刀牙错立，一道黑光喷涌飞射，猛地一震。

“嘿嘿！混账小子！让它陪你玩玩吧。”那带头大哥瞳孔紧缩，凝视着江辰，爆喝道。

赤光四爆，气浪迸炸，龙鲸怒吼摇摆着巨大的身子，周身红光大作，蓝目凶光电射，昂首咆哮，雷霆飞冲，汹汹激越，宛如赤炎飓风朝江辰狂飙扫去。

“轰隆！”一团炫光当空进爆，姹紫嫣红，突然朝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整个天际都变作桃红纱帐。水花四射，滚滚气浪轰然卷扫。

江辰被气浪扫过，朝后翻飞，喉中一甜，险些喷出一口鲜血，心中大骇。“这便是他这把灵魄剑的真身了罢。”当下情不自禁回想起当年在灵音派比试大会之上，徐枫召唤出的幻月赤龙，与今日的龙鲸其威势相差无几，心头大震。当年要不是自己手持望舒，将那幻月赤龙直直击退，自己定是身受重伤。但如今，望舒却不在自己身边，而对面也毫不留情，势必要将自己斩杀。

一念闪过，冷汗涔涔，身子剧震，心下不由暗道：“眼下如何是好？”

龙鲸发出一声凄厉愤怒的嘶吼，突地黑光闪耀，数十道阴邪凌厉的真气随之闪电破入，江辰全身痛不可抑，双手双腿、咽喉如被巨锥猛刺，周身经脉徒然一紧，几欲迸裂，轰然闷响，当胸又被山岳似的气浪剧撞，再也抵受不住，剧颤喷血，面如金纸，高高抛起。

在那众黑衣人冷笑嘲讽之中，那龙鲸鳍掌如巨翼舒张，嘶声欢鸣，甩尾翻转，再次朝着江辰当头砸下！

鲸尾巨大无比，遮天蔽日，江辰眼前一黑，气血滞涨，周身酥震欲裂，登时萎顿瘫软。

“轰！”巨大的黑*浪鼓舞拍到，白光碎裂，江辰的先天罡气真气罩瞬间迸破。周身骨骼“噼里啪啦”爆响，经脉断裂，再度喷出一口鲜血，仰面翻身，笔直朝下疾速坠落。

剧痛之中听见带带头老大那沙哑而冰冷的声音：“我要将你这混账小子碎尸万段！”那声音犹如一柄利刃直插心扉，令江辰肝胆尽碎，魂飞魄散。

天旋地转，水浪扑面。

那带头老大桀桀怪笑道：“小子，且看你够不够填我神鲸的牙缝！”龙鲸应声欢鸣，横空摆舞，庞大的乌黑色身躯遮天蔽日，咆哮冲下。血盆巨口獠牙森然，两丈余长的红舌跳跃吞吐。腥风呼卷，恶臭难当。

江辰意识混沌，想要腾挪闪避，却力不从心。迷迷糊糊中，脑海之中回荡一个声音：“这小畜生就让你怕了么？”周身倏地一阵冰寒，蓦地想起前日那关于自己发生的一切。

“嘿嘿，要怪就怪你不知好歹，惹怒了林家堡的林大少爷，还与他争夺女子，你也不看看你是谁？”那带头老大斜睨着他，冷森森道。

“我不要就这样死了，我不服！我还没有堪破天道。”在虚无飘渺的虚空之中，诞出一道话语，传入江辰耳际，貌似是他自己所想的，却不知为何自己在如何危机时刻，心中会想到这一番话。

“嘿嘿，受死罢！”一声爆吼，那带头老大面目抽动，无比狰狞可怖，龙鲸随之大震，啸叫之声惊天动地。

“所以一魔、即一切魔。一切魔、即一魔。非一魔非一切魔，当下即空即假即中。所谓一切魔、即一魔，就是真空。所谓一切魔，就是妙假。所谓非一魔、非一切魔，就是中道。由此魔即法界，清净本然。真所谓魔界如、神界如，一如无二如，乃平等的一相。这样魔界无所舍，神界无所取。”江辰心中蓦然想起了这番话，自己也是诧异无比。

第二十章　如梦如幻　望君远走　启心扉难

外界的时空仿佛凝固，如浮光掠影，江辰在如梦如幻如影的天地，再度见到了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幻影，仅仅才几日，似乎他显得越发的沧桑，像似跨越了千年的壁垒。

“所谓非一魔、非一切魔，就是中道。由此魔即法界，清净本然。真所谓魔界如、神界如，一如无二如，乃平等的一相。这样魔界无所舍，神界无所取。”那暗影眼眸凌厉道。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魔非魔，道非道，神亦魔，魔亦神。二者之心皆突破凡尘。”暗影深深看了一眼江辰，面容一敛，缓缓道。

江辰脸色登时一变，心下大凛，双眸空洞，痴痴盯着远方，口中喃喃道：“神亦魔，魔亦神，根本就是同归之源，原来并无所谓的神魔之分。”蓦地醒觉，紧紧凝视着暗影，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告诉我这些，这里又是哪？”

暗影的脸上有着很深很深的倦意，声音变得低沉，幽幽道：“我就是你的本心！而这里，便是你心中深处！”

“我自己的…？”江辰为之一怔，默然片刻，摇了摇头，似乎自嘲般的笑了一下，双眸痴迷：“原来我…”蓦地仰天长笑，状若癫狂，在笑声末了，却犹如哀嚎。

当时是，就这江辰痴痴迷迷，混混沌沌之际，龙鲸倏然扑来，凶猛狂爆，露出血淋淋的利刃似的刀牙，便欲将江辰吞噬，千钧一发，危在旦夕。

……

……

“而你现在就快死了。“暗影沉默许久，缓缓道：”在你死之前，你现下想的是什么？”

“我…现在…所想的是…什么啊？“江辰浑身一颤，心中骤然一沉，脑中“嗡”的一声，几乎乱了方寸，呆若木鸡，双眸空洞无比，痴痴的抬头望着上空，缓缓闭上了双眸。

脑海之中朦朦胧胧一片混乱，彷佛正如混沌初开的样子，整个世界灰蒙蒙的一片，蓦地面前出现了一条幽深绵长的道路。

下一刻，他迈步走了进去，就像是，一脚踩进了过往岁月……

似乎突然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像是与外面隔绝开来，就连自己的本心暗影也瞧不见了。

恍惚中，朦胧中，那深深的苍穹小道深处，有道闪电掠过，赫然刺破了长夜的黑暗，化作无比巨大的光剑从天而降，如此耀眼夺目，让人无法正视，直刺入深心之中。

无穷无尽，如同往事如烟，一幕一幕如浮光掠影一一闪过。

那一瞬间，脑中中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忘却了，只有目光依然向前凝望着，那一道白光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