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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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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窗帘被人掀起,里头之人闻声瞧去,远远地,瞧见那马背上之人。里头男子蓦地一颤,恍惚中,似是看见记忆里那熟悉的容颜。

“夏大人。”一侧,有人低声道,“王上让您打探西凉的消息,您真的……”

他抬了抬手,嘴角浅笑:“打探了,什么都不曾探得。”记不清多久之前,曾有个人,在他面前狠狠地骂他愚忠。

而如今,他也许有些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王上有野心,一直对西凉虎视眈眈,可是他想通了,不想让两国百姓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况且,这西凉天下的安宁,是璇玑用命换来的,他此生,都不会去破坏。

“这……”对面之人一脸无奈,只能点头称是。

夏玉不免再次看了那远处的少年一眼,竟是有些想笑,如此一个陌生人,他竟会觉得和她像……哪里像,可笑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

同年十一月中。

仁孝端康皇后的陵墓前,男子明黄的身影也不知已经站立了多久。孟长夜忍不住上前道:“皇上,天冷了,还是回吧。太子殿下不是该回了么?”

光启五年,孙连正亲自请命带兵驻守边疆时,皇上做了个惊人的决定。竟是要年幼的太子随行,托付给孙将军教导。那一年,原本打算长居郢京的秦先生竟也同行。而如今,一晃十五年过去,殿下也该回来了。

少煊缓缓睁开眼眸,却是浅声道:“不必了,朕告诉靖儿,进城之后,先来皇陵看看她母后。”

孟长夜一惊,倒是不想,原来皇上早有安排。只是……他又回眸,看了看身后周围,皇上一早就遣退了所有的侍卫,此刻皇陵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显得越发地静谧了。

这些年,他每逢璇玑的忌日才会来这里,每一次,也总待得不久,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今日,孟长夜看他像是高兴了一些,是因为殿下要回来么?

不过看见皇上高兴,他心里也高兴。娘娘走后,皇上的生活看似与之前无异,可是他与灵犀清楚着,到底是有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些年,秦先生走了,殿下也不在,皇上身边,也只有他与灵犀。

寒风吹上来,卷起了地上的一丝尘埃。

面前的香也已经燃尽了好几次,少煊都只命人再点上。

二人又不知安静地站了多久,忽而,空气里传来一阵凌厉的声音,孟长夜心下一惊,“锃”地抽出长剑,只听“叮”的一声,一枚飞镖被挡开,直直地插入一侧的树干上。孟长夜脸色大变,慌忙挡在少煊身后,大叫着:“皇上,有刺客!”

少煊却是没有回身,嘴角露出难得的笑。

一个身影忽闪,几个起落,立于孟长夜的面前。孟长夜看清了来人,惊恐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哆嗦着唇,一个字都再吐不出。

面前之人笑着晃上前,开口道:“你是……孟叔叔?”她在边疆的时候,时常听秦先生和孙将军说,父皇身边那最喜欢板着脸的人就是孟长夜。他几十年就那几个表情,从未变过。

孟长夜听她开口,自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今日,皇上会让她穿了女装前来。太子乃女儿身的事,他也是光启五年秦先生起身去边疆的时候才知道的。原本,她换女装,也不至于让他惊愕至此,只是……只是……

“咣当”一声,手中的长剑没有握紧,竟是一下子落了地。

少煊这才回眸看了他一眼,便闻得清脆的声音扑面而来:“父皇!”

少煊抬眸,见靖儿飞奔着过来,那一个眼神交汇,他的脸色蓦地变了苍白!

“父皇?”靖儿的眉心微拧,“您怎么了?”

少煊蓦然回神,猛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墓碑。

“父皇?”靖儿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怎的父皇和孟叔叔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还笑着绕至少煊面前,轻笑着,“怎么?是您说要靖儿换了女装来祭拜母后的,现在,认不得了?”

他们父女虽是十五年未见,可是父皇对她的疼爱,她一直是知道的。隔三差五的信件,吃穿用度的东西,只要是她的东西,他从未落下过一件。而画师也会隔段时日便画了她的画像给父皇送来,虽都是男装的画,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她好不容易盼到长大,想着来父皇的身边,可是他为何见了她,却是这种表情?

那一个瞬间,少煊像是明白了一切。

身着女装的靖儿,像极了某个人。

他想,孟长夜也定是看出来了,是以才能那么失态地连手中的剑都没有握住。

荀,云,心……

那三个字从他的脑中蹦出来时,心口弥漫的痛再是压制不住,他不免半退一步,身子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住。

“父皇!”

“皇上!”

扶住他的手,却被他缓缓推开。身后二人都担忧地看着他,见他缓步上前,直面着璇玑的墓碑,抬手,扶住了那墓碑。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幕,宛若流淌而过的影像,此刻全都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出来。

手不住地颤抖着,他随即才了口,声音嘶哑:“十五年了,西凉依旧是你要的太平盛世。可是璇儿,你骗得我好苦!”这个名字,亦是她走之后,被他深深埋在心底再不曾叫出来过的。

此刻听他叫出口,竟是叫身后二人蓦然心惊。

原来她说的那些不爱,她要走的理由,全是他会错了意!是因为身份,因为他们之间的怨仇……

胸口郁结得喘不过气来,孟长夜担忧地上前扶住他,却听他问:“长夜,你告诉朕,看靖儿,像谁……”

靖儿吃了一惊,也不知他为何这样问。

孟长夜心头一阵,此刻,竟是答了句:“皇上,殿下像娘娘。”

少煊蓦地一笑,孟长夜一辈子蠢笨,今天倒是突然会说话了。他猛地起了身,推开他的手,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整个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皇上!”“父皇!”

身后急追上去的脚步声,一晃,淹没在风里。

……

楚灵犀闻讯赶来时,见孟长夜和靖儿守在床前,她急声问:“出了什么事?”

孟长夜悄然看了眼此刻早已换回男装的靖儿,脸色铁青,迟疑着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里头,张太医已经出来,忙开口道:“禀殿下,皇上是急血攻心才会晕倒,好好睡一觉,休息一晚便会没事了。”

“可是父皇的龙体不是一向很好么?”靖儿还是很担忧。

“这……”张太医有些为难,半晌,才道,“老臣也不知,皇上像是……受了刺激。”

“什么刺激?”靖儿不打算放过张太医了,一个劲地问,把太医问得冷汗涔涔。

孟长夜忙开口:“殿下先让张大人下去给皇上配药吧,我们也都不要打扰皇上休息了。”皇上受了什么刺激,这话能乱说吗?

闻言,靖儿才点了头。

孟长夜与楚灵犀也随着太医下去,靖儿走上前,悄然坐在龙床边上。

“父皇。”她低低唤着,支颔坐在他边上细细地瞧着。都说父皇生得英俊潇洒,果真如是啊。不过此刻,她看他的样子,分明是极累的,怪不得她回来的时候,秦先生嘱咐她,以后凡事都要替父皇分担一些,别让他这么累了。抬手,悄悄替他抚平眉宇间的川纹。

半夜,一声声的“璇儿”,把靖儿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上前,握住他乱挥舞的手,皱眉道:“父皇,父皇……哎呀!”他的手上,滚烫滚烫的感觉,那分明就是发了烧。

连夜叫苏公公去请了太医来,瞧过之后,说是染了风寒。张太医一脸的凝重,自娘娘走后,皇上这十多年来也不曾病过,今日着实反常。

喂了药,他也不安生。

握着靖儿的手一遍遍地问“为什么”。折腾到天亮边,外头苏公公问着早朝的事宜,靖儿才出去,吩咐着今日歇朝。苏公公有些迟疑:“可是,皇上他……”

靖儿面色一凛,开口道:“有什么可是的,父皇十多年来从未歇朝过一日,如今是病了,朝中有谁要多言半句不成?若是谁有话,让他来找本宫说!”

苏公公忙点头:“是是,奴才这就去。”

看着太监急急出去的身影,靖儿却是难过起来。这十多年,她在边疆有孙将军和秦先生疼着,可是父皇难受的时候,身边还有谁呢?孟叔叔夫妇,也不能时刻守在他身边的啊!

心里一阵难受,鼻子也跟着有些酸。回身进去,竟见少煊已经坐了起来,她忙上前:“父皇您醒了?”

少煊抬眸,见她近前坐了,手背轻轻碰触他的额角,皱眉道:“怎的还有些烫?我让人宣了太医来。”

“靖儿……”他拉住她的手,缓缓一笑,“父皇没事,苏贺呢?让他进来伺候朕更衣。”

按住他的身子,靖儿才道:“免了,我替您转告大臣们,今儿歇朝了。”

“什么?靖儿你……”

“父皇,您就算答应了母后要给她一个太平盛世,也要顾及您自己的身子啊!病都病了,还不休息么?您叫母后在天有灵,见着了,多心疼!”

她一口一个“母后”倒是说得他的心疼了。

拳起手,抵不住咳嗽起来,昨夜,眼前全是璇玑的脸,还有她之前与他说过的那些话。

替他抚着胸口,小心扶他躺下:“您休息吧。”

他不说话,听话地躺下去。靖儿替他盖上被衾,忽而听他道:“靖儿,是父皇对不起你母后,你……会恨父皇么?”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她笑着道:“母后没怪您。”

他黯然:“你怎知?”这么多年,每次去皇陵看她,他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她说,仿佛是很多话,他宁愿在这里说,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因为那时候,她离开他的事,他一直在心里耿耿于怀。

“父皇,我就是知道!”她俯身,俏皮地在他额角留下一吻。母后是为了这西凉的江山而死的,秦先生就是这样告诉她的。一个能为了成全父皇手中的江山而选择去死的人,会怪他么?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少煊定定地看着她,恍惚中,又好似看见了璇玑。

她替他掖好被角,才小声道:“您先睡会儿,我出宫一趟,等回来,您醒了,靖儿陪您吃东西。”

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问着她:“去哪里?”

“嗯,去看看姨娘。”她只知道她还有个姨娘,未曾见过面。以往,她在边疆时好多的衣服都是姨娘亲手给做了托人寄去的,十五年如一日,真是疼她如亲子。

少煊低低地应了一声。

宫门口,恰巧遇见孟长夜,他有些惊讶,听的靖儿要去御福寺,急着派人保护她。她朗声笑着:“孟叔叔以为我是弱不禁风的娃娃么?赶明儿找机会,让靖儿和你切磋切磋。”她横了欲上前跟随她的侍卫们,开口道,“都不必跟了!驾——”

马儿飞奔而去,孟长夜倒是一怔,随即苦笑,孙将军和秦先生教导出来的徒弟,还用得着他去操心么?

靖儿走后,宫人闻得理由皇帝叫人,宫女忙入内。少煊低声道:“命人去将钟元宫收拾出来。”璇玑走后,钟元宫再无人碰过,甚至是他,都不曾再去过。

宫女听了有些吃惊,不过是皇上的话,谁也不敢怠慢,忙应着出去吩咐。

……

御福寺的后苑,嫣儿瞧见一个少年疾步走来,她起先的一个恍惚,随即瞧见坠于她腰际的玉佩时,猛地一怔,忙跪下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她一挥手,径直问:“我姨娘可在?”

话音才落,便听见房门“哗”地打开,穆妃的眼底一片晶莹,颤声道:“可是……靖儿?”

“姨娘!”靖儿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穆妃心里高兴不已,忙拉了她进去坐。

皇上废除后宫后,她没有走,她总觉得姐姐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关系,是以十五年了,她一直在御福寺待着。给皇上和靖儿祈福,如今看见靖儿回来了,她心里自是喜出望外,擦着眼泪道:“你回来,姐姐若是看见了,一定也高兴死了!瞧瞧,都那么高了。皇上,还好么?”

靖儿点着头:“好,都好,姨娘,您好么?”

穆妃温柔一笑:“好,你和皇上好,姨娘也好。”

二人正说着,忽而闻得外头传来女人疯狂的笑声,期间,还夹杂着琐碎的话语。靖儿的眉头微皱,便听得一侧嫣儿道:“殿下,那是华太妃,十五年前就疯了。”她们都不知道,那是因为薄奚珩死了,她再没有出头的希望了。

靖儿不认识她,听过也就算了。便拉着穆妃,要听璇玑的事情。原本,是想问少煊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她也不忍心问他。穆妃忙点着头,姐姐的事,是该让靖儿知道。还有姐姐和皇上的爱情,这些,都该让靖儿知道,他有怎样一个伟大的母后。

……

孟长夜去乾承宫的时候,苏公公恰好从乾清殿回来,孟长夜忙问他:“皇上今日可好些了?”

苏公公叹息着:“殿下让奴才取消了早朝,说让皇上休息。”

孟长夜点了头,入内时,见少煊半靠在软枕上,也不知究竟是何时醒的。上前行了礼,才开口:“皇上,显宇王府有喜事。”

少煊的眼眸微抬,低声道:“朕知道,听说了,六哥的儿子娶妻。”

“那是要入玉牒的。”

少煊点了头:“那就传吧。”

太监忙下去了,片刻,取了玉牒来,少煊吩咐着下面的人书写。目光所到之处,落在那显宇王妃的名字上,赫然已是“思昀”二字。

他不免一笑,璇玑在时,还说要他给思昀选夫婿。却原来,根本是不必的。

孟长夜留在寝宫内与他说了会儿话,外头,有宫女进来禀报,说钟元宫已经收拾出来了。

孟长夜一阵吃惊,见他掀起了被子起身。他忙上前扶住他:“皇上去哪里?”

他低咳一阵,倦声道:“难得今天靖儿给朕放了假,朕今日,想过钟元宫去待会儿。”

苏公公忙跑着出去准备御驾。

钟元宫已经甚久没有人来了,孟长夜扶了少煊入内,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是一切都未曾改变,仿佛那个女子还住在钟元宫内。

少煊推开孟长夜的手,低声道:“长夜,叫人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孟长夜心底叹息着,璇玑的真是身份,他也是才知道,没有问过皇上的意思,连灵犀也不敢告诉。十五年了,皇上都不曾再踏足过钟元宫,如今来,定是有好多话,想与璇玑说的吧?

少煊轻推开房门,里头,已点起了熏香。他问得出,还是之前,他特意命人给她换过的那一种。太医说,她身子弱,他特意吩咐了选能凝神养息的熏香来点。

床前的绡帐都换了新的,却依旧还是她之前用过的那种颜色,一切的陈设都没有变,他缓步过去,目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恍惚间,似乎还能瞧见那一夜,满地朝珠的景象。

抬手,拂开了珠帘,缓步入内。在床沿坐下,鞋子也没有褪,就这样躺上去。窗户未关,头顶的绡帐被风吹得来回摇晃,侧脸处,他竟像是瞧见她还坐在桌边,温柔地笑着望着他,轻轻地唤他的名字——少煊。

他的嘴角微动,不自觉地伸手出去,她依旧只笑着,温柔覅望着他,再不近前。

“璇儿……”

他开始细细地回想着她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从御花园再次相遇开始,那个瞬间,他曾觉得她很像,像云儿……曾经无数个时候,他在心里庆幸,她只是像,还好不是云儿。不是那个让他失去一切的女人。

而如今,他终是知道,最是苦苦挣扎的人,根本不是他,恰恰是她啊!

因为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她心里清楚!

少煊不知道她当日选择接受他的爱时,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勇气!这些,他今生今世都不会有机会去知道了!

外头院中,一个宫女怯怯地行至孟长夜面前,小声道:“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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