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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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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赶紧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小姐，我这儿！”
“我娘他们有没有给外婆那边送信？有没有请马家帮忙啊？”
“这个···当时我们里院，太太就让我们把三少爷照顾好，没…没听说去没去……”
“方明哥，那我现就去马家一趟，看看那边什么情形，这边就麻烦你了！”云舒说着就要往外跑，唐方明赶紧叫住她，把她拉回来摁凳子上，耐心道：
“云舒，你别自乱阵脚·现天都黑了，你再跑出去，万一出问题，咱们还得去找你·到时候不是乱？放心吧，我相信我舅舅，如果他都找不到，马家找不到！来，喝口茶，定定神！”
云舒抱着茶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又自斟自饮了几杯·扶着桌子直喘气儿她总算平静了些。
想想外婆这边，母亲那代四女一男，自己这代十个孩子里却只有云舒和孙小妹是女孩，再加之小妹从小聪明可爱讨人喜欢，云舒对这个小妹妹自然是宠爱之极，每次进城只要一有空定要去看她，陪她玩闹一阵。
如果小妹这次真丢了……云舒心里空落落，难道自己这辈子真跟这个“表”字犯冲？唐方明安慰道：“好了·云舒，吉人自有天相，小妹那么可爱·不会有事！”
“方明哥，这省城里人贩子有几拨儿？他们是有组织，还是零散各自为政？”
“这个······我以前跑货倒是遇到过一路人贩子，听他们说起过一些，不过不知做不做得准儿，要不待会儿舅舅回来咱们问问他，他应该比较清楚！”
“是吗？那…你先说说你知道吧！”
唐方明皱眉，一边仔细回想一边道来。照他说法云雾城人丫子虽不少，但他们都是生意人，官府备过案·都是有案可查，专门给像马府、王府这类大户人家提供买卖丫鬟仆人服务。这些丫鬟仆人来源多是乡下那些家庭贫困、日子过不下去人家，比如像九娘这样。
当然也有非常渠道来，比如被官府抄家充为官奴、被人贩子坑蒙拐骗弄来、或者像当年云雾县周家那样利用其他手段逼着人家卖儿卖女。
关于人贩子和人丫子区别，云舒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皱眉沉吟片刻道：“那些非正当途径买卖人口就不怕官府查吗？”
唐方明叹道：“能干这行没谁是简单主儿？这人丫子、人贩子听起来似乎不一样·实际上就是一码事，光明正大做生意能赚多少钱？明面上不过是撑面子，主要还是靠那些非正当勾当赚钱！这群人都是心黑得没底儿，要不世上哪有那么多苦命女子？唉！”看唐方明一副悲春伤秋为女子们哀叹神情，云舒心情轻松了不少。
“方明哥，他们光天化日大街上掠走孩子，就不怕家人找上门去掀他房顶吗？”
“这个······我也奇怪，按理说这些人贩子一般不会东大街那种地方下手，除非他们认准了这孩子家没后台没背景，要不就是来不懂规矩？”
二人商量半晌，心中疑惑多，不过他们却定下一个感觉还算靠谱儿方案，就是派人去盆城所有开门做生意人丫子府上打听。既然他们是为求财，只要许以高价，又保证不追究责任，相信只要不是跟自家有深仇大恨人贩子都会同意。
为保万无一失，二人商量：由唐方明去找舅舅，请他找人帮忙去各个人丫子府上打听；云舒去向马家老太太求助，请她以马老太太要找个六七岁乖巧灵敏贴身丫鬟为由，把盆城有名号人丫子都找来问问，只要小妹真人丫子手上，总有一边管用。
二人说好，便把巧娘和忘忧叫出来交代一番，然后匆匆离开院子。
唐方明亲自把云舒送到马家大门口，才匆匆离去。云舒进得马家大院，到了里院却被看门婆子拦住：“哎哟，这不是舅老太太家云舒表小姐吗？听说您不是搬出去了？怎么有空回来？”
云舒懒得跟她废话，直冲冲往里冲，婆子肥壮身子往门口一立，硬是把云舒挡了回来，云舒怒道：“让开！”
“哎呦，实不好意思啊，云舒小姐！老奴奉命守门，大太太交代，不是咱们后院人一定不能往里放，老奴这是不得已啊
云舒心下焦急，该死大太太，这个时候给我找茬儿。她四下看看，突然指着后面喊道：“大太太来了！”
原本就是唬她，可人家根本不上当，笑眯眯道：“表小姐，大太太正老太太院里伺候晚膳了！”
云舒一咬牙，往婆子脚上狠狠跺上一脚，然后哧溜一下从她身旁空隙钻进去·一溜烟儿往马老太太院子里冲。守门婆子痛得大叫：“哎呀，不得了了，有贼人闯后院了，抓住她啊！”
云舒撒开丫子往里跑·后面跟着追婆子丫鬟越来越多，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云舒一个抓完躲过扑上来人，让她们来个狗啃镰，咬紧牙关继续往里冲。眼看马上就到福寿院门口，几个影儿突然从里面出来，云舒一个刹车不稳，硬生生跟那人撞了个正面。
云舒稍有准备·对方却毫不知情，结果自然是对方倒下，幸好后面还有两个丫鬟做肉垫，这院门口顿时哀叫连连。云舒顾不得那么多，爬起来就往里冲，就那么直愣愣冲进马老太太大大饭厅。
众人闻声齐齐回头，看到满身狼狈云舒都吓了一跳。首先反应过来舅母赶紧迎过来扶住云舒，小声道：“云舒·你怎么这幅模样？”
云舒看到外婆，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冲到外婆面前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哇一下哭了起来，外婆又是一怔，抚着她脑袋道：“云舒乖，不哭不哭，出了什么事，告诉外婆！”
“外婆，呜呜～～～小妹～小妹不见了，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小妹，孙小妹，您小外孙啊！”
舅母和春香扶起云舒·轻声劝道：“云舒别急，慢慢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坐起，泪眼汪汪道：“外婆、舅母，今天下午姨姨她们带小妹和三毛去东大街逛街·一个没注意，小妹和三毛就被坏人抓了去，三毛机警，逃了出来，小妹却被抓走了！”
外婆愣愣坐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姑奶奶赶紧安慰她：“大嫂，您别急，咱们马上派人去找，一会儿就能找回来，别急啊！大媳妇……”
这时门口又是一阵骚动，马俊俏一身狼狈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气冲冲冲进来，怒喝一声：“把那贼女拿下！”
后面婆子丫鬟面面相觑，有马老天太前，没人敢动，马俊俏再吼一声，大太太过去小声道：“俏儿，不得无礼，你奶奶和舅奶奶都了！回去，有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啊！”
“娘，水云舒那贱人方才又打我，还把我推倒地，还···还偷咱们马府东西……”
云舒没时间跟她争辩，速跟大姑奶奶把方才进门一系列事情噼里啪啦说了一遍，然后噗通一下跪下，泪眼汪汪请求道：“大姑奶奶，我们小妹现不知所踪，咱们省城人生地不熟，能求就只有您了！求您一定要救救小妹啊，求求您！”
云舒嘭嘭往地上磕头几下，这不是做戏，她是真着急，早一秒种就多几分希望啊！要是中间出半点儿意外，人贩子把小妹弄出城，那时再找就是大海捞针了！
马俊俏看云舒这个样子，痛拍手：“活该，这就是报应，呵呵，报应！”
“混账！”马老太太板着脸一拍桌子，大家怔愣一下，大太太赶紧给丫鬟婆子使个眼色，让她们速速退下，并强行带走马俊俏。她自己背对大家酝酿片刻，捏着手帕擦擦眼角过来：“娘，小妹那么乖巧孩子，怎会就丢了呢？我这就派人去找！”
大姑奶奶挥挥手：“去去，让咱们府伙计小厮，能腾出来都放出去，去！”
“是！”大太太准备走开。
“等等！大姑奶奶，这样毫无目到处乱找，很难找到人，云舒有个不情之请，请大姑奶奶成全！”
“好，你说！”
“我仔细想过了，光天化日之下敢东大街上绑人很有可能是惯常作案人贩子。他们掳了姑娘一般送去卖给人丫子，请大姑奶奶派人把全城人丫子连夜请来，就说您老想要挑个六七岁、聪明伶俐、外地来、好是从没受过训练贴身丫鬟，然后再许以高价，如果小妹真人丫子手里，他们多半会把小妹带来！”
大姑奶奶连连点头：“有道理，大媳妇，去办吧！”
“这个······娘，现都天黑了，要把全城人丫子都找来，怕是……．”
“大姑奶奶·能不能请金锁姐姐帮忙？”大太太立刻垮下脸来，片刻后一甩手帕：“嗨，又不是多难办事儿，哪需要金锁妹妹亲自跑腿儿啊·我来吧、我来吧！”
“大姑奶奶！”云舒恳求望着大姑奶奶，大姑奶奶挥手道：“金锁，你去办！把咱们府里伶俐跑得小厮全派出去，按方才云舒丫头那话说，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带来人我老婆子看得上眼，就给他们……二百两银子！”
“是！”金锁步离开·大太太看金锁出了门，自告奋勇道：“娘，要不我去帮忙吧？”
“不用，我这儿没人伺候，你来给我捶捶肩、端端茶吧！”
大太太不甘心回头看门口一眼，干笑两声，过来站到大姑奶奶身后帮她捏肩。总算回过神儿来外婆脸色苍白，声音有点儿颤抖：“云舒·什么时候事儿？”
“应该是半下午事，爹娘、姨姨姨父和表哥们都出去找人了！”
“那为何现才来？”
“这个······”对啊，云舒以为他们出去那么多人·就算再慌乱，首先想到也应该是向马家求助，原本以为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没想到…···。
她突然想起那守门婆子，眼神犀利转向大太太。
大太太明显有些心虚，赶紧解释道：“娘、舅母，定是表妹们慌乱，急着找人，一时没想起来咱们这儿报信儿！不着急，这盆城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谁不知道咱们马家？就算人丫子那儿没人，咱们明儿一早放出话去，量那些人不敢怎样，定会老老实实把小妹送回来！”大姑奶奶微微点头，也拍着外婆手如此安慰。
大约两刻钟后，门外陆陆续续有人丫子到来·云舒坐不住，直接冲出门去，将人丫子带来小姑娘一一仔细查看。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云舒将满院子小丫头都看了个遍，急得满头大汗，甚至冲着人丫子大吼：“怎么就这些？还有了？还有了？”
人丫子们不明究里，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云舒，但冲着那二百两银子，谁也不肯轻易放手，纷纷凑上来给云舒介绍自己带来小丫头如何如何好。
如此一直忙到亥时初，大姑奶奶有些撑不住了，外婆也很疲惫，大太太再次提醒：“娘，时辰不早了，要不……咱们先休息，明儿早再看？”
云舒自然不能同意，坚持还要人丫子往这里送人，大太太有些恼了：“云舒侄女，我知道你们丢了小妹着急，可咱娘一把年纪人了，熬到现容易吗？我说让娘和舅母先去休息，咱们年轻人继续把关就是。金锁啊，你来，扶老太太去休息！”
“等等，金锁，全城人丫子可都到齐了？”
金锁询问看向大姑奶奶，见她点头，才低头出去。过一会儿回来道：“回老太太，都到齐了！他们带来丫鬟都换了几波儿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凑到大姑奶奶耳边嘀嘀咕咕半晌，大姑奶奶点头，对金锁道：“让人丫子们全都进来！”
等所有人丫子站了满满一大厅，大姬奶奶打起精神，颇有些威严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老婆子半夜找你们来，不是真为选什么丫鬟，而是找我亲外孙女。
那可怜孩子今日下午东大街被人掳走，你们之中谁干了这事儿或知道孙女去向，只要给我把人好好送回来，我许你们二百两银子，不追究过往；若有知情，报予我等，找到孙女给一百两。
若知情不报者、掳人不还者，哼！你就是与我马家为敌，不管你后台多硬，我老婆子拼了老命也要你不得好死！”
老太太狠话一放出去，大厅里先是鸦雀无声，片刻后便是砸开锅一般嗡嗡声！大家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打听今日哪些人贩子去过东大街，哪些人贩子这几日开工网过鱼？
云舒站大姑奶奶身旁，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下方众人，大部分人是一脸茫然互相打听，不过其中还真有几个神色慌张。云舒跟金锁对个眼色，金锁点点头，悄无声息退下，从侧面出了大厅。
几分钟后·等金锁出现门口跟上面打个手势，大姑奶奶道：“好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老婆子希望明日一睁眼就能见着我那可爱乖巧外孙女·散了吧！”
大姑奶奶挥挥手，人丫子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出去，直到人都走光了，金锁回来道：“老太太，时辰不早了，咱们去休息吧！舅老太太、舅太太、云舒小姐，你们也去休息吧！”
云舒站起来·到大姑奶奶正面磕个头，“谢大姑奶奶大恩，谢金锁姐姐！云舒不放心爹娘姨姨她们，想回去看看！”
外婆站起来道：“我也去！”
“外婆，您还是先休息吧…···”
“不行，我可怜小妹，那么好孩子，怎么就出了这等事？我一想这心里就直犯疼·今晚不用睡了！大妹，这次辛苦你了，大嫂我给你道谢！我跟云舒回她们院子去·看看那群不中用丫头们都做了什么！”外婆给大姑奶奶拱手，大姑奶奶赶紧站起来扶住。
外婆坚持要跟云舒走，大家拗不过她，只能如此。大姑奶奶亲自选了几个小厮跟着几人，又将她们送到外院侧门，看着她们马车走远，长长叹口气道：“哎，多乖巧丫头啊，怎么就出这事了呢？”
大太太道：“我看那丫头就是长得太俊了，红颜薄命·长得太出众也不好啊！”
大姑太太瞪她一眼，大太太赶紧打个哈哈：“呵呵，娘，我说…我是说…···”
“下午是不是你让看门婆子把报信侄女们拦住？”大姑奶奶厉声道。
“我···我没有啊！娘，这么大事儿，我怎······”
“住口！你那脾气我还不知道？上次云舒打了俊俏·她一搬走，你又指使下人们故意为难侄女、侄女婿，连孩子都不放过！
你看看你，都几十岁了，马上就要当婆婆人了，心眼儿还针尖儿那么点儿！要不是几位侄女识大体，装作和和睦睦、笑嘻嘻没跟你计较，我看你那张脸往哪儿搁？今天这事儿，小妹要是因为你耽搁时辰没能找回来，哼！”
大姑奶奶戳着她额头一番训斥，后甩个脸子，扶着金锁拄着拐杖气呼呼走了，留下大太太站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边，云舒和外婆、舅母等坐着马家大马车赶回买院子已经将近子时了！一拐进巷子就见前方灯火通明，看来爹娘他们都回来了。
当云舒和舅母扶着外婆出现院门口时，院中一脸苦色大家依然低着头。云舒扫视一眼，发现除了小姨、三毛和几个丫鬟外，大家全都院子里，以不同苦恼姿势低头坐着一动不动！
“爹、娘，你们回来了？”云舒轻声道。
他们纷纷抬头，见到外婆都是一惊，全都站起来迎上来：“娘，您怎么来了！”
大家赶紧抬来软和椅子，扶着外婆坐下，外婆扫了一圈，沉声道：“如画了？”
“这个？”几姐妹互看一眼，娘亲道：“娘，小妹难过太甚，晕过去了！”
“晕？现是晕时候吗？一天就知道逛逛逛，连孩子都不看了，你们……”
“外婆、外婆，别生气，咱们还是先找小妹要紧！”云舒赶紧给外婆抚背顺气儿，等她平静下来，外婆道：“你们找了一下午，可有消息？”
大家再次脸色难看面面相觑，娘亲上前扶着外婆道：“娘，您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肯定能找到！”
“想办法？你们能想什么办法？要不是云舒跑来给我报信，我们现还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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