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剑凌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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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元老都这么说，庞德也是哑口无言，把所有的怒火都吞进了肚子里。
　　　　“那就好，可别让我再看见这厮口出狂言，不然下次就不是一巴掌的问题了。”袁浮屠转过身子，对林婉儿说道：“今儿不用你做剑侍，我去藏经阁走走，你留在这里修炼就好。”说完，便离开了八极剑庐。
　　　　沈无欲看了看庞德，沉声道：“雷殛剑法还没讲完，先坐下。”
　　　　庞德牙齿咬的咯咯响，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坐了下来，而林婉儿却仍是心有余悸，看来这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
　　　　打了这么一巴掌，袁浮屠的气也消了几分，但他看得出沈无欲与庞德是一个鼻孔出气，根本有意针对自己，看来日后的路没那么平坦了。
　　　　无论任何弟子入剑宗后都会由所负责的老师亲自择选功法典籍合适的功法典籍来修炼，既然八极剑庐学不到东西，那么只能去藏经阁碰碰运气。
　　　　藏经阁在西南侧的山峰之中，袁浮屠尚不能御剑飞行，所以让一名弟子带着他来到此处，这座建筑比想象中的要庞大的多，分上下两层，高达百丈，他用元老令牌很轻易地过了关卡到了里面，发现这里收藏经书之多，少说也得过万卷，高高的书架得用梯子才能够得着最上层的古卷。
　　　　“那货说二楼的典籍不适合我，我就偏要去看看到底有多高深。”袁浮屠虽然是个山野匹夫，但字还是识得的，走到二楼之后，发现书架就少了很多，里面的藏书零零散散，整齐的平放在架子上，上面用字条标记了各种元素属性，以此来分类。
　　　　现在袁浮屠还没有凝练出本命珠，但已然可以动用天地元气去修炼一些粗浅的典籍，但并不知道哪种元素适合他，只是随意的乱翻着，脸上浮现出几许迷茫的神色，若这会儿林婉儿在身边，或许可以给些意见吧。
　　　　“师兄手里拿的是本《斩仙剑诀》，属性为风，为三阶功法典籍。”忽然间，一个声音传来。
　　　　袁浮屠转头看去，却发现是个手持笤帚的少年，身穿着宽松的衣袍，戴着青色的方巾，看起来颇有几分儒雅，脸上长着几粒青春痘，却是刚刚发育的年纪，此时见到自己，似有些害羞，轻咬着下嘴唇。
　　　　将那典籍放下，道：“我可不是你师兄，我叫袁浮屠，是新任的元老。”
　　　　那少年讶然道：“原来是浮屠元老，我……叫小豆子，负责打扫藏经阁，请多多指教。”
　　　　袁浮屠笑了笑，说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打小是被老先生捡回来的，两年前老先生仙逝了，所以由我接待他打扫这里，算算看也有十年了。”
　　　　“十年……那是很久了，这些典籍你都懂么？”
　　　　“藏经阁收藏的典籍有一万一千卷，名字我能说得上来，但却是不懂。”小豆子低着头，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的。
　　　　袁浮屠皱了皱眉，似乎就站在宝库之中，但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钥匙，漫不经心地走到窗棂边，目视着窗外的景色，随口问道：“功法典籍共分七阶，这藏经阁最高深的达到第几阶了呢？”
　　　　小豆子对这些显然滚瓜烂熟，说道：“藏经阁的典籍大多都在一至三阶，二楼有个别属于四阶功法，很少有人修炼，不过剑宗最高深的典籍是有达到六阶的。”
　　　　六阶，虽然还没有达到巅峰，但放眼皇廷界已是镇派之宝的存在了。
　　　　袁浮屠挑了挑眉毛，“是什么玩意？”
　　　　小豆子走到窗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青色崖壁，道：“那里，刻着首任宗主的最大奥义……《天玄剑诀》。”
　　　　《天玄剑诀》，是天玄剑宗之所以被称为剑宗的原因。
　　　　小豆子道：“《天玄剑诀》是剑宗的根基，几乎每隔几年，剑庐就会举办新晋入门弟子的修炼考核，哪怕万分之一，也希望有人能够继承这种通天彻地的本领，现如今方元老也仙逝了，剑宗内唯一得其真髓的人仅剩下剑十二宗主，而近年来八极剑庐的庞德修炼有望，据说快要达到杀剑的境界了。”
　　　　“杀剑？又是这混蛋！”袁浮屠目光微敛，道：“那好，我就去见识见识。”
　　　　
　　　　

第11章　轮回眼

　　　　这会儿，寒意凝重，鹅毛大雪片片而落，沉默着笼罩天地。
　　　　于寒风中，袁浮屠来到天玄崖壁前，眉头微蹙，目光凝视着那简单至极的七行字，《天玄剑诀》不是剑招，而是一种能够杀神灭佛、匹敌众生的无敌意境，就好像大般若寺的佛印般，或如金刚怒目，或如菩萨拈花。
　　　　想要领悟这种意境，并不是靠淬炼后的肉体，而是凭借着元神海与天地元气的沟通，转化为元力，将这种意境渲染出来，从而营造出凛冽杀意的景象。
　　　　在来之前听小豆子说，这部剑诀达到六阶水准，已经超脱了元素的限制，也就是每种元素都能从这部剑诀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强大剑意，但也注定很难有人能够修炼的出类拔萃。
　　　　“勇剑斩八荒，智剑平四方，杀剑灭神佛，怒剑倾天下，万物尽归藏……。”
　　　　袁浮屠顺手从雪地里取出一根树枝肆意挥舞起来，毫无章法，漫无目的，脑海中回想着山壁上的几行字，即便没有任何根基，但仍执着的想要参透其中的奥义。
　　　　这会儿，雪下得更大了，那股冷意在天地间逐渐变得浓重起来，却透着几分肃杀的味道。
　　　　袁浮屠能够感受到雪花中飘荡着的天地元气，随着一呼一吸，与这股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形成一种奇特的呼应，令肉身的力量彻底释放了出来，从脚底到腰部，从腰间至双臂，再从臂膀传至手腕，力道顺着指尖透进了枯枝中，令枯枝的每一次挥舞都变得凌厉异常，呼啸生风。
　　　　这种粗浅的感知法门，别说是在皇廷界，就算是凡人界也有很多武者能够深谙其道，对于袁浮屠来说，他的元神海早已觉醒，又消化了天玄****及玉神丹的药力，天地元气的吸收速度比以往要快很多，关键是如何转化为元力，成了比较头疼的问题。
　　　　蓬！
　　　　忽然，这脆弱的枯枝显然无法承受那股传导而来的力量崩裂开来，化成一根根碎屑随着雪花落在了地上，袁浮屠的手仍然虚握着，脸色颇有些难看，他以凡人之身踏入皇廷界，意图长生不死，但却没想过自己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资质、运气。
　　　　对于每个修行的人来说，年龄是很重要的，袁浮屠虽然未满二十，但早已走在修炼黄金期的边缘，随时可能沦为彻彻底底的废柴，即便凭借药力强行突破，但将来也没可能有太大建树，只能平庸的过完一生。
　　　　想到这儿，袁浮屠轻叹了口气，索然无味的看着那几行古老的字迹，喃喃道：“除了婉儿，这鬼地方哪还有人愿意教我修炼，更何况是这么高深的功法典籍，要是师傅没死就好了，搞得现在连个能罩得住的人都没有。”
　　　　随即盘坐下来，微微闭上了双眼。
　　　　“噌！噌！噌噌！。”
　　　　忽然间，于脑海深处，一连串剑锋呼啸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袁浮屠感到很奇怪，紧接着左眼开始感觉到一丝疼痛之意，这种痛楚越来越剧烈，像是几万根针藏在里面，欲要迸发而出。
　　　　袁浮屠猛地睁开左眼，骤然万籁俱静，风止，雪停。
　　　　整个天地仿佛陷入了诡异的空间，全都静止在袁浮屠的眼前，仍在动的，唯有不远处那个近乎虚幻的人影。
　　　　那个人影浑身透明，泛着月白流光，仙风道骨，儒雅绝伦，头戴一顶方巾，手持一柄青钢剑，傲然站在山壁前。
　　　　人影看起来颇有些消瘦，像是赴京赶考的文弱书生，但这柄剑在他的手中却意外的勇猛，一招一式，开山破石、穿越裂水，剑诀所幻化的强大元力，在袁浮屠的脑海中只凝成了两个无法毁灭的字迹。
　　　　无畏！
　　　　“难……难道这就是勇剑斩八荒的无畏剑意！”
　　　　唯有无所畏惧，才能够勇猛无敌，勇剑斩八荒是《天玄剑诀》的第一精要，刚硬凌厉，无畏天地。
　　　　这种剑意在空气中肆意挥洒着，袁浮屠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周围天地元气的变化以及那剑招中元力的精妙掌控，可他不知道像这般完美不缺的勇剑，恐怕就算是剑十二都未必施展的出来。
　　　　紧接着，剑锋陡转，无畏剑意顺势而下，那人影的剑式开始变得灵动起来，无穷元力收放之间，时而狂放如江涛横出，时而细腻似泉水涓涓。
　　　　他在每一次出剑前都好像经过深思熟虑，从而令剑诀中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智慧，令人觉得只需一剑横出，便可破解站在面前的所有敌人，所有杀招。
　　　　“智剑平八方！”袁浮屠一声惊呼。
　　　　然而话音未落，智剑的剑芒悄然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灭尽天下的杀意，想必这便是现在庞德所迫切修炼的杀剑了。只是现在这柄青钢剑在文弱书生的手中，所宣泄的元力杀气四溢，形成一道道如有实质的剑芒横七竖八的穿梭于虚空之中，仿佛诸天神佛都要被他给斩杀掉。
　　　　他究竟是谁？
　　　　这个疑问终于令袁浮屠如梦初醒，他开始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忽然一滴温热从左眼角缓缓淌下，落在白色的雪地里，像是一朵泣血的梅花。
　　　　虽然看不到，但袁浮屠通过天地元气却能够感觉出来，他的瞳孔在变化，从如墨染般的黑色变成了殷红的血色，而在瞳孔中央，黯淡的瞳孔内一片宛如花瓣般的紫色烙印逐渐浮现，妖异绝伦，显得孤独却又邪气凛然。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浮现在袁浮屠的脑海内，仿佛藏在记忆深处的精神烙印渐渐明亮了起来，他顿时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很清晰的判断出这种气息来源于那主导着元神海的混沌物质，一个被厉苍天生生打入体内的混沌灵宝，这个从混沌中衍生的神秘念头开始令他知道了一些从未接触的东西。
　　　　所谓的混沌灵宝似乎发挥了某种力量，凝聚在了自己的眼睛里面。
　　　　袁浮屠擦拭掉血迹，抬起头，看着那并不真实的虚幻人影，感受着这股分不清虚实的凌厉剑意，恍然惊道：“原来这叫做轮回之眼……竟然能够看到历史！！！”
　　　　这里的历史，当然不是那些记录在史书的文字，而是在固定的地点，能身临其境的感知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称为过去。
　　　　所以那个文弱书生并不虚幻，而是在千百年前，曾经山庄的人，并且能够如此强悍的施展出《天玄剑诀》，想来就算不是执法者，也是元老级别的高手，没准是某一任庄主也说不定。
　　　　袁浮屠的脑海深处，那片黯淡的精神烙印越发明亮，令他模糊的探知到左眼的来历以及其特殊的功能，这只名为轮回的眼睛，能够本能的感受到人与物体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人的心灵之眼所见的一道蕴藏在历史中的光环般。
　　　　同样的山壁，然而在袁浮屠的视野中，却透过数百年历史，看到了曾经某个高手在这里修炼的场景，并且通过奇妙的身体感官清晰地察觉到这股凛冽的剑意以及天地元气的变化。
　　　　他甚至觉得，若将这种潜能激发出来，他几乎能够精确到某段时间，去观察那时候在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第12章　混沌元力

　　　　此时，他的右手微微颤抖起来，原本消极的情绪一扫而空，左眼的紫色花瓣变得更加妖异，透着几许灰暗的死亡气息。
　　　　左膝抬起，袁浮屠再次从雪中抓起一根枯枝，猛地刺向灰沉沉的天穹，其姿势恰恰与那书生一模一样。
　　　　枯枝在雪中狂舞，但却并没有杀伐天地的剑意，袁浮屠的精神力完全集中在天地元气的变化上。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高手面对面的演示着《天玄剑诀》，袁浮屠贪婪地感知着对方的剑道真髓以及四周天地元气的奇妙韵律。
　　　　此时已是深夜，漫天乌云犹如沉墨一般，无半缕星光，冰冷的寒意裹挟着片片雪花令整个山壁前都形成一股朦朦胧胧地白雾。
　　　　袁浮屠身在其中，却心无旁骛的舞着剑招，在他眼中，只有那个瘦弱的身影，只有漫天元气的流动轨迹。而此时，呼吸之间，一丝一缕的天地元气渗透到他的体内，于元神海中凝聚。
　　　　元神海为人体最大秘境，是修炼长生的根源所在，此时在袁浮屠的丹田之中，随着吸收的天地元气越来越多，它运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沉寂在深处的那团混沌物质竟然也探出头来，主导着整个元神海的运转，将大股大股的天地元气揽了进来。
　　　　没过多久，元神海已变得饱满充盈，但却并未向以往那边散于四肢百骸，最后从四万八千个毛孔中逸散出去，而是衍化出一丝丝新生的力量。
　　　　这股力量很纯粹，时而湛蓝如海，时而莹白如玉，短短片刻就呈现出七种色彩。
　　　　“难道这就是元力？！”袁浮屠心中一惊，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够衍化出元力，若让林婉儿知道还不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但奇怪的是从古至今，任何人所衍化出的第一份元力虽然没有特定的属性，但内部蕴含的元素多多少少都会朝着某个点去倾斜，而袁浮屠的元力所糅杂的元素却仿佛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均衡，七种元素光彩交相辉映，瑰丽之间却又隐藏着几分神秘的味道。
　　　　刚入途的修炼者就如一张白纸，所以元力中的元素都分散，若用于实战的话效果是相当弱的，等到元神海渐渐适应某一种元素后，元力便会呈现出其特性，最终将这种特性凝练成本命珠，达到混元境界。
　　　　袁浮屠这会倒有些迷茫了，七种元素如此均衡，那他将来该如何修炼呢，不过这会儿，他已开始感触这份元力内部的世界。
　　　　地水火风雷光暗，每种元素都有着其特殊的属性以及特质，如今形成的元力相当微薄，但袁浮屠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不同的元素所带来的感觉，例如地元素沉稳浑厚，一般修炼地属性剑诀的人均已防御著称，而雷元素则有着摧枯拉朽般的霸气，当时沈元老所施展的雷殛剑法有多霸道，他是亲身感受过的。
　　　　一边领悟着其中的奥妙，一边随着那书生的剑肆意地挥舞着，这份元力顺着树枝袭向天际，将大片大片的落雪击散，但终究太过稀薄，根本无法形成攻击力，待到那书生的剑诀使尽，身影重新消散于无形，袁浮屠所衍化的元力也消耗殆尽，他有些疲累的盘坐在地上，开始重新吸收天地元气，赫然发现元神海又壮大了不少，吸收的速度在持续加快。
　　　　“入途分初期、中期以及巅峰，婉儿说巅峰期即可窥见本命珠的模子，现如今我能够衍化元力，看样子是晋入到中期的境界了。”袁浮屠心里想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目视着天玄崖壁，暗忖道：“既然轮回眼能够感知到那位前辈曾经修炼的场景，又何必需要沈无欲来教，这才是我最强的老师，没准将来能把这《天玄剑诀》修炼到超越庞德也说不定。”
　　　　《天玄剑诀》是剑宗最强的力量，也是最弱的力量，强就强在这种六阶剑法放眼整个皇廷界都是镇派之宝，而弱也弱在这庞大的宝藏很难找到合适人去继承。
　　　　袁浮屠似乎并不知道那个神秘书生带着他走出这一步，对于整个剑宗来说有多么重要。
　　　　离开天玄崖壁之后，他回到了林婉儿的住所，发现婉儿正在庭院内施展剑招，神霞剑诀属于光元素功法典籍，算不得高深，撑死也就达到二阶的层次，但对于内门弟子来说并不算弱，毕竟很少能有人修炼三阶水准的典籍。
　　　　这会儿，七彩霞光萦绕其身，令林婉儿看上去犹如九天仙子般天姿绝色，丰满的胸脯，性感的曲线，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