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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花同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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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会特别忙?制止着他挑逗的吻,虽然想板着脸拒绝,却还是笑开了。“你是去工作,我跟去干嘛?又没几天,我还是在家陪芊芊比较好。”

宋祖沂还真是个尽责的妈,什么事都想到芊芊。“你对我要是有对芊芊一半的心就好了。”任楚徇嘟哝着。

这家伙该不会连女儿的醋都吃吧?但想到以前他连一幅画都能吃醋,忍不住愈笑愈大声。任楚徇眯着眼凝着她笑红的脸,这女人……他蓦地狠狠地堵住她的嘴,宋祖沂直觉想退开后脑却被他拖住,当他结束这个吻时,她只能喘息。

“当男人这么认真在抱怨的时候,你实在不应该笑成那样。”

“对不起,我下次会尽量忍住。”搂着他的颈项,她忍着笑道。“工作还很多吗?早点睡,别太累了。”

任楚徇啄吻着她的软唇、耳际,低喃道:“祖儿,这是邀请吗?”修长的大手同时伸进了她的睡衣内,抚触细致的肌肤。

俏脸瞬间嫣红,这男人!“你不是还有工作?”她压住他蠢动的手,结果却被他拦腰一抱仰躺在桌上,好整以暇地将她推拒的双手压在头的两侧。

“这也是我的工作啊!”他暧昧地眨眨眼,挑逗地吻她,顺着红唇、下巴、颈项到胸前。

宋祖沂无助地轻颤,房间就在几步路,他却偏偏选择这书桌,但要叫他更换地点却又说不出口。

“祖儿……”他吻着她的唇,手指边解开她衣服的钮扣。“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这句话令她浑沌的脑袋清醒了些,轻推开他的胸膛撑起身,仍被他困坐在桌上。“我没有准备要生孩子。”秀眉轻蹙,答应留下来是一回事,但她不认为能够在非婚姻关系中培育新生命。

“芊芊不是我和你的骨肉一直是我的遗憾,祖儿,我不想让你冒高龄生产的危险。”他的唇和手从头到尾没离开她的身躯。

宋祖沂咬着唇,这男人的意思好像说她迟早都要跟他生个孩子似的,但偏偏想像着那一幕她竟也感到幸福而渴望,可是…

任楚徇盯着她挣扎的神色,抱着她的手臂一收,紧声道:“你还在考虑什么?”看她那么疼芊芊,她绝不是拒绝孩子,(奇)唯一(网)的可能(网)性就是她还不把他们的关系想得长远,想到这里他脸色泛白。“你答应过留在我身边的,你不能反悔。”

“我没有反悔。”宋祖沂垂下头。

他托起她的脸。“那你为什么不肯生我的孩子?”

“我想我们之间愈少牵绊愈好。”

“为什么?!”他的心又慌了起来。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你替我想过没有?”她没有办法不去问,当她人老珠黄,当有一天他的爱消逝之后……问题的后续她想不下去,却也无法排除那天会来到。

“你真认为有那一天吗?”任楚徇凝着那逞强的俏脸,他还能怎么做才能让她信任他?蓦地他想起九年前她乍闻背叛时伤心欲绝的模样,手指不自觉轻抚着她的嫩颊。“以前……我真的伤你很重,是不是?”

她的泪掉落在他手背上,他只想到自己被她的冷漠绝情伤得遍体鳞伤,却很少想到一无所有的她被他的背叛伤得更重,他的作为对于她是多么的不堪。

“你当然伤我很重!你说你不稀罕我,不是吗?”任楚徇翻出了她心底最深的痛,委屈的泪水再也无法强忍。“连你都这样对我,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宋祖沂在他怀中哭出迟了九年的伤心和痛苦。

“对不起……”他吻着她的发。那年的事,他们都受了重伤,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她能够再次信任他。

宋祖沂的双臂穿过他胁下,紧紧地环抱住他,抬起泪眼只看见满满的真诚,心里第一次接受了他的致歉。“我……一直在想你在医院说的话,其实我也伤你很重,是吗?”

“没关系。”他轻轻一笑,俯下头爱怜地吻她的泪痕、软唇。

她的心不再抗拒地承接着他的柔情,唔,避孕药……她会去丢掉的,优雅的唇畔轻轻勾起幸福的微笑,冰冷的手指熨贴他灼热的胸膛,温热顺着血液暖进她的心……

第十章

“宋小姐,您的电话。”王舜扬声叫道。

“谢谢。”埋首画图的宋祖沂边擦着脏污的手,将电话夹在耳肩之间。“喂。”

“想我吗?”

任楚徇低醇的嗓音让宋祖沂泛起甜笑。他昨天出差,一有空就打电话回来查勤。

她轻咬下唇,坐进沙发中,扫了一眼附近的佣人,才低声回答:“想。”昨晚他不在身边,她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很想他,话筒传来他愉悦的笑声,让她更盼着他快点回来。结果她还是喜欢他,喜欢到自己都无能为力。

“在做什么?”

“画画,晚一点要去接芊芊。”任洛芊去学钢琴了,而她考虑之后决定接受他的安排重操旧业尝试电玩绘图,正在努力画出符合雇主要求的东西。

“那骆风前两天跟你提的美术指导的工作,你真的不考虑了吗?”他故作淡然地问,这个老同学热心度依旧不减。

宋祖沂笑了起来。“我已经拒绝了,谁叫我身边有个大醋桶?”

任楚徇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真的有兴趣,我也会支持你啊厂现在就可以故作大方了,那天她接到骆风的电话时,他是如临大敌,就怕这两个人有太多机会朝夕相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重新考虑看看好了。”她咬着唇无声地笑开脸,其实她主要还是对创作比较有兴趣,不过有逗他的机会,她可也不会放过。

“呃,既然都拒绝了,反复不定会给骆风添麻烦的,还是别困扰人家了。”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突听到“喀喳”一声,宋祖沂微愕地看着王舜用任楚徇的拍立得拍下她的照片,还一连拍了好几张。

“是我叫他拍的。”

话筒里传来他遥控情势了然的解释。

“老板要我将照片扫描传给他。”

王舜简单地说明他的行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照相了?”宋祖沂苦笑,他这毛病还真不是普通的严重,简直和樱桃小丸子里小玉的爸爸有得拼。

“我要你的照片多到怎么撕也撕不完。”

宋祖沂一怔,九年前愤然搬离他的套房时忽然想起他们的合照,一时冲动把它们全毁了,决心把所有有她的一切都带走,原来他天天拍她的相片是因为这样。手紧握着话筒,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我安排假期陪你出外旅游?弥补你去不成加拿大的损失。”

这是要补他们甜蜜出游的照片吗?她柔柔地笑了。“好啊,说话算话喔,大忙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声音,她知道他偷来的时间用完了。

任楚徇按住话筒回了对方的叫唤,才低声对她道:“祖儿,我要收线了。”

“嗯,你去忙吧!别太累了。”收了他一个飞吻,宋祖沂才红着脸依依不舍地挂上话筒,坐在沙发上发愣,心一时还回不来。

王舜将扫描好的照片E—MAIL给任楚徇之后,对照着沙发上沉思中的真人脸上遥远的神情,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画。综合这些日子来的种种,宋祖沂和老板显然早就相识,或许……对了,原来如此!他居然现在才想通,那张图他放到哪儿去了?

宋祖沂看到王舜像火烧屁股一样冲进去,然后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她不由得好奇这个安静稳重的隐形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找到了!”

王舜居然兴奋地大叫,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宋祖沂走了过去打算关心一下,结果差点跟快步冲出来的他撞个满怀。

“王先生,你怎么了?”

只见王舜盯着她的脸两秒,又看看手中的图纸,然后将图递给她。“你看。”

画中的女人……是她!

一望可知的的确确是她,不管是眼耳鼻口甚至神态都像,该不会是任楚徇,因为他是绘画白痴。

“这是我画的,一年前完成的。”

看出她的疑惑,王舜接着解释。“我们以前确实没见过面,这张画是我五年多前开始拼的图;难怪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眼熟,碰见石晴之前我就完成这张画,之后随手一丢也就跟着忘了。”

“你愈说我愈迷糊了。”她微微苦笑,绝对不是她变笨,而是对方的话没头没脑的太难懂了。

“我从头说起吧!老板退伍之后碰到我,我就做了他的保镖,他的婚姻并不幸福,甚至根本不跟妻子说话,除非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我跟了他不久,他就开始规划这个房子,婚姻不幸的男人在外面寻求安慰也是很正常的事,通常男人都会固定欣赏某种型的女人,不过老板似乎是特例。他找的女人……怎么说呢?他会特别偏爱某个人的眼睛,另一个人的嘴巴,再另一个人的鼻子,我大概就是在他不断称赞某个人的某个部位时开始拼图的。”

“拼图?”

“没错。”

他伸手指着她手中画的眼睛。“像这对眼睛,出现过三次,问题是这三个女人除了眼睛之外,感觉上完全不同,而这脸形出现两次,甚至有一个老板最喜欢闭上眼睛听着她说话,那个人的声音跟你很像。”

宋祖沂浑身一震。“你……的意思……是说……”

王舜点点头。“你没发现石晴跟你有六、七分相像吗?原来这才是她能破纪录的原因,因为她跟你最神似。我在拼的是老板心中的图,到现在我才明白,他只是在那些女人身上找你的影子而已,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很热烈,然后突然变得很冷漠,因为她们都不是你,当他开始去看不像你的地方时,就是分手的时候了。”

她呆站在那里,他说他很想她,可是她不信,在他苦苦找她的时候,她却根本不愿想起与他有关的往事。那天褚嘉锦说他不去念MBA,不念研究所,跑去当大头兵全是因为她,她终于明白是真的了,他在折磨自己,在医院时他说为了找她而振作,原来那所代表的意义也被她轻忽了。

这些年她逃避感情、无法相信别人,可是他也不好过,他那样的人为何会独钟她?这是她一直不敢相信的,但居然是事实。细细地去感受在他们分手后,直到再度相遇的种种,一颗心不禁抽痛了。如果她早知道他是如此,也许当初就原谅他了;如果那个飘着细雨的夏天,她回了头……

这一切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知道自己哭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王舜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不打扰。

“王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深吸一口气,她笑了笑。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婚?”一坐下,这就是他的开场白。

踏进桃园国际机场之后,虽然归心似箭,但任楚徇并没有直接回去,因为何昱玫约了他谈离婚,这是她首度主动跟他谈,也揭示了成功的可能性。

给宋祖沂的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只因为革命尚未成功,所以他从来没跟她提起结婚的事,他不能承诺他没把握办到的事情,一切在私底下默默而努力的进行,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体贴。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何昱玫淡淡地嘲讽,这里是他们以前居住而她不常回来的家,现在连父女俩也丢弃了它,与她真是同病相怜。

“不是我迫不及待,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他的态度像在谈公事一般冷静平稳,父母的压力管束不了他,她的出轨刺激不了他,唯一能令他失控的人只有宋祖沂。

“所以从一开始你答应娶我,就一直恨着我,对不对?”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自从在医院听到他说的那段话,她已经自艾自怜够久了,他竟然连娶她都是因为宋祖沂的缘故,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悲哀的女人吗?

“我是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我和她的事,你比谁都清楚。”

“而我却一直以为我可以改变你。”她凄楚地一笑。“原来……跟我结婚是你对自己的惩罚,这是你为自己打造的牢房,而我充其量只是个狱卒。”

何民英从来就不同情她,因为这是她自己用尽方法自找的,这些年她管束不了丈夫在外面的行为,连绿帽子也无法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反应,不早该死心了吗?

“昱玫,你还年轻,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幸福?”她嘲讽地大笑起来。“我也希望我自己能看得开,当初是我强行介入你们之间的,我也受到报应了,但请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的幸福?九年的青春、九年的痛苦,我怎么才能甘心?”

“我不知道,也教不了你,我能给你的只有尽可能满足你离婚的条件,但不管你多么的不甘心,我和她,还是会幸福的。”

何昱玫脸色苍白,颤声道:“就算我死也不答应离婚?”

“是的,只要她在我身边。”

就算没有婚姻关系,宋祖沂在他心中是他唯一的妻子,虽然不尽完美,但只要能白头偕老,就够了。

意思就是说,她就算一辈子紧抓着任太太的名,宋祖沂却会拥有任太太之实,这两个人丝毫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有所不同。何昱玫自嘲一笑,她为何要陪着他们耗上一辈子?他们幸福,她却要终生痛苦?!

“好,我答应离婚。”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幸福,但不放手就连机会也没有,她终于接受了这个早已横陈眼前的事实。

长腿潇洒撑起身躯,任楚徇朝她伸出手。“谢谢。”

望着眼前的手,九年来第一个他主动递出的接触。何昱玫心头五味杂陈,将手搭了上去,九年龃龉最后只得感激一握。

看着他转身而出的身影,她……还需要一个……甘心的理由。

帮任洛芊盖好被子出来,宋祖沂轻轻地将门合上,远远地听到熟悉的引擎声,她全身的细胞仿佛都跳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下楼,正好迎上了出差归来的任楚徇。

“你吃过了没?”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和领带,她咬着唇问,整天心神不宁地望着外面等他回来,等得脖子都长了,真不该听他的话不去接机。

“吃过了。”搂着她的肩上楼,没见到喳呼的女儿,便问道:“芊芊睡了?”

“嗯。”顿了顿,她尽量不让声音听起来像抱怨。“我还以为你一下飞机就会回来。”

“因为临时有点事。”他的眼睛带着窃笑,托起她的下巴,就在走廊上索吻,感觉到她温热的舌尖主动的回应,他一颤,轻吟一声将娇躯搂得更紧。

好不容易离开她的软唇,他的气息已经变得短促而剧烈,她专注的凝视漾着眷恋与笑意,令他的胸口窜起火热,她……好像不太一样了。

“这是表示欢迎我回来?”他意指她的热情。

宋祖沂笑了出来,嗔凝他一眼。“讨厌!”

她的眼眉全是笑,哪有半点讨厌的样子?“如果你‘讨厌’是这个样子,那我绝对不会抗议的。”他吮咬着她敏感的耳朵低声笑道。

红着脸躲开他的挑逗,试图板起俏脸。“你先去洗澡啦!”

任楚徇暧昧地眨眨眼。“遵命!”满意地看到她的脸烧得更红。

他洗完澡出来,宋祖沂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干湿发,边听他说着身边的大小事,她含笑听着,知道他捡来跟她说的话题除了有趣的之外,其余的必定是有用的,她放任自己让他耳濡目染,因为他真的是用心良苦。

在她收好吹风机之后,任楚徇将她拉进怀中。快过年了,重要的日子他还尽必须回家过的,而她……“祖儿,除夕夜跟我回去吃年夜饭好不好?”考虑再三之后,他终于问出口了。

宋祖沂坐在他大腿上,眼睛眨了又眨。“可是或许你的家人并不欢迎我,这样岂不是会破坏你们团圆的气氛吗?”

“不欢迎你就是不欢迎我和芊芊,你愿意试试看吗?”

他们是同进共退的一家人,是吗?她知道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会站在她这边的,是的,她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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