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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铁血中华-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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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泽一点都没有激动,他稳稳当当坐在转椅上,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撑住转椅的扶手。韦泽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激动,那是出于完全理性的态度,所以冷静的有点吓人。“红意,你现在很激动,我能理解。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允许你插手。另外,你们那个装成读书会的喝酒会,你还是可以去的。不过我个人希望你去那里是喝喝酒,说说话,放松一下。不要把那个地方变成一个干些不合适事情的场所。”

祁红意很少见到韦泽用如此严厉的态度说话,夫妻这么多年,吵嘴的事情总是免不了发生很多次。可两人之间只有几次用这种态度说过话,而每次这么说过话之后,两人经常几个月都不怎么说话。

虽然极度的关注自己的儿子,可祁红意很清楚,韦泽绝非一个能由祁红意控制的人。在韦泽认定的小事上,他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甚至是一个很尊重祁红意意见的丈夫。但是,在韦泽认定的大事上,他甚至不是不妥协,而是完全的贯彻他的想法。祁红意从来没能在这些事情上占过一次上风,韦泽决定的事情,祁红意根本无法让韦泽改变一丝一毫的方向。

生活就是这样,斗不过就得妥协,夫妻也是一样。不过此事事关祁红意的第一个孩子,事关她寄语极大期待的长子,祁红意是没办法置之不理的。原本韦睿最大的靠山韦泽表现出如此冷酷的态度,祁红意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她几乎要瘫软的坐到了沙发上,声音颤抖地说道:“韦泽,你是韦睿的爹,咱们儿子被人这么欺负,你居然不管?”

“被欺负?我不这么认为。”看着妻子的绝望,韦泽忍不住心软了,他的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这都叫被欺负的话,你也太小看咱们儿子,你也太小看我了。”

听韦泽并没有放弃祁睿的意思,祁红意感到了一些宽心。可这种宽心并不足以让祁红意安心,她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抓住一样难受。祁红意的声音里面带上了一点哭腔,“韦泽,陛下!你到底准备怎么折腾咱们的儿子才够啊!”

韦泽也不想和自己老婆再次冷战,他也五十岁的人了,年轻的时候斗斗气还能精神百倍,现在斗气那是真的伤神。所以韦泽放弃了那种冷酷的做派,他起身坐到了妻子身边,“我本来还想给你说点道理,现在我不和你说道理了。就我知道的消息,这件事属于沟通有问题。咱家祁睿从小到大太顺,骨子里头那点子傲气和你一模一样。他看不上他的指导员,他就没想想指导员是他上司。从制度上讲,他那种觉得他把事情做好就行的方式不……合……适!”

韦泽终于以夫妻而不是辩论对象的方式说话,这倒是让祁红意的情绪得到了放松。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祁红意赶紧抓住韦泽的手臂,此时为儿子担心的要死,若是再和丈夫韦泽冷战起来,祁红意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祁红意非常少见的用可怜的声音对韦泽说道,以往的时候她还是非常乐意在丈夫面前保持一个强势独立的长妻形象。

“就我知道的情况,咱们家韦睿当连长,一个远不如他的家伙当指导员。韦睿就在工作上大包大揽,等于是完全架空了指导员。指导员没什么能力,就直接被韦睿架空了。可韦睿的问题是他虽然干了架空指导员的事情,可他自己没觉得他在架空指导员,他还觉得这么干顺理成章呢。”亲口说起自己儿子干的傻事,韦泽就有点忍俊不止。年轻人就是这么可爱,而且年轻人的单纯与直率,让韦泽觉得很开心。让韦泽干这等事,他真的是干不出来。

见韦泽露出了笑容,听了韦泽讲述的内容,祁红意原本觉得这事情不是那么严重。可是转念一想,本来不严重的事情怎么会闹到韦睿被解职的地步呢?

“接下来呢?”祁红意紧张的问道。

“接下来么,哼哼。”韦泽先冷笑几声,这才接着说道:“韦睿的师长在偏心上跟你一个德行,他很照顾指导员。当韦睿所在部队里面出了个逃兵,师长觉得需要严惩,需要整顿纪律。可师长并不知道连队里面的主导权其实在韦睿手里,他觉得部队管的不错,怎么会出这等问题呢?加上内部的人事斗争,有些人不服咱家韦睿,所以师长觉得这件事情的最大责任人就是韦睿。现在北美部队战斗意志涣散,或者说根本缺乏野战部队该有的精气神。于是解职,严惩,以儆效尤。”

祁红意本以为是韦睿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现在听韦泽的解释,她不安的心情也不翼而飞。坐直了身体,祁红意大声说道:“韦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不赶紧严惩这些人,让咱家韦睿赶紧恢复清白。”

“你看,你看!我刚说了,那个师长偏心和你一样。你作为韦睿他娘,觉得韦睿是你想象的世界核心,这很正常。我能理解。但是,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你如果希望韦睿能够成为军队的核心,甚至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我的继任者,那么你就早早的歇了这种心思。韦睿现在是军队的一员,也就是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必须以军队的利益作为他的根本利益。如果韦睿不认为他自己是军队的一份子,不认为他身为军人就要为军队效力,而是觉得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军队要听他的。那我觉得这次撤职就很好,他赶紧给我滚回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根本就不适合在军队干!”最初的时候,韦泽语气还挺柔和,说道后来,韦泽的语气已经变的非常严厉了。

祁红意此时已经完全安了心,她毕竟跟了韦泽这么久,也知道韦泽这话没有丝毫错误。可自家儿子凭白遭受这种打击,她这个当娘的心里面就是不服气。“韦泽,哪朝哪代的太子受过这等罪,你这么干……”

不等祁红意说话,韦泽有些不爽地说道:“那你说的那些朝代现在都TM在什么地方呢?在历史垃圾堆的哪个旮旯里面待着呢?现在的朝代是我领着同志们和广大劳动人民一起开创出来的,这才是你我活在的时代。别的朝代皇帝的儿子看着那么牛X,最后那些朝代都落了一个什么结果?你这个研究历史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藏书家的女儿,前教育部长的女儿,上一任中国大图书馆馆长的女儿。理论上,祁红意是个真正的文化人。但是祁红意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家里面最有文化的那一位。有时候祁红意很怀疑韦泽是不是伪造了自己的生平。

孔子说过,“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内在的才华气度胜过文采,为人就会显得粗野;文彩胜过内在的才华气度,为人就会难免浮夸轻佻。文采和才华气度配合适当,这才能显露出君子的风范。

无疑,韦泽属于才华气度胜过文彩的典型。这并不是说韦泽读书不多,文彩很差。而是他的才华与气度太甚,与别人相比绝不逊色的文彩与他的才华相比就显得不够看了。

就如现在,韦泽因为不爽,所以说话有点不干不净的。非得追究那几句脏口,祁红意当然能够挑出很多批评韦泽的要点来。可祁红意知道,现在的朝代是中华民朝,现在的皇帝是韦泽。用那些早就覆灭了的王朝与本朝比,这是非常不合适的事情。也就是现在的民朝够先进,够宽容。在以前那种连名字都要有“讳”的时代,祁红意这话可以被认为大不敬。

韦泽所展现出的气量,远胜过那些皇帝。其实皇帝们是非常胆怯的一群人,他们时刻担心自己的地位会遭到动摇,权力会遭到篡夺。胆怯已经是他们的本能。敢有韦泽这种态度的皇帝……在历史上的评价其实都很糟糕。

可韦泽的确有这样的底气,在祁红意看过的书上,中国历史上没有一个朝代的疆土有民朝这么巨大,更没有一个朝代的国力与技术水平能够和民朝相比。所以韦泽的气概绝不能称为狂妄,只能说是气吞万里如虎。

更重要的是,韦泽第一次明确表示愿意韦睿接班。只要有着一句话,即便是被韦泽抨击了一番,祁红意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无限的欣喜起来。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给你讲。你们那个名叫读书会的喝酒会,你下次去的时候,就找到那个给你通风报信的人……”韦泽继续交代着他关心的问题。

“你放心。我们给韦睿改姓,就是不想让别人对他有影响,我不会让那些人坏了咱们儿子的大事。”祁红意说的极为爽快。

第57章 茶壶里的风暴(七)

习武是个很辛苦的过程,最辛苦的地方莫过于习武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祁睿平日里从来不敢懈怠基本练习,可他也是充分利用了闲置的大半个月,认真的完成了循序渐进的身体训练之后才开始再次进行高阶的枪术训练。

北美冬天天黑的早,抹黑练枪只能进行普通练习,所以在下午时分,祁睿在比较空荡的练武场上开始了枪术训练。枪术的核心精要就是刺,真正的高手们可以在任何一个角度准确有效的进行刺杀。长枪的确有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不过练到最后的时候,连远近的距离都要被克服。不同的距离采取不用的发力方式,不同的角度使用不同的肌肉群。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练习,祁睿却意外的发现,他竟然把很多完全花哨的东西忘了个一干二净,最初时候的呆滞不是因为遗忘,而是因为祁睿发现他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自己用枪”。之前的枪术都是他从父亲和老师那里学来的,那仅仅是一种模仿。当这些模仿的感觉被时间冲淡之后,他终于要面对一个从没遇到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把自己对枪术的认知,对世界本来规律的认知,变成他自己用枪的出发点和方式。

这种全然的新鲜感觉令祁睿觉得若有所悟,却远没有到了能抓住要点的程度。

不过在懂行的人眼中,祁睿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却不是这样。吴师长是路过这里,顺道过来想见见这个被不少人认同的上尉。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位上尉竟然在练习枪术。枪术在光复军中历史悠久,随着火器的进步,枪术终于和刺刀刺杀术完全结合,变成了全新的模式。纯粹的枪术反倒稀罕起来。

在吴师长眼中,那个年轻上尉枪法凌厉,不散、不急,从容不迫。枪随身走,大有行云流水的味道,一看就是标准的韦家枪。光复军从创建起就很注重冷兵器格斗,三十年前在佛山和英国人展开的惨烈战斗,面对英国佬的火炮优势,光复军刺杀术在战斗中居功至伟。

韦泽的枪术被称为韦家枪。中国传统的冷兵器格斗更多继承了前辈们积累的技巧和套路。必须说,这种继承方式对理论研究不深不透,很多原本非常个人化的套路却被拿来当做普遍学习的范本。这就是缺乏深刻透彻理论积累的结果。

韦泽的枪术则是以人体功能学为基础,以符合人体功能学的发力方式为基础,以简单实用的几个最基本枪术动作为应用方向,重视的是提高个人运动能力。传统武术传承里面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套路,在这里变成了训练进阶的一个过程。所谓韦泽的枪术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学习,但是到了一个境界之后,对个人资质要求太高。所以韦家枪很快就变成了军中的刺刀刺杀术,真正还练这个的寥寥无几。

祁睿上尉知道自己在大白天练枪就必然会被看到,所以他也不在乎到底有谁在看,继承自己他爹的枪术博大精深,练起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别人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祁睿上尉连着舞起了六个枪花。每一朵枪花就能够很有效的控制,不过祁睿上尉欣喜之余却有种强烈的失落感。以前能做到这些就能让他非常满意,现在做到之后又让他觉得颇为迷茫。枪术看着再华丽,真正管用的是枪尖刺入敌人肉体的那一瞬。不管前面有多少铺陈,令人多么眼花缭乱,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模一样。但是祁睿和他父亲韦泽不同,韦泽从最初的时候就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对韦泽来说,到底该怎么使用他拥有的枪术根本不是一个问题,韦泽所需要的只是拼命的刺杀敌人即可。

睿的敌人在哪里,祁睿的敌人是谁,这对于祁睿来说是尚未有明确答案的问题。

疑问并没有让祁睿放弃练习,每当祁睿因为困惑而试图停步不前的时候,他爹韦泽就会说:“向前走,该遇到的就会遇到。如果你没有遇到你想象的问题,那不是你避开了那些问题,也不是那些问题避开了你,而是你的靠脑子想象出来的东西并没有真实存在。”

手中的枪是真实的,在激烈运动的身体也是真实的。至于想象中的敌人么,等他们出现之后再说好了。祁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吴师长看着祁睿的枪法练习从繁复到简单,从飞快到缓慢。他也没做出什么评价,更没有主动上去与祁睿说话。转过身,吴师长离开了观看的位置向着军部方向去了。

刘军长没想到吴师长在没有预约的时候出现,他先示意吴师长坐下,把当下过年的几件事给交代了一下。处理完这些手头上的紧急问题,刘军长才对吴师长说道:“有什么事?”

吴师长直接问道:“军长,你是不是把什么人塞到我师里面来了?”

刘军长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模样,他笑道:“你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跑我这里胡咧咧。”

听军长这么说,吴师长笑道:“我说老排长,这么多年了你编瞎话能不能换个样。真的塞人了就直说呗。我知道你把人塞到我的师里那是信得过我,我还能怪你看得起我么?”

军长也是吴辽的部下,在广东认识吴师长的时候,军长是排长。见师长已经看出了端倪,军长索性就承认了,“祁睿那孩子到了北美之后,的确有人希望我照顾他一下,我没给你讲,那是因为我不想给你什么压力。”

也不问祁睿背后到底是谁,吴师长直接问道:“老排长,我得问你个事情。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前,是不是有人就这个事串联过?”

“胡说!你都把这件事上升到逃兵的地步了,咱们部队里头还有人想看着咱们部队里头出逃兵不成?我这么给你讲,真有这种人,我绝不放过!”军长说的很坦率。

“那这件事出来之后,有没有人串联过?”吴师长接着问。

军长想了想,“我也担心有这种问题,也问过几个关键的人。就我所知,没有人串联过。”

说完之后,军长斟酌了一下用词后继续说道:“不过的确有同志觉得你处理的方式比较过火。”

吴师长点点头,“这几天我也调查了一下,我对这件事的判断有误。对于责任的区分的确不清楚。不过若是说过火,那只能说是完全的误解。现在部队里头的情况可不好,看看这样子,哪里还有野战军的模样!”

刘军长明显支持吴师长的态度,“我也给军区打了个报告,也给军委打了个报告,我认为现在野战部队暂时可以改名叫做工程兵了。现在部队的确需要赶紧恢复到野战军的定位。”

军长和师长对此事的看法一样,师长也轻松了不少,他批评道:“我是觉得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可能是在城市待得太久,过不了苦日子了。好像没有铁路,没有公路,这仗就没办法打一样。当年咱们从江西一路走到广东,你还跟着都督北伐过,还不是靠两条腿走下来了么。”

对这个说法军长也挺认同,不过他可不太想过份的表示认同。至少在表达更多认同之前,军长说道:“老吴啊,我先说一下祁睿的事情。我不赞成把这孩子撵出军队去,他工作上的确有失误,却远没到要被撵走的程度。”

吴师长叹口气,“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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