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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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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当时那般的模样,他脸上便不自觉的浮起笑容。孟古青见着福临一脸傻笑,甚为疑惑道:“皇……甫公子,你在笑什么?”

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男子从记忆中拉了出来,含笑看着女子道:“笑你啊!笑你傻!”

孟古青更是一头雾水,只觉是莫名其妙,便又继续前行,走着忽停下来,低眸看着他紧拽着她的手道:“皇甫公子,咱们这样……”言语间,已将手从男子手中抽出。

说着将目光落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虽是夫妻,可在大街上这样拉着手,旁人看来只怕是觉伤风败俗得很。福临微微一愣,心中有些难过,若是从前的她,必定不会在意这些的,紫禁城已将她变得再不似从前的她了。

如此,便一把将女子揽入怀中道:“如今不是在宫中,你就当是六年前,六年前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女子微微呆愣片刻,干粗利落道:“好。”

美好的时日总是过得快,一晃已然是傍晚时分。颠簸马车上,福临忽从袖子摸出一次青花瓷瓶子,甚是小巧得很,青蓝的梅花纹路,讨巧精致。孟古青一脸疑惑看着那青花瓷小瓶子道:“皇上,您什么时候……”

福临并不多言,只将瓷瓶塞入女子手中道:“从前我摔碎了你一个,如今还你一个。”

默了默又道:“这是我前些时日命王日藻特意打造,自景德镇八百里加急至京。”

闻言,孟古青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许心中还有些害怕,如今得的多,恐日后失去的便越多。

承乾宫中,董鄂云婉焦急不已,来回徘徊的踱步。映雪匆匆至殿外进来道:“娘娘,皇上回来了,去了翊坤宫,说是陪静妃过生辰。”

董鄂云婉眉间一蹙,怒色道:“也就是过个生辰,还要皇上陪着,白日里陪的还不够么!备轿辇,去翊坤宫。”

踏入翊坤宫,孟古青心中竟有些难过,又回到这里,这样一个牢笼,在这里,她只得是他的静妃,而非唯一的妻子。抬眸见皇帝似乎高兴得很,便故扯出笑容。

“皇上,皇贵妃娘娘来了!言是宁福晋受了伤!在外头哭的稀里哗啦的。”二人前脚将将踏入殿中,吴良辅后脚便跟了来,一脸急色道。

闻言董鄂云婉,福临脸色一变,有些为难的看向孟古青。看着福临如此,孟古青自知这胜负终是未定,和色笑道:“皇上,您去看看罢,臣妾不过是生辰,无碍的,况且今日您已经陪了臣妾很久了,臣妾也该满足了不是。”

福临低眸看着女子,叹息道:“你真真是愈发的体贴了。”言罢,便转身踏出翊坤宫。

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今早还不给好脸色看的兰儿和芝儿皆是一脸煞白,一脸惧色的看着孟古青,孟古青只微微扫了二人一眼,便往寝殿去。

几分随意的坐于红木椅上,悠悠朝雁歌道:“去将小德子和蕙儿叫进来,也不知今日宁福晋又起了什么幺蛾子,受伤?苦肉计么?”

第二十章 舍车保帅

闻得主子传召,蕙儿和小德子赶紧迈入内殿,毕恭毕敬的朝中孟古青行了一礼道:“静妃娘娘吉祥。”

黛绿粉白的容颜,神色淡淡道:“起来罢,近日外头情况如何。”

蕙儿微微起身,诺诺道:“回娘娘,自打那日兰儿芝儿犯上,奴婢与永寿宫的玉枕姑娘说了去,宫中皆道娘娘宅心仁厚,万万不会做出逼死宫人此等恶毒之事,只道是皇贵妃与宁福晋陷害,故意散布谣言毁坏娘娘名声。”

孟古青唇间闪过一丝微笑,目光落在小德子身上道:“重华宫有何动静,好端端的,杨福晋怎会伤了她。”

小德子躬身道:“回娘娘,宁福晋身边的小和子说,今儿个杨福晋一早的便去了重华宫,宁福晋将宫人们皆遣到了外头,就连杨福晋那贴身宫女也不得进,只得留了云碧姑娘。然便没了声响,后听得云碧姑娘喊救命,众人进去之时,便见宁福晋血流不止,昏死在地上,杨福晋手里死死捏着满是血的簪子。”

孟古青葱指轻敲着红木桌案,悠悠道:“舍车保帅,宁福晋还真真是心狠手辣,杨福晋这回子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蕙儿望着孟古青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然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是让孟古青看了去。淡淡瞥着蕙儿道:“蕙儿,你想说什么?”

蕙儿似有些诚惶诚恐,怯怯道:“外头虽言娘娘宅心仁厚,却也言娘娘懦弱无能,为妃实在是抬举。”

孟古青似乎并不以为然,淡淡道:“本宫做什么他们都有说辞,无碍,他们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蕙儿闻言,垂眸片刻,似想说些什么,却又沉吟不决。蕙儿来翊坤宫也有些时日了,孟古青多少还是知晓几分她的性子的。这丫头心思细,瞧着虽是胆小怕事,却是四个丫头里最有主意的,性子倒也善良。

微微含笑,盯着蕙儿道:“蕙儿,你还想说什么?”

蕙儿怯怯之色,低声道:“娘娘,兰儿和芝儿……”

孟古青眸中似平静湖水毫无波澜,全然看不出此刻是何情绪,悠悠道:“你放心,本宫不会要了她们的性命的,她们的生死,还是由皇上来定夺的。”

闻言,蕙儿忽跪地道:“还请娘娘能为她们求情,蕙儿此生做牛做马,报答娘娘不杀之恩。”

孟古青忙将其扶起,和色道:“那是她们的事,你报什么恩,快些起来。”

说来,四个丫头里就是蕙儿最为善良,若是旁人怕是只顾着明哲保身,谁会去管旁人的死活。若是姐妹情深倒还说得过,然蕙质兰心四个丫头暗地却是俨然分成两派,明争暗斗也不比后妃争宠那些个手段差。

兰儿仗着自己面貌姣好,暗地里给时常给年纪最轻的心儿使绊子,蕙儿劝阻,她却还是嚣张得很,拿着容貌说事。这些个事,孟古青不是不知晓,只若是不那么明显,她便权当作没瞧见。原想着蕙儿许是不会多管此事,不曾想到她竟还担心着那两个丫头。

眼见着蕙儿有些发红的眼眶,孟古青似是叹息道:“蕙儿,你是个好姑娘,本宫必定不会薄待了你的。可兰儿和芝儿,纵然是放了她们性命,翊坤宫也是容不下她们的,你明白么?”

蕙儿点点头,颤声道:“奴婢明白,只娘娘饶她们一条性命便是。”

孟古青轻抿了口茶盏,淡淡道:“你放心,本宫既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的。”

然有扫了小德子一眼道:“重华宫盯紧了,恩,先下去罢,这里有灵犀和雁歌伺候着便是了。”

小德子和蕙儿各自行礼道:“奴才/奴婢告退。”

眼见着二人踏出内殿,雁歌一脸惊讶道:“原来近日宫中道那宁福晋的风言风语皆是主子您指派着蕙儿去的,奴婢还奇怪呢!怎的一回子就变天了,想是那宁福晋遭了报应呢!”

孟古青朱唇微勾,隐隐含笑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这嘴巴,可不许出去乱说。”

雁歌一脸俏皮道:“主子放心好了,奴婢又不是那般多嘴之人。”

如此便又是一宿,鹅毛大雪簌簌落落一整夜,紫禁城覆上白雪,银装素裹的,衬着后院中那寒梅景色倒是极好的。晌午过后,雪依旧未停,海棠院里几名太监正扫着那厚厚的积雪。

一名面貌娇媚的太监急急朝中翊坤宫去,走至外头,稍稍抖了抖满身的积雪,这才踏进,先朝中主座上的女子行了一礼,呼静妃娘娘吉祥,便一脸急色道:“静妃娘娘,昨日杨福晋刺杀了宁福晋,竟说是您主使的,皇上宣您去重华宫。”

孟古青脸色一变,沉沉道:“备轿辇。”

簌簌大雪让人冷的发颤,踏入重华宫之时却是不觉寒冷,只见得一起子妃嫔皆在此,受宠的不受宠的,见过的没见过的皆在此。

远远的便闻得一声冷笑:“不过就是刺伤罢了,弄得这样大的排场。”

抬眼望去,一身艳红的袍子,说话的乃是陈福晋,一旁的瞧着有些眼生的女子有些惶恐道:“你可不要胡说,当心皇上听了去,你自己没了性命倒无碍,若是连累了我们可不好。”

“静妃娘娘到。”随着小德子尖细的一嗓子,殿中一干妃嫔忙散开来,屈膝行礼道:“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微微扫了殿中妃嫔一眼,环肥燕瘦,桃红柳绿的,个个是花枝招展,就连现下如今境况也前来争夺宠爱,心下不免一丝冷笑,后宫的争斗真真是永远无休无止的。

正殿上,皇帝沉色端坐,皇后落座在侧旁,殿中女子瑟瑟发抖,苍白的容颜隐隐见血红指印。步履轻盈的踏至殿前,莞尔端庄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又朝落座在皇帝跟前的董鄂云婉行了一礼道:“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眉目严肃道:“起来罢!来人,赐坐。”

皇帝如此举动瞬时便遭的殿中妃嫔议论不止,然因着皇帝一记冷眼,皆慌忙闭嘴。

灵犀赶忙扶着孟古青,欠身落座在红木椅上,与董鄂云婉相对而坐。皇帝沉色看着跪地的女子道:“杨福晋,你言是静妃主使你谋害宁福晋,可静妃为何要害宁福晋。”

杨绾离目光涣散,微有闪烁,惧色望了董鄂云婉一眼,望向皇帝道:“回皇上,皇贵妃将将入宫之时,静妃用麝香谋害皇贵妃,还嫁祸与宁福晋,幸得皇贵妃求情才保了性命。宁福晋因此便与静妃结仇,平日里言语多有得罪,前些时日还至静妃宫中冷眼奚落一番。静妃怀恨在心,以皇二女羲和的性命威胁妾身,让妾身要了宁福晋的命,莫不然,便要让妾身和羲和一道去见阎王啊!”杨绾离言语间是愈发的悲切,还真真是煞有其事的模样。

孟古青眉目一冷,只觉这宁福晋真真是厉害,竟用羲和的命来威胁,也难怪杨福晋会有了这番说辞,倒也是可怜人。

不过,她并不因着她可怜便会轻饶。只冷笑道:“杨福晋,你倒是有一番说辞,你有何证据,说是本宫主使你的,还有,本宫从来不曾害过皇贵妃,你这般信口雌黄,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杨绾离眼中惧色,然瞬时又恢复方才那般的神色道:“宫中之人皆是这般说的,就是静妃你陷害了宁福晋。”

“本宫主使你害宁福晋,也是听旁人说的。”孟古青冷笑一声,言语竟有些咄咄逼人。

福临并不言语,看着这般的孟古青却是心下一寒,这还是当初那个善良天真的静儿么,如今还真真是愈发的像静妃了。

杨绾离脸色一白,恶狠狠道:“就是你主使我的,你这厢不承认没关系,旁人皆知晓是你主使我的,兰儿姑娘也知晓。”

皇帝脸色一沉道:“把兰儿带上来。”

一会子,便见云碧莲步而来,娉娉婷婷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声音沉沉道:“免礼罢!”

兰儿微微瞥了董鄂云婉一眼,便起身来。皇帝眸光沉沉的看着兰儿道:“杨福晋说方才言,是静妃主使她害宁福晋,你可知晓。”

兰儿眸中恨恨的看着孟古青道:“是!奴婢原也是看不过眼了!静妃素来狠辣,对着皇上之时温柔善良,可背地却没少虐待咱们这些奴才。前些时日还扬言要了奴婢的命。”

“本宫怎么记得,是你目无尊上,欺辱静妃呢!说得什么来着!你兰儿姑娘,是皇上的人,只伺候皇上!呵,怎的,生怕被拆穿了,便伙同旁人一起诬陷静妃么?”兰儿正是义正言辞之时,却让乌兰悠悠打断了去。

皇帝脸色一变道:“兰儿,欺辱静妃!以下犯上!”皇帝声音听上去很是生气,眸中寒光。

乌兰眉目含笑,微微瞥了兰儿一眼,自红木椅上起身来,微微行了一礼道:“回皇上,却有此事。臣妾那日前去静妃姐姐宫中,恰好便瞧见了,想来也不是一两回了,也唯有静妃这般宅心仁厚才容得了她。若是换作旁人,只怕这般的目无尊上的奴才早便没了性命了。”

昨日兰儿见得皇帝对孟古青温言细语,生怕静妃会同皇帝说了自己以下犯上之事,心下是害怕得很,然就在此时重华宫的云碧便来了。思来想去,是害怕得很,不然同那宁福晋一道的诬陷了静妃,以除后患。

当下便哭道:“兰妃娘娘,你怎的可以这样冤枉人,皇上,皇上,奴婢从来没有做过那般的事。是静妃,静妃她太恶毒,皇上不来她宫中,她便拿咱们这帮奴才撒气,就连杨福晋偶时前来也遭她毒手。宁福晋原就与她结怨至深,随皇贵妃一道前来,见着多言两句,她便威胁杨福晋去谋害宁福晋,还是,还是奴婢报的信。”

琼羽眉目微凝,这样嚣张的奴才还是头一回见,如今还信口雌黄,心下想着愈发的生气,便开口道:“兰儿姑娘说静妃恶毒,动手打了你们是么?”

闻言,兰儿更是佯装得一脸委屈道:“是,静妃打我们这些个奴婢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可怜大家都害怕,不敢多言。”

琼羽眉目一笑,看着兰儿道:“既如此,那你身上必定有伤罢!玉枕,你去瞧瞧。”

玉枕诺诺道:“是”然便朝着兰儿去,皇帝并不言语,算是默认了。

兰儿瞬时一脸慌张,怒色看着玉枕道:“你凭什么,凭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岂容你随意动我的衣衫,皇上,皇上。”兰儿哭的梨花带雨,一脸可怜巴巴的望向皇帝。

然皇帝却是冷声道:“带进去,脱。”

兰儿慌乱道:“皇上,皇上,玉枕是石妃的人,众人皆知石妃与静妃感情甚笃,她必定会冤枉奴婢的啊,皇上皇上……”

“那便在这里脱!”皇帝声音冰冷,生便将其打断道。

乌兰心中一笑,果然,静妃在皇帝心中就是与旁人不一样,若是往日,皇帝哪能让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受了这样的侮辱,到了静妃这里莫说是侮辱,就是要了性命也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董鄂云婉则是一脸惊愕,本想开口,但只怕会露馅,便闭了嘴。

兰儿脸色发白,一脸不可置信,皇帝眸光冰冷道:“你是要在这里脱,还是进去脱。”

兰儿浑身颤颤,便随玉枕朝着里头去。

一回子的功夫,便见二人从里头走出来,玉枕屈膝回道:“皇上,兰儿姑娘身上并无一点伤痕。”

皇帝脸色铁青,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

重华宫外甚是热闹,外头却是大雪纷飞,反差极大。兰儿身子颤颤,泪眼朦胧的望着皇帝,却是说不出话来。

皇帝见着兰儿不言语,冷冷道:“你倒是大胆!朕指派你去伺候静妃,你竟敢对她不敬,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么。”

原就泪雨连连的兰儿更是害怕,亦是不敢相信,四个丫头里皇帝素来宠着她,怎会为了个静妃,便要了她的命。

眼见兰儿如此神情,福临已将她心思看了个透彻,沉声道:“你记住,奴婢再得宠也只得是奴婢,不要妄想爬到主子头上。”

兰儿脸色发白,紧咬着唇却不敢在言语。

孟古青眸中淡淡,默默不言语,将这说话的机会给了乌兰。

乌兰微微扫了杨福晋一眼,问道:“杨福晋,当真是静妃主使你去害宁福晋的么?还是兰儿姑娘传话的?”

杨福晋有些呆愣,甚是坚决道:“是,是静妃派兰儿姑娘,是静妃。”杨福晋素来胆子小,眼下觉是死到临头,更是害怕得很。

乌兰疾言厉色道:“你胡言,兰儿时常对静妃不敬,更莫要说亲近了,试问,这般重要的事,怎会派了兰儿来,可见,是你勾结兰儿一道陷害静妃!”

杨绾离现下更是害怕,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

“皇上,臣妾记得,前些时日,宫中讹传静妃害死巴福晋之事,似乎就是自杨福晋的贴身宫女纯儿那里传出的。”琼羽见状,柔声道。

皇帝眸光落在琼羽身上,疑惑道:“你是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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