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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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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原想去新亭迎接十六弟的,但因为陆小娘子要去,他觉得不大方便,就没有同去。

建康城前些时下了几场秋雨,这两日放晴,天空就显得格外清碧高远,朝阳初升,霞光万道,众人都觉喜气洋洋,操之小郎君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黄小统骑着马,鞍前是一对雌雄白隼,黄小统道:“陆小娘子,等下快到新亭时,我就放出白鹰,小郎君他们若是先到了就会看到,就知道陆小娘子到了。”

一行二十人加紧赶路,不需半个时辰,新亭山遥遥可见,黄小统便打开雄隼有脚绊,朝前方示意。那神骏的辽东白隼便风驰电掣朝前飞去,在新亭山上盘旋一圈,倏忽飞回——

黄小统道:“小郎君还没到。”

板栗奇道:“小统,莫非你懂鸟语,这大白鸟把看到的告诉你了?”

黄小统笑道:“我就是知道,不过究竟怎么知道的我也不能告诉你,怎么说呢,这叫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板栗“啧啧”道:“小统出息了,跟着陈郎君出使长安,现在说话竟这般让人难懂了。”

众人皆笑,陆葳蕤一颗心也是浮跃跃、轻飘飘的,已经数月没有这么轻松快乐过了,陈郎君一回来,这感觉就是不同,阳光都似乎明媚起来了。

一行人来到新亭山下,见陈操之果然还没到,陆葳蕤和小婵便登上半山亭,一边赏玩菊花,一边等待陈操之到来,黄小统派了一个随从快马去迎陈操之,就说陆小娘子已经在新亭等着了,他自己架着双隼在菊花台上放飞。

正这时,从建康方向来了一群人,或乘车、或骑马,来到新亭山下,十余人往半山亭攀登而上——

板栗和几名陆氏府役拦住道:“我家小娘子在台上赏花,请诸位稍等一会再上去吧。”

那十余人中的为首者身材高大,广颐丰颊,气势凌人,扭头对左右冷笑道:“哪家的小娘子如此气派,占到新亭山来了,竟不许我等游玩!”

板栗也知理亏,陪笑道:“小人是陆尚书府上的,请诸位多包涵,要不待我命人设锦幛遮蔽一下诸位再上山,可好?”

为首那人根本不听板栗说什么,厉声道:“皇帝已将这新亭山赐于我建道场,以后这里就是归本道首所有——”身后一人扯了扯他袍襟,低声道:“卢道首,这是小陆尚书府的家奴,亭上的小娘子子想必就是那位入宫未成的陆氏女郎。”

板栗一看,这后面说话的人他认得,却是去年在瓦官寺山门外调戏陆小娘子还殴打他、后被冉盛打断腿的皇帝侍从朱灵宝,再看其身后几人,果然计好、相龙都在此。

第五卷 假谲 第六十一章 陆葳蕤的愤怒

葛衫道冠、丰颊多髭者便是彭城天师道大祭酒卢竦。去年二月在建康台城太极殿东堂,卢竦装模作样表演其蹈火不热的所谓仙术时,被陈操之巧为破解,卢竦一双手给沸油烫得皮肉糜烂,声名扫地,狼狈不堪地回徐州去了——

当今皇帝司马奕还是琅琊王时,就师从卢竦修习男女合气术,卢竦在太极殿东堂出乖露丑,司马奕却不醒悟,还命琅琊王友陆禽去彭城赐卢竦钱帛,以示慰问,上个月更是把卢竦请回建康皇宫供奉,又赐新亭山让卢竦重建道馆,卢竦志得意满,俨然以江东天师道首领自居——

对于去年在太极殿东堂施法失手,卢竦有些疑心是陈操之暗中捣鬼,因为陈操之是葛洪弟子,或许也知晓沸油不热的秘法,而且此前陈操之就与他有言语冲突,所以卢竦虽不甚确定,但依然对陈操之衔恨在心。思有以报之,此前在徐州是无可奈何,现在重回建康,得到皇帝司马奕的宠信,应是一饭必酬、睚眦必报的时候了——

板栗见到朱灵宝、计好、相龙,识得此三人是皇帝的侍从官,往日又有仇隙,不免有些慌张,又不知威风凛凛的卢竦是何人,心想:“朱灵宝三人都跟在后面,此人该不会就是皇帝吧!”念头一起便知不对,此人方才说皇帝把新亭山赐给他建道场,想必就是那个深得皇帝宠信的天师道卢道首了。

板栗不敢拦在山道上,带着几名陆氏府役退回半山亭,护住陆葳蕤、小婵等人,低声道:“葳蕤小娘子还认得那几个人吗,他们是——”

短锄眼尖,嚷了起来:“这是去年在清溪门想要非礼我家小娘子的那几个人,被小盛打折了腿,这些人又来干什么!”

短锄不提那事犹可,一提就揭了朱灵宝三人的痛处了,顿时恼羞成怒,也不管陆禽的面子了,指着板栗道:“你这无礼家奴,滚出来,今日让我等打断狗腿就饶过你。”

板栗连连作揖道:“是小人冒犯,是小人冒犯。请让我家小娘子先下山去,小人任凭你们处置。”一边说一边不停作揖。

板栗是吓到了,他知道朱灵宝三人要报复去年断腿之仇,他很后悔没多带几个私兵出来,现在只有先让陆小娘子先脱身,而他自己就算被打断腿也在所不惜——

卢竦体格高大,目光越过板栗等人的头顶,看到半山亭中那个娇美无俦的年轻女郎,不禁耳热心跳,色授魂与,心道:“这定然是花痴陆葳蕤了,卢某修习男女合气术十五载,阅女无数,何曾见过这么美的女子!那眉目、那小嘴、那雪白肌肤单单看着都觉得娇嫩无比,若是手抚上去——嘿嘿,可惜未能入宫,不然的话——”又想:“这女子连皇帝都娶不到手,难道最终却要嫁与陈操之,可恼,可恨哇!”

短锄见卢竦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家小娘子,挺身拦在前面。怒视卢竦,脆声道:“你是什么人,这般无礼,可知这是谁家女眷!”又对板栗道:“阿兄,求这些人做什么,他们敢怎么样!”

卢竦收回目光,冷笑道:“别的不敢怎么样,打断这家奴狗腿却是敢的,家奴无礼,我代为教训,小陆尚书还得谢我才是。”喝一声:“将这家奴拿下!”

卢竦是天师道道首,当然身手不凡,随行的除朱灵宝三人外,其余七、八人都是他的弟子,个个身有武艺,根本不把那几个陆氏府役放在眼里,气势汹汹就要上前打人——

陆葳蕤虽然害怕,却还是走上几步,立在半山亭阶沿边,说道:“这是我陆府家人,他哪里得罪了你们?我六兄陆子羽随后便到,你们可以向我六兄去说。”

陆葳蕤知道从兄陆禽与朱灵宝三人交好,所以这么说,算是缓兵之计,待陈操之赶来再对付这些人。

卢竦示意弟子暂勿动手,肥脸含笑注视着这位美丽的陆氏女郎,问道:“陆小娘子在此是等待什么人吗,听说那陈操之被鲜卑人放回来了——”

在菊花台上放鹰的黄小统和一名西府军士这时过来了,黄小统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我家小郎君是快到了。”

卢竦笑容一收,问黄小统:“你是陈操之的随从?”

黄小统见这人口气不善,也就脖子一梗,应道:“是又如何!”

朱灵宝三人已经大叫起来:“打!是陈操之的人就该打!”若说打陆府的板栗还有些顾忌的话,打陈操之的手下则是毫无顾忌,去年打断他们腿的正是陈操之的手下,正可谓冤有头、债有主——

卢竦摆摆手,他看中了黄小统臂上架着的那两只白鹰,这位天师道大祭酒平日除了勤习男女合气术外,最爱的是畋猎,对黄小统道:“皇帝近来颇喜鹰犬,你这两只鹰理应呈献给皇帝。”对左右弟子道:“取那两只鹰来。”

黄小统对这两只白隼爱逾性命,岂肯交出,争夺之际,锁鹰的脚绊不慎绷开,两只白隼振翅而上,鸣声高亢,瞬间成两粒白点,消失在云端不见。

黄小统这些日刚把这两只白隼养熟,但平时放飞都是或雌或雄单放,这下子一齐双一起飞去,哪里还收得回来。黄小统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又气又急,大哭起来,冲上去要与卢竦拼命,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西府军士也是气愤不平,正要拔出腰刀,却被卢竦的一名弟子先下手为强,一脚踹倒,两个人扑上去夺了那军士的刀,黄小统也被卢竦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卢竦掸掸袍袖,朝陆葳蕤拱手道:“陆小娘子请吧。但陈操之的这两个手下却走不得,让陈操之来向皇帝要人。”掉头朝山下走去,他的几名弟子反扭着黄小统两人拖着要走——

陆葳蕤极少动气,她一向温柔良善,少与人计较,婢仆有过也都是宽容待之,但这回实在是气得狠了,身子微微发抖,一提裙角,快步走下半山亭,拦住卢竦等人的去路,说道:“请不要为难他二人。”这女郎虽在盛怒之下,言语依然有礼从容,显示了极好的教养。

小婵、短锄、簪花,还有十余位陆氏仆役都护在陆葳蕤四周,将下山道路堵塞。

卢竦没想到这陆氏女郎有这样的胆气,寻常女子遇到这事已是吓得容颜失色了,哪里还敢上前!

卢竦看了看朱灵宝三人,朱灵宝、计好、相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佞臣小人也只敢在陆氏家仆面前逞凶,在陆葳蕤面前就不知所措了,他们还真不敢与陆氏家族起正面冲突,世家大族的强横不是他们这些无品小吏能抗衡的,他们不怕陈操之,但畏惧眼前这个陆氏女郎。

卢竦哈哈一笑,爽快道:“既然陆小娘子为他二人求情,本道首岂能不给陆小娘子面子,就饶了他们吧。”朝那几名弟子使个眼色,做个拗断的手势——

那几个反扭着黄小统二人双手的天师道弟子心领神会,施辣手将黄小统与另一名西府军士的左肘“咔嚓”折断,然后一跤推倒在地,说道:“奉师尊命,饶了你二人,还不跪谢!”

黄小统二人起先还不觉得手臂痛,片刻后,剧痛袭来。全身寒毛一炸,满头冷汗,忍不住右手捧左手,大声呻吟起来——

卢竦两手一摊,说道:“陆小娘子,本道首已放人,你也该让路了吧。”

正这时,听得山下一人大叫道:“小统,黄小统,陆小娘子到了没有?”这人嗓门奇大,震得山谷回响。

黄小统忍痛应道:“小盛哥,快来,我让人给打了,陆小娘子也在这里。”

小婵心中一喜,对陆葳蕤道:“是小盛,陈子盛,操之小郎君也应该到了。”

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小统怎么回事,谁打的你?葳蕤,你还好吗?”

陆葳蕤眼泪流了出来,应道:“陈郎君,我还好。”转身迎了下去。

山道一弯,陈操之与冉盛二人飞快地奔上山来,后面是沈赤黔和十余名沈氏私兵。

陆葳蕤立定身子,看着陈操之健步而来,泪光中绽开甜美的笑,梨花带雨不足以喻葳蕤之美。

短锄急语如炒豆:“陈郎君,你可赶到了,你看那一伙人,对我家小娘子无礼,要打我阿兄,放跑了黄小统的白鹰,还打伤了他二人。”

冉盛、沈赤黔先陆葳蕤施了一礼,跑去察看黄小统二人伤势——

卢竦等人已退到半山亭上,朱灵宝三人去年被凶神恶煞一般的冉盛打怕了,这时见冉盛雄壮更胜往昔,不禁心惊胆战,指着冉盛对卢竦道:“卢道首,此人凶猛,要小心提防。”

卢竦皱着眉头,他没有想到陈操之来得这么快,而且还带着十几条精壮军汉,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不过卢竦却也不惧,他手下也有身怀武艺的八名弟子,而且陈操之被鲜卑人掳去,现今灰溜溜回到江东,皇帝正欲治其罪,他还敢如昔日那般神气活现吗?

第五卷 假谲 第六十二章 摧折卢道首

三月初六,陆葳蕤在新亭山目送陈操之远去。今日再见,已是九月十一,睽离半载,相思刻骨,又兼流言蜚语、风雨凭陵,这对陆葳蕤这样养尊处优的门阀女郎而言,实在是饱受煎熬、艰辛备至,而今执手凝眸,那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甜美感觉,让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值得的,当然,方才遭遇卢竦那一幕实在令人不快,损害了相爱之人久别重逢的美好心情——

陈操之握了握陆葳蕤柔软微凉的手,轻声道:“就好象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又道:“葳蕤,你和小婵她们先下山去,我来解决这里的事。”

小婵这才上前施礼道:“小郎君安好。”眼睛上下打量陈操之,说道:“小郎君晒黑了一些——”

黄小统过来了,悲愤道:“小郎君,他们把我的白隼放跑了,再也不飞回来了!”

这少年左臂从肘部反折过来,断骨刺破肌肤。血染袍裈,却都不如两只白隼跑了让他伤心愤怒。

陆葳蕤看了看半山亭上的卢竦诸人,说道:“我和小婵姐姐就在这里等着,陈郎君,如果可以的话,就惩罚一下那些人,真是太过分了,好好的就打黄小统。”

小婵想找绢布为黄小统二人包扎一下,陈操之止住道:“先别动,骨折了不要擅动,我不会接骨,待回建康再找医生疗伤。”

冉盛问:“阿兄,怎么打,折手还是断腿?”冉盛说得很平淡,但冷酷之意显现无遗。

沈赤黔上前道:“陈师,打死这些败类,我们刚回建康就遇到这等事,真是气愤!”沈赤黔手下十二名私兵个个武艺精熟,是从数千名沈氏庄客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陈操之抬眼望着半山亭,问板栗:“那人不是天师道祭酒卢竦吗,去年被逐出建康,怎么又回来了?”

板栗道:“陈郎君,这个卢竦是前月底回建康的,近来最受皇帝宠幸,现居住在宫中,传授什么《老子想尔注》,方才说皇帝把这新亭山都赐给他建道场了。”

陈操之看了看卢竦及其身后的朱灵宝三人。灵光一闪,一个废黜皇帝司马奕的绝好理由跃上心头,心道:“很好,就把这些昏君佞臣、跳梁小丑一并收拾了。”说道:“他们怎么对付黄小统就怎么还施他们,只不要伤及性命,这些人还可利用。”

冉盛“嚣”地一声抽出腰刀,沈赤黔与其十二名私兵也一齐拔出刀来,跟着陈操之、冉盛向半山亭走去。

朱灵宝看到铁塔一般的冉盛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大步而来,已是吓得双腿打抖,对卢竦道:“卢仙师,他们有刀啊。”

卢竦虽然吃惊,却也不信陈操之敢杀他们,清咳一声,走出半山亭,拱手道:“来者莫非陈洗马,在下彭城卢竦,昔日与陈洗马有一面之缘,陈洗马手下这般执刀而来,意欲何为?”

陈操之站住不动,冷冷道:“跪下!”

卢竦没听明白,眉毛一扬。问:“什么?”

冉盛沉声道:“叫你这狗才跪下,没听到吗!”

卢竦勃然大怒,退后两步,冷笑道:“本道首只跪三官帝君,就是皇帝在此我也是不跪。”

陈操之道:“你们殴打我西府军士,今日就把你们当作山贼打杀了也无不可。”

卢竦暗暗心惊,西府桓温素来跋扈,陈操之真要杀了他们然后逃回姑孰,皇帝就是想为他报仇也无可奈何,眼见陈操之一众手下目光凶狠、刀锋凌厉,看那样子就不是新兵庸手,他卢竦手下的八名弟子虽然身有武艺,奈何未携兵刃,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硬拼肯定是拼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暂忍一时之辱又有何妨,待回到建康再加倍偿还对方便是——

一念及此,卢竦换上笑脸,深深施礼道:“陈洗马误会了,卢某并没有对陆小娘子不敬,是卢某的两个弟子不晓事,与那个黄衫少年起了冲突,不慎跌伤了那少年,是卢某御下不严之过,卢某愿出两万钱以赎此过。”心里恶狠狠道:“不信你能得我两万钱用。”

陈操之不置可否,见卢竦身后一名弟子手里握着一把单刀,想必是刚才从那个西府军士手里夺去的,便道:“那刀是西府军械。还来。”

卢竦从那弟子手里接过刀,迟疑了一下,还是双手平托刀身,上前两步很诚恳地躬身呈上——

冉盛走过去,取过刀——

卢竦正要退后一步,蓦觉脖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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