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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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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想来,王贤才稍稍松了口气,继而又想到,吕婕妤的事情,皇帝就算不追究,心里也会怪罪纪纲的,加上前番周新的案子、山西的案子,皇帝很难不在锦衣卫的忠诚和能力上,打个大大的问号。恐怕这也是安插自己进去的原因吧……

胡思乱想着离开北苑,出了那座牌坊,王贤见换成便装的朱九爷已经等在那里,便换上副笑脸道:“九爷是老京城了,哪有好吃的馆子,咱哥俩喝一盅去。”

“这个天气……”王贤让朱九选地方,是拉进双方关系的小技巧,朱九仔细想一想道:“秦淮河边有一家一品锅,冬天吃不错,还有彩头,祝大人早日官居一品。”

“托你吉言,咱们就去那吃。”两人便骑上马,往秦淮河边去了。不一时,到了那家一品居,店面看起来有年岁了,装潢也很上档次,据朱九说,这家店元朝时就在京城,当年中山王徐达每到冬季,就常常来食这一品锅。所谓一品锅,就是一种火锅,但与北方的火锅不同,一品锅不是涮的而是煮的,而且烹饪很是讲究。在锅底铺上干笋子,第二层铺上肉片,第三层是白豆腐,第四层是肉圆,第五层盖上粉丝,最后缀上菠菜和金针菜,加上调料和水,然后用文火煨熟。

此时天色尚早,一品居中还没有其他客人,酒店老板忙请两位大人楼上雅间就坐。坐下后,老板歉意说,因为时候尚早,一品锅还差点火候,烦请二位大人先点点儿其他菜。

朱九爷路上就跟王贤明言,这顿由他来请,一是为王贤接风,二是当年在浙江多有得罪,也算是赔罪了。知道这顿饭不让他请,朱九能浑身不自在,王贤也就不跟他抢了……就好像他多愿意付账似的。

请上司吃饭,又这么多名头,当然不能一个一品锅就完事儿了。朱九是有心和王贤搞好关系的,自然不计花费,什么火腿炖甲鱼、红烧果子狸、黄山炖鸽、清蒸石鸡、腌鲜鳜鱼、双爆串飞之类,但凡这家店拿手的徽菜,统统都点上了。

弄得王贤都看不下去了,笑道:“咱俩就是饭桶,也吃不了这么多。”

朱九应声又点了几个汤,才罢手道:“就先点这些吧,不够再上。”又要了店里最好的女儿红,待酒坛子送上来,他拍开泥封,给王贤斟上一碗,又给自己倒一碗,端起来敬酒道:“这第一碗,给大人接风,我先干为敬。”

“这第二碗,给大人赔不是了,我先干为敬。”他仰着脖子咕嘟嘟喝完,又斟上一碗酒道。“这第三碗,感谢大人不计前嫌,我先干为敬!”

说话间,菜还没上先连喝三大碗,王贤赶忙拦住不让他喝下去,心说你诚心把自个灌醉了是吧?笑道:“还有位客人没到,先别急着喝。”

“还有谁?”朱九奇怪问道。

“你六哥。”王贤淡淡道。

“啊?”本来朱九爷的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了,闻言一下清醒道:“我六哥?”他之所以想把自个灌醉,多半就是因为朱六。王贤和朱六的矛盾,朱九爷再清楚不过,对王贤这种明显的拉拢之举,他当然想尽量含混过去。现在听说朱六爷也来,他怎能不错愕?

不过朱九转念一想,应该是想让我帮着他和解吧?想想也是,这小子马上就要到北镇抚司上任了,不跟他六哥搞好关系能行么?

“大人可是要我做个说客?”朱九爷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主,既然如是想,也不跟王贤兜圈子。

“绝无此意。”王贤却摇摇头,心中暗笑道,恰恰相反。换个话题道:“九爷现在还在锦衣卫么?”

“在……”朱九本来就喝了酒,这下更是登时脸红脖子粗,讪讪道:“大人有所不知,锦衣卫主要的职责,还是负责值守宫掖、御前随扈,至于侦缉拘捕,那是南北镇抚司的差事,而南北镇抚司,只是锦衣卫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王贤笑着恭维道:“九爷原先就是皇上的侍卫吧,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上用九爷这样的老人,肯定格外放心。”

“唉,我也就这点用处了。”提到自己的处境,朱九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黯然神伤道:“可是谁愿意站一辈子岗?要是在皇上跟前我也认了,可你看见了,我连北苑都进不去,混到这份上,还真是丢人。”

“我听说当初重建锦衣卫,九爷也是手掌重权的。”王贤悠悠问道。

“是,当时我是北镇抚司的副镇抚,后来连着犯了几个错,被皇上降成了千户。”朱九苦涩道:“后来又被排挤出了镇抚司,又回来给皇上看大门了。”

“是什么人这么大能耐?”王贤奇怪问道:“有六爷罩着,九爷还能被挤走?”

“唉,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吧。”朱九摇摇头,不愿细说。这时候,店家开始上菜,两人便打住话头,待菜差不多上齐了,朱六爷也姗姗来迟了,王贤笑着起身相迎道:“六爷可让我们好等,必须要罚酒三杯!”

“认罚认罚。可惜老弟不知道,老哥我爱酒如命,要是这样的惩罚,来多少我都不皱眉头。”朱六爽朗大笑着摘下帽子,把皮裘扔给王贤的侍卫,对朱九笑道:“想不到老九也在。”

听两人竟是冰释前嫌的架势,朱九有些傻眼,他可多少年没见朱六这么笑过了。转念一想,心说王贤还真咽得下这口气,节操何在啊!

“老九你又执念了,”见他这样子,朱六笑道:“我和王老弟这叫不打不相识,越打越亲热!”心里却暗暗郁闷,为了还这小子的债,老子大冷的天还得跑来当说客,我容易么我。

“哈哈,是啊。”王贤笑着点头道:“前日的午门失火案,多亏了六爷的鼎力相助,不然我可没法三天破案。”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朱六说得轻松,但其实在纪纲的眼皮底下,驱动他那些徒子徒孙,在正式布告旁贴上私货,又调动那些地痞流氓,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传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不如此,两个嫌犯也不会第一时间就知道‘官府’的决心。说着他有些得意地笑道:“不过好歹不负所托,也让老弟在皇上那里有交代了。”至于案子到底最后如何判,还有没有下文,他是绝对不会问的。

但两人你来我往,亲密无间的样子,还是吓到了朱九爷,他一个劲儿递眼色给六哥,你不是来真的吧?朱六微微点头,确实是真的……

朱九爷一下就明白了,原来王贤不是请自己当说客,而是请朱六当说客,来说服自己的。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王贤问道:“人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九哥在北苑门外当差,也是又威风又发财吧?为何还愁眉苦脸?”

“威风不假,可威风能当饭吃么?”朱六摇摇头,替朱九说道:“席上都是自己人,不瞒老弟说,我九弟这差事,还不如个县令知府的门房有油水。”

“这是为何?”王贤问道。

“门房上的油水,都是靠着索贿来的,拿不到贿赂就不通传。”朱六苦笑道:“可谁敢在皇宫门前来这套,活腻了不成?”说着看看满面愁容的朱九道:“我们兄弟几个,不管在不在锦衣卫,至少都吃香的喝辣的。唯独我这九弟,家里负担又重,光靠那点俸禄哪里够?虽然弟兄们常接济,但救急不救穷,终究不是个办法。”说着看看王贤道:“老弟不是要接手北镇抚司么?我推荐老九跟你混怎么样?相信老弟肯定不会亏待我兄弟的。”

“九爷这样的能人,我自然是扫榻相迎。”王贤大笑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是一定的,总之定然不会亏着九爷。”

“怎么样,九弟,跟着王老弟干吧?”朱六意味深长地看朱九一眼道:“哥哥们老不中用,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帮你指条明路,跟着王老弟干,升官发财,一点不愁!”

朱九有点错愕地望着猛替王贤拉人的六哥,再看看外头,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第五百二十三章大敌

以王贤的性格,就算不报复朱六,也得让他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不能光帮他破个案子就算了,起码要帮他在北镇抚司站住脚,心里才能勉强舒服点。

朱六说我帮你去站站场子当然没问题,但我都被从镇抚司排挤出来了,偶尔露个脸有什么用?被王贤逼得没办法,只好说我给你找个帮手吧。王贤问是哪位?他说你也认识,我兄弟朱九。王贤闻言说,九爷可不欠我什么了,我能驾驭得了这老前辈?朱六说,那不一样,老九还年轻,为人又耿直,不会那些虚与委蛇,这些年一直被纪都督那帮徒子徒孙欺负,处境真的很不好。要说能一心帮着你对付他们的,他是一个。

本来说是过两天让朱六把朱九约出来谈,但今儿个早晨既然碰上了,择日不如撞日,王贤便主动约了朱九,又把朱六叫出来当说客。一番说辞之后,朱九果然动心,他觉着王贤到了镇抚司,必然是四面楚歌,凡事只能靠自己,这样怎么也比在宫外站岗好得多。至于可能陪着王贤倒霉,他却是不怕的,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老侍卫,只要不造反,再不济也能回来继续站岗。如是想来,他便点头道:“既然大人诚恳相邀,六哥又这么劝,我再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只是锦衣卫人事大权在纪都督手里,他能调我去镇抚司?”

朱六便看看王贤道:“这点小事儿,难不倒老弟吧?”

“这可不算小事儿,”王贤摸摸鼻子道:“不过今天面圣时大着胆子跟皇上提了下,本来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谁承想皇帝说……”说到这,他故意顿一顿,瞥一眼朱九,只见他已经正襟危坐,屏息凝神,显然对皇帝的崇敬,已经浸到骨头里了。

“皇上说……”王贤这才肃容道:“朱九这个人,是有能耐的,但不会做人,朕的老侍卫里,混得最不济的就是他。你日后要多敬着他点,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皇上……”朱六眼里一下涌出泪来,起身在桌边朝北跪倒,磕头道:“万没想到皇上日理万机,心里还挂念着奴才,奴才这次要是干不好,提头回来见皇上!”

朱六爷也是眼里含着泪,把朱九扶起来道:“皇上仁德,就一直没忘了咱们这些老侍卫!你这次可得争点气,皇上让王老弟让着你,你也更得敬着王老弟!”

“我记在心里了。”朱九这才擦干泪,站起来,朝王贤抱拳道:“朱九从今往后谨遵大人的令,令行禁止,绝无二话!”

“好,好。”王贤也被这份老兄弟的情谊,感动得眼眶微红,忙一把扶住他道:“咱们从今往后,一同为皇上办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非要做出个样子来,给那些人看看!”

“是!”朱九爷使劲点头道。

“一品锅上来喽!”外头店家听着里头动静消停了,这才端着热腾腾的锅子进来,一边摆上桌一边拖长调道:“一品神仙味,高升享富贵!”

“来来来,趁热吃。”朱六爷大笑着,夹一筷子肉丸到王贤碗里道:“我们这些人官居一品是没指望了。不过大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起高升,一起发财!”王贤跟两个武夫,也不装那个酸秀才,果然大对二人的胃口。酒足饭饱之际,瞪着惺忪的醉眼,越看王贤越顺眼。临了,朱六爷搂着王贤的脖子,小声道:“兄弟,现在锦衣卫里,确实是纪纲一手遮天,谁也没法跟他斗。但这不代表皇上一点手段也没有,锦衣卫两个副都督,一个是我们四哥,一个是太子妃的亲哥哥张永,这二位先后被皇上安排进来,目的就是分纪纲的权,却都被纪纲制住了。而且那些年,锦衣卫的差事太重,皇上还指着纪都督铲草除根呢,也只能默许了。”

王贤点点头,自从知道自己要入主北镇抚司后,他就开始琢磨有什么可乘之机,连朱六朱九这样的对头他都能找上,那位张娘娘的本家兄弟自然逃不出他的视线,只不过还没机会拜访罢了。

“这两位虽然现在不大管事儿,但你要真想在镇抚司立起来,非得他们帮你撑腰才行。”朱六笑道:“我四哥这边,我帮你探探口风,至于张永那边,就得看老弟你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赐教。”王贤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那厢间,夫子庙旁纪大都督府中,纪纲正和徒子徒孙们喝着闷酒。由不得他们不郁闷,纪纲亲自出手要人,却还被薛府尹把人交给了那个王贤,这放在从前简直不敢想象,但这次却真的发生了。这让一众徒子徒孙心中惊惧莫名,都等着老祖宗给大家吃定心丸呢。

可纪纲却像个扎嘴葫芦,只一个劲儿地喝闷酒,临近酒席终了,也没说一个字。

“奶奶的,许三都怪你,”袁江终于忍不住骂道:“那天你要是在外头拦住他们,就不会有这一处!”

“怎么能怪我呢?”许应先排行老三,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蹭一下站起来,骂道:“他手里有圣旨!谁敢拦他?是谁口口声说,保准姓王的十天八天也拿不到旨意的!”

“我怎么知道内阁能把旨意直接给行人司!”负责此事的王谦涨红脸道:“按说他们出票后,应该交给皇上批红用印,再由宦官们传旨的!”说着恨恨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是杨士奇那厮从皇上那直接把旨意拿回来的,当初我就说了,这些祸害就该不让他再出诏狱,有人却偏生怕担责任了,让他们活乱跳出去,继续祸害我们!”

“我怕担责任?你少血口喷人!”北镇抚司的副镇抚李春也不干了,“那时候朱六还在呢,他把那些家伙看得那么紧,我怎么下手?”

“你的错,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众人互相推诿,吵作一团,大厅里乱糟糟一片。

正吵得热火朝天,突然听喀嚓一声脆响,众人循声一看,竟是纪纲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再看老祖宗那张脸上罩满了寒霜,一下全都噤若寒蝉。

“怎么摊上你们这群蠢材?!”纪纲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怒哼一声:“老子早晚要让你们害死!”

众人齐齐缩头,再没人敢多嘴多舌的。庄敬忙劝解道:“你们大家心里堵得慌,这大都督也知道,难道大都督不生气么?但大都督为什么一直忍着?不就是因为此危难之际,大家要精诚团结,共度难关么?这时候相互指责有什么用?无非是亲者痛仇者快,还不赶紧向大都督认错?”

众人忙不迭朝纪纲赔不是,还有直接扇自己耳光的,终于让老祖宗的面色稍霁,冷冷道:“别以为庄夫子在危言耸听,本座这次之所以让姓王的骑在脖子上拉了泡屎,不是他有多大本事,是有皇上在背后为他撑腰!”

徒子徒孙们闻言全都变了脸色,“老祖宗不是开玩笑的吧,皇上替姓王的撑腰?”

“不然薛正言、杨士奇那种老狐狸,还有朱六那种死对头,怎么会都发神经似的帮起他来?”庄敬叹口气道:“而且刚收到皇上的旨意,要把朱九调到北镇抚司去当掌刑千户……”

“啊……”李春闻言手一松,酒杯掉在地上。

“难道皇上要对咱们动手了?”众人也顾不上幸灾乐祸,一个个面无人色问道。

“都慌什么!”纪纲见状闷哼一声道:“天塌不下来!”

“大都督说得对,这很正常,皇上让王贤掌锦衣卫,自然不会把他往那一丢就算了。”庄敬又解释道:“扶上马送一程,也是情理之中。”

“庄夫子不说清楚了……”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再不管李春有多受伤。

“别高兴得太早,锦衣卫的要害衙门就是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不在手里,咱们要抓个人便名不正言不顺!就像这次,那王贤都敢和大都督顶牛,要是让他站稳了脚跟,还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庄敬沉声道:“所以必须想办法把他赶出镇抚司去,还不能让皇上说什么。”

“这不是难事吧?”袁江强笑道:“张永、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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