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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6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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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传言是真的,他真是白莲教的高层?要把山东变成真空家乡?’

一路上,金幼孜不断腹诽,对王贤的怒气不断攀升,但这一切,都在车驾抵达山东总督府门前时,一下子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总督衙门外的大坪,足足有四亩见方,大坪正中高矗着一根三丈长的带斗旗杆,上书‘大明镇国公’五个夺目的大字,遥对着大门上‘山东总督衙门’的牌匾,和石阶两边那对狰狞的巨大石狮。

视线所及,除了一排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在全神警戒,再没有一个活人。空阔的广场上一片凝重静谧,只有风吹那杆斗上的旗子,在猎猎作响,却更显出这总督衙门的空阔威严!

感受着这无言的无边威严,金幼孜这才猛然醒悟,自己来到了谁的地盘,将要面对一个怎样的人物?!

那是当今天下最威名赫赫,最权势滔天,最手段无边,最凶神恶煞的一尊神祇啊!

怎么才短短半年,自己对他的恐惧就模糊到接近淡忘?是距离让人陌生?还是自己太过膨胀,自以为已经不在王贤之下了?

来不及深究此中情由,金幼孜狠狠掐一下大腿根,让自己清醒过来,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对马车外因为被锦衣卫阻拦,忍不住大呼小叫的长随道:“不得造次。”

长随这才愤愤地低下头,不知金学士身为天使,为何还要如此伏低做小。

“这位军爷有礼了。”金幼孜从车窗向那名拦路盘问的锦衣卫百户拱拱手,和颜悦色道:“本官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金幼孜,奉钦差前来济南慰问镇国公,之前应该有廷寄文书知会总督府吧?”

“那咱不晓得。”那锦衣卫百户对金幼孜刻意提及的两个身份无动于衷,依然面无表情地公事公办道:“不过既然是朝廷来人,请在门房稍后,待俺禀报一声。”

“这……好吧。”金幼孜没想到,自己亮明身份、道明来意,还没有得到打开中门,接入府中的待遇,但也只能忍着不满,下得轿来,跟锦衣卫到门房中等候。他还能在生着炉子的门房中待着,下头一众跟班就没那么好命了,在门房外冻得哆哆嗦嗦,却一声也不敢抱怨。

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实在太有震慑力了。

在门房中枯等了许久,金幼孜终于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赶忙站起来,摆出一副谦和的笑容。谁知进来的却不是镇国公,而是山东布政使储延。“原来真是金学士!我还当他们胡说八道呢!”

看着那张堆满笑容和皱纹的老脸,金幼孜一阵郁闷,草草拱拳道:“藩台大人,有礼了。”

“哎呀呀,我说怎么这一大早,喜鹊儿叫个不停呢,原来是有贵人临门!”储延仿佛没看到金幼孜神情的变化,依旧满面堆笑道:“金学士莅临济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藩台大人说笑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储延还是山东的民政长官,能在极度凶险的永乐末年山东大变中生存下来,继续担任山东布政使,足以说明他亦非常人。金幼孜收起不快,与储延笑谈道:“下官不过是皇上的书记之臣,打杂跑腿的小吏,当不得,当不得!”

“哎,大学士太过自谦了,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最为倚重几位大学士,朝野都以宰辅相称啊!”储延依旧满脸谦卑地笑着,伸手恭请金幼孜入内到后堂吃茶。

“私底下开开玩笑还好,这些话要是拿出来公开说,我们几个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金幼孜一面跟储延自谦,一面忍不住微微自得。

说话间,两人到了总督府的花厅,储延先请金幼孜到客房净面更衣,待金幼孜收拾停当,焕然一新出来,有锦衣卫奉上香茗、茶点,储延笑眯眯请他入座道:“学士这一路上辛苦了,快吃点茶水解解乏。”

金幼孜微笑着就坐,喝了几盏清茶,吃了几块点心,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还不见公爷?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嘿嘿……”储延嘴角现出一抹苦笑,点点头道:“我家公爷确实有事脱不开身。”说着给金幼孜斟一杯茶道:“学士少安毋躁,待我家公爷忙完了,自会回来相见。”

“哎,正事要紧,我这边不急的……”金幼孜除了无奈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

万竹园中,王贤满脸紧张,额头汗水隐现,口中焦急道:“花花,一定要挺住!”

他的身旁,三岁的王佑紧紧地抓着父亲的手,小脸同样满是紧张,额头同样汗水隐现,泪水在眼珠子里打转,声音稚嫩中透着真情道:“花花,一定要挺住!”

两人身后,玉麝和一众丫鬟却满脸的忍俊不禁,看着蹲在狗窝旁的这父子俩,得强忍着才能不笑出声来……她们万万想不到,杀伐果断,在山东能止小儿夜啼的镇国公王贤,在陪儿子玩的时候,居然是这个样子!

这话还要从王贤回到济南说起。与金幼孜想像的不同,王贤对治理这一省之地根本没有兴趣。他把全省的军政刑名都交给了储延、二黑、魏源等人,事实上,这些能人聚集在这一省之地,本来就是严重的浪费,根本不需要他指手画脚,就能把山东治理得蒸蒸日上。

王贤自然也乐得偷懒,对身遭的政务充耳不闻,每日只蜷在万竹园中陪伴妻子,逗弄儿子。鉴于王佑对他陌生又疏离的现象,王贤采取了多重对策,来增加和儿子的感情。除了带儿子逛街、划船、骑马、爬山、给儿子买玩具、买好吃的这些常规武器之外,他还弄了一条小狗,爷俩每日里花费大量的时间照料那小东西,共处的时间一多,爷俩的感情自然也急剧升温。

王佑哪能抵挡得住他老子狡猾多端的攻势,半年下来,已经把这老爹看成世上最亲的人,甚至连娘亲和一手拉扯他长大的玉姨娘都比不了了。

这会儿,爷俩养的小狗‘花花’怀胎两月,正在艰苦的临盆……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树欲静

“花花,你要挺住!”

估计是小狗第一次生产,过程颇为艰难,狗脸上痛苦的表情人能看得清清楚楚。王佑觉也不睡、饭也不吃,焦急地守在狗窝旁,时不时抬头问一直陪在一旁的王贤道:“爹爹,花花不会有事吧?”

“放心,济南城最好的兽医给它接生,花花不会有事的。”王贤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这让王佑感到十分的安心,又能耐着性子等下去了。

就在这爷俩焦急候产的当空,戴华快步走到王贤身边,禀报道:“公爷,金幼孜到了!”

“花花,再加把劲!”王贤却仿佛没听见,只顾着给临盆的小母狗打气。

“公爷,金幼孜到总督衙门了。”戴华只好提高嗓门,希望能将王贤的注意力从狗身上转移过来。

谁知却招来小王佑愤怒的目光:“坏人!你吵着花花生孩子了!”

“小公爷,我错了……”戴华哭笑不得,只好跟王佑道歉。

“你跟我道歉干嘛?跟花花道歉。”王佑认真地看着戴华。

“唉,我……”戴华嘴角抽动,他还没试过跟一只狗赔不是。

“行了,你还跟他当真了。”王贤这才给戴华解了围,轻轻弹一下王佑的脑门,笑道:“要对你戴叔保持尊敬。”

王佑揉着脑门,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专心看花花生孩子。

“公爷……”戴华又想再提。

“行了,金幼孜是你爹呀?一遍一遍不住口……”王贤白他一眼,满脸无所谓地摆摆手道:“让他等着吧,我这有要紧的事呢……”

“哎,要紧的事……”戴华差点没背过气去,家里小狗下崽,居然比迎接钦差还要重要?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他也清楚,王贤不肯马上见金幼孜,必然有全盘考虑在里头,便不再啰嗦,应声出去了。

那厢间,储延陪着金幼孜吃茶聊天,已经到了说无可说的地步……金幼孜旁敲侧击,想多了解一些山东的内幕,储延这样的老狐狸,又岂会透露半点不该泄露的消息?两人一来二去周旋多了,谈话也就彻底没有营养。

但是王贤一时不出现,两人就只能这样煎熬下去。毕竟金幼孜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储延心里再是不耐烦,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家晾在那里……

就在金幼孜憋不住,想要借撒尿出去透透气时,戴华神情严肃地进来了。看到戴华脸上凝重的表情,金幼孜一下子尿意全无,坐直身子神情紧张地看着戴华伏在储延耳边低语。

听完戴华的耳语,储延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低声道:“知道了,你让公爷别着急,他那边的事情要紧。”

戴华嘴角抽动一下,点点头,退出去了。

戴华一走,金幼孜便忍不住发问开了:“储大人,公爷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跟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储延心里直抽道:‘你又不是兽医,能帮什么忙?’面上却一本正经道:“学士只管安心,这天下还有难得到公爷的事情?”说完笑着起身道:“来来,民以食为天,咱们先用饭。”

“这个……”储延越是闪烁其词,金幼孜就越是好奇难耐,可偏偏姓储的嘴巴比铁箍还紧,根本问不出,把个金幼孜憋得满脸通红,等坐到酒桌上才想起来,自己内急的事情,险些尿了裤子……

傍晚时分,花花终于产下了一窝小狗崽,母子平安。让王贤父子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花花太厉害了!”王佑激动得跟什么似的,搂着王贤的脖子又蹦又叫,“爹爹太厉害了!花花果然没事!”

王贤宠溺地任由儿子折腾,苦笑地揉着鼻子:“到底是花花厉害,还是爹爹厉害?”

“都厉害,都厉害!”王佑马上说道,倒是谁也不得罪。惹得玉麝等人笑弯了腰。

“那还不亲一下?”王贤印帕常讶镒哟盏蕉幼毂摺

‘啵!’王佑乖乖地使劲亲了王贤一口,亲得他满脸口水。

待父子俩亲手照料好花花和它的一窝小狗崽,天色已经大黑了。去而复返的戴华这才问道:“公爷,金学士那边……”

“这都什么时候了?先吃饭!皇帝还不差饿兵呢?”王贤一把抱起儿子,往饭厅走去。

“爹,可饿坏我了,我要吃狮子头!”王佑这才感觉到,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那咱们看看,今晚有没有你最爱吃的狮子头。”王贤宠溺地笑着答话。戴华跟在后头,哭笑不得地问道:“公爷的意思是,今天不见金幼孜了?”

“不光今天不见。”王贤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淡淡道:“明天后天也不见。”

“啊……”戴华吃惊道:“公爷要晾他几天?”

“不错。就是要晾他几天再说。”王贤这才站住脚,看着戴华淡淡道:“那帮家伙在京里捅了马蜂窝,想让我回去给他们擦屁股,门都没有。”

“金幼孜他们固然没什么,可他是代表皇上来的啊。”戴华轻声提醒王贤道:“公爷若是不听召唤,皇上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皇上,呵呵……”王贤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一双幽深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晦明晦暗,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当时从葫芦口死里逃生,我就说过,从今往后,我只为兄弟、朋友、家人考虑,至于其他人,我管不了那么多。”

“是……”戴华神情一紧,不敢再说话。

“脑袋放清醒点吧,昔日的太子和今日的皇上是两个人了。”王贤像是在教训戴华,又像是在提醒自己:“新君登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很清楚这点了,咱们要是还搞不清楚,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是……”这时候,戴华唯有点头称是了。这段时间,王贤的温柔和气,让戴华错以为昔日的那个大人又回来了,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那个忠君爱国、满腔热血的王贤,确实已经死在葫芦口了。现在的这个镇国公,心冷如冰、心硬如铁!

“爹爹,我们快进去吧。”王佑乖乖伏在王贤的脖子上,见他说完了,这才撒起娇来。“我都快饿死了。”

“好好好,咱们赶紧进去。”王贤便不再理戴华,抱着儿子进了饭厅。

饭厅里,林清儿、顾小怜和灵霄早就等在那里,看到两人进来,灵霄笑骂道:“你俩还记得吃饭,以为今晚要睡在狗窝里呢!”一年过去了,灵霄出落得愈发娇美成熟,不改的是那生机勃勃的神采飞扬。

“是啊,官人,你太宠佑儿了。”林清儿的变化要相对大些,王贤回到她身边,朝夕陪伴,让她的病情好转不少,虽然还除不了根,但面色红润了不少,体态也丰腴了一些,再不复往昔弱不禁风的病态。“再这样下去,他还不得上天啊?”

“姐姐,佑儿很乖的。”顾小怜坐在林清儿身边,微笑说道。她的视力仍然没有恢复,但眉宇间的幸福神色,说明她早已经不在意这些。能在劫后余生,重获情郎的爱护,回到温暖的家庭,还有什么该强求的呢?

“顾姨娘最好了。”王佑从王贤怀里下来,跐溜一下就钻到顾小怜身旁,一边朝林清儿挤眉弄眼,一边伸手去抓桌上的鸡腿。

“洗手了没!”谁知顾小怜眼睛虽然看不见,感觉却比谁都敏锐,一下握住王佑的小手,笑道:“你可得给姨娘撑面儿,不然下回休想我帮你说话。”

王佑这才撅着小嘴,乖乖地在铜盆里洗了手。一家人说说笑笑,共进晚餐。

席间,王贤喝了一点酒,眯眼看着灵霄和王佑逗趣,顾小怜抿嘴偷笑,林清儿无奈摇头。他本来有些寒意的神情,变得无比安详。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人儿,这就是他要守护的生活。

晚饭后,折腾了一天的王佑早早跟着玉麝睡下了,林清儿和灵霄顾小怜继续宋朝残留下来的曲谱,她们有个野心,想要将宋朝的词牌都配上宋朝的曲儿。这是很多文人想干却不敢做的大事业,三个小女子却想试一试。王贤对此很是支持,反正时间多的是,如此消磨,美好无比。

他本来也想参与进来,可惜五音都不全,除了添乱没有一点贡献,所以很快被勒令这种时候不要捣乱,该干嘛干嘛去!

到书房里百无聊赖,王贤想看一会儿书,心中暗暗苦笑,人说三个和尚没水吃,真是一点没错。自己这大官人,连个红袖添香夜伴读的都没有,实在是失败……

于是王大官人发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自己点了一炷龙涎香,然后拿了本花边小报似的《铁围山丛谈》,津津有味看了起来。看了不到两页,他便歪在矮榻上睡着了……

这种生活是他无比向往的啊,在经过那么多的刀光剑影、生生死死后,他太知道这种生活的可贵了,谁想要将他从这种生活中拉出去,是要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的!

可是,一旦进入睡眠,一切就不由他控制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风不止

噩梦不断。

王贤睡梦中,一时是全身是血、七窍狰狞的朱棣朱高煦父子,挥舞着漆黑锋利的长指甲,朝他恶狠狠地扑过来,口中鬼哭神嚎道:‘王贤,你敢弑君杀王,天地不容!跟我们下地狱吧!’

一时是朱瞻基登基为帝,第一道诏书就是诛灭他的九族,老爹、老娘、林清儿、顾小怜、宝音……还有稚嫩的王蘅、王佑姐弟俩,全都被押赴刑场,鬼头刀下身首两处!王贤痛心万分,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自己也被千刀万剐,百姓争相食其肉!

正在噩梦中剧烈的挣扎,王贤突然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便猛然惊醒,同时刷地抽出枕边寒光闪闪的长剑!

这才看清是林清儿拿着床毯子进来……

王贤松了口气,还剑入鞘,豆大的汗珠却依然挂在额头,触目惊心!

看到王贤惊恐的样子,林清儿心疼不已,丢下毛毯,上前将他的头颅紧紧搂在怀中。

“官人,又做噩梦了……”林清儿轻轻地抚摸着王贤的后背,想要尽力抚平他的心悸。

“不要紧,翻来覆去都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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