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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7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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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听得泪流满面,恨不得立即拔剑而起,杀回北京城,向朝廷讨还一个公道!

“我等将士,何罪之有?鸟尽弓藏,急不可耐!我等家人,何罪之有?惨遭株连,何其无辜!近万军民,何罪之有?惨遭出卖,千古冤之!”王贤对着那宝剑咆哮道:“我等将士,不讨还公道,何以纾平心中郁气?!我等儿郎,不为家人报此仇,何以报答父母之恩?!我等男儿,不报此仇,有何面目再见泉下袍泽?!”

王贤说着,高高举起那宝剑,双目圆睁,怒视着将士们,一字一顿地咆哮道:“我王贤在此起誓,不讨公道、不报此仇、便有如此剑!”

说完,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那天子剑砍在营门口的拴马石桩上!

登时火星四溅,一声脆响,天子宝剑断成了两截!

王贤刚刚愈合的伤口,也被这一下重新震开,鲜血顺着剑柄,流淌到仅剩的半截剑身上,又无声滴落在地。

将士们忘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主帅,片刻之后,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咆哮声:“报仇雪恨!讨还公道!”

“报仇雪恨!讨还公道!”

“报仇雪恨!讨还公道!”

那咆哮声声震云霄,仿佛一直能传到千里之外的北京城。

北京城,自从王贤战败、太子监国、东厂大肆逮捕王党份子以来,老百姓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永乐末年,东厂在京城中横行肆虐,随意抓人的日子。

老百姓的感觉一点都没错,因为东厂还是那个东厂,番子还是那些番子,只是厂督从赵赢换成了胡灐而已。虽然两只老虎一个姓赵一个姓胡,但都是一样要吃人的!

那些东厂番子,在这失业的四年里,日子过得十分凄惨。这群习惯了作威作福、吃香喝辣的蛀虫,哪还肯下力气挣吃挣喝?何况就算他们想下力气,老百姓恨透了东厂,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会用他们。

结果,一个个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之后,就开始坑蒙拐骗,不知挨了多少打,挨了多少饿,受尽白眼,吃尽苦头。还有那原先的仇家,趁机找他们报复,弄死弄残了不知多少……

现在,胡灐为了尽快重建东厂,站稳脚跟,尽数启用了这些人。这些满腹怨毒的家伙,重新当上番子之后,自然要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对京城百姓的凌虐,也就可想而知!

那些之前给过他们白眼儿、不雇佣他们、得罪过他们的人家,统统被扣上王党的帽子,抓到诏狱之中,虐待殴打、百般凌辱,家破人亡,不计其数。这还算轻的,那些曾经打过他们,报复过他们的人,则全家被抓进诏狱,受尽百般折磨,全都被活活虐待致死。

还有那些跟他们从无交集,更跟王贤没有丝毫瓜葛的富商财主,只因为家里有钱,就也一样逃不了‘王党份子’的大帽子。不被敲诈得倾家荡产是甭想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京城老百姓怎会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谁也不知道,明天又有哪个认识的人,会被当做王党抓起来。谁也不知道,同样悲惨的遭遇,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不少富户想要逃离京城,暂避风头,但东厂番子岂能让这些肥羊离开?他们派人守在城外的要道上,那些富户一出京城,便以‘畏罪逃亡’的罪名,将他们抓回来,投入诏狱,敲诈勒索。

番子们之所以不在城门守着,不是怕影响不好,而是怕那些富户一看到他们就调头回去,岂不没机会敲诈这些肥羊?

东厂搞得太不像话,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洪熙皇帝,好容易才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北京城,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这下连卧病中的皇帝,也被惊动了,把朱瞻基叫到乾清宫问话。

太子监国一个月来,这还是洪熙皇帝第一次召见,之前朱高炽一直安心养病,朱瞻基就是把天捅破了,他都不闻不问。

“儿臣恭请父皇圣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瞻基就在宫内,很快便赶到乾清宫面圣。

“免了吧,给太子看座。”朱高炽歪在床头,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当然,这是朱瞻基不愿意看到的。

“父皇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看来龙体痊愈指日可待。”张诚搬来锦墩,朱瞻基谢过之后,便端坐下来,神情恭谨道:“这样实在太好了,儿臣监国这副担子,实在是挑得太吃力了。”

“怎么,你想撂挑子了?”朱高炽微微皱眉,似有不满。但其实父子二人谁都没放在心上,因为从朱瞻基进来的那一刻,主君和储君的交锋便已经开始了。

朱高炽很清楚,朱瞻基上来这么说,无非是以退为进,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对他太过说三道四。

谁都知道,这种时候,皇帝的病是不可能痊愈的。因为,还不是时候……

“儿臣岂敢撂挑子?”朱瞻基一脸惶恐道:“只是儿臣还太年轻,很多事情的处理都有欠火候,如今的局面又是如此复杂,真叫一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儿臣唯恐行差踏错、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朱瞻基这一手,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洪熙皇帝找他来,本来是为了东厂的事,结果却只能先放在一边,安抚起他的情绪来。朱高炽微闭着双眼,缓缓说道:“这话还有些像样。你不要有太多顾虑,放手去做就是,不是还有朕吗?”

虽然知道只是一句嘴炮,朱瞻基还是感到舒坦了一些,谁知皇帝话锋一转,又悠悠说道:“不过你也不算年轻了,永乐年间就长期跟在先帝身边学习理政,朕相信你是可以把局面收拾好的。”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一定尽力而为。”朱瞻基面上诚惶诚恐,心中却破口大骂:‘老东西,铁了心把所有黑锅都给老子背!等老子把局面收拾好了,你再出来装好人!弄不好还要把板子打到老子屁股上!’

确实如皇帝所言,朱瞻基虽然不到三十岁,但经历的已经太多太多,他有什么是他看不明白的?当初,皇帝一下旨宣他进宫,朱瞻基就知道老东西想让自己干脏活了。

中国人都讲究个死者为大,何况不管怎么说,王贤都是为国捐躯,他一死,朝廷却要刨坟清算,赶尽杀绝,总有些让人不齿。更何况,老百姓不知道王贤和皇帝已经同床异梦,还以为他们是相亲相爱、情若父子的一家人呢,朱高炽要是在王贤为他战死之后,对王贤反攻倒算,把他的家人故旧全都抓起来。皇帝辛辛苦苦营造几十年的仁慈形象,肯定会轰然倒塌……

这是哪个皇帝都不愿看到的,何况是朱高炽这种爱惜羽毛的皇帝,所以他病倒了,把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朱瞻基。朱瞻基心知肚明,别看这活会臭了名声,可自己要是不干,还有朱瞻圻那帮兄弟在等着干呢。

但朱瞻基也不会那么痛快答应,因为他很清楚,等到自己把王党都干掉,基本消除了王贤对大明的影响,他的父皇便会痊愈了。到时候,需要给那些被误伤的官员一个交代,需要平息民间的愤怒,还需要证明,他这个皇帝依然是这个国家的老大,做父亲的一定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当然,宰了他倒不至于,但宣布朱瞻基几条过失,命他回去再度闭门反省,却是怎么也逃不了了。

朱瞻基知道自己免不了夜壶的命运,但他就算当夜壶,也要当一个纯金的夜壶。所以,直到皇帝封他为太子,才肯去见皇帝。

至此,交易达成,朱高炽给朱瞻基一个确定的未来,朱瞻基为朱高炽担下骂名。父子俩各取所需,童叟无欺。这也算这对父子在长期的冷战之后,终于头一次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但现在,见朱高炽既要让自己背黑锅,还要对自己背黑锅的姿势指手画脚,朱瞻基自然十分不爽。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王道不要脸

乾清宫,寝殿中气氛渐渐不太融洽。

天家父子云山雾罩地打了一针机锋,便有些话不投机了。

朱高炽终于不再拐弯抹角,看着朱瞻基道:“朕听闻,京里最近很不太平,跟东厂胡作非为有关系。朕不是说你不该重建东厂,但要多加约束,不要让他们干扰到百姓的正常生活。”

“父皇教训的是。”朱瞻基点点头,下一句却成了:“只是治重病要用猛药,现在不是约束东厂的时候,老百姓难免苦一阵子,等到大局已定再说吧。”

“什么时候会大局已定?”被不软不硬地顶了一下,朱高炽皱眉问道。

“快了。”朱瞻基答道:“东厂已经搜集到王贤上千条罪状,从中整理出了十二条不赦大罪,儿臣让他们把罪名夯实,务必做到铁证如山、无可置辩。”顿一顿,他笑道:“然后便可以公布天下,盖棺定论了!”

“哎,何至于此……”朱高炽神情一黯,叹息道:“难道就没有缓和一点的法子了吗?”

朱瞻基最腻味他的就是这个,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压下心头的不快,太子沉声说道:“父皇,事关社稷存亡,来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朕还是觉得,你做得急了点。”朱高炽眉头紧锁,缓缓说道:“万一,朕说是万一,王贤要是回来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父皇!儿臣已经撤掉了大都督府,将王贤在山东之外的亲故全都抓捕入狱,同时派人去河套,接管他余下的部队,此事已经没有半分缓转的余地!”朱瞻基厉声说道:“只能以雷霆手段一办到底,尽早定下大局为上!”

“哎……”朱高炽也知道,既然让朱瞻基去做,就只能接受他的风格,说什么也都白费了。

父子二人正准备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谈话,张诚进来禀报,说杨士奇有急事求见。

朱高炽和朱瞻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因为皇帝如今不理事,军国大事都是向太子禀报。太子这才到乾清宫一会儿工夫,杨士奇都等不了,显然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快宣!”朱高炽和朱瞻基异口同声道。

张诚便赶紧出去,不一会儿,领着失魂落魄的杨士奇进来。

朱高炽和朱瞻基看着平素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首辅大人,此刻却脸色蜡黄,嘴唇颤抖,脚步踉踉跄跄,官袍下襟的膝盖位置,还有两个土印子,似乎是来的路上被绊的。

杨士奇扑通跪在二位主上面前,嘴巴张了几次,竟都说不出话来。

“发生什么事了,竟让首辅慌成这样?”朱瞻基想显示一下自己的镇定自若,开起了玩笑道:“莫非天塌下来了不成?”

“是,是天塌下来了!”杨士奇如丧考妣道:“陛下,殿下,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朱瞻基看看朱高炽,心说我爹还没死啊?朱高炽则心说,我爹早就死了啊!

“说!到底是什么事?!”朱瞻基怒喝一声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我父子顶不住的?!”

“王贤,王贤他还没死……”杨士奇惨声说道。

“啊!”朱高炽脑袋嗡地一声,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朱瞻基惊得一下子从锦墩上站起来!

“他果然没死……”朱高炽无力地哀鸣道:“朕就说吧,你们操之过急了……”

“他回来又怎样?”朱瞻基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我们又不是没料到,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还怕他孤家寡人不成?!”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六万军队呢……”杨士奇颤声道。

“啊!”朱高炽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一下子又摔倒在床上。

朱瞻基也一屁股瘫坐在锦墩上,再没了方才的气焰,使劲摇着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老臣也认为不可能,可是前方八百里加急,说王贤消灭了鞑靼残部,俘虏阿鲁台父子,又全歼了朵颜三卫,阵斩格尔玛,俘虏查可韩和达尔罕,已经率领三万多骑兵,和他的两万多步兵汇合,即日便到大王城……”杨士奇像白日见鬼一样,恍恍惚惚道:“也许是他们逗老臣玩呢,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王贤会妖法不成?呵呵,肯定不可能……”

要说最恐惧王贤全师而回的,还不是朱高炽父子,而是他这位内阁首辅……

朱高炽和朱瞻基父子却很清楚,消息一定不会有误,王贤真的创造了神迹,带着他的大军横扫了草原,杀气腾腾回来兴师问罪了!

皇帝父子俩,这才猛然想起,王贤一直是个能够创造奇迹的男人,只是这些年他不显山不露水,似乎已经让人忘记了,他过往的那些辉煌战绩。

只是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啊!以前那是耍阴谋玩诡计,只要他够高招,自然会有机会翻盘。可这回是战场上,十几万大军真刀真枪的对垒啊!他怎么能在粮草断绝,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反过来把两倍于他的敌人吃掉呢?

要不是鞑靼人和朵颜人都被全歼,阿鲁台、格尔玛等人不是被俘就是被杀,没有一个逃的掉,皇帝父子肯定以为,这是他们串通起来,联手演的一场拙劣的大戏!

可,这不是戏剧,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君臣三人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接受了王贤大获全胜、王者归来的事实,至于需要多久才能消化因此带来的冲击,估计要很久很久,甚至一辈子都消化不了。

但当务之急,是要将一切恐惧和震惊都抛到脑后,集中精力想清楚,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洪熙皇帝头昏脑涨、咳嗽连连,这次真的不是装出来的,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昏迷过去,却兀自强撑着,看着朱瞻基和杨士奇道:“怎么办,二位可有章程?”

“父皇也不必太过惊慌。”朱瞻基强作镇定道:“我们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在大王城、宣大、居庸关设下三道防线,共有十几万军队,足以抵挡王贤的进犯!”

“鞑靼人和朵颜人,同样是十几万军队,还不一样被吃得干干净净。”朱高炽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眉头紧锁道:“何况他们还都是骑兵,你那十几万军队,恐怕十有八九是步兵吧,怎么挡住王贤大军?”

“至少有长城。”朱瞻基硬着头皮道。他也清楚大王城也好,宣大也好,都是一些城池而已,如果军队不敢出城迎敌,只能目送敌军过境。何况大王城会落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

“也只有长城了……”朱高炽叹息一声,幽幽道:“如果被叩开了居庸关,轻骑一天就可以兵临北京城下,我们要考虑,是坚守北京,还是……”朱高炽看看二人,低声说道:“还都南京。”

“皇上!”“父皇!”朱瞻基和杨士奇都大吃一惊,想不到皇帝心中竟蹦出迁都的念头。杨士奇自知犯错,之前一直不敢吭声,这会儿也按捺不住,出声说道:“皇上!那王贤孤军在外,没有地盘没有后援,可谓无本之木,对我们构不成致命的威胁!况且,那些将士也未必愿意跟他对抗朝廷,只要我们措施得当,必可分化他的部队,大大削弱他的力量。”

“首辅说的有理!”朱瞻基马上附和道:“现在讨论迁都还为时尚早,平白让天下人小瞧了咱们,以为皇上怕王贤到了要望风而逃的程度!”

他情急之下,话说得难听了点儿,气得朱高炽咳嗽连连,指着两人道:“要不是你们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朕又何须如此?!”

“皇上息怒,太子殿下的话是有些欠妥,但道理没错!”这会儿,杨士奇终于镇定下来道:“现在王贤的军队还没回来,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应该着眼于,看看能不能把他挡在口外,如果不能,臣愿意自缚出居庸关,将所有罪责揽下,给他出口恶气!”

“哎,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朱高炽摇摇头,苦涩道:“朕早就说过,此事一旦大白天下,朕是脱不了干系的。”说着咳嗽两声,定定神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精诚团结,一起面对吧!”

“是!”万钧重压之下,太子也终于不再和父皇别苗头,同仇敌忾起来。

“你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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