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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第7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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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布柳赫尔有点高兴得太早了,从大局上看白军确实已经玩完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束手就擒,对于其中某些白军将领来说,他永远也不会投降,他将用一场血战告诉布尔什维克,他的理想和坚持永远也不会破灭!

“卡普佩尔将军,你完全不需要这么做!打这一仗有什么意义?俄国不需要更多的流血和牺牲了,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对于大牧首的劝说,卡普佩尔只是笑了笑,按照协约国集团和他的约定,他成为了白军最后一任总司令。说实话,这个末代总司令很是凄惨,部队七零八落不说,人心也基本散了。实际上协约国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这些白军安全的带到东北,成立一个流亡政府什么的。

不过卡普佩尔却对流亡政府没有任何兴趣,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远苟且偷生。

他回答道:“我是帝国的军人,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理念就是为国家尽忠。现在我为之尽忠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只能死,我要用死亡告诉布尔什维克,真正的俄国战士是不会向他们屈服的!”

大牧首欲言又止,良久才长叹了口气:“何必呢?”

当布柳赫尔带着部队赶到赤塔时,迎接他的不是另一座空城,驻守在这里的白军并没有弃城逃跑,甚至还做了一件让布柳赫尔大吃一惊的事!

迎着红军骑兵的铁蹄,白军骑兵针锋相对的开始冲锋,两支奔腾中的部队像潮流一样相撞,激起了漫天的水花。

喊杀声、马蹄的践踏声、枪声。炮声混作一团,在一个小时中,两支骑兵反复冲锋,反复拉锯纠缠,直到这一片草原被鲜血染红!

坐在马背上的布柳赫尔放下望远镜问道:“这是谁的部队?”

“卡普佩尔的骑兵。”

布柳赫尔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说更多的话,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集团军司令眉头锁得更紧了。

卡普佩尔的主动出击打了布柳赫尔一个措手不及,千里奔袭而来的红军骑兵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卡普佩尔的骑兵则是以逸待劳。经过一番拉锯,红军的骑兵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布柳赫尔同志,敌人的抵抗十分激烈,而同志们实在是太疲劳了,是不是先休整……”

布柳赫尔打断了参谋的进言,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继续进攻,我们没时间休整!”

是的,布柳赫尔已经意识到了他遇到了白军最后也是最坚决的抵抗,如果不能尽快的粉碎卡普佩尔的军队,他将永远也追不回黄金。

“另外电告恰巴耶夫,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务必延迟白军,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

恰巴耶夫收到布柳赫尔电报的时候,心情是比较复杂的,他的部队主力还在后面,跟随在他身边的也就是一个骑兵营。而现在经中东路向东北逃跑的白军有多少,少说也有大几万。以一个营几百人的兵力去阻挡几万人的洪流,这现实吗?

“瓦西里。恰巴耶夫同志,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布柳赫尔同志的命令是否合理。而是该怎么去完成这项任务!”富尔曼诺夫作为政委,关键时刻选择了坚持原则。

恰巴耶夫苦笑了一声:“那好吧,我们怎么做呢?”

富尔曼诺夫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良久他才道:“要不要问一问特派员的意见?他说不定有办法?”

特派员?

恰巴耶夫心中涌起了怪怪的感觉,如果说之前他还对这位特派员有那么点崇拜,觉得这位很有能力。可是随着他们抵达伊尔库茨克,随着这位特派员变得愈发地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对特派员的感观也在一天天变化着。

这么说吧,他总觉得这位特派员太大能了一点,不光他自己能化妆混入白军当中活动,还能将他们也安插在白军当中。这份能力实在太突出,太不可思议了。

恰巴耶夫不是天真孩子,更不觉得跟他打了一年多的白军全都是蠢货,会完全看不出他的小伙子身上充满了破绽。而这些天以来,却没有任何一个白军产生过怀疑,甚至都没有一个白军官兵前来“串门”。

反正恰巴耶夫觉得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咨询一位不太正常的特派员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恰巴耶夫心知肚明。所以,他立刻就叫住了富尔曼诺夫,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不太可能吧?”富尔曼诺夫表示不信。

“我知道这种怀疑没有根据,也很是疯狂!”恰巴耶夫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但是布柳赫尔同志的电报你已经看到了,我们接下来能不能给白狗子制造足够多的麻烦,关系到任务的成败。在这种时候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可能,我们都必须万分警惕!不能因为麻痹大意而损害了全局!”

富尔曼诺夫久久不语,沉默了很久才问道:“那你是说我们不通知特派员,私自行动?”

恰巴耶夫摇了摇头,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他也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万一特派员没有问题呢?那他不是把人家得罪惨了,作为军委主席的特派员,弄死他这样爹爹不爱姥姥不亲的小师长还不跟玩一样简单。

想了想,恰巴耶夫回答道:“我们这么办……”

恰巴耶夫在积极想办法的同时,赤塔的最后决战也渐渐进入了高潮。布柳赫尔寸步不让的连续投入部队,连续攻击之下,卡普佩尔的骑兵渐渐支撑不住,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被赶入了赤塔城内。

“将所有的战马统统杀掉,将马肉分给所有的士兵!”卡普佩尔毅然决然地命令道:“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跟赤匪决一死战!”

杀马行动让所有的白军都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紧张的气氛顿时弥散开来。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了马匹,几乎不可能逃过红军骑兵的追袭。也就是说,除了在赤塔跟红军决战之外,他们将再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你疯了!”

冯。恩琴第一个反对这道命令,按照之前的协定,卡普佩尔当白军的总司令,而他则担任副总司令。虽然副总司令真心没有太多意思,但总归是个高级头衔不是。

作为白军的副总司令,冯。恩琴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卡普佩尔将部队往死路上带。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更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赤匪在兵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我们不能硬拼!而且我们的任务是掩护盟国军队以及平民撤退,没有了马匹我们怎么办?”

卡普佩尔看了冯。恩琴一眼,冷冷道:“我是总司令,你执行命令就是了!”

“如果我拒绝呢!”冯。恩琴吼了一声。

“拒绝?”卡普佩尔冷笑了一声,阴森森地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连最基本的军人操守都没有了,还算个什么军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冯。恩琴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卡普佩尔说翻脸就翻脸,尽然不给他一点儿面子,顿时他又嚷嚷了一声:“卡普佩尔,你不要太嚣张了!我这个副总司令可是经过盟国认可,经过立宪委员会和临时内阁同意的,你凭什么逮捕我!”

不过这样的威胁对卡普佩尔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他连命都不要了,还会在乎什么协约国和立宪委员会。拿这个威胁他简直就是搞笑。

“凭什么?”卡普佩尔的笑意更加冷了,他的声音就像绞肉机:“就凭老子是总司令!还愣着干什么,拿下!”

冯。恩琴还试图挣扎,试图抵抗,但是在成群的卫兵面前,这种程度的抵抗简直就是隔靴搔痒。当他被拖出卡剖佩尔的司令部时,这位刚刚上任的副总司令是那么的狼狈。

“卡普佩尔,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就杀了我!老子跟你没完!没完……”

呯的一声枪响,冯。恩琴罪恶的一生就此画上了句号。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卡普佩尔敢杀他。这个傻瓜实在是太小看卡普佩尔的决心了,也小瞧了卡普佩尔对他的憎恶,卡普佩尔永远都记得是他和谢苗诺夫这两个混蛋在拖后腿。

“就这么杀了他,不妥吧?怎么向协约国集团交代呢?”

面对忧心忡忡地参谋长,卡普佩尔淡然一笑道:“有什么不妥的,我就是要让所有的军官和士兵看到,谁也别想逃跑,连冯。恩琴我都敢杀,谁还敢以身试法?至于协约国,哼,那些蠢货眼里只有黄金,只要黄金到手了,他们才不会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卡普佩尔算是看穿了一切,而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继续逃跑,没有去东北成立流亡政府的主要原因。在他看来白军已经烂透了,已经完全没有救了,成立什么流亡政府不过是给协约国一个今后继续干涉俄国内政的机会而已。而那跟做狗有什么区别?作为一个有荣誉感的军人,卡普佩尔宁愿死于战场,死于红军之手,也不要屈辱的当一条丧家之犬!

“卡普佩尔这是要跟我们决战阿!”

当布柳赫尔获知了白军的杀马杀冯。恩琴的举措之后,感叹了一声,然后苦笑道:“接下来这一关不好过啊!”

布柳赫尔的判断一点儿都没错,接下来的几天之内,他的部队将同卡普佩尔的部队进行一场惨烈的决战,双方都将倾尽全力不死不休!

而在几百公里外,协约国集团的干涉军裹挟着部分难民以及大量的黄金正在胜利转进,向着东北,向着大海,他们的心情相当的高亢。

餐车里,李尔文心满意足的品尝着美食美酒,很久她都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可以说自从某仙人出现之后,她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总是在绞尽脑汁的算计,总是想方设法的报复。而今天,她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要抵达了满洲里,在日本关东军的接应下,某仙人基本上也只有投子认输的份。

“您的电报!”

李尔文的好心情在收到这份电报之后抵达了巅峰,她匆匆的将电报贴身收好,随便擦了擦嘴,急急忙忙地离开了餐车。

“大牧首阁下,我的人已经发现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的踪迹,我需要您的支援!”

大牧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李尔文递过来的电报,面上的表情很是怪异。好一会儿他才问道:“消息确切吗?”

李尔文信心满满地回答道:“应该是真的,这是我隐藏在布尔什维克内部的特工传递的消息,可靠性没有问题。”

大牧首又缓缓地点点头,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我希望您派一个可靠的人给我,我需要他和我一起去确认这个情报的准确性。”

“没有问题。”

李尔文兴匆匆的走了,而随同他一起走的不光有大牧首派给她的助手,还有将近一个团的士兵。看得出,李尔文这一次是志在必得。

“老伙计,你的计划能奏效吗?”趴在草丛里的富尔曼诺夫不无担忧地问道,“弄巧成拙了,我们可就完了!”

“我知道!”恰巴耶夫将嘴里的草根吐了出来,恨恨地说道:“但是不试一试,一旦最坏的情况出现了,我们更加兜不起!”

富尔曼诺夫谈了口气,他真心的祈祷最坏的那种情况千万不要发生,否则那个乐子真心是太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富尔曼诺夫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眼睛又酸又胀,就在他忍不住要眨眼的时候,身下的草地微微地颤动起来。

“骑兵!大量的骑兵”恰巴耶夫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很艰难地说道:“至少有一个团!”(未完待续。)

512牺牲品

满洲里。1919年8月3日。

当布柳赫尔在伊尔库茨克同卡普佩尔进行最后的决战时,李晓峰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心情回到了曾经生他养他的祖国。这种心情是难以形容的,前世作为一个屁民和愤青,对于那个不算富裕和发达的祖国,他的感情是相当复杂的。

他爱自己的祖国,爱自己的家乡,对于身为华夏子孙感到自豪和幸福。但与此同时,某些不太和谐的社会现状以及他个人的悲惨遭遇又让他充满了怨气。

这种痛苦和快乐交相参半的感觉哪怕是纯种的仙人也很难抵挡,更何况是李晓峰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呢?反正跨国额尔古纳河穿越边境的时候,他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差一点就爆发了。

好在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不光是他意识到了物是人非,更重要的是跨过额尔古纳河之后的所见所闻,让他不得不平静。

这个年月的东三省乃是张作霖的天下,不管后世对这位大帅的评价如何,不管是他是不是同日本人虚与委蛇,在李晓峰眼中他依然只是一个军阀,一个割据势力。

张作霖统治下的东三省绝对不是什么人间天堂,这里处处可以见到的都是弱国和半殖民地的悲哀。甚至可以说此时的东三省能当家作主的都不是中国人,日本人、俄国人对这里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鬼子在这里有驻军,俄国人还拥有中东路的特权。这两家恶客很不客气地冲进了别人家里大吃大喝,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正作为一个华夏子孙,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李晓峰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此时此刻,他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哪怕是一个仙人,他却没有太多办法去改变四万万同胞的命运。可能有同志会说:“你丫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意吧?作为一个仙人,作为布尔什维克的高级领导人,你小子能做很多事!”

诚然如此,李晓峰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让他直接出手像救世主一样清风扫落叶一样洗涤华夏一遍,确实可以。但是改变一个贫穷落后民族的命运,却不能仅仅依靠一两个救世主。

不客气地说,那个年月的国人之所以落后挨打,根本原因不在于技术,洋务运动的失败已经说明了所谓的洋务自强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中国落后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原因,习惯了麻木不仁的活着,习惯了做奴隶,习惯了挨打,那个年月国人的精神何其脆弱!

而要想改变这一切,仅仅一个仙人是不顶用的,国人需要像凤凰一样浴火重生,通过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在灰烬中重生!

从新民主革命开始一致到新中国成立,这三十余年间华夏子孙所经历的磨难和痛苦是难以想象的,而正是这些苦难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救世主,能改变命运的只有你自己!

为了这个道理,炎黄子孙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这份代价是值得的,因为这让后世的炎黄子孙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的竞争是多么的残酷,让我们知道了落后必然要挨打!

反正李晓峰认为他是无法通过仙家手段让四万万同胞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个道理只能自己去悟自己去体会。而不明白这个道理,企图借助外力达成所谓理想的人,比如张作霖、比如“空一格”,一一的都被历史所淘汰了。

李晓峰很希望同胞们能记住那个道理,世世代代都不要忘记。所以他决定很残忍的选择袖手旁观,让血与火来教导炎黄子孙从祖宗的遗产和荣耀中清醒过来。当然,实话实说,做出这个选择对某仙人来说相当的艰难。

雅科夫瞧出了某仙人有心事,问道:“您似乎有心事?”

“什么时候能到龙江县?”李晓峰却不愿意谈这个问题,“黄金一切都安全吧?”

龙江县其实就是后来的齐齐哈尔,在民国初年,这里是黑龙江省的省会所在,最开始叫龙江府,后来废府为县。此时的齐齐哈尔算是黑龙江比较发达的城市,中东铁路从这里穿过,带来了商业的繁荣。

“至少还要两天!”雅科夫回答道。

李晓峰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发呆。他提齐齐哈尔其实不过是为了岔开话题,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是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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