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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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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出部分人马深袭岛中,观音滩解围后,周普与赵虎率众追击,此时尚不知岛上其他几处的伤亡。”

“你们带了多少人过来,河口那边做何处置?”林缚问赵青山。

“接到报信知道西沙岛有匪袭之忧后,七夫人使我率乡勇与赵虎率武卒共二百人乘船赶来,”赵青山答道,“四日前顾大人擢升按察使的公文抵达江宁,顾大人此时在江宁……”

有顾悟尘在江宁,河口自然无忧,再说李卓也不会任湖盗大股集结进入江宁境内;林缚深吸了一口气,要去临时看望傅青河,此时军山水寨驶出六艘战船往这边过来。

林缚冷眼看过去,毅然下令道:“发箭警示,拒其登岛;尔等做好迎战准备,军山水寨战船敢接近滩岸一箭之内,即为敌侵,杀无论!”

“林大人,鲁莽不得!”李书义骇然失色,忙劝阻道,“军山水寨的官兵为宁海镇所辖,西沙岛终是军山水寨江防治辖,实在没有借口阻挡他们登岛啊!”

虽说军山水寨坐观西沙岛遭盗袭而袖手旁观实在可恨,但是林缚此时拒绝宁海镇官兵登岛,甚至不惜兵戎相见,认真细究起来,这个帽子扣起来就没边了。

“什么鲁莽不得,湖盗袭岛,军山水寨近在咫尺,袖手旁观,我焉知其未与湖盗狼狈勾结?拒绝其登岛有什么鲁莽的?”林缚冷声说道,不听李书义劝阻,指使敖沧海,葛存信,宁则臣等人率众重新登上“集云一”,“集云二”做好作战准备!

敖沧海,葛存信,宁则臣等人对袖手旁观的军山水寨官兵含恨在心,便是林缚下令他们主动迎击赶来的军山水寨战船也会毫不犹豫,他们要么是流匪出身,要么是叛逃武将出身,要么是流民出身,哪里会顾及拒绝官兵登岛的后果?大不了举旗造反罢了。

林梦得想劝林缚,想想也作罢,军山水寨的官兵也确实可恨,再说军山水寨的这支官兵都是萧涛远的亲信,日后说不定就是西沙岛的劲敌,此时有借口不用,日后更难阻止他们登上西沙岛。

李书义见林缚一意孤行,不听劝阻,林缚这些部下也对军山水寨的官兵怀恨在心不会劝阻林缚,回头看了一眼驶来的六艘军山水寨战船,也不再劝说什么,却也没有说要置身事外,跟着林缚往推毁的救灾营地走去。

满地废墟,触目惊心,之前搭建的窝棚,营帐大部分都给烧毁,新筑才齐胸高的围屋外墙虽说坍塌了好几道口子,但是整体未给摧毁,堪至有许多箭支就深插砖石里。

就是这道及时筑起来才到胸口高的垒墙,才使驻守观音滩的武卒与民勇六百余人免遭给围歼的厄运。

临时搭建的营帐都在围垒之内,武延清带着医徒正给受伤武卫,民勇诊治,看见林缚走过来,只是微叹的摇了摇头,手下也没有停下来耽搁时间跟林缚多寒暄什么。

“辛苦武先生了,”林缚蹲下来察看武延清正治疗的伤者创口,与武延清寒暄了一句,又忍不住心里的愤慨,站起来环视左右,说道,“一个月前,此岛受风灾,海潮回灌溺亡者两万余,尚可说天灾;今日满目疮痍,焉能再推到天灾的头上去?尔等记住,食民粮者不能护庇民生,死于民事,是为民贼!”

自古以来清流之间只有“食君之禄,为君担心”的说法,林缚有“食民粮,民贼”的想法,也难怪给清流所不容,他如此公开说出来,矛头直指不作为的军山水寨与地方官府,多少也犯忌讳。李书义听到只当听不到,也实在无法为军山水寨跟崇州县里辩解什么,甚至为自己也是崇州县衙门里的一员而惭愧。

林缚忍痛先看过其他伤者,才进营帐去看断臂失血,陷入昏迷中的傅青河,有一名医徒在营帐里专门看护。

傅青河脸如贴金,没有一点血色,眼窝深陷下去,下颔的白须仿佛冬季的枯草,没有多少生机,让人看了揪心,左臂齐肘部给截断,断臂就放在一旁。

林缚手搭上断臂,忍不住就流下泪水来,他两世为人,最初相遇即为傅青河,苏湄,小蛮三人,他视傅青河如师如父,虽说与傅青河也是聚少离多,感情之深却非其他人能及,望着生死不知的傅青河,心想他应是李卓,陈芝虎一流的人物,然而一生坎坷,躺在这营帐里生死不知,却只是默默无闻的江湖角色。

“老高昏迷前说过几句话,他说他此番要是死了,有你在,也没有什么不放心了。”吴齐掀起帐帘子走进来说道。

吴齐受伤也不轻,不放心观音滩周边的情势,怕给奸细混进来,坚持负责侦哨之事,知道林缚回来,才返回营地,他肩上的伤口绷开正在往外渗血,武延清走进来朝着吴齐大发脾气:“你们不要命便罢了,你乱走动失血死了,老夫的名头也给你坏了!”

“此间有我在,乌鸦爷先治伤要紧。”林缚在傅青河身边转身坐正,让吴齐跟武延清先去重新包扎伤口。

吴齐,林梦得等人这才看清林缚脸上的泪痕,心里堵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在他们看来,林缚心志坚如磐石,年纪虽轻,却是堪称枭雄一流的人物,他日时势使然,必非池中之物,只是枭雄者也难免会儿女情长。

林梦得心想白沙县劫案使林缚蜕变有如二人,其时傅青河与之交往最深,此外大概就是苏湄,小蛮二女了,想到苏湄极可能是林缚心头的七寸要害,便想林缚今日落泪之事绝不能泄露出去,以免别人拿苏湄要挟这边。

卷四江东乱第十四章鹤滩

西沙岛东南滩又称鹤滩,这一片滩涂湿地区域水草丰茂,虾螺繁衍,每年秋后丹顶鹤迁徒经崇州,会大群的栖息此地,崇州渔民遂称此为鹤滩。

今年的丹顶鹤还没有开始南迁,鹤滩杳无鹤影,遭过台风,海潮回灌大灾后的幸存者迁往观音滩,大量的水鸟又开始在这边聚集,觅食。

八人慌乱逃入鹤滩东端的芦苇地,惊起一篷飞鸟乱飞,两名弓箭手箭囊里的箭羽已空,还有两人在逃跑途中兵器都丢失了,望着芦苇地外是茫茫江水,远处江里又有突击舟戒备,听着追击的马蹄声不即不离的响在身后,这一伙人欲哭无泪,想要弃械投降,身后追兵却根本不接受他们投降。

三十余追兵步骑混同围截而来,先以箭攒射,将逃入芦苇地里的八名湖盗射得跟刺猬一样,又分出十人分两组从左右接近,尚有余息者脖子上抹一刀,居后的辅兵这时上前,趟水将八具尸体丢入江中。

看着尸体给江水冲走,宁则臣才提勒缰绳,命令众人随他回观音滩去。

七月末观音滩救灾营地遭湖盗袭入,武卫及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勇战死一百一十七人,伤残两百六十七人;往西沙岛纵深进袭的湖盗人数虽少,但是烧杀捋掠无所不为,极尽破坏之能事,给西沙岛流民遭成近两千余人的伤亡。

赵虎,赵青山率众从河口驰援,从侧后击观音滩之湖盗,周普率守岛武卒与民勇也奋起反击,将湖盗击退,大部分湖盗都横穿整个西沙岛,从南滩坐船逃离,但是西沙岛上还残留多股没来得及撤离,也是造下最多杀孽的湖盗。

林缚重新控制西沙岛局势之后,没来得及从西沙岛撤出的湖盗已经难有作为。大难过后众人心里的仇愤需要发泄,林缚断然不接受这些残存湖盗的投降,使宁则臣等人率民勇三百余人分五队搜索全岛,对残存湖盗予以坚决的清洗,也使西沙岛上的民勇在铁与血,火与泪的战斗中经受锤炼。

宁则臣率众返回观音滩营地,看到营地里有衙役与官兵模样的人,随手拉来人询问,才知道崇州知县陈坤上岛来,宁则臣朝泥地里啐了一口,骂道:“狗官!”使民勇归营,与三五名扈从牵着马交到马营去。

普通的骡马也不算多少稀奇,崇州城里甚至都不用十两银子就能买一头。

林缚在西沙岛遇袭后,不再管崇州地方的意见,擅自正式在西沙岛组编民勇,每队民勇定额六十人,除兵甲弓箭外,还配给二十匹自行看护喂养。

唯有宁则臣所牵的这种昂首额高近丈,体型庞大重达四五百斤,能驼起三百斤重物短程冲刺的良骏,整个西沙岛也就四十多匹,珍贵得很,还都是林缚从江宁调过来的。

观音滩营地设有马营,各队民勇出任务归来,要将这些良骏及时交还给马营统一喂养看护。

“宁则臣,宁则臣,大人喊你过来。”

宁则臣回过头,见是林缚的护卫,脸上有一块胎记的陈花脸,问道:“大人喊我有什么事情?”

“崇州来了好几个官,海陵府司寇参军也过来了,说了半天流民安置与民勇的事情,按照规矩,西沙岛就算设乡营,也归崇州县尉与海陵府司寇参军管辖,找你过去,应该是说这个事……”陈花脸说道。

“贼他娘。西沙岛给海潮侵灌时,这些狗官在哪里?西沙岛给湖盗袭击,这些狗官在哪里?西沙岛民勇只听大人一人吩咐,这些狗官要见我做什么?”宁则臣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让你过去,你啰嗦个屁,进营帐不要愣头愣脑的乱说话。”陈花脸笑骂道。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练一趟刀!”宁则臣不情不愿的嘀咕着,跟陈花脸往林缚所住的营帐走去。

陈坤年愈四旬,白面清瘦,颔下短须黑密,也算是仪表堂堂,有一股子读书人的清儒气度,他与海陵府司寇参军吴梅久都是崇越三年的进士,有同年之谊,此时他与吴梅久并肩而坐,看着不过举子出身,行为乖张的林缚坐在他们的对面,有一股子压不住的邪气要窜到心头上来。

营帐依军帐设置,主座虚置,下面两列坐席,陈坤,吴梅久以及崇州县尉洪昌吉等地方官吏坐在一侧,林缚独自一人坐在另一侧。要不是吴梅久劝他说“顾悟尘已经出任右都佥御史,江东按察使,有监察地方官吏之权,铁了心要搞倒一个知县,还是轻而易举的,人在屋檐下,能低头则低头”,陈坤早就拂袖而去。

帐帘子给人从外面掀开,外人也没有规矩,不唱诺就直接进来,陈坤侧脸看过去,见刚刚给林缚派出去找人的那名护卫身后是个瘦弱白净的青年,心想他就是林缚选出来的民勇首领?还以为是什么五大三粗的粗俗汉子呢。

“陈知县,吴参军,洪县尉,他便是我说的宁则臣,兄,侄死于风灾,寡母死于寇患,西沙岛设乡营,胡致庸是崇州有名望的乡绅,担任指挥一职,我没有意见;我另外推荐宁则臣担任副指挥。他读过几年书,又知道一些带兵操练的事情,我喊他过来给陈知县,吴参军,洪县尉考校他能否称职,”林缚又给宁则臣介绍陈坤,吴梅久,洪昌吉等人,“这三位是陈知县,吴参军,洪县尉,你快给他们行礼……”

宁则臣心里不愿意,也站在一旁的胡致庸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襟,他才不情不愿的抱拳给陈坤,吴梅久,洪昌吉行礼,也不多说什么。

“都读过什么书?”陈坤侧头看向宁则臣,看他瘦弱白净,跟寻常武夫不同,之前的抵触情绪就淡了两三分,也认真考校起来。

西沙岛遇袭后,军山水寨官兵坐视不管,袖手旁观,林缚返回西沙岛之后,差点跟军山水寨兵戎相见,又根本不跟地方打招呼,直接就给三百余民勇发放刀矛,弓箭,铠甲开始全岛清匪。

林缚这种行为已经极大的犯了忌讳,陈坤心头火起,知道消息后立即将一纸状纸派人递到海陵府。

流民本来就给地方视为大患,限制其活动范围并进行严密的监视,待时机成熟之后,再分批遣回原籍,是地方处置流民的主要思路。特别是洪泽浦大乱后,虽然郡司都要地方好生安置流民,但是防范之心更甚,给流民接触兵备自然给视为大患。

在陈坤看来,从流民中挑选出来的民勇根本不可能忠于地方,林缚的行为简直就是给西沙岛流民手里塞了一把尖刀,一旦西沙岛流民生乱,祸害比普通流民更烈,崇州县地方将难以抵挡。

陈坤的状纸递到海陵府之后,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府司寇参军吴梅久立即赶来崇州代表海陵府处置西沙岛流民之事,也是要调解崇州地方与林缚之间的矛盾。

陈坤自认为读书人应有读书人的心气,怎能在强权面前低头,轻易不肯接受吴梅久的调解。

吴梅久质问他:“事情一旦闹大,西沙岛风灾之责会不会给先追究?岛上十二座墓园所埋都不是纸人。西沙岛遇袭,官兵怠战之责会不会给先追究?就算将状纸递到京城,最终还是落到楚党手里,如何处置,还不是楚党一言决之?先撤了你的知县之职,换上楚党中人来担任崇州知县,这案子再发回崇州地方处置,你难道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陈坤这才意识到林缚身为楚党的先锋宠将,已经不是他一个七品知县能扳倒的了,不管林缚在地方怎么乱来,只要不违背楚党一系的利益,差不多能说已经控制中枢的楚党都会想方设法的包庇他,纵容他。

要是认真追究崇州县地方救灾不力的责任,顾悟尘的确能将他先从知县的位子上掀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坤见无法阻止西沙岛设乡营,但是也要极力的限制林缚在地方上的作为。

这也是海陵府诸官吏与吴梅久的意思,与其硬着头皮拼个头破血流,还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总之要积极的西沙岛诸多事务抓到地方手里,先将林缚这尊楚党新神送回江宁去。等三五年过去,要把西沙岛捏成圆的或者是捏成方的,还不是地方上一言决之?

陈坤放下对抗的姿态,想召林缚到崇州县里一起商议西沙岛流民处置之事,却给林缚一句“东海寇未去,西沙岛危如垂卵,不敢离开片刻”堵了差点脑中风,又是吴梅久忍心劝说,陈坤才肯屈尊到岛上来见林缚,一起商议流民处置之事。

卷四江东乱第十五章裂痕

林缚不可能直接将手伸到地方上来,流民或者说是灾民安置只能以地方为主,在营帐里吹胡子瞪眼争吵了半天,在宁则臣过来之前,就诸多处置事项都商议确定下来。

西沙岛及江中诸沙洲皆属官田,陈坤所代表地方势力只同意流民就地编户,但是宅田地以租售形式供给,按户给桑宅地两亩,按丁给水旱田五亩,新编户除田丁税之外,还要额外将每年的收成拿到两到三成来缴纳田租。

西沙岛是新辟荒地,新编户依制可免三年的田丁税,陈坤却咬死田租不可免。

也难怪林缚脾气越来越坏,听陈坤咬死田租不免,忍不住拍桌子就要将桌上热茶直接泼陈坤脸上去。

崇州熟田肥沃,冬麦夏稻,一亩地年产麦稻能有五六百斤,一户人家在崇州能有二十亩水田,已经算是小康之家了。

西沙岛自然灾害严重,除夏季台风洪水外,冬季江水低浅,海水回灌,几乎每年都会形成咸潮,使沿滩土地盐碱化现象严重,不利耕种,再加上西沙岛是积沙成陆,土地贫瘠,又没有任何水利设施,即使一年风调雨顺,产量也要远远低于普通熟田。

陈坤咬死田租不可免,说到底还是要将这些流民从崇州逼走。

林缚眼下只求能让两万余灾民在西沙岛正式落户,田租算足折银一年也就两三千两银子,还拖不垮集云社。

之所以争吵,林缚也是要以此为条件,要挟崇州县及海陵府地方答应胡致庸,胡乔逸父子等人从崇州东社胡家析族迁出,入西沙岛以胡致庸为里甲之首,答应使李书义代表崇州县专权处置流民安置编户等事务,答应三百员定额的乡营编制,乡勇首领皆从安置灾民中选拔。

李书义本是崇州县的官吏,胡致庸本是崇州县里的士绅商户,虽说这段时间来跟林缚走得亲近,有舔楚党屁股之嫌,但终究是地方上的人,吴梅久,陈坤他们也不担心李书义,胡致庸会铁心跟林缚拧成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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