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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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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规模的寨子,通常会有一二百名寨兵,冰天雪地的攻打这种寨子很不划算,但是也不用担心这么点寨兵能对他们野外作战影响到什么,那颜心想将这部江东左军歼灭后,是要攻下一两座寨子给大家发泄,发泄了,他骑上马,拨出嵌金丝直脊刀来,使麾下都骑上马,挥刀前指,发令追击。

那颜纵马上了海堤,想找个高处掌握整个战局,看着那图真率领的二百王帐兵将要追及那部江东左军时,小泊头寨紧闭的寨门突然打开,马头攒动,马刀光寒,两翼是给人在后面推着狂奔的飞矛盾车,后面更不知道有多少甲卒骑兵争先恐后的杀将出来,他派出监视小泊头寨的一队骑兵几乎没有抵抗住多一会儿,就给对方淹没,而欲从海堤下迂回包抄的阿济格部脆弱的侧翼完全暴露出来,没有掩护。

这一刻,那颜只觉喉头一甜,眼前发黑,紧抓住缰绳才没有掉下马来。

卷五燕云劫第十四章合围

站在金光四溢的晨光里,风雪止了,积着厚雪的大雪白得耀眼,使人不能久视。

在石砌的海塘上下,一直延伸出去两三里方圆,都是东虏骑兵,江东左军以及沧南寨兵厮杀的身影。那白的雪,黑的甲衣,红的血以及闪着银光的利刃在晨光下,都格外的刺眼。

林缚率第一营撒开脚丫子顶着暴风雪横穿沧南平原,牵马夜行,主要还是借马身挡住风雪,比直接骑在马背上更节约体力,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从阳信北的乐陵强行近百里,将那颜部引诱到沧南来。

赶到小泊头寨东海的海塘石堤上,绝大部分将卒都精疲力竭,林缚也觉得双腿发软,但是那颜部千余骑兵也绝不比他们能好到那里去。

这一段海堤是石砌的海塘,主要是沧南民众修筑来防海潮的,距外侧的田地有一丈二三尺高,堤顶要更宽一些,一部娴熟骑射的敌骑正从北面沿海塘追来。

堤顶再宽也有限度,四辆飞矛盾车就将海塘堵了个严实,一百五六十张弩都装箭上弦,列队待轮流上前射击,射完便下海堤,四五轮弩箭飞速射空,陌刀手,刀盾手,枪矛手则在飞矛盾车的掩护下,向追击敌骑反冲锋。

江东左军的骑兵还没有精锐到能在宽才丈余的海塘上高速穿插杀敌的程度,海墉上的战斗只能交给甲卒,马泼猴带着一队甲卒冲杀在前。

受限冲击面的狭窄,在海塘发动反冲锋只需要一都队甲卒即行。

还有两队甲卒在林缚身边护卫,其他甲卒,骑兵都随敖沧海下海塘列阵待战,夜里强行了一夜,他们极需要休息,尽可能避免将他们马上就投入战斗,不然会让好些人都生生的给累垮。

除了欲从海堤外迂回包抄第一营去路的三百余敌骑给从小泊头寨杀出的宁则臣所率第五营拦腰断外,大部分东虏骑兵还聚结在海塘南段没来得及展开。这些东虏骑兵阵形混乱拥挤,人马精疲力竭,好些人还正准备烧热水就干面稍吃些下去填一填肚子好一鼓作气的厮杀,哪里会想到一夜追击竟然是给诱到埋伏圈里来?曹子昂,赵青山,周普分别亲率第二营,第四营,第三营甲卒从三面对这部东虏敌骑形成合围压制,此外,数百骑兵列阵散于第二线,更有数百沧南寨兵在外围形成第三线包围圈……

饥肠瘪腹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强行奔袭了一夜,东虏骑兵再是百战精锐,也有腿软的时候。

林缚率第一营与那颜部在阳信与济阴之间周旋了五日,曹子昂等人率江东左军主力从容迂回赶到小泊头寨还足足休整了三天,并由孙尚望出面联络沧南还坚守待援的坞寨,聚集了四五百沧南乡兵,在沧南,江东左军主力不仅以逸待劳,袭击不备,待第一营归来,在兵力上更是接近四千人,是东虏那颜部的三到四倍。

那颜站在海堤上,背后除了冰寒的海水,三面已经给合围住,看不到有突围出去的可能。

只有阿济格率领少数骑兵在合围形成前冲了出去,但是他所率的三百族兵给江东左军拦腰截断,除了阿济格少数逃出去外,死伤惨重,剩余者都给逼到合围中来。

江东左军在外围有五六百骑兵,仅凭阿济格所率领的五六十精疲力竭的骑兵在外围骚扰,根本就不能撼动这边的合围。由于阿济格人与马行走了一夜,都十分的疲惫,反而江东左军的骑兵跟马都养足的精神,此涨彼消,就消弭的双方战力之间的差距,江东左军的骑兵反而能借着人数的优势在外围逐杀阿济格部。

那颜使护卫挥动旗帜传令,使阿济格去请援军。那颜清楚援军是赶不及,他们不能杀出重围去,就要给全歼在这里,但是他不希望阿济格为机会渺茫的突围送了性命。

江东左军的将卒很狡猾,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合围形成,就用弩箭狙射,而且弩箭无羽,捡来当骑弓箭来射,准头与稳定性极差。

江东左军的阵列里给大车拖动缓缓前移的几张床弩更是让人绝望,从合围外圈到海边的距离都不足床弩的射程,也就意味着床弩每发一箭,这边都有两到三人不可避免的给射穿身子。

江东左军用车也十分的异常,极少拿飞矛盾车组车阵,这几日来,那颜细心观察,这部江东左军作战常四五人为一组,一辆飞矛盾车在高盾的配合下能给三四个小组在对抗骑兵冲击时提供足够的保护,最多情况是两辆飞矛盾车合在一起,极少有数十辆联结起来组车阵的情况。

战术如此灵活,普通士卒的作战意识如此的强烈,怎么可能是新卒,那颜便是到现在都不肯相信眼前这部江东左军是组织才两个多月的新军。

在空旷没有遮拦的海堤上,想坚守到援军赶来,无疑是白日做梦,那颜与退回来的那图真说道:“唯有这时候就突围了,拖得越久,大家就越没有力气……”

“东蛮子准备突围了……”

狭窄的海塘南北两侧都易形成牢不可破的防线,唯有海塘宽阔正对沧南平原的侧面是东虏骑兵唯一能突围的方向,内线六哨一千两百余甲卒都由曹子昂,赵青山在前面统一指挥,周普骑马到林缚跟前来,预备在东虏骑兵突出内线后,第二线,第三线都有能堪当围歼重任的将领。

林缚坐在一棵树桩子上,就着甜津津的果子酒嚼大饼,他坐在这里能清楚的看到那颜部沿海塘坡面的部署,他看到孙尚望急急的走来,问他:“河冰凿穿了没有?”

“太厚了,整个河床都给冰住似的,怕是要到午时才能凿成……”孙尚望说道。

“那就派人告诉曹子昂,要他率六哨甲卒坚守到午时……”林缚跟周普说道。

沧南靠海,秋冬季河流枯浅,大量海水回灌,使得沧南近海的河流冰层都不是十分的厚,不过今年特别冷了一些,虽说海水还没有结冰,几条河流的冰层都较厚,不过比中上游整个河床都给冰严实要好得多。

还有两人随孙尚望一起过来,其中一人是小泊头寨的里长,也是沧南地方的首望之族孙家的家主,孙丰毅,四十岁左右,孔武有力,走过来朝林缚抱拳施礼:“沧县孙丰毅参见林大人……”

“京畿别的不多,小小七品都监官肯定不值钱,孙先生不要太拘束,”林缚请孙丰毅,孙尚望还有一名乡里代表一起坐下来说话,“江东左军对小泊头寨多有打扰,我还没有跟孙先生道谢来……其他事暂且先不提,暂且看我们一起齐心协力,将这千余东蛮子都歼灭掉,好给沧南父老乡请向朝廷请功。”

孙尚望眯眼看向远处的海塘,近千余东虏骑兵密密麻麻的分散在海塘的侧面。

从东虏骑兵分六路破边进掠以来,除了杨照麒部高阳一战,东虏死伤数千人外,官兵就极少有歼敌过千的记录。高阳一战毕竟是朝廷吃了大败仗,折了两万精锐进去,林缚若能成功将此部绝大多数东蛮骑兵都歼灭掉,便可以说是一件大功劳了。

更何况这千余骑兵里有很多都是给东胡人视为骄傲的王帐兵。东胡王帐宿卫军总共才九千余人,要是一下子死掉四五百人,大概连东蛮子头子都会心疼一阵子。

孙丰毅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真是谦虚了……”能统率独立成军的江东左军,这冰天雪寒天气里,还能歼灭千余东虏胆魄与能力的都监,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七品都监。

林缚微微一笑,这时候给围在海塘周围的东虏骑兵开始动了,开始突围了。

卷五燕云劫第十五章围杀

给围逼在狭窄的海塘淤地里,战马没有足够的空间提速,根本撞不破江东左军用重盾,飞矛盾车,长矛,竹刺枪组成的前障,东虏骑兵被迫选择下马而战,甚至用死去的战马尸体堆积起来,形成一段段屏蔽内线的围障,有效限制江东左军甲卒往内线穿插。

那颜坐在马背上,提勒着缰绳在海塘上居高观望,想要寻找敌阵的空隙,只是越看越心寒,越绝望。

江东左军以甲卒,骑卒以及乡兵,形成三层包围圈,每一层包围圈之间都只有三四百步的缓冲。

相持这些天来,接战不下十次八战,那颜也颇为熟悉这部江东左军的战术。

这部江东左军从根本上放弃传统的密集阵形,即使此时在内线形成的包围圈也是以六十卒都队为单位结阵。以三到四辆飞矛盾车为掩护,一个甲卒阵列里,兵器配给也杂,高盾,刀盾,陌刀,长矛,竹刺枪以及弓弩都有配置。

初看甚为杂乱,让人以为江东左军是一支东拼西凑出来的杂兵,但只有接战后才能认识到这种编队法长短相制,远近相辅的厉害之处。如此有效率而富有层次的编队法,也是六十卒能独立结阵的关键。

即使这部江东左军看上去对这种阵列操练也不算非常的熟练,但是有着不弱老卒的作战勇气跟意志,他们这边即使费尽力气冲溃一两个甲卒阵形,或从几个甲卒阵列的空隙间冲出去,也无法使内线包围圈全线散乱。

这时候江东左军第二层部署的骑兵能迅速调动,以优势兵力赶来封堵溃口,即使少数人突冲出去,也会给最外围的乡兵围杀。

在这种情况,即使拖延下去对己方兵卒的体力跟意志都是极大的考验,但也只有坚守到天黑才能找到突围的机会,但是很显然这部江东左军并不想让他们拖到天黑。

虽说海塘下面的甲卒要往内线进逼,将战斗经验丰富的东虏兵杀溃很困难,但是占据海堤南北两头的甲卒可以利用飞矛盾车等战具将东虏骑兵往内压缩,然而调射程远,稳定性好的蹶张弩,床弩射杀海堤下的东虏兵。

那颜看着为东胡立下赫赫功勋的老卒给围困在淤地里,徒有武勇,却无法施展,给江东左军射杀不甘心的倒下,心头滴血,却无计可施,而他能领来最后突围的兵力也越来越少,突围时能组织起来的冲击力也越来越弱……

林缚在众人的簇拥下,重新上了海堤,居高临下的凝望着整个战场,神色冷峻。

虽说要将这股东虏兵全歼在此,江东左军也要付出不少的伤亡,但是一支不打硬战的军队很难说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虽说每进逼一步,都有不少的伤亡,但是将卒的士气很高昂,又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沧南乡兵甚至乡民壮勇都给眼前的形势鼓舞着,都纷纷要求到内线参战,立誓要将这股欠下他们深仇血恨的东虏兵全歼于此。

整个沧县,被捋走青壮不下万人,给杀害者,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除了南逃的难民,留守沧县南各坞寨的乡民才数千人而已。

如此血海深仇,在如此大好形势下,林缚焉能恤惜兵力,而放弃全歼东虏兵的机会?

林缚看了看天色,侧头问敖沧海:“第一营的将卒都吃饱喝足休息够了?”

“可以上阵了!”敖沧海将腰间刀解下来,拔出来试了试,以免给冻住。

第一营本身是江东左军最精锐的战力,都是以西沙岛健勇,长山岛精锐以及林缚亲自带出来的亲卫武卒为班底,在进行加强后,编有三哨甲卒,一哨骑卒,共八百人,在阳信北与那颜部骑兵周旋数日,昨夜顶着暴风雪强行军诱敌到仓南。

东虏兵给围困缠杀了差不多一整天,第一营将卒则吃饱喝足休整了一整天,又恢复生龙活虎的战力。要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对东虏力发动最后的围杀,自然要将第一营精锐调上去给予最有力的一击。

“大人,请允许尚望随敖将军搏杀虏贼!”

林缚回头看去,只见孙尚望从后面走上来,他将不利跑动的袍子前摆割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件破皮甲穿在身上,拿草绳扎起来,腰带间插了一把两尺长的短刀,胡渣子乱糟糟的他,也看不出文士清儒的模样,眼睛透出一股悍杀气势来。

沧县城失陷时,孙尚望的妻子跟刚成年的长子给捋走,他的父母因为年迈无用,跟他尚在襁褓的幼子都给东虏人当场杀害,他弟弟家六口人也给杀害掠走,只有他十二岁的二儿子跟他十四岁的侄子,在一座空猪圈里藏了两天才逃过一劫,离家破人亡也不远矣。

回沧南来的数日来,他怀着对东虏的深仇大恨替江东左军奔走,联络尚坚守沧南坞寨的乡兵,此时将林缚交待他的事情都做完,就想着拿把刀到内线亲手杀几个东虏贼报仇泄恨。

“不行,”林缚毫不犹豫的拒绝孙尚望上阵杀敌的请求,语气冰冷而无情的训斥道,“上阵者杀敌,难道其他人就不在为杀敌做贡献?你上阵去,能杀几贼?你留下来,助我居中协调,能让上阵者少些伤亡,杀更多的虏贼,难道就不是为家人报仇血恨?”

孙尚望擅谋策,奔走联络,沟通沧南乡寨也甚为得力,此战过后,他在沧南乡寨里的声望也会升到巅峰,林缚怎么能让这样的人才上阵随便牺牲掉?

孙尚望眼睛赤红,不肯让步,说道:“我为大人奔走数日,难道不能换来上阵杀敌的机会?”

敖沧海瞪眼看他,说道:“你要我帮你多杀几人,尽说来!再啰嗦,将你手脚都捆起来,上了战场,可没有人能照顾你。”

孙丰毅安慰的拍了拍孙尚望的肩膀,说道:“大人所言在理,你不要犯犟性子……”

孙尚望痛苦的吐了一口气,不吭声。林缚轻轻的一叹,挥手让敖沧海下去率领第一营将卒趋前对合围内的东虏兵进行最后的绞杀……

趁夜色从西南方向杀出重围时,那颜,那图真都浑身浴血,身后骑兵已不足两百人,其他人都给歼灭,即使是受伤的,对他们有深仇血恨的沧南乡民也不可能让他们活命。

给叶济大汗亲自表彰过的额真武士那图真,身上插满箭支不下二三十支,只拼着最后的武勇仍手提着大刀骑在马背上来回厮杀。

那颜心里直想大声的哭出来,给视为东胡骄傲的四百王帐精锐差不多消耗殆尽,这么严重的伤势,即使冲出重围,等一口气泄去,那图真就不可能再活了。

这时候还不能说就冲出了重围,江东左军的追兵正从四围八方追来,根本就不畏惧黑夜可能带来的混乱,誓要将他们都歼灭不可。

那颜凭着记忆,知道前方不远有条结冰的河流,突过河去,他们胯下的马还有些余力,也许就能冲出重围去。

那颜拿刀刺马,这时候已不是恤惜马力的时候,只有拉开距离才能更安全,天上还有薄云,但是借着积雪的反光也能提供足够的光亮,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也不顾有无道路,辨听追兵的方向,给两百余骑簇拥往西南逃窜,直到一座长堤黑影出在眼前,那颜心情才好一些。

那颜也不停顿,纵马上了河堤,已有数骑先过他纵马跳上河冰,只是河冰碎裂的声音仿佛最后一道摧命音在他耳旁响起来,他都来不及勒住马,顺着冲势朝河冰裂开的河里栽去,冰寒刺骨的河水在瞬间就将他的半个身子淹过。

那颜这一刻放弃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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