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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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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你还记得我吗,小的是两浙提督府昭武校尉圣天喜啊?在济南提督府,小的还给林大人敬过酒呢,”圣天喜戴上重枷,给押到院子里来,他看到林缚与诸人早就等在院子里,想要扑到林缚的脚下求情,却给看守死死的按在原地,他便趴在原地向林缚叩头,不断的叩头,额头在冰冷的地上叩出血来都不停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道,“是赵金龙那畜生要投靠东虏,让扈从拿着刀架在我跟周校尉,孙校尉的脖子放弃济南南门,我死都不肯出卖济南城啊,我恨不得当场自刎,是赵金龙那畜生拿麻绳绑着我,我连死都不得啊——听说孙校尉已经死了,周知众那混帐后来就给赵金龙迷惑了,也铁心投了东虏,但是我不甘心投敌啊。我带兵攻城,不是真的要攻城啊,我生是大越的人,死是大越的鬼,就算死,也要做对大越有意义的事,我带兵攻其实是想进城投靠林大人啊。林大人您一声令下,我杀虏兵时可有过半分犹豫?林大人,你可要替小的做主啊!我不是甘心降虏贼啊!我真不甘心降虏贼啊!林大人替小的做主,小的愿意从此给林大人当牛当马!”

圣天喜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他知道唯一能决定他命运的不是别人,而是眼前的林缚,林缚只要曲笔一挥,将他昨夜被迫投降改成主动带兵反正杀虏并守城有功,死罪自然能免,说不定还能保住官位。

“你先站起来,你做过什么,我心里有数,”林缚蹲下来,拍了拍圣天喜的肩膀,态度和蔼的看着他泪涕横流的脸,问道,“叛降浙兵里所有被俘的武官都在这里?有没有遗留的?”

圣天喜只当保住狗命有望,急着在林缚面前表功,当即指出三名隐藏在普通士卒里的武官,有一人还是临清守兵的副营指挥。

叛降的士卒最后多半还是给判充军,或许会连累子侄也给判充军,卫戍地方会更加的凶险与艰苦,但多半不会给直接杀了了事。武官跟将领们想保命就要费一番周折,高级将领还要看朝中有没有人替他们说话,但是现在一番皮肉罪是少不了的,冒充普通士卒,能少吃很多的苦头。

三名叛降武官立即给从大牢里给揪了出来。

林缚眯眼看着四十多名叛降武官,眼睛眯起看了一会儿天,才缓缓说道:“军功有所不足,林某人想借你们项上人头一用,对不住各位了!”挥手下令左右将叛降武官,将领都押出去用刑。

卷五燕云劫第五十五章黄河决堤

林缚下令将叛降武官都拖出去用刑。

“啊!”阳信知县张晋贤见吓了一跳,忙劝阻道,“未判而杀降将,对大人英名有损啊!留待兵部,刑部,都察院派员处置,他们的狗命也是保不住的,何需急于一时?”他倒不是替这些叛降武官求情,而是林缚擅杀降俘,给都察院的官员知道,必给弹劾问罪,对林缚的前程有极大的不利。张晋贤劝说林缚收回成命,将四十余降将押回大将,留给朝廷院部处置。

林缚眯起眼睛,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陆都尉还停棺城里,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邵武将卒以及济南,临清等地千千万万的亡魂尸骨都还未寒啊!”林缚打消张晋贤劝阻他的念头,“抬棺进城那一日,我就立誓,有生之年与叛将誓不两立,不共戴天。我今日不动手,说不定给他们神通广大逃了性命……”

耿泉山,陈定邦等邵武将校,一起跪下来给林缚叩头,说道:“谢大人成全,都尉以及屈死的数千邵武亡魂也无憾了!赵金龙,周知众今日逃脱性命,他日也必遭恶报!”

“你们都起来吧,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替我从邵武军招募五十名刽子手行刑,”林缚将耿泉山,陈定邦诸将从地上搀起来。

又与张晋贤解释道,“至于兵部,都察院以后要来追究此事,我一并承担下来便是。阳信刚解围,战事还在继续,我部休整后还要开拔追击虏兵。降兵躁狂不安,在城中监牢里心态不稳,欲图生乱,为保阳信不失,我从权处置将首罪者处斩,以安民心,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林缚这时候又问元鉴海,“镇国将军觉得是将他们放回大牢里,还是将他们干净利索杀了妥当?”

“杀了妥当!”元鉴海对临阵脱逃浙兵之恨不在耿泉山,陈定邦等人之下。

济南失陷,鲁王府数百口人都没有逃出来,也包括元鉴海的妻妾。虽然对妻妾感情淡薄,但害自己如此狼狈,凄凉,这些都是拜浙兵所赐,元鉴海自然不想让他们活下来,他恨不得将所有叛兵以及给俘获的民夫都拉出来处以斩刑,好惩戒后人不敢再叛。

再说战事还没有结束,林缚率部离开,元鉴海还要在阳信暂住一段时间,他还真怕这些降兵在中生乱,阳信的兵力怕是难以弹压,这时将隐患去掉,自然是再好不过。

“既然如此,虏兵之威胁还未消弭,唯恐降兵在城中生乱,阳信县请林大人杀降将,以儆效优,以安民心!”张晋贤毅然的拱手说道,要将擅杀降将的责任一起担下来。

“带去北城,请全城百姓观刑!食百姓之食,衣百姓之衣,弃土而叛降者,下场便是如此!”林缚大手一挥,就此决定了圣天喜这些给吓得屁滚尿流,哭天喊地的降将的命运。

诸甲卒也不管腥臭,如狼似虏的将这些叛降武官都押往北城。那里的泥地已经血水浸透,也不在乎多喷四十多人的血。

为战事方便,为了收集守城用的砖石梁木,阳信县衙背面的屋宅几乎给拆了一空,形成好大一片空地。不过林缚拿后世的眼光来看,空地也就比后世的标准操场稍大一起,毕竟阳信城还是太小了。

阳信战时共收容各地避兵祸的难民近三万,战时饿得眼冒金星,连续两顿加餐,又有肉食,恢复了些气力,关键是虏兵解围而去,再没有城破被屠的恐惧,满城百姓都心情亢奋,满心欢喜拥挤到北城观刑。

林缚等人在县衙里简单用过餐,赶着正午时分到北城督刑。

上北城楼,林缚还是请元鉴海与小郡主元嫣先行,毕竟元鉴海,元嫣代表宗室,代表鲁王府,他与阳信知县张晋贤,县尉程唯远跟着元鉴海之后,他们登上城头之时,满城百姓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甚至已经有人高呼“鲁王千岁”。元嫣在初春的阳光下,容颜稚嫩,丽色清容,站在北城楼上宛如仙人,满城百姓更是伸长的脖子欢呼,当然也有欢呼声献给“林都监”,“张知县”。

元鉴海感觉自然良好,仿佛这城便是他守下来似的,站在城楼上俯视满城百姓,俯视他元氏治下的万民。

林缚不动声色的跟在元鉴海的身后,阳信城终于是守下来了,东虏也不可能会硬着头皮东进,鲁王府一系男性宗室,也就元鉴海一人存活,特别是元鉴海抵抗有功的情况,朝廷不论是赏功,还是告慰,都不大会剥夺鲁王府的王爵或者降等,元鉴海继承鲁王爵位怕是有八成把握。

元鉴海,张晋贤分别代表宗室,地方官府说过一些告慰百姓的话,说了一些赈济上的措施,自然将江东左军将缴获物资悉数交给地方赈济民众的行为大肆赞扬了一番。林缚将奖赏民勇军功的事情略提了一下,就代表军方宣告叛降武官死刑,让小郡主元嫣到城楼里暂避,避免看到用刑时的血腥场景。

阳信在战前就组织起两千余守军,虽说伤亡过半,但还有千余人仍保持一定的战力,经过此战,也有了很高的提升,守城以及维持城中治安,看管降兵都没有什么问题。午后,林缚见城中秩序恢复得差不多,便将他的指挥棚从北城楼撤了,正式宣告了阳信守城战的结束。林缚本人也搬到朱龙坡的驻营暂住,不再干涉阳信地方事务。毕竟阳信的地方体系还是完备的,知县张晋贤,县尉程唯远也表现出比同僚要出色的干才来。

江东左军,晋中军,邵武军也都移驻到朱龙坡,除去伤病外,集结在朱龙坡营寨的江东左军近两千人,晋中军两百人,邵武军四百余人。

午后诸军继续休整,林缚将江东左军所属的哨将,都卒长,旗头等差不多两百名武官都召集起来开总结大会。不管好的经验,差的经验,战后都要及时的总结,还邀请周同,耿泉山,陈定邦等将过来观摩。

虏兵退去已经定势,接下来除了在后路尾随骚扰外,也没有什么大战好打,江东左军还是一支非常年轻的军队,林缚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除了尾随追击虏兵外,还要想着如何使江东左军接下来会面临的种种问题。比起战场厮杀来,朝廷内外的冷箭暗枪会更加的凶险,但不管朝廷内外的风浪多么的凶恶,将江东左军铸造成精锐强兵并掌握在手里,就仿佛在狂涛骇浪里有一块坚定的礁石可以凭借。

到黄昏时,战场清理才基本结束,阳信守城战共获虏兵首级共计九百七十七颗,叛兵只割武官首级,共获首级八十六颗,击毙叛兵明确可计算的三千余人,捉俘降兵一千三百余人,捉俘助虏民夫六千七百余人,还源源不断的有民夫返回自首。缴获粟米,谷物等粮食两万余石,草料九万围,木材,大车若干。粮草给烧毁近半,不然缴获更丰。缴获马匹远不及津海大捷,才五百余匹,兵甲的缴获则要远远好过津海大捷。

莫纪本,赵金龙部都是整编制改降,东虏也不好意思将优良兵甲从两部将卒身上扒下来再赶他们到阳信来攻城送死,此战,守军击毙,捉俘叛兵差不多有五千人,特别是叛兵的尸体都给弃在阳信城周边,没有人理会,他们身上的兵甲甚至衣衫,都成为缴获的战利品。溃败时,叛兵为了逃命,更是将碍手碍脚的兵甲随手丢掉。

枪矛刀盾共计六千余件,皮甲,合甲,组甲计有三千余件,弓弩一千余件。

除了这些外,还搜集金银财货折银九万余两。

入夜色,阳信知县张晋贤,县尉程唯远拿着缴获清单到朱龙伏驻营来见林缚。

林缚在油灯下看着这份缴获清单,拿笔将捉俘民夫一项从战功里直接划掉,跟张晋贤,程唯远说道:“天气即将回暖,虏兵退去在际,但是就不意味着虏兵下回不会再来,燕山北的防线实在令人堪忧,地方不能不备武力。当然了,这也是地方上的事务,我不便多插嘴。枪矛刀盾及铠甲,我给阳信各留一千件,地方上战后重建急需骡马,这五百匹马也都留给阳信。”

“老夫代阳信百姓多谢林大人大仁大义……”张晋贤说道,“林大人一切是在替地方考虑啊,令老夫心里敬佩。”

“客气话不多说了,”林缚说道,“如今聚集在阳信的捉掳民夫及避祸难民有三万余人,青壮近半。战事没有彻底的结束,这些人一时间都还不能遣散。不能让他们饿死,地方上也不需要白白的养活他们,可以工代赈,可以役使修葺城池,修整道路。这次缴获金银九万余两及粮草若干,除了赈济,赏功所需之外,应该还能让阳信城墙都包上砖石再加高一丈,并在四门外修筑出四座瓮城来……来年虏兵若再入寇,阳信防守就能容易一些,只要军民一心,东虏入寇以掠获为目的,轻易不会强攻坚城的。”

没有这些财货,物资,他们想要加固,加高城墙,修筑瓮城,整饬兵备绝不可能,阳信一年田赋丁税都不足万两银。张晋贤,程唯远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是边听边点头。

这时候,总哨官吴齐推门进来,看见林缚在屋里跟张晋贤,程唯远,匆忙说道:“黄河决堤了,前哨进入济河县西南角就发现溃堤的大水漫来。虏兵退到济河后没有停留,而是与驻守济河的虏兵兵合一路往德州方向退去。虽然没有进一步的情报,但初步能判断虏兵南线主力已经退出济南,决黄河以堵南面追兵。现在还不清楚溃堤口在哪里,我派斥侯绕到南岸去侦察……”

“这些畜生!”

虽然林缚早就预料到虏兵会决黄河,但是事情真的发生,还是气得发抖,恨不得将手中笔掰断。

卷五燕云劫第五十六章光复济南

黄河决堤消息传回,林缚将诸将都喊到他的营帐来议事,也邀张晋贤,程唯远参加。

营帐内大烛哔哔剥剥的燃烧着,散发出松脂油的香气,挂在营帐内壁,差不多占了半片面的地图上,将燕冀平原及周边地区的城池,地形都大体的表述出来。

帐内气氛凝重,林缚抱胸站在挂图前,蹙眉沉思,看到诸将都聚集了,才放下手来,说道:“黄河决堤,具体的决口在哪里还没有探出来,不过水已经漫到济河县西南了……”

“日他娘的,”耿泉山恨骂了一声,“虏贼决黄河,恁的歹毒,要毁我朝根基啊!”

营中诸将都愤恨不平,他们虽然取得阳信保卫战的胜利,但是无法阻止虏兵劫掠加破坏的战略。

“26日前,虏兵南线主力还在济南一些,兵部派员到中州郡东北部约束勤王师,到现在,在太行山南麓并无大战消息传来。我预测虏兵南线主力携俘获西进晋中的可能性不大,其最大可能是从济南,德州,临清往邢州收缩,”林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指着地图,继续说道,“破堤决黄河,一方面是以水淹来封堵后面的追兵,一方面是意在破坏。按照这两个目标,又考虑到黄河此时水位枯浅,黄河决堤口应该是临清南,济南北多处。黄河到临清之东便是悬河,地上河,从大堤底部破口,可使大水从临清往北面倾泄,在平原府境内形成洪泛区。不仅封住西南面的勤王师,更重要的是将平原府境的漕路也悉数破坏掉……”

此时水势不大,但是随着天气的转暖,河道解冻,而挖开的决口不能及时封堵,产生的破坏力会越来越大。特别是二月中下旬便会开始的黄河浮冰凌汛,破坏力是惊人的。

也许随时下层河水的倾泄,上层的覆冰结构已经开始破坏,黄河今年的凌汛说不定会在下游先形成。凌汛一旦形成,在大量浮冰涌来的威胁之下,以现在的条件想要封堵决口的难度很大。

虏兵南线主力拖到此时才回撤,也是算准了时机啊!

“虏兵南线主力会沿太行山东麓往北,与北线主力汇合后再出关去?”周同问道。

“多半如此,”林缚点点头,说道,“但是他们一路往北,最终的出关通道还有两条,一是走京西,从破边入寇来时路回去,一是走京东……”

“虏兵走京东,会不会去津海?”周同问道。

“很难说,”林缚说道,“按说涡口数寨不在他们的出关通道上,但是相距也就五六十里,处在虏兵主力扫过的边缘带上……”

“大人,镇国将军求见……”辕门守值军官进来禀报。

林缚并没有刻意封锁黄河决堤的消息,带着人将元鉴海迎进来;左堂贵也跟着元鉴海到朱龙坡营寨来。

“听说虏贼将黄河挖开了?”元鉴海走进大帐,看到诸将以及张晋贤,程唯远等人都在,他也没有表示什么,便直奔主题。宗室子弟被限制参与地方军政,林缚在营中议事,邀请元鉴海参加只是礼貌,不邀请他参与也不算失礼。

“是的,虽然还没有更具体的情报传回来,基本能肯定黄河从淮清到济南北的河堤多处给挖开,虏贼为了达到破坏之目标,又考虑黄河此时水位枯浅,虏济离开济南后应该集中破坏了北岸……”

“那么说,虏贼已经从济南撤出了?”元鉴海问道。

“很可能是这样,但是具体的情报需斥候回来禀报……”林缚说道,他能肯定东虏南线主力已经撤出,但是其会不会黄河南岸留殿后部队还无法确认。

“那我代表鲁王府有请江东左军挥师西进,光复济南,此战以来,江东左军战功炳著,光复济南之功也应归入江东左军囊中……”元鉴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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