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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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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打木桩,运土及碎砖石以四艘海船为基础筑出一道临时的封河大坝来。

进入四月就必须用涡水河来往京畿运粮,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整治涡水河道,想要彻底的改善涡水河的通航条件是不可能的。只能有重点的将几处特别淤浅的河床挖开,加筑堤坝,确保百石船满载能顺利通航。此外就是将涡水河北岸的大道修平整,夯坚实,使涡口与卫台之间有直道相通,涡口的粮食也能通过骡马大车运到卫台再装船前往京畿。毕竟涡口到卫台的路程短,才五十多里,直通筑宽一些,骡马大车算两天走一个来回,准备两百辆骡马大车,一年也能有三五十万石的运力。两百辆骡马大车队列前后拉开来有四五里长,五十多里的直道,最多也只能容纳两百辆骡马大车了,不然会乱得一塌糊涂。

林缚在青甲外套上绯红的官袍子,陪汤浩信走在海塘上,马朝等扈从散在左右,不妨碍林缚与汤浩信说话。

海风吹在脸上,已经不觉得寒冷了,整个北方算是正式开春了。

“这场战事算是暂时结束了,”汤浩信抚着颔下白须,浑浊的双眼望着湛蓝的海水,为国事,他尤显得筋疲力尽,老态龙钟,缓缓说道,“昌国有巨寇东海鹞,洪泽浦有巨寇刘安儿,荆楚有巨寇罗献成,龚玉裁等,无一日安宁。其中以刘安儿之祸最烈,濠泗俱陷,陈韩三降而复叛,刘贼自号拥众三十万,要不是李卓坐镇江东,淮安,东阳怕是早就陷落了,如今刘贼率兵沿淮河而上,淮上连陷七县,叛贼日益猖獗。据荆楚飞报,罗献成,龚玉裁等贼也有率部北上的势态,似要与刘贼在淮上合兵……”

“……”林缚沉默的看着海塘外的浪涛,在洪泽浦追随刘安儿起事的多是为生活所迫,寻不到活路的渔民,贫农以及流民,按说他们也是可怜人,但是要任世道这么乱下去,只会使整个中原大地整个的倾覆掉,让东虏坐收渔翁之利。总要下辣手平息诸郡乱事的,关键是要剿抚并举,才能较为彻底的平息流民之乱。

林缚不知道汤浩信突然提起这个作什么,难道要自己率江东左军回江东参战?他心里并不大想去平息流民之乱,缩手缩脚的,除了给当成屠刀用,发挥不了其他作用,试探问汤浩信:“流贼之乱,朝中可有什么处置?”

“岳冷秋上表奏请率师往江东剿刘安儿部,”汤浩信说道,“圣上今日派特使来涡口,便是询问此事……”

“……”林缚一怔,背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没想到岳冷秋这恶贼竟然要插手江东事,这绝非他愿意看到的局面。

林缚没想到岳冷秋胆怯不敢与东虏接战,却热衷剿匪之事,大概也是看到流民的战斗力远不能跟虏兵相比吧,想要借流民的头颅来立军功,真是十足的小人一个。

汤浩信眯眼观察林缚的神色,见他不掩饰心里的惊讶,追问道:“你觉得如何?”

“如此重大之国事,卑职不敢妄议。”林缚说道。

“这里就你我二人,说话又不会进第三人之耳,你有什么敢不敢的?”汤浩信说道。

“为什么不用李卓?”林缚反问道。

岳冷秋对顾悟尘不善之心昭然若揭,汤浩信对岳冷秋也应没有好感;这时候李卓是比岳冷秋更好的选择。再说长淮镇军全军覆灭,还是李卓稳定住南面的形势,在这关头断没有再压制李卓的道理。

“李卓的奏表已于二十五日进京,奏请到蓟镇督战,表中献平虏策,称五年必能平虏……”汤浩信没有多余表情的说道。

“……”林缚心间的惊讶只能化作长长的吁叹吐出来,他不清楚李卓出于什么样的决心要上这样的奏表,在奏章中献平虏策还坚称五年必能平虏,他问道,“周兵部周宗范大人的意见呢?”

“周宗范已经圣上下诏革职了,”汤浩信说道,“东虏破边入寇,周宗范责无旁贷,仅仅是革职已经是圣上仁心宅厚了……”

林缚不知道就这两三天的工夫,朝中局势就天翻地覆,他此时仍然无足轻重的小卒,要不是汤浩信在津海,他还要过两天才知道这些事情,朝廷当然就这些变故询问他的意见。

汤浩信再问他对岳冷秋,李卓之事的看法,林缚都坚持称“不妄议国事”拒绝谈论此事。

事态已经十分的明显,兵部尚书给革职,此时能影响崇观皇帝决策的,也就张协,汤浩信,陈信伯,郝宗成等廖廖数人了,李卓都上呈这样的奏表,林缚还能再说什么?

燕山防线千疮百孔,郝宗成虽掌蓟北军,以他怯战畏敌的性子,绝不肯承担这个重担的,再说他也没有重振燕山防线的能力。

陈信伯奢望李卓真能在燕山防线上做出成绩,支撑他继续留在朝中掌权。

张协,汤浩信自然不希望李卓北上,但是他们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难道他们能奢望岳冷秋来勇挑大梁?何况李卓夸下这样的海口,更是直接堵住他们的嘴。

林缚心事重重的望着东南面的津卫岛,对朝廷里的岳冷秋,李卓之事不愿意再表达他个人的意见。

汤浩信烛眼也看向东南面的津卫岛,虽然林缚在诸多事情上都坚定不移的站在顾悟尘这边,站在他们这一边,但是不得不承认:林缚已经不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小角色了。细想来,汤浩信也觉得奇怪,林缚崛起发迹以来,似乎跟“岛”有着不解之缘,先是江宁的金川狱岛,再一个就是崇州西沙岛,眼下就是津卫岛。

津卫岛是位于涡水河出海口东南六七里外的一座小海岛,甚至比江宁的金川狱岛,长山岛还要小得多,周围约四里长,把岛山以及西南面的海滩地都算上,差不多有五六百亩大小。

林缚因军功封爵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以划拨五百亩永业田的名义,将整个的津卫岛都霸占过来,算成他个人的私产,这也是他这次封爵最大,也是最实质性的好处。

在津海大捷后,大量虏兵反扑来监视涡口,涡口,长芦,青齐数寨规模有限,容不下太多的人,林缚只能在海岛上建立后勤基地用来疏散乡民,囤储物资,也早在那时,林缚就相中了津卫岛。

津卫岛虽然很小,却是基岩岛,东北面地势最高,距海面有十七八丈高,是涡口周围的地势制高点,比王登台山还要高一些。东北,东面是陡峭的山崖,滩石也峋嶙,不利船舶靠近,但在西南面地势陡平,有一处可以利船舶的天然港湾,可供六艘千石船或两艘五千石船停泊避风。

无法确定东虏下一次破边入寇会在何时,林缚要在东虏下一次入寇之前,将津卫岛改造成可驻一营精锐武卒的海岛要塞,即使陆地都给虏兵占据,他们也能在津海获得一处立足之地。

不管津海开海漕的人手再紧缺,从阳信押解北上的一千三百余促俘叛兵还是都给林缚扔到津卫岛上,役使来开山凿石,填海筑垒,修筑小型海港。

如今林缚手里能动用的资源也多,就在汤浩信的眼鼻子底子,与郝宗成的首级军功交易也已经做成;郝宗成也急需要生蛮首级来掩饬他畏战怯敌的丑态。

五万两军功赏银,二十万两军功交易银,加上屡次缴获,林缚在津海手头仅现银就有三十多万两。

在津卫岛囤积的四万多石粮食,是江东左军拿口外马,马肉,皮货等缴获物资跟登莱海商交换来了,开海漕要动用这批物资,林缚很好说话,但是这些都要户部拿银子来换。

朝廷决议设津海都漕运司,第一批拨银为五十万两,看上去很多,但以京畿地区居高不下的粮价来计算,五十万两官银也就能收购二三十万石粮食。

林缚也不算特别的心黑,一石粟以一两五钱银子计,四万石粟麦共计六万两白花花的官银,少一线都免谈。这个价格比此时的京畿粟价要低许多,却是江宁粟价的三四倍。

这时候有数人走到海塘上来,汤浩信见是原户部主事,现任津海都漕运司下属的仓监丞张文灯(登)等人,等他们走近,问道:“与登,莱海商谈得如何?”

张文灯尴尬笑道:“一石粟以一两五钱银子计,这已经是户部能承受的最高价了,不过登,莱诸商户言语间的意思,似乎只愿意跟江东左军交易,死活都不肯松口,所以还要林大人勉为其难……”

“啊,有这种事?”林缚诧异的问道,想想也是,信誉这东西,可不是一天能够建立的,朝廷以及边镇诸军与商民交易的信誉,当真远不能跟江东左军相比,登,莱海商有这样的心态也很正常。

卷五燕云劫第六十七章牙人难做

林缚估计岳冷秋应该是在得知李卓上表奏请北上督蓟镇军的内容之后,才上表奏请挥师南下剿灭刘贼的——若论政治之投机,天下还真少有能及岳冷秋者,李卓大概也料不到岳冷秋会再度钻他的空子,占他的便宜吧?

也许李卓根本就不管楚党内部分裂之事。

无论是李卓北上,还是岳冷秋南下,都是林缚没资格干涉的军国大事,他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朝中局势走向,虽说他极不愿意看到岳冷秋南下的局面,但这时候只能置身事外,做好他眼前能做好的事情。

津海都漕运司仓大使张文灯与登,莱海商谈判并不顺利,到海塘来跟林缚,汤浩信二人请援。林缚轻叹一口气,与汤浩信返回涡口寨去见登,莱海商代表。朝廷根本就没有能力在短时间里组织起一支隶属于吏部或津海都漕运司的庞大海运队伍,只能依仗整个渤海湾西岸诸府县的中小海商们。

林梦得,孙尚望以及原涡口寨主人周家兄弟等人都在寨中。

涡口寨已经从原主人周氏手里征用过来,将逐步改造成津海大仓;周氏宗族二百多口人都迁了出去。除了在涡水河南岸划拨两百亩良田以及五千两官银补偿给周氏重建坞寨外,周氏兄弟二人都获授正七品散阶,并授津海县丞,津海都漕运司仓副丞等实职,周氏宗族子弟还有六人分别获授从九品到正八品不等的文武散阶。

周家虽说还不能算大富大贵,也足以成为津海首族了。

林缚陪同汤浩信从外面赶回来,在都仓大堂里议事的四五十人都站起来迎接。

林缚看到沧南孙家的孙丰毅等人也都在堂中,颔首示意,请汤浩信坐上座,他在汤浩信下首坐下,张文灯坐在汤浩信的左手,其他人都在站在堂下。

汤浩信老态龙钟的手撑着案子,俯身和蔼的看着登,莱等地的海商代表们,笑着问:“在外面就听见这边吵吵闹闹的,大半天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决定的?”

张文灯顺着汤浩信的语气,神色肃穆的说道:“朝廷这次是下了决心:登,莱粮食再紧缺,你们去购粮,粮价都不会高过一石千钱。朝中已经派了钦差特使去登,莱两地了,登,莱两地,哪家粮行,粮商敢高过这个限价或囤粮惜售,都是要掉脑袋的。津海粮食再充足,至少在五月之前,户部及津海大仓收储粮价都不会低于每石一千五百钱,我在这里给你们担保,户部与津海大仓断不会缺你们一个铜子!”

林缚不吭声,站在堂下的登,莱海商代表们也不吭声,就是不肯表态。他们并不纯粹都是登,莱人,大部分人都是河间府沿海诸县逃难去登,莱等地避兵祸的中小海商。江东左军在河间府屡获大捷,又用缴获物资跟他们以物易物的进行交易,他们才聚拢在一起,输送物资到津海来,一是跟江东左军做生意,一是支援江东左军在河间府作战,彼此间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建立起信任,互相依重的关系。

这年头没有单纯的海商势力,能出海从事贸易的海商多半跟地方宗族,官府势力有些关系,彼此形成盘根错杂的的利益群体,为他们出海贸易提供必要的保护,也确保他们不会受到其他势力过度的欺压跟侵凌。

这次大劫,至少河间府沿海诸县的海商利益群体已经给摧残的七零八落,孙家,周家算是新崛起的地方势力,但是威望,权势都还很不足,便是在这里,周家兄弟,孙丰毅等人也没有站出来说话的资格。

林缚等了片晌,见一直都没有人说话,让汤浩信脸面上不好看,直接点了孙丰毅的名,说道:“我们进来之前听着这边吵吵嚷嚷的,这会儿又鸦雀无声了,孙先生,你来说说,你们大家倒底在顾忌什么?”

孙丰毅勉为其难的站起来,说道:“把粮交给津海都漕运司,大家都还是乐意的,只不过大家希望能看到津海大仓能拿出真金白银出来交易。我们在津海卸一船粮食,希望能拿到一船粮食的银子去登,莱再购粮食来津海。各家财力都有限,即使林大人替津海大仓担保,我们往里贴第一批粮食的本钱可以,贴两批,三批就支撑不住了,毕竟我们不能拿白条去登,莱购粮……”

林缚微颔着头,千年之后官府打白条也还是一本难讨回的烂账,何况是商人几乎没有什么政治地位的当世?

在元氏眼里,天下万物莫不是他元家的私产,哪可能有什么契约精神,说不定哪一天直接让户部将账赖掉,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那些官老爷们,更是直接将商户当成可以随意盘剥勒索的肥羊。

除了那些后台强硬的商户,有几个愿意跟官府打交道的?

林缚看了看汤浩信,看了看张文灯,问道:“是不是等林都漕回来再说?”

张文灯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汤浩信,要汤浩信拿主意。

张文灯原是户部主事,直接改任津海仓监丞,作为津海都漕运司的主要佐官,负责在津海建粮仓,储粮。津海仓虽然挂在津海都漕运司名下,却是受户部直辖。建仓,储粮之事,张文灯并没有林续文请示的必要,再说汤浩信还在津海,汤浩信点头,他就能拿主意。

这次为开海漕,户部是好不容易挤出五十万两银子来,但是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仅将江东左军,涡水寨的近六万石储粮及两千头普通骡马都盘下来,就用掉十二万两银子。开河,筑路,修港,组织内河漕船及骡马大车等事,以及在津海仓外围筑军塞,墙垒保护粮仓,都要大把的银子,这些银子林续文都直接划走。涡口这边的修港诸事,也都委托给孙尚望。

留给张文灯就十八万两银子。张文灯要用这笔银子将涡口寨改造成超大型粮仓,组织一支六百人仓丁队伍,要是现银交易,张文灯手里的现银只够收储十万石粮食。

除了津海仓储粮外,京中也决定将蓟镇,宣镇边军约六万人移驻到宁河,昌黎,津海等沿海军塞,使津海都漕运司组织海商直接将必要之粮食运到宁河,昌黎贩售给边军,这样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京畿粮食供应的压力。

当世就没有多少商人愿意跟官府做交易,更不要说愿意跟信誉差到没边的边军了,即使要将粮食运给边军去,也要津海仓这边先支付购粮现银,都不愿意跟边军直接进行交易。

汤浩信看着登,莱海商的态度相当一致,也知道个中缘由,他也琢磨不透林缚的心思,想不透林缚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不会单纯的将林缚当成女婿顾悟尘的亲信门人,当成晚辈来看待。林缚因军功封爵,江东左军又自成体系,林族势力也是在极剧膨胀,要说林缚自成一系都有资格了。

汤浩信当然不是糊涂人,他看着堂下鸦雀无声,压着声音跟林缚商议道:“我出京时,户部什么情况,我是清楚的,到处都要用银子,能给这边挤出五十万两银子,已经是极限了。就如文灯所说,登,莱海商对江东左军还是充分信任的,江东左军是不是出面做这个牙人?”

牙人与后世的中介,担保人性质差不多。

“不是我不愿意担当啊,”林缚苦笑道,“开口说句话容易,但是不要说他们,我心里也担心户部,边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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