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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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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越来越弱了。

城南龙藏浦庆丰行总堂,在杜荣身死太湖之后,没有能替代杜荣的人手接掌庆丰行,再加上江东郡司对庆丰行的警惕与戒备日益严厉,也限制了庆丰行的正常行商,庆丰行总堂的院子冷落起来。

“我要离开江宁……”奢飞虎坐在古槐树下的石桌前,毅然说道。

秦子檀能理解奢飞虎的心情,如今他们在江宁就仿佛是给困在笼中的猛兽,虽有獠牙利爪,却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但是离开江宁后去哪里?

大公子常年人在海上,他们回晋安去,会不会引起大公子的猜忌?

崇州行刺事败之后,奢飞虎的性子就越发的沉郁,令人看不清楚,秦子檀有时候也想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在他身边只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听他突然说要离开江宁,还颇有决心,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

奢飞虎见秦子檀不吭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安排一下,我打算去昌国跟我大哥见一面……”

“好的,”秦子檀应道,“不过这时候出海不大容易,少侯爷要有些耐心让属下去安排。”

“已经到这一步了,这些耐心我还是有的。”奢飞虎声音低沉的说道。

海虞县位于平江府东北角,北临扬子江,东临东海,与嵊泗诸岛隔海相望,与太湖勾连的东江横贯其境。

海虞县与崇州隔江相望,江口的水面额外的寥廓,枯水季时,也常常有三四十里宽,夏秋汛期则是江天白茫茫一片,远远的望不到头。也由于扬子江天壑的存在,海虞与周边亭湖,金湖,暨阳诸县联系密切,跟隔江相望的崇州县联系甚疏。

海虞陈氏累世官宦,去年陈氏出了个天子门生状元郎出来,更是声望大涨。陈家为官宦世族外,然而世代经营桑蚕,是海虞规模实力最大的绸布商。虞东归属陈家的桑园达两千余顷,家资百万,十年前筑海虞城时,陈氏一家就捐银五万两。

平江府富庶天下,陈氏在平江府倒不敢称首族,却是实打实的是海虞县首族。

由于海虞县濒临东海,在东海寇给奢家渗透之前,海虞东面的嵊泗诸岛近几十年来一直就是海盗窝。剿灭这伙,没隔几年,又给新的海盗占据,六七十年来,就没有断绝过。海虞县几十年来一直受海盗侵凌,乡里防盗的意识强烈,城池及乡里堡塞围楼修葺整饬坚固,早年就有较为严密的乡兵组织——这也是去年东海寇大寇太湖时,海虞县损失轻微的主要因素。

力量分散,未经整合的东海寇,还无法对海虞县造成太大的威胁。

陈氏在虞东修筑的陈家围楼多达四围,内藏屋舍千间,周广四百余丈,甚至比普通的城垒还要易守难攻。早在朝廷放开口子允许地方筹建兵备之前,受陈家控制的织户乡兵就多达千人。虽说早年海虞县的织户乡兵还是平时生产,闲时战训,战时集结的乡兵性质,但由于经常与海盗作战,在乡兵里也算是枭勇善战。

朝廷放开口子,允许地方自建兵备之后,特别是东海寇给奢家渗透,势力大涨,海虞的大族也意识到海疆形势严峻,便以陈家为首,以之前的织户乡兵为基础,组建常备乡兵,自号海虞乡营,兵员多达五千余众,战船百艘,也由于陈家等海虞大族筹银甚足,海虞乡营算是平江府境内实力最强的一支乡兵。

陈明辙手执缰绳,勒马在江堤上缓行,此间是东江汇入扬子江的江口子,再往东十里许,便是江海分际之外。嵊泗诸岛的东海寇经常拥战般入东江侵入海虞腹地,海虞乡营筹建以来,东江口便是防御重点,陈家出资在东江口建了一座坞塞,驻有一营乡兵。

陈氏家主陈华章幼弟陈华文本为海虞县丞,后以县丞兼任海虞县都监,主持海虞地方防备事,颇知兵事。去年秋,东海寇大寇太湖,陈华文主持海虞防务,打了几场胜仗,又在东海寇大举登岸时,守住海虞城,在海虞颇有声望。

海虞乡营组建时,陈氏几乎承当了一半的军资,陈华文顺理成章的获得海虞乡营的统制权。

顾悟尘设计曲家,使陈西言受牵连,被迫上谢罪表,陈明辙虽有状元之名,但在燕京孤立无助,便以完婚为名,请假还乡完婚,离开燕京那个是非之地。初回江东时,陈明辙在江宁倘佯,联系吴党官员,士子,希望能找到使吴党崛起的捷径。

东虏破边入寇后,林缚率江东左军北上勤王,在燕南建功立业,名望大振,陈明辙心里即使看不起林缚,也不得不眼热林缚的名望。

楚党即使在张协与汤浩信分裂后,在朝野的地位日渐稳固,西秦党貌似在李卓出任兵部尚书后还有复兴之势,却绝无吴党的机会。岳冷秋到江东后,压制顾悟尘的同时,也不忘打压以余心源为首的吴党,陈明辙失望之余,加上东海寇日益猖獗,也就起了效仿林缚弃笔从戎的心思,返回海虞协助小叔陈华文署理军务。

陈明辙虽未受官职,但毕竟是天下皆知的天子门生,在平江府更是家喻户晓。他返回海虞加入乡营,顿时使陈家在乡营中的地位坚如磐石,乡营将卒士气也颇为振奋,接连打退东海寇的几次入侵,使得夏秋以来海虞县遭受的损失,远少于南面的亭湖诸县。

陈明辙即使从军,也是文士装扮,穿着湖青色的布衫,骑在马上远眺江水。崇州紫琅山在西北方向百里处,看着涛涛江水东逝,陈明辙也不由细思起林缚近日在崇州的诸多动作来:他究竟想做什么?这多事离乱之秋,岌岌可危的元氏王朝能够摆脱当前的危机,恢复治世吗?

陈明辙少年即有大名,家世又高,自然也是心高气傲得很,偏偏在获得最大名望之后,屡屡受挫,诸事也不得不务实起来。他是渴望帝都能迁到江宁的,元氏想在江东站稳脚跟,必然要借助势力遍布江东地方的吴党,吴党自然也能一下子获得与楚党抗衡的优势,陈明辙心想自己到时候自然也就能获得朝廷的重用。

卷六涛海怒第六十九章江门岛

陈明辙骑马上江岸在东江口北望,颇为巧合的,林缚此时与陈明辙隔了条江,人在靠近江北岸的江门岛上。

扬子江口,沙洲,沙岛多靠近北岸,无论是周广百余里的大岛西沙岛,还是周广数里的小岛江门岛,距南岸有二三十里,距北岸却只有一两里,而且随着淤沙日益严重,有与陆地相接的趋势。

对这种地理现象,当世人是困惑不解的,但具备后世一定地理知识的林缚却知道这个地理现象,跟地球自转有关。由于地球自转,扬子江水流入海时,产生朝南的偏转力,对江口南岸有更强的冲刷力,使得北岸更容易淤沙。

这种自然现象拿肉眼是观察不出来的,但是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人们就会发现,江口水道在缓慢的往南移动,北岸出现的沙洲,沙岛则与陆地连成一体,成陆的速度要远远高于南岸。

整个海陵府的成陆过程大体如此,只是花费了数千年的时间。差不多在六七百年前,崇州县才基本成陆,而鹤城草场的成陆时间更慢,差不多在开国初年到基本成陆,早年也是大片的滩涂地。

江门岛在江口子的一处小岛,正对着东江汇入扬子江的江口,要说崇州门户,在西沙岛东侧六十里外的江门岛才算是崇州真正的门户,与北岸的鹤城草场相距才四五百步。

林缚翻身下马来,蹲下来抓了一把沙土,伸到嘴边舔了舔,跟身后的长孙庚说道:“这土没有碱味,跟北面的滩涂不一样,不是盐碱地,可以种牧草养耕牛骡马!”

长孙庚跟林缚日久,早就磨灭了读书人的习性,疏于诗文,整日钻心于耕种匠工之事。听林缚说这里能种牧草,长孙庚也蹲下来抓了一把沙土尝了尝,点了点头,说道:“地虽然瘦一些,种草还是可以的……每日都有十几二十个流刑犯送来,在江门岛设狱司种草养牛马是可行,但不能疏于防备,狱卒人手怕是不足啊。”他手捧起微浊的江水将嘴里的泥沙涮净,也不觉得这样做有跌读书人的身份,蹲在江滩上,与林缚商议起设狱司的事情。

牢城建没建成,东南六郡的郡司都不管,朝廷正式下文之后,便将断案决判的流刑犯陆续押解送来。汛期刚刚过去,西沙岛收押的流刑犯加上随行的家属,已经超过百人,而且每天人数都在增加,此时正值多事离乱之秋,铤而走险者甚众,便是江东郡每日有数千名新犯判处流刑以上的重罚,也实在引不起人们的惊讶。

按制,流罪或苦役或充军三到十年不等,父母子嗣可随行亦可留乡,但妻妾必需随行。

江口牢城要接收东南六郡的流刑重犯,就算只接收半数,江口牢城的容留规模也会在两到三年间迅速膨胀到三五万人之多,远非之前的狱岛能比。

江门岛周围才八里余,所有的土地都囫囵算上,也不过两千余亩地,建一座关押三五万人的大型监狱也许是够了,但是林缚才从郡司拿到五万两拨银,建一座牢城勉强够用,但是他不能白养这些流刑犯。

江门岛只是林缚建牢城放出来的烟雾弹,毕竟给按察使司及刑部,都察院的行文里,必需要按部就班的正式建一座牢城给大家看。

林缚真正的目标是北岸的鹤城草场,但是这时候鹤城草场归维扬盐铁司所属,为两淮盐场煎海煮盐提供必要的草料,林缚在正式的公函里,不能说他将牢城建成鹤城草场的范围之内,以免引起朝中某些官员不必要的担忧。

维扬盐铁司每年所输供的两百万两银的盐税,几乎是大越朝的命根子,谁要敢触碰这个,会有一大帮人跳出来。

有些事从来都是做得说不得的。

“我们去北岸看看……”林缚拍了拍手,将手上沾的沙土拍净,带着跨上停在水边的一艘车船,往北岸行去,不要看江流湍急,江门岛与北岸之间的江水其实很浅,冬季水浅时,江门岛北岸还会有大片的江滩露出来,与北岸相隔的浅水,只有两三百步宽。大船无法在江门岛停靠,林缚只能换乘小型车船上岛视察。

北岸就是鹤城草场一处聚居点,大约有百来户草场户及一队盐卒驻守此地,只不过人在江上只看得见岸上草木杂长,看不到有屋舍院落。要不是从鹤城司拿到地图,外人绝想不到江岸背后有一处聚居点。

有七八艘破落的运草船给拖到江滩上,十几衣衫褴褛的汉子在江滩上补船,看样子等秋末割草扎成捆,这些草场户就用这些破旧不堪的船运到北面的盐场去。

长达二十余丈的津海号停在江心,此来还有一艘津海级的战船,三艘集云级战船以及数量不等的海鳅船,苍山船,艨艟船,翼船围护,形成军容壮观的水营舰队,对于几乎是隔世居住的草场户来说,冲击力是巨大的。

他们无心劳作,警惕的看着船队放出几艘小船登上江门岛,片刻又渡江朝他们这边过来,他们将运草船丢在江滩上,爬上江岸想逃跑,才看到远处有一队骑兵簇拥过来,看样子跟江里的船队是一伙的。这些汉子惊疑不定,也知道逃无可逃,看船队与骑兵样子像是官兵,只好先派人过去通知王旗头去。

十几个盐丁先拿着兵器过来,看着船队停在江心也不靠岸,马队停在远处,也不靠近,看着几艘小船往这边驶来,马队才过来汇合,他们忙去都亭院里将整日喝得醉醺醺的旗头拉出来。

“我们都是些穷鬼,海盗上回是犯了病,才会上岸来打劫,好在爷爷带着你脚跑得快,也没有什么损伤,这时候拖爷爷出来做什么?”旗头对手下人将自己从凉榻上拖下来,颇为不满,磕磕绊绊的从小路走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待看到骑兵,也是惊了一身冷汗,酒醒了几分。从东面过来,几乎没有路,都是杂草灌木丛生的荒地,船队走江道,还容易理解,这队骑兵费这么大劲,走陆路过来做什么?有什么必要,拿娇贵的骑兵在荒野里探路?他识得字,虽说船离得远,看不清旗上的大字,但是旗帜形制及图色,他还分辩清楚,脸上惊疑不定,好一会儿才装作粗蛮的说道:“鸟他娘的,是官兵!看样子来头不小,你们都守着规矩,跟着我叩头问安,不要多嘴多舌,不要等会儿挨了鞭子,怪爷爷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

船靠上岸,林缚跳下船来,踩着松软的沙滩上了岸,看着过来迎接的旗头,问道:“江门都亭负责的不是有个都卒长吗,他人去哪里了?”

“回禀大人,王都头这几天去鹤城司,小的王成服,是个旗头……”王成服叩头问安,不要说停在江心的船队,岸边的骑兵靠近过来,两百多人是枭勇雄健,杀气腾腾,问话的官老爷左拥右护,穿着五品以上朝臣才能穿的绯色官袍,他根本不敢多嘴问林缚的来意。

“我是靖海都监使林缚,巡江来此,”林缚说道,“既然王都头不在,有些事情问你也一样……”

林缚报了名号,王成服也是赫然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打量起林缚,转念才意识到这极为失礼,吓了一身冷汗,忙将头叩到松软的沙土上:“小人王成服拜见名振天下都监使大人,今生有眼目睹都监使大人的神采,真是此生有幸,大人有什么训示,小人知无不言。”

林缚见眼前这名旗头四十岁左右,看上去黑瘦干瘪,只穿了半截子兵服,腰间也没有系佩刀,大概是嫌麻烦,满嘴酒气,想来是午时喝了不少酒还没有醉酒,说话却像是读过书,除了王成服不像个样子,围过来的十几个盐丁倒还有些精神,不像普通杂兵那么松松垮垮。周围的草场户汉子衣着都破破烂烂,但是身体都还精壮,日子想来没有表面上那么清苦。

林缚坐到沙埂地上,拍了拍身前的草地,跟王成服说道:“你也坐下来回话,”又颇有兴趣的问道:“你读过书,怎么在这里做旗头?”

“小人跪着回话就好,”王成服毕恭毕敬的回道,“小人早年读过书,在家乡犯过事,发配来充军,只因读过几年书,到江门来给王都头当个副手……”

“犯过什么事,充军充几年,到鹤城草场几年了?”林缚追问道,没那么好给王成服含糊过去。

王成服即使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得不如实回答,他知道林缚能轻易调到自己的卷宗,万一林缚聊来无事惦记上自己,不是自找霉头?回答道:“小人是西秦凤城人,犯奸淫罪,给夺了功名,勉强保住一条命,刺配永充,到鹤城草场有八个年头了……”

西秦判流鹤城草场充军,算是流远边,林缚也不细问王成服到底是犯了什么奸淫。当世对男人是宽容的,有功名在身犯奸淫罪还给判了刺配永充,多半是奸淫权贵的妻女,遭到报复。林缚眼睛盯着王成服细看,脸颊上是有刺字,只是时日长了,不那么明显,实际年龄应该比看上去少得多,流军混上个小小的旗头,还能喝得醉醺醺的过活——这年头酒水即使是私酿也是奢侈物,这个王成服即使给永充流配之刑压得出不了头,也应该是个人物。

林缚明面上选择在江门岛建牢城,实际盯上了北岸的这片土地,盐铁司那边也打好了关系,相关人等都会装聋装哑不理,但是林缚就怕在下面遇到明白人,让事情捂不住,对这个王成服不得慎重起见。

林缚眼睛瞅着王成服,笑道:“闻着酒香,想来都亭院里有好酒,王旗头不会介意分我一杯?”

王成服脸色微变,不知道是福是祸。

草场范围广阔,开垦一块地种些稻麦树果,也绝无人知晓,即使巡视来的上司无意撞见,只要这边每年都按时交够足量的草料,其他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要从这里分一杯羹。

王成服到江门都亭来已经有六载,从他来第二年,这边就辟了私地种粮,开始酿酒自饮,每年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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