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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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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清楚江东左军在嵊泗诸岛所取得的战略优势。

可惜顾悟尘当时做的是相对保守的决策,是希望东阳乡勇乘船而下,走平江府进入浙东,即使是猝然遇敌,也有江东左军在侧援应,不至于成为孤军。

机会只有一次,错失了就不会再来,没有什么好可惜了。

董原能不能在浙东站稳脚,也看他有没有能力钳制住奢家在浙东扩张,当然也与虞万杲能不能在闽北牵制住奢家主力有关。就当前的势态来看,董原很可能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能在钱江北岸组织防线了。董原手里除了六千维扬军,也就五千宁海军以及数千残兵能用。

“虽无荐书,朝廷倒也知道东阳非庭立不能主持,拔擢庭立出任东阳知府,”说到这里,顾悟尘脸色和缓一些,也非没有他们这边的好处,“我将改任江宁兵部左侍郎,参江宁守备军事,督江防事,分辖江宁水营,起用余心源为江东按察使……”

“皇上也倾向迁都了啊!”林缚微微一叹。

“……”顾悟尘点点头,肯定林缚的猜测。

这也不难猜。

陈西言打下去之后,余心源为吴党之首,若是江东的人事完全掌控在张协之手,余心源没有出任江东左按察的可能。

若是皇帝决意迁都江宁,必须要拉拢地方势力以为立基之后盾,自然不会任张协等楚党打压吴党势力。

说不定也有陈信伯与李卓,郝宗成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顾悟尘去分程余谦的权,这点宋佳倒也有猜中。比起江东左按察使来,江宁兵部左待部,参江宁守备军事兼督江防事辖江宁水营,在这个局势,可以说实权要大得多,但是江宁水营在李卓手里都没有调教过来,顾悟尘只有节制的名义,能掌握江宁水营的几分实权,现在还真不好说。

“关于你与江东左军的战功,有特旨传到江宁,等你过来再宣读。内侍省过来传旨的局郎是刘直,与你也认识,不过他给岳冷秋留在总督府里,你明天再去接旨不迟。里面什么内容,倒也不难打听,”顾悟尘说道,“爵加一级,封津海县子,你再努力一把,封侯不远矣;授擢宣抚使司左参政,兼知崇州县事,兼靖海都监使,特旨里还特许靖海水营从江东左军分置,将宁海镇水营残部编入……朝廷对你也是皇恩浩大。只不过宁海镇水营那些残兵已经给分得差不多了,只有十几艘堪看得上眼的战船跟些没人要的老卒给你留着,不过宁海镇水营额定的粮饷以后会如数拨给靖海水营,每年能节约你四万两银子,但也只有这么多了。”

“的确是皇恩浩大……”林缚也是微微一怔,没想到朝廷这次会对他这么慷慨,爵加一级倒也无奇,增加两百户食邑罢了,多几十两银子的食邑钱,没有谁会看在眼里,但是宣抚使司左参政是实打实的正五品职事缺,可以正式的对郡司事务发表意见,与崇州宣抚特使韩载这个右参政平起平坐。又将吴梅久踢掉,兼知崇州县事,可以说是正正式式的对崇州大权在握,将靖海水营从江东左军序列中分置出来,并将原宁海镇水营的粮饷转拔过来,是明确以靖海水营代替宁海镇水营在江口的地位……

不过想想也不难明白,内河漕运短时间里已无恢复可能,仓促迁都也不是老谋之算,津海粮道自然要全力保住。

如今民变有危及淮水的趋势,漕粮弃淮口从江口出海,甚至要便捷得多,毕竟漕粮产地集中于扬子江两岸,更易顺江而下出海。

津海粮道北端有林续文守津海,中端有汤浩信坐镇青州,南端只能依赖林缚护江淮海路,而且还要依赖林缚牵制奢家东翼,减轻陆上压力,没有一点好处怎么行?

卷七山河碎第二章锦上添花事

顾家有子嗣,新姑爷又非入赘,就不能留在宅子里过夜……

林缚两年前在江宁城里置办的宅子还留着,是他在江宁的私业,他率带着赵虎等近随护兵住进簸箕巷的集云居。

集云居也非当初的规模,林缚将集云居南边的三进宅子都一并置办下来,成为占地达六七亩的深宅大院。宅院规模大不大倒是其次,关键是与苏湄居住的柏园再无间陋,就隔着一道院墙,还打通一扇暗门。

平时大宅这边就使周瞎子带些好手住着,以备苏湄,四娘子那边急需……

只让赵虎,周瞎子两人跟着,林缚穿过暗门到柏园,四娘子早在园子里等着,看到林缚他们过来,焦急的说道:“永昌侯爷入夜就找上门来,住着喝茶,说些无趣的话,还未曾走……”

“一起过去,”林缚说道,“这道暗门能瞒过别人,还能瞒得过元归政吗?”他猜元归政是在这里等他回来,直接往前楼,苏湄会客的地方走去,也不掩藏行踪。

元归政不少护卫守在楼下,突然看到林缚与赵虎,周瞎子带刀从后园冒出来,都紧张的拔刀吆喝:“来者何人?”

“呵呵,原来是林大人过来了,”元归政听到后园走动的脚步声,就知道林缚过来了,也不拿架子,人已经在二楼推开窗户望下来,喝斥随扈,“你们都瞎了狗眼了,杀东虏,杀寇兵,杀得手软,刹得名震天下的靖海都监林大人都不认得,平日怎么跟在我身边做事的?”

“不晓得侯爷在此,林缚不请而来,多有叨扰。”林缚作揖道,林缚就算封爵县子,距元归政的永袭郡侯之爵还差了好几等,礼数还是要行。

“我猜得林大人要过来拜望苏姑娘,便一早在这里打扰苏姑娘练琴,要说不速之客,是我才对,”元归政笑道,示意林缚上楼来说话,“晃眼又近半年时间过去,相聚不易啊,林大人上来相谈吧。”

林缚登自登楼,才看到元锦生也是在室内,心想他回江宁的速度不慢。

苏湄坐在琴台后,盈盈而拜,眉目传情,说道:“苏湄给林大人,侯爷,少侯爷沏茶去?”便先离开,留下地方来给林缚与元归政密谈。

“锦生刚回江宁,我便将他训斥了一顿,还望林大人不以锦生年少不知事为意……”元归政说道。

说起来林缚与元锦生年岁一样,倒没有排过月份谁大谁小,但在元归政嘴里,元锦生倒成了晚辈。

林缚微微一笑,说道:“侯爷多虑了,我可不觉得锦生有做错事的地方。”他来江宁之前,便让人拿军资不可由内臣私授的借口拒绝了虞东宫庄捐军资一事。

“我家与太后虽是亲戚,但虞东的事情只能援手,诸事还得苗硕做主,苗硕这人管财还是有些能耐的,所以太后用他,”元归政也不管林缚信不信,他先做出推心置腹的样子,说道,“内臣不得私结大臣,林大人的地位今非昔比,小心也是应该。不过大家也都是心切关心江口的防守,一旦江口守不住,让寇兵闯进扬子江来,麻烦就让人头大了。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不成为了一些忌讳,就真要将我等应承当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此时国用唯艰,我这把骨头上阵杀敌也是牵累别人,不过节俭些家用,捐些金银以赏杀贼将勇,还是做得到的,林大人不要拒绝我。”

“这,这,侯爷这不是为难我吗?”林缚犹豫不决的说道。

“有什么为难的?”元归政说道,“你不言,我不语,这事谁又知道?”

林缚暗道:此时你不言,等用到我时,你还会不言?内廷风起云涌斗得厉害,而皇帝此时明显还有压制手段跟力量,梁氏又正当豫北民乱,林缚这时候当然不愿意将自己彻底的绑死在元归政与梁太后的战车上给他们当枪使。

林缚说道:“侯爷要真是一片诚心,金银粮草等军资可捐之郡司,这江东郡内,守土御寇,也非江东左军一家为之。再说前头我受了虞东三艘战船,已是有些厚此薄彼了。当然了,侯爷也无需担心虞东的安危,虞东宫庄是太后老人家的私田,地方有责任守御,江东左军便是在嵊泗战剩一兵一卒,也不会轻退的。”也不管元归政说什么,他坚持不收授永昌侯府一毫银子。

元归政见林缚泼水不进也是无奈,便与次子元锦生先行告辞。

“只要他还贪着苏湄,就不怕他能跳出手掌心去;何况他还将那个小贱人收过去了。”元锦生在车厢里,想起林缚水泼不进的样子,十分的恼火,恶狠狠的说道。

“小的只是贱奴,本来就是充入教坊司的货色,给收为做小,算不上什么把柄,”元归政叹息说道,“苏湄才是正主,只是他不咬钩,又能奈他何?贪虽也贪,不然不会从顾家回来就紧巴巴的翻墙到柏园来相会,但真到紧要关头,他会舍不得牺牲一个女人?”元归政也知道虞东的事情做砸了不能怪儿子,毕竟那边还是苗硕在做主,话说出口,当场想改是来不及的。

再说梁成翼当时也在那里,谁能想到紧接着的海战,林缚会毫无悬念的将奢家的北线主力船队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关键的,还是很多人打心眼里以为林缚在燕南的成名是幸运居多。

幸运?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幸运事。

崇州童子案能不动声色瞒下两年,捅开前还不忘给岳冷秋设个套,包括江东左军回崇州驻守,立根于崇州,都是早就谋划好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大谋之才啊!

将来迁都江宁,要是有一支精锐雄师在崇州能随时调过来策应,什么大事办不成?

林缚勒着裤腰带时送银子是最有效的,不虞林缚不收,但坏在苗硕太小气,六千两银子还拖拖拉拉不及时送去,给张晏直接反打了一耙,逼着林缚直接将六千两银捐银给拒了。

如今赏功特旨已经到了江宁,对林缚除了加官进爵,还划地分饷,示恩宠之能事,近年来之少有,林缚手里不那么紧了,有选择的余地,又怎么会轻易拿这边的银子?

元归政心里惋惜,吃后悔药也来不及,不仅不能将林缚依为心腹使用,还防止他倒打一耙,虞东宫庄几乎就在江东左军的合围之中。

“捐银郡司亦非不可,”元锦生思虑道,“直接捐银不成,我们可以捐战船,亦能到江东左军手里,虽然效果远不及直接塞银子,但也能将他的胃口先养着,怕就怕将他的胃口养叨了……”

“暂时也只能如此,拿几万两银子,先稳住他也是好的,关键还是要我们自身有足够的把握,林缚啊,只能指望他锦上添花,不能指望他雪中送炭。”元归政说道,他也不得不承认,迁都江宁后,林缚为代表的林氏势力将非同小可,哪怕是他们保持中立,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元归政,元锦生走后,林缚就依着软榻随意的拨了两下琴弦,不成调的乱拔出些琴音,在空寂的夜里铿锵的响着。

虽说江宁不似北方一到冬季就烧火坑,不过厢房里火盆炭火烧得滋滋的响,里厢也暖和得很。

林缚骑了两天的马赶过来,鞋袜也汗透再捂干,还是有些潮意,歇下来就冷,在顾家也只能忍着,赶过来跟苏湄见面,也没有换一双,这时候脱了鞋,将脚伸在火盆上,室里倒是有一股酸酸的异味。

“真是汗臭脚,也不管别人鼻子能不能受着,”苏湄嗔怪道,“我帮你脱下来,搁外面炉架子上烤干了……”伸手要来替林缚将臭布袜子脱下来。

“别,让别人看到可不好,”林缚缩回脚,说道,“柏园都是元归政的耳目,我就是要元归政看不透这里面的道道,这样才能是我们要挟他,而不是让他来要挟我们……”

“那随你好了……”苏湄手轻掩着鼻子,俄而似乎适应了异味,又盈盈而笑的将手放下,与林缚对坐着说话。

“内廷的水深着啊,”林缚微微感慨道,“燕,鲁二王,皆是德隆帝子嗣,他们二人继帝位,苏家案还是没有大白于世的机会。虽说梁氏拥立庆裕帝之后的可能性甚微,但我们也只能等啊——这天下局势乱的,元氏能不能守住这帝位都是一半一半的。”

“这北边民乱虽然闹得厉害,民军动辄十万数十万,但是老弱从之,妇孺从之,能战者实不足一二之数,又缺兵甲,少补给,剿平似乎不难啊,若是奢家或东虏得势,倒真正是祸害……”苏湄说道。

“民乱不难剿灭,然而民众不能吃饱饭,这民乱便不会息,灭了一拨,另一拨又将兴起,这伤的是根基。根基不伤,奢家与东虏就不可能得势。李兵部也看得透彻,他给我的私函里,有意要我领兵去平民乱。如此无银无粮就抚,田地又给地方豪族大户吞并,权宜之计是下狠手镇压,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那些乱起来大杀地方的流寇也是可恶,但想想大多数人无非是为吃饱肚子而从贼。不能拯民于水火,但是这样的‘战功’我也不能去取,”林缚说道,“我还是留下来跟奢家硬磕好了。江东左军要练成精兵,也不能挑软蛋欺负,奢家才能算得上磨刀石。”

柳月儿,小蛮以及盈袖都不大关心国事,军政,与君薰总有那么一层隔阂捅不开,再说君薰的年纪也小些,长成深宅里,他当然也不会将底细都说给宋佳听,倒是能在苏湄面前彻底放松下来,不需要什么戒防的议论时事。

卷七山河碎第三章宁王

清晨起,阴霾了一宵的天空飘起小雪来,总督府前铺砖地停满了马车,一长溜的拴马柱系满了马,各式轿子也是一长溜。随扈护卫们里有身份的,给请到前院门厅院避风雪,更多的人是东凑一堆,西凑一堆的站在外面等候,不认识的打个照面,自报家门,以后能有个照应,认识的就相互打听消息——这些人都在大人身边行走,消息也最是灵通,远比那些小县寡民知道当前的局势是何等的危急。

除了实在脱不开身的,江东郡各衙门,各镇军,各府县几乎所有主官,将官都给召到总督府衙门来开会。除了程余谦,顾悟尘等江宁六部的官员也一起过来共商军政外,两浙郡也派了多名参政,都尉级别的文武官员过来参加会议。

林缚先去见刘直领了赏功特旨,再到议事堂来。文臣武将跻跻一堂,少说也是通判,昭武校尉级别以上,各衙门的人都有。

岳冷秋与程余谦两个级别最高的人物没有出现,大家都三五成堆的耐心等候。与外面的热闹不同,议事堂却压抑得很,除了细碎私语,没有别的动静。

林缚走进去,一时都有些迷糊自己该站到哪边。

看到江东按察副使肖玄畴,林缚抬脚要迈过去,才省得他如今头上最主要的官衔是江东宣抚使司左参政,又权知崇州县事,要算江东宣抚使司的官员,只是刚领旨,还没有机会拜见顶头上司江东宣抚使司王添。

袖手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喝茶的顾悟尘给林缚使了个眼色,林缚循望过去,却见江东宣抚使王添与右参政韩载以及新任的维扬知府沈戎等人站在角落里看过来的眼神怪异得很,海陵知府刘师度以及东阳知府林庭立也站在那一堆,笑盈盈的看着这边。

林缚走过去,先朝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王添拱手作揖,说道:“林缚见过王大人……”

议事堂大部分人都不认得林缚,这时候都齐望过来,想看一看靖海都监使是何等的了得人物:朝廷两度遣使宣特旨奖功赏爵,弱冠之年以举子出身飞速晋升江东左参政,手握雄军,以靖海都监使权知崇州县事独尊地方,满堂文武,能及他者也不多了。

寻常人只是又羡又嫉,江宁府尹王学善,江东按察使余心源,维扬知府沈戎等人心里的滋味又要复杂得多。想到林缚的飞黄腾达,他们就情不自禁的想到林缚踩在他们肩膀上,头上,脸上的脚印,心里隐隐作痛。

林缚真正成名于燕南勤王四战,但是没有陈学善,余心源(吴党),沈戎等人给他践踏在脚底上当垫脚石,林缚去年秋又怎么可能有资格独领一军北上勤王呢?

王添还好一些,虽然与顾悟尘一直不对头,倒也没有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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