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枭臣-第3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庭州愣怔在那里,手脚发寒,给拿住没法动弹的马服便是脸色发白,三魂六魄也离体而去,射阳盐监瘫在地上,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缚这时候才低头看着那阉臣,笑问道:“陈大人,这时候可想起我是谁来?”

“你…你…你…是…是…是……”阉臣瘫在地上,愣是连句圆滑话都吐不出来。

林缚冷哼一声,再不理会这阉狗,与刘庭州说道:“楼中买欢酒客,刘大人应申斥之,使其反省知悔悟,马服与射阳盐监带头对抗宵禁之令,又恃众拒捕哗闹,不处置不足以服众,我先带走……”

“下官知道。”刘庭州不敢给马服抗辩,见林缚愿意收兵不把事情闹大,他已经谢天谢地了。他指挥府兵过去将小樊楼里违令的人都先拘捕起来,怎么也要处置一番,好给林缚一个面子。林缚带着随扈押着马服以及射阳盐监二人往城北没有都亭驿而去,他在城里没有治所,行辕,只能暂住驿馆。

张玉伯入夜前在山阳县,得知林缚初进淮安城就纵兵抓了马服,还将盐铁使的官员押压下来,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夜从山阳赶回淮安城,来见林缚。张玉伯心里并不希望林缚成为曹义渠那等无视朝廷令旨,据地方以自守的阀帅。即使马服该杀,也应交给淮安府治置。

卷七山河碎第三十四章杀或不杀

张玉伯半夜从山阳县赶回淮安城,城里已经全面实行宵禁。

除了值宿巡走的将卒,没有通行令牌,谁也不许在夜间走街串巷,不然便是清白给射杀也是枉死。

城中僧院,道观以及庵堂都全面征用,作为安置流民的场所。

张玉伯在东城门楼里拿到通行令牌,沿南河街过州桥去都亭驿见林缚。

小樊楼前还挑着灯火,楼前有一队兵卒看守,大门紧闭,里面应空无一人,楼前大摊血还没有拿清水冲去,与汉白玉所铺的街地相衬,额外的刺眼。

马服在淮安城建小樊楼,为示巨富,不仅在小樊楼落成之日,从维扬运十车金银制钱进小樊楼作压宅钱,更在楼前铺出大片的汉白玉地。不晓得那压楼钱还在不在,这楼前的汉白玉地倒是对马家绝大的讥讽。

不说马服娶楚王女为妻,马家在淮安的势力也凿实不弱。张玉伯在山阳县刚知道消息,知县滕行远便来说情,愿意将山阳乡营指挥使一职拱手让出,细究起来,很有几分拿山阳乡营相要挟的意味。

张玉伯骑马到都亭驿前,辕门前灯笼挑照下也是一摊血,心里一惊,见赵虎亲自带队在辕门外守卫,下马来朝他走去,问道:“这一摊血是怎么回事?”

“马服妻山阳县主带家丁过来抢人。冲撞大营行辕本是死罪,刘知府代为求情,大人才收回成命,暂时将山阳县主拘押起来,说是等天明就押去江宁交江宁宗正院治罪。不过那几个领头的家丁就没有那么好运,当场砍了几个,血迹还没有来得及冲洗……”赵虎说道。

张玉伯头皮发麻,压着声音问赵虎:“大人就不怕淮安城乱了?就算要杀一儆百,怎么不都带些兵进城来?淮安会兵马司左营校尉马如龙与马服是堂兄弟,大人就不知道?”

刘庭州不是不想治马家,张玉伯到淮安后,也不是不想治马家。

大敌当前,在城中连宵禁都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刘庭州与他张玉伯难道就有颜面?不说楚王府了,不说盐铁司了,马家以及诸盐商在淮安府的势力盘根错节,哪那么容易撼动?张玉伯怕林缚捅出大乱子,淮安城将守不住。

赵虎说道:“马如龙与马家的其他几人过来请罪呢,刚进去……”

张玉伯一愣,也不晓得马家人过来是真请罪还是假请罪,他也不跟赵虎在外面耽搁时间,匆匆走进来。

院子里也严阵以待,姚麻子穿着鳞甲在院子里亲自带队,看到张玉伯过来,走过来说道:“张大人回城了。大人在明堂呢,张大人直接进去吧……”

张玉伯走进明堂,看到林缚与刘庭州坐在堂前,周普持刀站在林缚身后贴身伺卫,堂下灰跪了一溜十几号人。

司寇参军郑恩,淮安县知县梁文展,兵马司左营校尉马如龙以及小樊楼大掌柜马腾,还有兵马司右营校尉肖魁安,淮安县尉何敬德等人都跪在地上。

张玉伯看了一惊,不单单马家人,执行宵禁不力的官员与将校都跪在这里请罪。

“玉伯回来了,快过来坐,”林缚让人给张玉伯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说道,“你回来正好,我正追查宵禁不行之事。大敌当前,淮安城里竟然连宵禁都执行不下去,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不杀几个人,怕是无人知道国法严峻!”

林缚顿了顿,又说道:“事情已经基本查明,宵禁不行,府司寇参军郑恩,左营校尉马如龙,右营校尉肖魁安,县尉何敬德等人有不可推御之责任。我与刘大人商议过,暂时夺去他等职守,令其闭门思过,所缺之职从府县选贤能勇将补上,最终如此何处置,待战后再奏请朝廷处置……你看如何?”

张玉伯看堂下所跪诸人,皆面色如沮,即使心里有怨恨,也没有人敢当场表露出来。林缚两度开杀戒,虽然有些偏颇,这时候还是能按规矩办法,将刘庭州推在前面主导其事——见暂时不至于生乱子,张玉伯悬着的心就安了一半,也暗感林缚处事老辣,也不晓得何时林缚竟有如此威望,心想即使当场将马服杀了,这些地头蛇也不敢有什么异动吧?

“既然林大人与刘大人已做出决定,下官自然也是赞同,”张玉伯说道,“只是当前守城事紧要,城里不能缺知兵守将。右营校尉肖魁安英勇善战,屡立战功,为守淮安给贼人削去左手三指,下面的兵卒都很拥戴他,恳请林大人,刘大人许他戴罪立功……”肖魁安是刘庭州提拔上来的将领,实际也有能耐,张玉伯不想林缚同时将刘庭州也得罪干净了,站出来替肖魁安求情。

“刘大人,你看如何?”林缚问刘庭州。

“张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正想替肖校尉求情呢。”刘庭州说道。

“既然刘大人与张大人都觉得肖校尉堪用,那就许他戴罪立功,”林缚说道,“给梁知县与肖校尉搬来凳子,其他人都回去闭门思过吧,无召不得进入官衙,军营,也不得私自出城去。”

“山阳尉虽说有罪,但也罪不致死,山阳县主也是救夫心切,才冲撞辕门,冒犯大人,请大人念他们夫妻情深,也许他们闭门思过!”左营校尉马如龙叩头给马服求情,额头上都有血迹。马服要是给林缚立威杀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但即使林缚要杀马服,夺走他的兵权,他也不敢以兵变相要挟。

林缚不是刘庭州。

江东左军五千精锐在北岸迎击流寇,近月来如崖石岿然不动,还在陈韩三的眼皮底下筑了一座城寨。

淮安城若乱,林缚率兵平乱易如反掌。即使要闹,也要等战后这尊凶神离开淮安再说。

虽然马如龙有把握从左营拉出千余人来闹事,但是有什么用?能将林缚带进城来四百骑兵吃下去?到最后还不是给林缚找到借口将马家九族给诛个干净?马如龙还不敢将全家性命押上去。只是叩头替马服以及山阳县主求情,只要能保住马服不给林缚杀死立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山阳尉可不只这点事,”林缚说道,“我江东左军从马家盐行买盐,盐里掺有一分沙,我军务官去找盐行论理,你可知马家盐行的掌柜如何回我的军务官?”

“……”旁人自然不敢接话。

林缚冷冷一哼,说道:“马家盐行的掌柜回答我的军务官说,便是猪倌儿过来,也是九分盐一分沙,天王老爷的面子都不给……”

林缚这话杀气腾腾,马如龙只觉得寒气直窜尾脊,头皮发麻,除了叩头请罪求情,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林缚手一挥,说道:“山阳尉马服与山阳县主就拘押在西院,你去告诉他:我林缚今日进城了,倒想当面听一听马家人再说这话!”

马如龙,马腾知道事情还有转机,叩头谢恩,在护卫监视下去了西院见马服,其他给去职的官员,将校都诚惶诚恐的离开,不敢留在这里。就剩下淮安县知县梁文展,右营校尉肖魁安还陪林缚,刘庭州,张玉伯在堂上……

林缚抬头看了肖魁安一眼,说道:“肖校尉守淮之功,我也有了解,知道你也不跟马家同流合污,姑息养奸之责我就不再追究了,你要好好带兵协助刘大人,张大人守城,为朝廷效力,往后有你加官进爵的好日子……”

“末将谢大人不罪之恩。”肖魁安行礼道。

“要谢就谢刘大人,张大人吧,是他们替你求情。”林缚假惺惺的说道。

“谢刘大人,张大人……”肖魁安又给刘庭州,张玉伯行礼。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小心一些,不要让城里生出乱子来!”刘庭州吩咐道。

刘庭州在淮安还有些威望,肖魁安实际也是刘庭州从底层提拔起来的优秀将领,这些情况,林缚早就摸清楚了。

就算张玉伯不站出来替肖魁安求情,林缚也只打算免他几天职,就起用他。

强龙不压地头蛇,林缚这次硬着头皮要将马家这条恶蛇强压下去,就不能同时再去把刘庭州彻底得罪了。

肖魁安离开后,堂下就剩刘庭州,梁文展以及张玉伯等人,林缚说道:“如今硬捋掉一批人下去,就要新补一批官吏上来,我这个制置使管不这么多,你们决定吧。我只希望不要再冒出第二个马家视军法如儿戏……”

“下官知道,补选官吏必请大人过目,再呈报江宁。”刘庭州自恃身份,梁文展抢先表态。

刘庭州倒是奇怪,林缚已经将马家彻底得罪了,怎么还要留马服一条命?敲诈十几二十万两银子,哪有抄家没族爽利?事实既然做到这一步了,还怕找不到抄其家灭其族的罪证?楚王?除宁王有实权外,其他王藩在权宦眼里只是笑柄。

林缚自然有他的考虑,他的淮东靖寇制置使只是临时差遣,这时候雷厉风行的拔掉一批人,倒不能直接塞自己的人进来,还是要用淮安人治淮安。所缺官吏的补选,举荐,当然也是刘庭州,梁文展等府县主官的权力。

梁文展也是陈韩三叛变后调过来的淮安知县(淮安县与淮安府同城而治,为淮安府首县),与地方上瓜葛也少。

事实上,马家售给江东左军的食盐都硬要掺一分沙,地方势力对到任官员能有什么好态度?在小樊楼前,掌柜马腾对刘庭州牵衣拉袖,看上去是亲热,实际上是轻慢——只是刘庭州,梁文展在地方上没有根脚,没有能力在淮安削弱马家的势力罢了。

这回难得有机会将马家的势力从府县衙门及守军中一下子清除出去,刘庭州,梁文展当然知道要从马家的对头里挑人扶持上位。

若一次将马家打死,这里新补选的官吏,将校,自然只会记住举荐他们的刘庭州,梁文展等人对他们的举荐恩情;要是马家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刘庭州,梁文展的大腿又不足够粗,这些新补选的官吏自然就会看林缚的大腿才是他们真正的依靠。

留着马服有用,林缚这次还只是杀一杀马服的威风,并不想取他的头颅。

卷七山河碎第三十五章整顿

三十万两银子保一颗头颅,马服不甘心,心里憋屈,挠心挠肺的恨不得将林缚撕成碎肉条拿盐腌了吃,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保的是他颈上的那颗头颅。

太阳爬上树梢之前不拿出三十万两银子出来,林缚就要杀他立威。

马如龙不敢带兵哗闹;以前得他马家好处的人,都灰溜溜的回家闭门思过去了——形势面前,马服不低头不行,不低头,他颈上的头颅就要跟他说再见。

林家在上林里堪称巨富,老宅银窖存有私银就近二十万两,但比起两淮以盐发家的巨贾来,林家还有些不如。

林缚以太阳爬上树梢为期,马家的运银马车队赶在朝阳初升时就进城交银换人。

马服也学秦城伯,将标准的官锭铸成千两一枚的大银球藏于银窖,以防外盗内奸从窖中偷银,三十万两现银拿十辆马车运来,也只是三百颗大银球而已。

都亭驿东院的庭院里,三百颗因窖藏太久而发黑的银球整齐排列,一颗六十四斤,体积只相当于同等重的水球的九分之一左右。

林缚走过去,反手抓起一只银球,感觉比后世的篮球还略小一些,但就这么一颗银球,就足以让当家一户小康家庭衣食无忧一辈子。

马如龙摒息宁神的等着林缚发话,也暗感林缚的手劲竟如此之大,完全不像举子出身,换作是他,也无法如此举重若轻的将一颗银子反手扣在手里把玩。

“我与刘大人商议过,山阳尉既然有悔改之意,又捐银以助军资,那也应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许他回去闭门思过!”林缚将手里银球放下,下令放人。

护卫带着马如龙去西院领人,马服夫妇含恨而走,未在城中逗留,直接回山阳县去了。他们在山阳县城东有座庄园,建得坚如城寨。之前怕流民军渡淮南下,才躲到淮安城来,没想到会在淮安城里遇到林缚这头恶狼。

徐州被围,楚王府前程未卜,他们想找靠山都不能够,这时候从林缚那里也讨不回过节。马服也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暂时只能返回私堡观望形势。

马服夫妇及马如龙等马家人午前悉数从淮安城撤出,林缚也首次以淮东靖寇制置使的名义,召淮安府诸属县主官及守备将校到淮安城议守备,钱粮军事。

马服为前车之鉴,林缚峻法森严,大权在握,又有雄兵在手,诸属县皆不敢怠慢。

路近者当天就赶回淮安,路遥者披星戴月,夜里进不了淮安城,就在城外等候,赶在城门开启时,匆忙到淮东靖寇制置使临时行辕——淮城都亭驿应卯议事。

淮安府共有七县,沭阳陷入敌后,其余六县以山阳,淮安,亭湖与流民军隔淮相望,江东左军北岸结营立寨,改善了山阳,淮安,亭湖的守备形势,但这三县的压力仍然要比南部三县要重得多。

刘庭州主政淮安,斗不过地方势力,只能分区防守,各县管好各县的地盘。如今林缚有制置使的名义来全权节制淮东守备军事,则要打破这个各自为阵的传统局面,要从防御压力轻的南三县抽调资源支持北三县的防务建设。

除淮安城历来都受重视外,山阳城,亭湖城的城墙都还是夯土版筑,夏秋时大雨,甚至能使城墙大段的塌坍。

亭湖县倒也罢了,山阳正当淮泗口,地形险要,与淮安城同等重要,林缚要求南三县在十二月之前为山阳,沭口,亭湖烧制六十万块城墙砖。

这是北三县乐意接受的事情,南三县迫于林缚的强势,只能应允下来。

所谓唇亡齿寒,既然不能违拧林缚的强势,想一想北三县加强了城防,南三县也能变得更安全,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其次是整肃地方兵备。

淮安属长淮军的防区,境内已无长淮军戍守,除寨堡所蓄私兵外,六县乡营加淮安府兵,共有兵员一万四千余。

这些兵力良莠不分,参差不齐,也没有统一的编制,加上钱粮由地方自筹,地方大族对各县兵备的影响力极深,使得淮安府很难从各县调兵协调作战。事实上,初来乍得,不知水底的,也根本不知道哪支乡营能战,哪支乡营是脓胞一窝。

林缚这次要对诸县及淮安府兵进行整编,淘汰老弱,统一在淮安府之下设淮安府军,立兵册,将校皆奏请朝廷封赏武官衔,共编十六营步卒,四营水师,共一万两千卒。

诸营将官,兵卒以及防区大体不变,钱粮自筹,则改成由各县按比例分摊,由淮安府统一调拨分放。

奏请朝廷委任知府刘庭州,通判张玉伯为正,副团练使,负责淮安府军的训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