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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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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檀眉头大蹙,浙闽强横时,有一扫江南之雄志,等到淮东军强势打出来,才发现腹心之地,处处破绽。当前形势下,浙闽水师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形势可以说是险峻得不能再险峻了。

当然,浙闽形势虽说险峻,虽说被动,但更要咬紧牙关,将重心放在西线。只要能在西线取得突破,从扬子江上游威胁淮东,淮东的触手就不敢再伸这么长了。

再说,今年燕北防线说不定也有好戏可看……

南袭船队东行进入黑水洋之后,就收帆借海流北上,约到半夜,又折向出了黑水洋,借北风西行。

陈渍肩上负了两处箭伤,都是从甲片的空隙处射入,入肉很深,差点伤了骨头,被要求静心养伤,他便上张苟的船。

给伤痛折腾到深夜未眠,感觉船队突然折向,陈渍讶然问道:“这会儿睁眼看不到一个可以比对的东西,谁晓得走到哪跟哪了?突然折向,会正好赶到南麂山岛?”

“让你学测星术,你不学,那就轮不到你来操闲心。差不过三四十里,等天明看到陆地,再进行校淮也行……”张苟借着固定在桌上的油灯看地图,回答陈渍的疑惑。

南袭船队在晋安外海滞留了三天之后,这次便是收回来,去打浙南。

张苟也不知道秦子檀及浙闽大都督府对此有所预料,事实上他们也不管这些。

浙南地区丘高壑深,除了走海路,步卒走陆路移动的速度极,从地图上看五六十里的直线距离,步卒也许要走四五天才能赶到。

奢家根本就没有时间进行反应,调兵遣将更是来不及;只怕奢家到这时候还没能够将闽东沿海遇袭的消息传到明州府或浙西去。陆路缓慢不用说,这时候北风正盛,浙闽的船队不能走外海,借黑水洋的海流北上,走近海逆风北上,海船的航速也将非常的缓慢。

南袭船队这次在闽东沿海以扰袭为主,没有攻城夺地的意图,但到浙南,有机会能打一两座城池,意义将会更大一些。

认真的去思考,奢家这次猝不及防,陷入被动,倒不是偶然的。

当世几乎所有人都将思维局限在传统的防线攻守上,奢家也不例外。

在浙东,浙闽叛军几乎集中了最精锐的水师力量,形成以明州府为核心的东线防线,与淮东的嵊泗防线对峙,以为有了这条防线,就能保障腹地的安全。

其在晋安留守的南台岛水师虽有六千兵力,但战船配制以防江为主,主要是守住闽江口,保障晋安城不受威胁,战力顶多跟同样以内线江河防御为主的靖海第三水营相当,根本没有实力跟靖海第一水营,第二水营在海上争雄。

浙闽叛军在明州府外海建立的防线,对淮东腹地造成不了多少威胁,淮东水师则可以绕开其防线,对浙闽腹心地进行猛然打击。

卷九逐鹿第十一章抵抗军

浙闽之间,丘山险阻,奢飞虎,秦子檀在霞浦县,一直到十月十八日才知道南袭淮东军联合雁荡寇攻陷永嘉,乐清两县的消息。

奢家全赖八姓之族支持,才开创浙闽大都督府今日的局面,所以奢家在东闽会全力保障宗绅,世族的利益。浙南是新占之地,必然要求对浙南地方势力进行严厉而残酷的打压,一方面奢家才能从浙南地方抽取更多的人力,物力,支持其在浙西的战事,一方面才能加强八闽宗族对浙南的渗透,控制,保障大家都能从中获得足够的战争利益。

那些或忠于大越元氏,或利益受到侵害的官绅士族及地方势力,有相当一部分人在浙南全境失陷后,没有屈降奢氏,而是退入雁荡山,括苍山,天台山等浙南雄峻山岭之间,进行抵挡,等候王师光复故地。

浙南地形复杂,府县隔绝,陆路险阻,山岭之间又多易守难攻的险峻寨城。奢家对浙南的控制时间本来就短,再者军事资源都集中在浙西,浙东一线,暂时还无力清剿这些残余势力。

在奢家眼里所谓的雁荡寇,便是以原青田县尉叶肃,永嘉宗族领袖刘文忠所率领的一支抵抗军队。叶肃,刘文忠最先在青田县抵抗浙闽叛军达半年之久,在永嘉失陷后,面临给夹击的险境,才撤入雁荡山里,与其他残余抵抗势力联合,成为永嘉府境内抵抗浙闽叛军的主力,拥兵三千余人。

在奢家占领浙南,在永嘉城下遇到很强的抵抗,事后永嘉城残破不堪。奢家将府治移到永嘉江南岸的瓯海县城里,永嘉城一直没有得到修复,也是给淮东军奔袭轻易得手的主要原因。

淮东袭得永嘉城后,叶肃,刘文忠就率部下雁荡山,联兵陷乐清……

奢家在永嘉府的主力都集中在永嘉江南岸的瓯海城里,也就两千精锐而已,也只能看着派往永嘉,乐清等地给淮东军收复。

永嘉,乐清等地,包括奢家派往的官员以及地方上投降的官员,士绅,将近百余人给枭首处死,近千人受诛连流迁鹤城。

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奢文庄不得不增设浙南都督府,以负责浙南沿海的防务。

奢飞虎得以出任浙南都督,于十九日晨,与秦子檀在数十随扈的护卫下,毅然冒险分乘两艘渔船渡海北上赴任。

浙闽之间的陆路更为险峻,永嘉府需要收复乐清,永嘉两城的援兵,只能从浙西调拨。当前虽然还是要保证将重心放在西线,但也不得不从西线调部分精锐来,稳固浙南,闽东沿海的防线。

奢飞虎与秦子檀坐在船舱里,舱外仅留有伪装成渔民的三名随扈驾船行舟,警惕海上随时可能出现的淮东军哨船。

顶多从西线再调三千精锐过来,奢飞虎顺利抵达瓯海后,能动用的兵力也就五千精锐而已。以五千精锐要收复永嘉,乐清等县,还要防备淮东水军对浙南沿海的扰袭,困难之大,难以想象……但即使放弃沿海,彻底封锁永嘉江,浙南腹地也必需要保住,这是浙闽大都督府所取得的共识。

深秋的东海澄碧如蓝,林缚在傅青河,周同等人的陪同下,登上金鸡山南麓的望台,眺望远海,在澄碧色的茫茫大海,黛色岛礁有如珍宝散落。

“南边传来信报,”傅青河左臂自肘部残断,右刀执腰间佩刀,将南袭船队最新派船递回来的信报告之林缚,说道,“叶肃,刘文忠不愿接受我们的建议退守玉环岛,麂山列岛,他们一心想坚守永嘉,乐清两地,跟奢家对抗。看来是浙北那边对他们的影响力更强一些……”

玉环岛是位于永嘉府东部海域的一座大岛,形势险要,与麂山列岛并称浙东南海上门户。两岛南北相峙,互为犄角,滩岸乱石遍布,明礁,暗礁纵横错列,涨潮隐去,退潮涌现,对近岛的船舶威胁极大。只要叶肃,刘文忠率三千部众退守这两岛,除了奢家调浙东水师主力进剿,不然很难攻克这两岛。

林缚的本意是劝叶肃,刘文忠率浙南抵抗军主力退守这两岛,就能一劳永逸的掐断闽东与浙东的海路联系。

虽说退守雁荡山,括苍山,天台山等地的抵抗军及地方武装,多是淮东方面派人先联络上,但是先任两浙宣抚使,后任江宁兵部右侍郎兼任浙北制置使的董原对他们影响更大。

帝京跟宁王府看到浙南失陷之后仍有这么多的人忠于朝廷,封官赏爵之余,将这些抵抗势力一并划归浙北制置使司遥领,无视目前唯有走海路,才能对这些抵抗势力进行物资上的支援。

“那就随他们去吧,”林缚叹了一口气,说道,“派人跟董原去说,刘文忠,叶肃想要从我们这里获得多少补给,浙北制置使司都要双倍补偿我们——否则我们打我们的,浙南军他们打他们的!”

林缚这么说也是气话。

叶肃,刘文忠率部坚守乐清,永嘉两城不退,除了受董原影响更深外,也不排除他们作为地方势力的代表,更渴望从奢家手里收复浙南。

乐清临海,只要叶肃,刘文忠能守住乐清城,除了能牵制更多的奢家兵马外,淮东船队在浙南也有一处落脚基地,进退将更加自如。

傅青河蹙眉想了一会儿,说道:“虽说叶肃,刘文忠不肯接受淮东军司的建议,但不意味着浙南抵抗势力里就没有人能认清险峻形势。玉环岛与陆地相接太近,乐清若有失,玉环岛就比较难守,也许浙南会有人同意去守麂山列岛!”

仅仅是守麂山列岛的话,淮东派三五百甲卒足矣。

之所以费尽心思劝浙南抵抗军退守海岛,一方面是考虑到奢家在浙南陆上聚集兵力相对容易,即使是靠海的乐清城,实际离海岸还有二十多里的距离,不要说永嘉城了,叶,刘所部要守住乐清城也很困难。一旦乐清失守,浙南抵抗势力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不利浙南形势的发展。

另一方面,林缚必须这时候就考虑在将奢家赶走之后,跟董原争夺浙南等地控制权的问题。很显然,淮东只要对浙南抵抗势力拥有足够的影响力,无疑将来在对浙南等地争夺控制权时,会占据上风。

听傅青河这么说,林缚也只能点头同意。

叶肃,刘文忠等人都是浙南士绅豪族的代表人物,想来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不过明明是在淮东军的协助下,他们才收复永嘉,乐清,还要亲近浙北而疏远淮东,还真有些不知所谓,不知死活了。

也许是收复永嘉,乐清两城太轻松了的缘故吧。

让那些反感淮东的浙南势力留守乐清消耗掉也好!

林缚微微一叹,看不到奢家的浙东水师在岱山诸岛一线有什么动作,便下了金鸡山,返回金鸡山西北麓的清溪湾营寨。

刚下金鸡山,陈恩泽便将一封将从崇州紧急传来的信报递上。

“罗献成率兵南进,五天前已攻陷蕲春!”林缚无力的将信报递给傅青河,对此实在不晓得要说什么好。

虽说淮东早在七月间就预料长乐叛军有可能南进,也数次通告总督府,宁王府及江宁兵部。

江宁方面对淮东的警告置若罔闻;荆湖方面,非但不警惕长乐军南下,甚至从蕲春等地抽兵去加强江夏,荆州等地的防御。

罗献成率长乐军南进与蕲春失陷的信报,竟然是同一天传到崇州——林缚将信报塞到傅青河手里,又是愤恨又是冷漠的说了一句:“元氏能恢复中兴之治,真叫见了鬼!”

傅青河看过信报,问道:“江宁欲从淮东借调一部水营西进,以备长乐军渡江,你打算怎么做?”

“眼下还不是我们西进的时机,”林缚说道,“就说我们东线吃紧,抽不出一兵一卒——谁搞出来的烂摊子就该由谁收拾去……”

傅青河将信报递还给陈恩泽,跟林缚说道:“顾大人也许会希望淮东军西进,要如何应对?”

“就算我想顾西边,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只能先顾着自己,”林缚说道,“罗献成攻占了蕲春,跟他渡江进江西,已经没有太多的区别,都足以让江宁乱作一团。我即使回崇州去,也要等南袭船队平安归来。对岱山,昌国,也要适当的打一打,海虞军也不能不出力气!”

淮东水军千里远袭闽东沿海,奢家会不会派浙东水师出战,是两可之间的事情。

林缚必须在崇州以东海域,随时做好会战的准备。

除了南袭船队做好随时回援的准备好,靖海第二水营,第三水营的主力,都集中部署在鹤城,江门,崇城一线。而且淮东当前除了保证基本建设所需外,更多的将资源集中在发展水营力量上。

观音滩船场将近三分之二的造船能力都用在建造战船上,其他新造船只也是优先保证煤,铁等核心资源的运力。

由于当世还没有锻造大面积钢板的能力,林缚只能奢侈的用铜来包覆新造战船的甲板。

扶桑产铜杂银,淮东有能力将银提炼出来,但需要人手,也需要时间。

王成服建议由淮东军司用杂银铜直接筹造高面值的铜元,周广南等人巴不得将筹造铜元的事情捞到淮东钱庄名下去做,林梦得也觉得这是缓解淮东财政压力的一个方法——奈何林缚一次性将从海东运回超过二十万斤的铜都拨给观音滩船场,用于给新造战船覆甲。

卷九逐鹿第十二章拖延

后世将临渝关道称为辽西走廊,说是走廊也形容恰当。从渝关而出到松山,夹于松岭山与辽东湾之间,这一处长三百六七十里,宽才十几二十里不等的狭长地形,衔接辽东故郡与燕冀大地,当真是标准的走廊地形。

陈塘驿一败,边军悉数撤入临渝关,将关外辽西地拱手让给东胡人。

辽西地背山临海,东胡人无意在狭窄的地形上,跟越朝筑垒对峙。在得辽西地之后,东胡人就将辽民内辽去经营辽东,又将辽西城寨摧毁,将辽西上百万亩屯田悉数变为废地,仅在北端修筑松山,塔山,锦西诸城,成为王都辽阳外围的防线。

入冬后,一个霜风凄厉的黄昏,在辽西宁津以南的丘陵之间,在一座光秃秃的冷峻山头上,山头上有一处废墟。废墟东南角的洼地里躺着断成两截的界碑石上,能看出“陈塘驿”三字。

这里便是陈塘驿一役的主战场,昔时的驿堡已经给彻底摧毁,也许能从废墟的规模上看到昔时陈塘驿堡寨的雄伟,此时却不如山头那颗孤零零的松树来得更挺拔。

大约有近两百名骑兵伫立在山头,穿着看了就让人心里发寒的玄色铁甲,都系着青黑色的大氅。已经是初冬时季,风刮在脸有如刮刀般疼,不穿大氅的话,这天气真叫人好受。

高宗庭辛苦的骑马过来,看到督帅站在前面,走过去才看到督帅脚下的界碑石,这里就是陈塘驿了——高宗庭亲自出渝关走过辽西地,这左右,则是边军与东胡人对抗的主要战场,给摧毁的驿堡,寨堡有好几十处。要看不到界碑石,高宗庭这一路骑马,给霜风打得眼睛都睁不开,还真不晓得已经到了陈塘驿了。

在山头的前方,是座不深的浅谷,在风雪弥漫,覆盖大地以来,还能看到那满山满谷的尸骸——陈塘驿一战,边军精锐尽丧,这左右的山壑林谷,伏尸超过十万,听着呼啸的北风,仿佛是无数怨魂野鬼在呼号。

高宗庭下意识的将大氅裹得更紧,说道:“南边传来信报,流匪长乐军攻陷了蕲春,倒将淮东扰袭闽东沿海所取得的战果抵消了——江宁有些措手不及,有意调芝虎南下,先去打长乐军。大同那边倒没有什么新消息,应该能在叶济多镝手里支撑到开春——郝宗成又携来圣谕,许是催促我们加速进军,我先骑马过来寻督帅!”

李卓仿佛铜塑像一样伫立在霜冷风中,叹息似的问了一声:“蕲春失陷了吗?”

“嗯,蕲春失陷了,从荆湖到江西,再到江东都乱成一团,”高宗庭说道,“芝虎在河南打得激烈,好不容易与长淮军联手,将红袄军围困在淮阳一线,突然调他南下,从七月以来好不容易积累的战果,就要毁于一旦!也许江宁方面应该调淮东军西进!”

“淮东啊,”李卓转头看向南面黑压压的天空,摇了摇头,说道,“林缚不会西进的,他三番五次的提醒蕲春可能会出问题,都给置若罔闻,这时候真出了问题,他不会跑过去救急的……淮东诸人不是你我。”

高宗庭转头看向山头上的废墟,不说什么。他晓得要不是东胡人如期发兵围大同,督帅会拖到明年春后,再考虑要不要发兵的问题。

东胡人的信心越来越强,也越来越有打会战的意愿。为了避免东胡人围困大同后再分兵袭晋中或燕南,李卓只能按照既定的计划,在这个季节从临渝关出兵,希望能将东胡主力吸引到辽西走廊的北面——李卓压着大军的行速,就是要等东胡人抗不住压力,将兵马从大同外围撤走。

只要东胡人从大同撤围,李卓便是顶着抗旨不遵的罪名,也会从收兵返回关内。

可恨啊,东胡人丝毫不为从临渝出关的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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