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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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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略平衡来说,要守河淮,这时候更为迫切要加强的是中路与西路。

在青州,考虑到梁家支撑不住的情况下,也许更应该放弃容易给骑兵进出的平原地区,将兵马暂时撤入沂山,蒙山,泰山等山东中部的丘岭地带,背依淮泗,沂沭,与东胡人进行游击,拉锯作战——通过小规模,长时间的牵制作战,在壮大,加强自己的同时,尽可能的消耗东胡人的实力,再寻找反攻的机会才是合适。

淮东对抵御东胡人的整体构想,也是以淮泗为主战场,从侧翼进行牵制的战略。

即使要以黄河下游地区为东路主战场,以顾嗣元所部为主体,短时间里也撑不出一支重兵集团出来。

秦承祖持平而论,反对淮东支持两淮盐银流向青州。

即使两淮盐银都给岳冷秋得去,将陶春所部拉回来,在长淮军的基础上,在淮西,建立一支五六万人规模的重兵集团,从中路,西路挡住东胡人南下的锋芒,也要比将银子投到青州要好。

林梦得蹙着眉头,说道:“年初争海陵知府,已生隔阂;此番奔袭浙东,也未知会一声;这时候要是劝顾大人那边放弃青州,怕是很难给理解啊……”

林缚挥了挥手,说道:“这事我会再想想,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林梦得,秦承祖回去,林缚在静室里坐了片刻,便要离开东衙,前脚刚跨出门槛,与随扈的陈花脸说道:“我要去城里喝茶去……”

陈花脸抬头看了看天,这月亮已经到中天了,大人偏有心思去城里会小情人去,忙支使人到山上回禀一声,莫要让三位夫人等急了——便带着护卫随林缚从西门进城,去了听风茶楼。

苏湄披了衣裳到偏厅来,见林缚坐在卧榻上已经慢悠悠的喝上茶了,又嗔又喜,说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哪有这个天来喝茶,也不怕给人看到说闲话?”

“管他人碎嘴搅舌的!”林缚笑道。以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他只是不想苏湄以歌姬的名份进入家门委屈了他,看到见小蛮打个哈欠从后面探出头来,笑问道:“半夜三更的,你怎么在这里?”

“啊!”小蛮拿手掩了掩唇,嘬着嫣红的嘴唇,还带着委屈的说道,“月儿姐要我这两天躲着你,我只能躲来找姐姐说话喽!”

柳月儿所说是妻妾不争宠之礼,林缚初回崇州来,按礼制头三天是不能跟妾室同房的。

当然了,林缚也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但柳月儿总是拉着小蛮在后面避让。小蛮不遇到林缚也就罢了,这会儿还能不把心里的怨气说出来?

苏湄掐了小蛮一把,不让她胡说八道,问林缚:“该不会是有什么堵心的事情?”晓得林缚即便念着这边,要不是遇到心烦的事情,也不会回崇州的头日就大半夜撞过来。

进了五月,这会儿天气已渐温热,小蛮本是妾室,苏湄也不避讳林缚,都穿得轻薄。姊妹二人在灯下容颜相映,娇美异常,林缚痴痴望着,说道:“喝了一口茶,倒没有什么堵心的了,便想着与你们说一会儿话……”

苏湄与小蛮便左右依着他坐下。

小蛮睡了刚醒,靠着林缚的肩膀打瞌睡,恨不得整个人都偎到他怀里去,挣扎了一会儿,便蜷在软榻里,枕着他的大腿而睡。

林缚便将刚才东衙所议之事细细的说给苏湄听。

“这终究是桩难办的事情,我也帮你拿不了主意,”苏湄轻声说道,“江宁倒是一厢情愿的指望曹家会从潼关出兵限制东胡人从晋中出河中府南下,要是曹家急着图川东,怎么办?”

“唉,”林缚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利令智昏,好些人都不如你看得透彻。曹义渠是有野心的一个人——得关中而不得川渝,无望于天下。曹义渠要能不向川东伸手,也是要有很好的耐心才行啊!”林缚说着话,手朝不自觉的往偎到怀里的小蛮胸口探,握着嫩鸽似的一只乳,把玩着。小蛮睡意正浓,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便随他欢喜,挪了下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式睡去。

苏湄假装看不见林缚手里的小动作,说道:“关中自前朝就没落,曹义渠在关中有修渠自守之心,但在关中修渠,总不得淮东筑捍海堤——听宋姑娘说,奢文庄也不是没有耐心的人,但中了淮东的计谋,也恰是奢家只能去抓这一次机遇!曹家边上可没有淮东虎视眈眈啊,说不定东胡人会纵容曹家去取川东!”

所谓愚蠢的队员不如猪,淮东就考虑独力在东路扛住东胡人南下铁蹄的问题。曹家显然对江宁这边既不信任,也无信心,但要要关中挡住东胡人主力的西进之路,仅凭关中之地显然不足——曹家真要不告而取川东,形势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林缚不愿这时候再想复杂的事情,问道:“天色不早,要不我在这里睡片刻,天亮之前就去东衙署理公务?”

苏湄娇脸染红,推着他的肩头说道:“赵勤民来崇州之意,薰娘多半也晓得一些,你今夜不回去,让薰娘心里会怎么想?这天下做男子辛苦,却不晓得做女人更是不易……”

林缚想想也是,将怀里的小蛮拍醒,问她道:“你是留在这里,还是陪我回山去?”

小蛮自然是想赖在林缚的怀里不起来受他的宠爱,没等她回话,苏湄便将她拉了过去,说道:“让小蛮在这里陪我,你快回山上去吧!”

顾君薰坐在闺房里守了半夜,听卷儿进来说林缚东闽议过事临了去城里喝茶去了,望着西窗外的月牙儿,心里堵得慌。赵勤民这趟来崇州,带来一封家书给她,便是要她在枕边劝林缚多扶持青州。

顾君薰多少能明白淮东当前在北线主要是支持淮泗的红袄军,很难再去扶持青州什么,夹在淮东与父兄之间,她甚是难做人,也是忍住没有开口提这事。

顾君薰在窗前失神的坐了片刻,跑过去看了与采儿同房的女儿一眼,便回房脱衣睡下,越来心里越是难受,泪水忍不住就从脸颊滚下来,林缚悄无声息的进来也没有在意到。

林缚望着月下君薰白皙脸颊上的湿痕,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抹,问道:“怎么哭了?”

卷九逐鹿第六十三章分合之道

“大哥一改前非,也有志成就一番事业。与杜家联姻时,青州,江宁两边行走不便,也从权未回江宁行礼,成亲后就将有孕在身的新婚妻送到江宁伺候我爹娘,他整日都在军营里。虽说青州比淮东有太多不足,但大哥在青州也无半点懈怠,”顾君薰泪眼婆娑的问道,“青州当真不能守?”

林缚没有回答,将外衣脱下,挨着君薰娇躯钻进被子里。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说这些的……”顾君薰心虚的说道。

林缚摸着君薰香腻的脸颊,她才二十一岁,正值青春韶华的妙龄,换在后世正是娇纵恃宠之时,但在当世受礼教拘束,替家人说两句话也要小心翼翼,叫人又怜又爱。

“你我夫妻,还有什么话要避讳不能说的?”林缚将君薰把怀里揽,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胸口侧卧,能感受到她酥胸下贴着自己肋骨的心脏的跳动,说道,“嗣元在青州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但这次我要是站出来支持嗣元,实际是在害他!”

“……”顾君薰半个身子贴着林缚雄健的身躯,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林缚。

“江宁支持组建青州军团,自然不会让青州军团缩在内线,嗣元至少要将主力兵马部署到青州北,甚至要推进到阳信一线,才会让江宁满意,”林缚说道,“梁家要能守住济南,嗣元率部突前到阳信,也是安全的,关键是我对梁家很不看好……”

“梁家不是有五六万精锐可用?”顾君薰问道。

“有兵还要有粮,”林缚说道,“中州曾是千万丁口的大郡,然而给持续数年的战乱捣得七零八落,包括晋中,山东西部在内,丁户十不存一二,特别是地方宗族,几乎荡然无存。这些地区一旦让虏骑渗透进来,即便能守住,也是一座座孤城……一旦嗣元率部突前到阳信,实际上给了梁家往南收缩的机会。”

顾君薰自幼在汤浩信膝前长大,汤浩信对她也宠爱,很少拿女礼约束她,使她较寻常女子更多的能接触到政事,所以林缚耐心讲解,她多少能明白一些。

“权利与义务从来都是对等的,”林缚继续说道,“这时候嗣元在青州进退两便,进可以率部到阳信争战功;一旦阳信不能守,他也能率部退回来,没有人会苛刻的要求他一定要守住阳信。说实话,支持嗣元坐上青州制置使的位子不难,甚至支持泰山大人在江宁与岳冷秋平分秋色也不难——但是这么一来,嗣元除了守住阳信就没有退路可选了……”

一旦梁家往南收缩,顾嗣元率仓促组成的青州军团顶在前面,其中会有何等的凶险,顾君薰便是一个不谙军政的妇人,也能体会一二。

顾君薰伏在林缚的胸口,低声说道:“我没有想这么多,就抱怨你,我……”

“……”林缚怜爱的捏了捏君薰的鼻头,说道,“我会写一封信,将里面的厉害关系跟你爹,嗣元说明白。淮东目前是不支持嗣元守青州,你爹与嗣元能不能听进去,会做什么决定,现在很难说。当然了,你爹跟嗣元决定要守青州,淮东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说到这里,林缚又一叹,说道,“嗣元要还是以往那副模样,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知难而退也没有什么不好。有泰山大人在,嗣元一世富贵是少不了的,我更担心他知难不退!”

联姻是政治同盟的一种,政治同盟间彼此的利益不可能完全一致。除非最终破裂,不然就要在大方向上保持一致。

虽然彼此间分歧越来越大,就如同林缚当初铁心要取海陵知府一职,顾悟尘虽不赞同最终选择支持一样,今日顾悟尘与顾嗣元若铁心要守青州,淮东虽不赞同但最终也会选择支持他们。

当然了,就算有淮东的鼎力支持,两淮盐银也不可能完全流向青州,顾嗣元能占到三分之一强,就是相当乐观的结果了。

林缚在顾君薰房里宿了一夜不表,次日起早,将林梦得,秦承祖,孙敬轩,孙敬堂,胡致诚,周广南,王成服等在崇州的核心人物都召集起来,商议这件事。

“淮东的资源,必然要确保在浙东的军事扩张,”秦承祖说道,“唯有将奢家拖垮,打残,唯有确保南线的稳固,才有最终战胜东胡人的可能;其次就是重点保淮泗,特别是在还有徐州这个不稳定因素在,淮东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能守住阳信,青州上——顾大人那边能劝服最好,若不能劝服,两淮盐银的流向,淮东也不能完全主导,与其流到旁人口袋里,用在青州,也不是最坏的选择……”

林缚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也都是不愿意将淮东的资源浪费守阳信,青州上,这跟兵力分散是一个道理,资源也要尽可能集中起来利用。

至于两淮盐银,淮东也得不到,与其给别人,还不如给同出一源的青州。

一旦顾嗣元在阳信,青州不能守住,残部往南退,恰也能作为淮东在外围的屏障;再者青州,阳信也是淮东侧翼战线的一部分。

“是不是派人问一下青河,子昂的意见?”林梦得问道。

“子昂与傅先生那边,多半也是这个意见,”林缚叹了一口气,说道,“梦得叔,你去找赵勤民,将淮东的意见告诉他,不要有什么保留……”

林梦得去驿馆找赵勤民,却是这当儿,驿骑驰入崇城,带来大同守军粮尽投降的消息。

林梦得在驿馆匆忙将淮东的意见告诉赵勤民,又与赵勤民一同到东衙。林缚正在偏厅,亲自趴在偏厅北面的墙壁上,将地图上大同的标识换成代表东胡人的朱红色。

悬挂偏厅北墙的地图将形势标识得是如此的清晰,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大同在坚守七个月后失守,意味着东胡人从燕山西北进入冀西的通道完全打开,晋北,太行山北部及冀西也大部沦陷,燕京与北面的宣府彻底的沦为孤城。

东胡在冀东(京东)集结了将近十万兵马,仿佛一把厚重而锋利的大刀悬在那里,切断燕京与津海的联系。在晋西北,越来越多的燕西胡族南下参战,对东进的曹家兵马形成积极的封锁圈。

大同失守后,曹家也就失去东进的动力与援应。一旦曹家向关中收缩,也就意味着,东虏能从西线抽调更多的兵力南进攻打晋南,或进入燕南彻底的将梁家及陶春所部阻隔在外围。

看到赵勤民与林梦得进来,林缚随手将炭笔丢掉,说道:“东胡人在冀东打的是围点打援的心思,短时间里,既不会强攻津海,也不会强攻燕京,但除非能组织十万精锐从津海登陆,燕京已不能救……”

这时候不要说从南线抽十万精锐北上,就算将淮东在浙东的兵马全部抽出,也很可能导致南边的防线全面崩溃,不管皇帝是不是在燕京,放弃燕京已经是当前务实的选择。

赵勤民与林梦得都沉默不语。

“淮东的意见,梦得叔应该都跟赵先生说了,”林缚将手负于身后,说道,“家岳与嗣元那边最终会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是,我马上就回江宁去。”赵勤民说道。

“不了,赵先生还是先留在崇州吧,让梦得叔陪你多聊两天;家岳与嗣元那边,我写信派人送去!”林缚说道。

“那也好。”赵勤民说道,他也不晓得顾悟尘父子最终会做什么决定,他做家臣的,也无法干涉最终的决定。

虽说富贵险中求,越是形势恶劣,顾嗣元越是能在青州建立殊大功业,但要守住青州,非常艰巨,除了青州的基础差淮东太多,顾嗣元的声望也无法跟林缚相比,更多是继承汤浩信在青州留下的政治遗产——他必然要北上去辅佐顾嗣元。林缚的意思,是要林梦得将淮东政事方面的心得跟他多说说,希望对最终守青州能有帮助。

林缚又跟门口站着的随侍说道:“派个人去将孙杆子叫过来!”

孙壮因伤从落鹤山战场撤下来,就先回到崇城来养伤,到现在都还行走不便,只在军情司挂了个闲职。他更想带兵打仗,对军情分析等事十分不耐烦,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日子淡出鸟来。军情司这边也考虑他养伤为重,不拘束他,任他在崇州城里自由混日子。

唐叔恩的宠妾,自从云梯关给他强占了,在守睢宁时就给他生了一子,年初又有了身孕,后来给接到崇州来。唐叔恩一直想将这个绝美的小妇人讨回去,但林缚在年初时签署了军婚令,官员与士绅恃强霸占将卒妻妾的行径,都是杀头的重罪,唐叔恩才绝了心思。连着他的瞎眼老母,孙壮在崇城也算是有了一个家。还收了两个残腿不能再上战场的老兵在宅子里当家丁,在张苟家里的照顾,算是在崇州安顿下来。

张苟当了浙东西南大营在落鹤山方向上的主将,写信回来要他家的大小子跟孙壮学兵法,刀术。孙壮对张苟的怨意没消,偏偏他老娘跟小妇人受了张家的好处,在旁边帮着说叨,他听了心烦,便带了个家人偷闲到街上的酒馆喝酒解闷。

林缚要见孙壮,东衙侍卫跑到孙宅,又跟孙宅缺脚的家人将崇城里的大小酒馆都找遍,才在一个小巷子角里的小店里找到喝得醉醺醺的他——扶着他上马往东衙赶来。

林缚看到醉醺醺的孙壮进来,蹙着眉说道:“臭哄哄醉汉一个,难堪重任,换别人来……”便要将孙壮赶出去。

卷九逐鹿第六十四章心结

孙壮见林缚要赶他出去,自己瘸脚跑到院子里讨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跑回来说道:“又非当值,饮酒无碍军纪。这会儿醒酒了,有什么要事,尽管吩咐来,误了事,你砍我的头无怨!”

看着孙壮须发湿漉漉的站在堂下,将砖地淋湿了一片,旁人看到林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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