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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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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就在张家集停留的南逃京营军,在往南突围的第一夜就犯下致命的错误。虽说连夜搭设了浮桥,但除了两千余前锋兵马,近两万兵马都滞留在卫河张家集段的北岸。

从云崖山过去,十数里地,除了两条细小的河沟外,几乎就没有天然地形上的阻挡。大概在东胡骑兵的前哨过了云崖山,京营军才匆忙在后阵部署防御,乱糟糟的将辎重车卸了骡马,堆到阵后,防止东胡骑兵直接冲阵。

东胡骑兵的前锋避开乱七八糟的车阵,分作两队绕到侧翼寻找空隙打入,用弓箭无情的射杀京营军将卒,以便能引起更大的混乱。

东胡骑兵也是以轻骑为主,多穿皮甲,但是超过两万人规模的骑兵军团,必然也有甲骑的配制,人数还不少。

南逃京营军在后侧仓促形成的防御阵在虏骑弓箭的射杀下,就混乱一片,东胡人临时组织的一支千人规模的甲骑,就仿佛一记重锤,发动一次进攻,就立时将这支京营军的阵列打塌掉一只角。

南逃京营军所组织的数次反击都软弱无用,给轻易的瓦解。日隅时分之前,两万多人规模的本阵就给东胡人打透。

由于时间有限,虽说架设了浮桥,但东胡人追上来到直接展开攻击的时间很短。南逃王公大臣及后宫妃嫔的车辇,没有足够的时间从浮桥通过,撤到南岸去,更多的是给保护在本部的中间。当本阵给东胡骑兵直接打透,给保护在中间的车辇车驾,就像给竹竿子捅到的马蜂窝,惊骇四逸,直接导致整个本阵的彻底崩溃,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南逃京营军没有在仓促接战之初就崩溃,表现已经颇让人意外了。本阵都给东胡人打透,主将帅旗给砍断,给保护中间的南逃车辇车驾,引起彻底的混乱,结局就无法再改写了。

恰如陈定邦战前所料,东胡人还要集结兵力往东追击,这边主要是以击溃为主。

南逃京营军给打垮之后,东胡骑兵主力就开始退出战场,往云崖山南麓一带收缩,仅留三多千骑兵继续控制战场,切割,追歼溃卒及南逃的王公大臣,南逃京营军仅有三千余人及部分王公大臣逃到南岸,及时断掉浮桥。

无数溃卒给追杀,慌不择路,给逼入水势湍急的河流里。身穿甲衣,入水即沉;无数人纠缠在一起,即便水性再好,也会给其他溺水者一起拖入河底。看着那些在河水里挣扎的影子,陈定邦似乎能听到他们绝望的嚎叫。

也有少数溃卒小股的坚持防御;更多的溃卒,似乎醒悟到南逃无望,折向西北,往燕京方向或逃窜或突围。更多的将卒抛掉兵甲,选择向东胡人屈膝投降,仿佛刚给砍伐过的树林,一排排像木桩似的跪在地上。

战力悬殊太大,结局也无悬念可言,战场上东胡骑兵左突右冲,朝廷投入无数钱粮所养的京营军,却是凄惨的在遭受屠杀或者不抵抗就投降,吴齐,陈定邦等人看了心里都不好受。虽有三四千人逃出去,但从张家集出发,穿越燕南,有近五百里的脚程,在这一区域,东胡有四万余步骑,最后能有几个人成功南逃,还真不好说。

看到东胡人有派人过来控制云崖山的迹象,吴齐,陈定邦等人也没有敢继续在山上停留,从小路退回北麓的成寿集,躲入茶铺子的暗间。眼下只能留在成寿集借流民作掩护,等候时机再离开燕冀,也绝了去三河联络陈芝虎的心思。

“李兵部给崇观帝赐酒药死的消息还是暂时瞒着陈芝虎为好,”吴齐找来陈定邦说道,“就算潜往三河还有空隙可钻,但在南下道路几乎给彻底封锁的情形,陈芝虎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很难预料——我们不能去三河冒这个险。”

陈定邦虽然没有直接在陈芝虎手下为将,但同出东闽军一系,对陈芝虎了解颇深。

局势发展到这一步,陈芝虎很有可能将他们扣下来,直接投向东胡人。

这时候兵荒马乱的,也无法派人去找狗犊子卢雄,想来卢雄要见到陈芝虎,差不多要等到三河一线的战事有了结果之后。吴齐能预料等到三河战事结束,是不是给陈芝虎知道李卓身死的真相,也许都不那么重要。

在叶济罗荣的奔袭下,南逃京营军两万余人,除少数人及时逃脱外,支撑不到半天时间,就告崩溃,伤亡及溃卒一时间盈野塞谷。

仅剩千余守军的台湖大营,于十七日夜开城投降。陈芝虎除了退入燕京城,南下的通道给封锁得严严实实。

叶济罗荣率所部骑兵主力在云崖山南麓稍作休整,有小股骑兵进入云崖山北麓,占领成寿集。在东胡人强大的武力面前,地方士绅及流民选择屈膝投降。紧接着,十八日,就在近千新附汉军进入成寿集结营,东胡人开始控制燕京城外围地区。

而在十七日夜,东胡人有一部骑兵从河间城赶来汇合。

叶济罗荣虽然担忧河间方向会露出空隙,让更多的人逃出去,但他更需要集中更多的骑兵东进,到津海外围去歼灭护送崇观帝向东突围的兵马——在叶济罗荣看来,这也是南朝此次突围的主力兵马,包括宣府军以及忠于内廷,补给充足,兵甲优良的京营北园禁卒在内,加起来有四万余甲卒以及部分骑兵部队,都能勉强称得上精锐。

虽说汗王叶济尔在津海集结有精骑万余,新附汉军九万余,但新附汉军战力参差不齐。一旦给宣府军与京营禁卒提前抵达津海外围,而津海军又从城里奋力反攻出来,仅靠简单的壕沟及胸墙,很难保证一定不出篓子。

只要及时赶到津海外围,与汗王汇合,将宣府军及京营禁卒四万余主力歼灭,燕冀的形势就差不多能确定下来了,有个别王公大臣逃去江宁,根本算不了什么。

叶济罗荣善用骑兵,崇观九年秋冬之后的三五个月,叶济罗荣率不到三万人的骑兵,就将当时包括京营军及三边援军在内十六七万兵马,都彻底的牵制在京畿诸县范围以内不敢出击。

十七日夜从云崖山南麓出发,经过近一天一夜的强行军,叶济罗荣率两万精骑于十八日入夜之前赶到津海外围。宣府军及京营禁卒,也仅比叶济罗荣早两个时辰进入津海,但给叶济尔派兵拦截在潮河的北岸,渡不了宽不及二十丈的潮河,更谈不上接近津海城。

叶济尔使叶济罗荣率来支援的骑兵在潮河南岸休整了一夜,于十九日,一面放宣府军,京营禁卒在潮河上搭设浮桥到南岸来进行会战,一面在潮河的上游搭设栈桥,打算驱使骑兵渡到北岸攻击南朝这部兵马的侧翼。

潮河会战比想象中要轻松得多。

东逃兵马分京营,宣府两部,唯有渡过潮河打开津海外围的缺口,逃入城里去,才算逃劫生天。京营禁卒搭桥抢渡,与拦截的新附汉军发生激战,逐步在南岸扩大控制区域,打算将更多兵马调到南岸参加之时,一支不愿随帝南迁的宣府军,从左后翼直接脱离本阵,往西北方向逃出战场。

虽然撤出的那队宣府军才有四五百人,但突然的变故,使得宣府军侧后露出致命的弱点,更使得全军士气大挫,成为潮河战事溃败的一个关键楔机。

叶济尔的长子,多罗郡王叶济白山在此时才率两千精骑从上游渡过潮河,等不得叶济罗荣率主力骑兵渡河来,毅然率两千骑兵扑上去,狠狠的咬住宣府军的左后翼穷追猛打。

当时在北岸的宣府军,京营禁卒差不多还有近三万兵马,却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给叶济白山所率领的两千精骑搅得稀巴烂,随着东胡人渡河骑兵人数不断的增加,北岸的战事越发的没有悬念……

抢先渡过潮河的数千京营禁卒,也方寸大乱,给拦截的新附汉军抓住机会,一举击溃,无数人给逼入潮河淹死,尸体几乎要将本就不宽敞的潮河堵住。

虽说宣府军曾是朝廷最后掌握的几支精锐之一,但到最后军心涣散,已经没有多少坚持作战的意志。突围的命令来得太突然,普通的将卒都没有心里准备,几乎都下意识的抵制迁都南撤。即使没有逃卒成建制脱离本阵的事件发生,也根本无法依赖这么一支军队打开东胡人在津海外围的缺口。

黄锦年,林续文,高宗庭等人,就站在津海城北寨的城头,看着东逃兵马给东胡人彻底击溃——这对津海守军的士气打击,也非常的重,但是东逃兵马根本不能渡过潮河,在南岸建立稳固的阵脚,这边也根本就谈不上出城接应。

卷九逐鹿第八十三章南归

出燕京分两路突围的六万余兵马,仅在三天时间里,就给东胡人风卷残云的吞噬了个干净,其败之速,其亡之勃,令人瞠目结舌。

随军突围的王臣大公及后宫妃嫔或死或俘无数;连亲卫禁卒都溃散逃亡或弃械投降,崇观帝不甘受俘,含愤跳入潮河,郝宗成也是饮毒而死。

由于东胡人在潮河下游的入海口河段,埋桩沉船及抛入大量的树杈桠,防备津海军的战船进入。成千上万宣府及京营将卒在战时给逼入潮河淹死,尸体都给堵在河口,一直到二十三日,才找到崇观帝给河水浸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要不是身上所穿的龙袍,以及以王启善为首的投降太监都证实崇观帝在最后时刻投水而亡,谁都难以想象这么一具浸得跟白猪似的尸体,跟端坐龙椅之上的大越天子有什么联系。

这一战,东胡就彻底奠定鲸吞燕冀大地的胜局。

虽说燕京,宣府,三河,津海等城池还没有最终失守,但已经无碍大局了,在燕冀及晋郡大地,已经没有真正能威胁进入这一区域的燕胡近三十万兵马的军事势力存在。

叶济尔一面下令厚殓崇观帝来笼络人心,安抚降叛将臣及捉俘兵卒,一面将崇观帝突围不成而投水就死的消息通传天下,借此打击大越军民的抵抗决心跟士气。

叶济尔使长子叶济白山留在津海督战,在解开外围的威胁之后,以新附汉军为主力,对津海正式展开残酷的攻城争夺。叶济尔则亲率六万余步骑主力,在叶济罗荣等将臣的扈从西进,于二十七日兵临燕京城下,大营就扎在云崖山南麓的张家集。

燕京留守使张协缒人出城,进入东胡营帐议降事,于二十九日率留守将臣及两万余京营军兵卒出城投降。

叶济尔择了吉时,于七月初一进燕京。

虽说宣府,三河,津海等城池还有少数守军坚持不降,还要东胡人继续保持在内线用兵,在燕南及晋南,也要防范南朝在河淮一带的兵马的反扑,但对叶济尔来说,眼下最紧迫的已经不再是军事上的得失,而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将燕冀及晋郡的形势稳定下来。

在燕冀的根基太浅,很可能会因为一次偶尔的军事上的失利,就赶出关去。

与其同时,燕胡诸部及新附汉军加上潮河,张家集等及燕京降附,燕胡在燕冀及晋郡的兵马总数达到三十万众,包括燕东诸胡精骑七万余,燕西诸胡骑兵三万余,新附汉军十五万余,降俘五万余。

要在燕冀等地维持如此庞大的兵备,甚至后期还要继续扩大兵备,对山东,河南以及秦郡用兵,直至彻底的席卷天下,绝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

七月初五,叶济尔在燕京改汗称帝,赐封张协为燕国公,食邑三千户,分别拿右承政,燕京府尹等重职笼络张协,范文闵,王启善等降臣,并大肆招揽士绅进入地方为官,遣流返回,以事生产。

初六日又出安民策,传旨昭示天下,以此次入关战事波及地区为限,减免包括大同,宣府,辽西,冀西,晋北,晋中,晋南及燕西,冀西,京畿等地在内的大部分新占区域的田税粮赋两年,还民修养生息。

在主力给调离之后,仅余一万守军的宣镇军在坚守大半年后,粮尽开城投降,燕冀大地,仅三河,津海两城还在坚守。

在三河,以那郝雄祁为首,近四万步骑将陈芝虎所部万余人围了水泄不通。

在津海,东胡人以叶济白山为首,八万步骑,从陆地彻底封锁津海城,展开残酷的攻城争夺。

燕胡当前在燕冀最紧要的事情就是遣流返乡——仅燕京献降时,城里流民就有三五十万,加上京畿诸县避入城里的难民,更是高达百万——故而除了去津海或三河的道路不通外,成群结队穿过燕南,即使路上遇到东胡人的游哨,也不会每次都给盘查。

七月初八,军情司布在燕京城里的眼线护送扮成流民的姜岳等人出城来,与吴齐,陈定邦汇合。

陈芝虎给团团围死在三河,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他们聚集几十人能解决的问题。陈信伯的侄女婿,司天少监姜岳是林缚点名要接出来的官员,在姜岳等人赶到成寿集,吴齐也不再亲自留在北地耽搁,借着流民返乡潮的掩护,分批穿过燕南敌境。

历经千辛万苦,于七月十八日从沧州秘密出海,与先一步从津海撤下来黄锦年,林续文,高宗庭在海上汇合。

津海军三将之一的吴天率部守西离寨时,面中流矢,不幸牺牲;也因为吴天的战死,西离寨给敌军趁乱夺去,守寨兵马不足半数能撤出来,一次被歼一千余人,是津海守城战打到此时,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津海流民仅剩最后的四万人还没来得及给疏散,但都撤到内线的涡口寨及津卫岛上,马一功,杨一航及孙尚望等人会率守军坚守到最后。江宁那边正在议立新帝,林续文与黄锦年要先一步赶去江宁,争夺他们在江宁政权里的位子。

高宗庭,耿泉山得知李卓给崇观帝赐酒药死的真相,心灰意冷之余,除了去崇州,天下之大,也没有他们的安身之处,这次也撤下来,随船先去崇州。

虽说对燕冀此时的局势早有判断,但事实真真切切的摆在前面,又觉得残酷,难以接受。

陈定邦与高宗庭,耿泉山在船上相遇,在甲板上置了香案,祭奠李卓。

林续文,吴齐等人都到香案前祭拜,黄锦年颇为尴尬。

虽说后期黄锦年一直都在津海坐镇督管津海仓,但他始终是楚党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是在幕后控制京畿米市的黑手之一。要说制肘李卓致燕冀败局,黄锦年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倒不是黄锦年良心大发现,从此改头换面要做好人,而是形势由不得人,不容他不反思与淮东亲近人物的关系。

黄锦年早就将家小接到津海安置,即使是燕京主持生意的次子跟两个侄子,也在战前及时撤到津海来,险险的保全了家族。但是想从津海撤到江宁去,甚至想在江宁占个位置,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虽说在京畿的田宅都花为乌有,但黄锦年家族从京畿转移出来的真金白银就在七八十万两——淮东与黄锦年本就是暗斗得不亦乐乎的政敌,黄锦年的底细,淮东要是一点都没摸清楚,也不可能有今天这般的势力。

以往黄锦年是朝廷大员,在津海跟林续文争权斗力,此时却是淮东菜板上的鲇鱼。

虽说在林缚行声东击西之策离开津海之时,黄锦年破口骂娘,但随着形势的发展,特别是淮东在占领明州府之后,江宁都承认淮东的行为,并使林缚兼领浙东制置使,黄锦年再看不清楚形势的发展,也枉他在官场厮混了半辈子。

黄锦年在五月上旬,就让长子黄承恩一家先一步撤去崇州,就是让黄承恩与淮东谈条件,他也晓得自己对淮东是有用处的。

最终谈妥的条件,就是黄锦年家族拿出五十万两银出来,一半无偿捐给淮东军司作军资,一半作为本金纳入淮东钱庄。

黄锦年最后主动提出要将家人安置在崇州,他晓得江宁的那潭水极深,说不定就会有兵祸爆发,在淮东入主之前,江宁还远不如崇州安定。将家小留在崇州为质,也要淮东放心支持他在江宁为官。

官场便是如此,李卓视陈信伯为师为友,最终却是陈信伯送他最后一程。

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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