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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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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炳派人人去通知林续禄,他陪林续文进宅子。眨眼间的工夫不到,林续禄就从后面追了进来,也不忌讳孙文炳在场,质问林续文:“到底是怎么一桩事,就算淮东打定主意要立宁王,为什么不先知会一声?难道一定要闹到大家翻脸,叫外人看笑话,才叫好?”

“老三,”林续文倒不怪林续禄语气不善,亲兄弟还翻脸不认人呢,何况是堂兄弟?何况是为天下君王的废立之事?他看着林续禄,说道,“且不说你们会不会放下拥立的野心,便是劝服了你们一起拥立宁王,又如何跟新帝解释鲁王悄无声息在青州滞留一个月的事情?你不要怪淮东绝情,顾家父子将梁太后,鲁王从淮东手里抢走,临到头你们一圈人谈妥了条件,最后才摊到淮东面前,逼迫淮东上你们的贼船,你们就已经错得太深!你今日若是来质问我,质问淮东的,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林续文将话捅开来说,林续禄反而没了刚进院子时咄咄逼人的气势,缓着语气说道:“我爹也是一时糊涂,只当这对淮东,对林家都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我劝也不肯听。唉,就没有想到淮东会这么果断的走这一步棋,叫人措手不及啊……”林续禄倒是先将自己撇清。

孙文炳听了心里暗叹:便是林氏同宗兄弟也不肯相信淮东做这样的决定是为了顾全大局,外人更会视大人是背后捅刀,忘恩负义的小人吧。

林续禄没有在意孙文炳怎么想,他小心翼翼的选择说词,就是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关键是怎么挽救,而不是图一时嘴快将关系搞僵。

“二叔的贺表可有送过来?”林续文问道。

“我怀里揣着呢,但总要来问大哥您的意见……”林续禄说道。

宁王的大义名份都已经定了下来,包括顾家父子,梁家都要低头,不要就是兵戎相见——淮东是明确拥立宁王的,仅靠梁家,顾家父子在山东,河中的那些兵力,有资格在青州直接拥立鲁王为帝吗?

虽然淮东的动作令林续禄及林庭立措手不及,但淮东的作用太举足轻重了,也没有跟着顾家父子及梁家与淮东同宗残杀的道理。淮东既然明确拥立宁王,东阳虽然很被动,很恼火,反复权衡之下,也是先将顾悟尘撇在一边,决定拥戴宁王登基。

不过东阳的动作终究是慢了许久,而且之前与顾家父子及梁家在拥立鲁王之事有过默契,也担心事后给清算,林续禄才眼巴巴的等着林续文回来探口风。眼下能保东阳不给秋后算账的,也就淮东了。

“你先将贺表送到宁王府去,其他事回来再说。”林续文说道。

顾家父子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淮东必然要与顾家父子划清界限,东阳至少没有给直接卷进来。

东阳的势力不强,本身也没有特别大的野心会跟淮东的利益起直接的冲突,只是在政治选择及判断上,可以说有些拎不清楚。

在立青州军的问题上,淮东与顾家父子的分歧就已经昭然若揭了,外人看不明白,东阳一点察觉都没有,就有些迟钝了。东阳要是有所察觉的,在拥立事上,就不应该这么草率去答应顾悟尘的条件。不过这样也好,东阳得了这次教训,以后多少能学聪明一些。

再者,淮东不保东阳,就是自断一臂;除了保东阳之外,淮东还要拉拢东阳乡党,明确淮东及林家才是东阳系势力的主导。

听林续文这么说,林续禄也不耽搁,赶忙先亲自去宁王府,将拥立新帝的贺表呈上去。

淮东第一个站出来拥立宁王的消息六日午前就在江宁,就算那里顾悟尘在江宁脱不开身,也有其他人第一时间派快马传报青州。淮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淮泗没有做什么额外的部署,信报于八日午时传到青州。

消息传到莱州时,陈元亮,左贵堂,吴锦舟等人正与高宗庭坐在堂上就拥立鲁王的条件进行最后的扯皮,杨朴拿着信函进来,陈元亮拆开看过,脸色骇然大变,戟指要戳到高宗庭的脸上:“淮东好狠!”“卟”的喷出一口血来。高宗庭没闪开,左肩给血喷了一袖。

卷九逐鹿第九十二章言之不预

左贵堂,吴锦舟凑头看到信报所书内容,顿时间也手足冰凉,虽然晓得淮东最喜欢玩声东击西这一套,但要是自己给淮东这么玩了,绝不会好受。

原来高宗庭这些天跟他们谈拥立鲁王的条件竟然是淮东的缓兵之计!

拥立兹体事大,稍有不测就破家亡族,大家都把脑袋别在腰上来谋这桩富贵,谁能想到淮东竟然如此狠心绝情的在背后摆了他们这一刀——这一刀几乎就要致他们于死地。

陈元亮手指戟到高宗庭的脸上算是客气的,左贵堂恨不得扑上去咬高宗庭一口。

可恨啊,这些天怎么就一点破绽都看不到?津海军提离撤到莱州来,还一厢情愿的以为淮东是为拥立事调集兵力,怎么就没有从高宗庭脸上看出一点破绽,一点猜疑来?

津海军!左贵堂想到这里,心脏给雷打击似的,一阵阵的麻痹感清晰传来,手脚都无法动弹!林缚提前将津海军调到莱州,是要来镇压他们啊!

妈逼的,这才是心狠手辣的枭雄啊,什么翁婿之情,什么师生之情,什么郎舅之情,同门之谊,淮东将顾家父子及青州诸人卖了干净,他们却还在这里做春秋大梦!

陈元亮抬手将嘴角血迹擦掉,扶桌站定,含恨问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淮东为何要如此狠心?为何要如此忍心?”一手好牌,却是在要伸手将桌上筹码都捋过来之时,给自家人故意输掉,叫陈元亮如何甘心?看着高宗庭,他心头恶念陡生,起了杀心。

“你们以一己之私,妄议废立,置天下公义于不顾——又是如何忍心如此?”高宗庭看到陈元亮眼里露出的杀机,夷然不惧,霍然立起,镇定自若的反驳他。

“公义?”陈元亮哈哈大笑,说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淮东到这时候来奢谈什么公义?装什么婊子?”恨恼之极,也口不择言。

高宗庭心里只觉得可笑,顾家父子与青州诸人之所以对淮东判断严重失误,又毫无察觉的落入圈套,根本的原因就是不相信淮东会忍住贪心,放弃唾手可得的大权势而顾全大局——不过话又说回来,顾悟尘要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早在洪泽浦大乱之初,就不会限制督帅在江宁而毫无作为了!顾悟尘也许要算一个能吏,还算有见识,但也脱不了私心太重的毛病,陈元亮与其子顾嗣元比之又更差了一筹。

“……”高宗庭冷静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陈元亮,左贵堂,吴锦舟,再也不辩驳什么。

陈元亮看到高宗庭眼里的不屑,怒血直冲头颅,喝道:“来人啊!”

“陈公稍安勿躁,万万不可冲动!”杨朴劝阻道,示意闻声进来的执刀侍卫退出去。

现在不管怎么闹,毕竟还是利害之争,江宁那边立宁王为新帝,其他事情暂时也都揭过不提。这边真要伤了高宗庭的性命,林缚哪里敢依?必然是刀兵相见。且不说以后形势如何,林缚趁这边疏漏早在峡山大营备下万余精锐,攻陷莱州城轻而易之——再说何必真要闹到刀兵相见,血流成河的地步?

侍卫给杨朴喝退,陈元亮心间恨意难消。

高宗庭也不想当下就闹个刀兵相见的下场,说道:“废立之事有如利刃,可杀人,也会伤己。东胡势强,在北地摧枯拉朽,几无敌手;江浙戆荆也乱事未靖。若因废立事再起波澜,天下支离破碎,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劝你们放弃这个心思,速派人去江宁直陈太后,鲁王脱困之事,江宁当下也无法追究你们的责任。淮东的心思,你们能体谅也好,不能体谅也好,我家大人要我捎句话告诉你们:一意孤行,铤而走险者,淮东刀锋必加之颈项,勿谓言之不预……”说到这里,拱手甩袖,说道,“告辞了!”迈脚跨门槛出去。

陈元亮,左贵堂,吴锦舟面面相觑,愣怔着没有拦高宗庭,却也给高宗庭最后的威胁之言气得浑身发抖。

杨朴只觉心里凄凉,作为家臣,他不能指责顾悟尘的不是,但眼下的局面当真不能再内斗了,心里也为林缚与顾悟尘翁婿二人闹到这个地步而痛心,只是有些事不是他能改变的。

高宗庭带着扈从离开,别人还真不敢将他扣下来或杀害。

过了好一阵子,左贵堂才回过神来,看着陈元亮,问道:“陈大人,你可不要拿定主意啊,不要给那小子给唬住啊!”顾嗣元有兵马在手,江宁一时半会儿不会对顾家父子发难问罪,但这边要是软下来,江宁必然会索要太后跟鲁王。到江宁后给幽禁至死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说不定会当场给赐酒鸩杀。

陈元亮点点头,说道:“我心里有数,即便要商议什么事情,也要先回青州再说……”莱州城里就三五百兵丁,都不够填峡山大营牙缝的,想到这里,陈元亮又问杨朴,“少君知道这消息,说了什么?”

杨朴轻叹一声,说道:“少君只是传令附近的兵马都撤回青州城里,倒没有说其他……”

“对啊,这时候就要防着淮东下黑手啊,”左贵堂添油加醋的说道,“林缚此子,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郎舅之情可挡不住他的狼子野心。”

吴锦舟眼神扫过杨朴,陈元亮及左贵堂的脸色,心里迟疑了片饷,说道:“骤遇此变,济南不可不防,你们去青州,我立即去济南面见国公爷,淮东要用兵,山东又哪需怕他?”他也晓得这时候无法从青州手里将梁太后及鲁王骗到济南去,只想早早脱身,免得给青州贱价卖掉。

陈元亮一时恍乎,也没有看到吴锦舟有脱身之意。

这年头若要说到恨,最痛恨的莫过于是对背叛者。后世也是如此,要是哪个小伙子给姑娘甩了,极少有人会反思自身,只当是给背叛,恨得痛彻心扉。陈元亮能忍住不扣下高宗庭,还主要是杨朴劝阻,一时半会脑子激动也考虑不了太多,只想着先回青州再说。

陈元亮,左贵堂,杨朴及吴锦舟分道离开莱州,都在淮东军的斥候监视之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一夜快马兼程,众人到深夜才赶到青州城,城里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左贵堂赶回城,先去见住在青州驿馆里的太后及鲁王等人,驿馆自然给青州军“保护”得严严实实……

推门进屋,看到太后皱如桔皮的脸在灯下犹如鬼怪,左贵堂在堂前跪下叩头,哭诉道:“事情都坏在林缚小儿手里了……”

“什么!”鲁王元鉴海还要问左贵堂与淮东谈得如何,谁想到他进来就哭丧着脸说事情砸在林缚手里,急从椅了上冲下来,抓住左贵堂的肩膀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嗣元自然不会将消息通报给梁太后与鲁王知道,左贵堂肩膀给抓得生疼,给鲁王状如疯虎的样子吓怔住。

“海儿,天意如此,不可强求啊!”从左贵堂推门进来时脸上的颓败样,梁氏便猜到是什么结果,她眯着眼睛,要元鉴海稍安勿躁,伸手跟左贵堂说道,“密诏你可随身带着?”

陈元亮也是晕了头,没有将密诏从左贵堂那里要去,左贵堂将装密诏的锦盒递给太后,太后婆娑着将锦盒打开取出密诏,凑着烛火点然!

鲁王给太后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将密诏争过来,也不怕烫,空手将密诏燃起的火苗拍灭,密诏本是绸制,点着了火,烧起来就极快。鲁王将火拍灭,密诏也给烧得面目全非。鲁王急得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地上,道:“老祖宗,你烧这个为何?你烧这个为何嘛!烧了这个,这些时间来的心血就多白费了!白费了啊!”

“痴儿,这密诏要多少有多少,烧掉又如何?这时候留在手里,你我想留条命都难啊!”梁氏叹息道,本来天下想着一朝登位为天子,哪想到临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里面的落差换了旁人也承受不住。

“老祖宗,你可要拿个定主意啊,这江宁可是千万不能去啊……”左贵堂膝行到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这皇权争夺历来血腥异常,要是鲁王跟他们没有起异心,也就罢了,一世富贵总少不了,关键是起了异心,宁王登位后难可能再容他们快活?“要不是趁青州不防备,出城去济南,鲁国公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也昏了头,”梁氏轻声喝骂,说道,“你回来没看到驿馆外的护卫又添了许多?你想保命,顾家父子就不想保住富贵,保住性命了?顾嗣元虽说差点气候,总是有些能耐的,不幸的是,大概是跟林缚做了郎舅吧,济南啊,我们是去不了了!”

“那可如何是好?”左贵堂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慌什么,一点做大事的体统都没有,叫外人看笑话!”梁氏压着声音轻斥,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元嫣在旁将丝绢递过来,梁氏接过捂了嘴咳了一阵,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两重,他们想拆了还不容易!”

“你去将顾嗣元请过来,就说哀家想请他送老身与鲁王殿下去峡山大营,青州这边还是早日拥立新帝的好,若是念这段时间的情谊,哀家写一道折子请他代为转呈新帝!”梁氏说道。

元嫣听了太后这句,那清亮的眸子闪过一线异样的神采,呼吸都紧了三分,她也想不明白,太后奶奶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淮东军中?只是别过脸去,不让别人看到她眼睛的兴奋。

“啊,林缚狼子野心,老祖宗怎么还要自投虎口?”鲁王元鉴海骇然说道,他对林缚印象极深,心存畏惧,去淮东军中,简直比去江宁还要让他难以承受。

“痴儿,又说痴话了?”梁氏轻声说道,“哀家死不足惜了,你年纪轻轻,要想活命,只有自请削去王爵,囚于淮东啊!顾嗣元也会乐意将我们这些烫手山芋丢出去的。哀家也要万全的把握,但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卷九逐鹿第九十三章老妖婆

天青云淡,碧海一望无垠,帆桅星点缀于其间。

峡山之上,枫林渐染,已显几分秋意,车辙辚辚,马蹄踏在石板道上,铮然有声,偶尔惊起一群鸟雀,飞箭似的射向天空,衬得山间愈发的幽静。

峡山大营本就征用山顶僧院结营,但地方狭窄;津海军近六千主力从莱州湾登岸,在山下结营,便有大营与山营之分。这车队给骑队护送着,穿过山下的大营,往山营驶去。

元嫣依窗通过纱帘凝望着山间一转一景的林木,心里暗自思量:他会将我当成笼中鸟幽禁起来吗?

有溪水穿林激石的响声传来,转过弯道,果然看到铺石道旁有一条小溪,溪水流淌,翻腾的水浪仿佛雪花的碎玉,少女的情思也如这林间的小溪一样,虽说看上去不那么壮阔,却也有自己的曲折迭荡。

“到山营了!”前面有人传来,元嫣忍不住掀起纱帘的一角往外窥去,只看见僧院的黑瓦白墙,僧院前的山道宽敞起,两边还列站着迎接的甲卒,看上去都凶巴巴的,却看不见那个人。这会儿就听见前面有清朗的声音传来:“臣林缚恭迎太后,鲁亲王,阳信公主……”

元嫣心里有说不出口的慌乱,看着前面的马车彻底停下来,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不要下车来,要不要走到前面,他要是跟自己说话怎么办?直到侍女将踏蹾子端到车前,太后及王叔在前面已经下了车,才恍然惊觉,想太多了,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子笨手笨脚的爬下马车,等下了马车才想到该是让侍女扶的,小脸蛋羞得通红,心想落在他眼里怕是丑极了,又想他或许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下吧……这么想着,心里又是失落之极。

林缚欠着身子迎接太后,鲁王一行人下车来……

在形势面前,青州诸人也被迫低头,在将贺表送往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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