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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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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浙东行营军扩编所用外,还节余铠甲六千余套,弓弩四千余具,以五成披甲率计算,还足以再装备二十营甲卒出来。

打仗从来都是此涨彼消之事,浙闽军折损的兵力咬一咬能补上,但折损的兵甲,却要花好几年的时间才能补上。

奢家在建安和议之后,近十万老卒解甲归田,兵甲入库,兵力虽然一度给压缩到不足两万人,但军事潜力还在那里,没有给削弱——恰恰是奢家再举叛旗以来,浙闽军兵力总数迅速扩充到二十万之巨,兵马总数远远超过之前储备兵甲的供应,平均战力就有滑坡的趋势。

淮东军械监为了达到年装备二十营甲卒的兵甲军械制造能力,雇用工匠总数超过三万人——这还是淮东深入推广工场制度,大幅提高效率之后达到的制造水平,奢家近两年财力几乎给拖垮,甚至都无法维持淮东一半水平的兵甲制造能力。

也就意味着,浙闽军这次损失的兵甲,若不能从其他地方缴获,仅靠自造,少说要花上六七年的时间才能补足。

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跟燕胡从边军手里缴获大量兵甲一样,淮东在兵甲供应上也要宽裕得多。

这次缴获节余,加上军械监大半年时间来的储存,淮东还能装备三十营到四十营甲卒出来。

不过,林缚不得不考虑淮东此时所面临的财政压力。

林缚跟林梦得要追加一百万两银子的军费预费,林梦得等人已经急得直跳脚;要是这时候再提出装备四十营甲卒,林缚就怕林梦得摞挑子不干了。

四十营兵马维持工辎营编制,能积极参与地方水利,垦荒,筑路等工造事务,除了能帮助地方恢复生产之外,工辎营近一半费用也可以直接列入地方财政支出。

即使投入很大,但收益也不小,特别是林缚在淮东大规模兴修水利以来,地方受益极大。不仅将大量荒地改造成的粮田外,原有的田地抗旱抗涝能力大增,粮食持续丰产。

要不是淮东军兵力及崇州,鹤城,观音滩等地的食粮工坊户数量激赠,淮东的粮价将会低周边地区一大截。

正是由于淮东军正卒及辎兵总数超过二十万,而淮东范围之内,不事农耕的工坊户连年激增,总数达到十一万户之巨——这部分人口,除了淮东每年从海东运入八十万石米粮,吃粮问题主要还是依靠淮东自产米粮,就可以知道淮东如今的粮食总产量,已远非四五年前,林缚未入主淮东之前能比。

这其中最成功的经验,就是淮东长期维持大规模的工辎营编制。

一旦将四十营兵马从辎兵装备起来,编为战卒,不仅这部分人不能再为地方事务做贡耐,还要额外多开销大量的军资,无疑也会让这时有些捉襟见肘的淮东财政雪上加霜。

林缚也只能咬牙看看,熬到秋冬时节,情况能否有些改观,就算现在柳叶飞与登州镇投降燕胡,也无法从南线将靖海第一水营,第二水营主力抽出来,去将登州镇驻营及造船修船基地摧毁掉。

七月下旬,永兴帝与诸相终于就淮西防务商议出一致意见,不设单独制置使,另设御前濠寿军,由董原担任御前濠寿军都统制,从御营军调两万兵马归董原统领,进驻濠州,寿州,并节制涡阳,庐州,东阳诸军。

江宁不再放手让董原去经营地方,在濠寿军之上加“御前”二字,意图是想实行“战时兵马受将帅节制,战事息罢,将帅将兵权交还朝廷”的军制。

七月流火,进入下旬之后,天气便不像酷夏那么难捱,东海上的风浪也趋于平静,为能尽快返回崇州,林缚选择坐船走海路。

在此之前,从五月下旬到七月下旬,从麂山岛到长山岛纵深近千里海域扫过的飓风多达五次。淮东所辖区域,昌国岛六月下旬受风灾侵害最严重,好在救灾及时,除十九人给塌房压死或失踪外,其他损失都减到最少。

到七月下旬,东海风暴季还不能说完全过去,但给飓风扫过的机率大为降低就是。而小公主级超大型海船的抵抗风暴能力,也非普通海船能及,只要不倒霉到正好给飓风中心风带扫中,一般情况下,甚至能抗住两丈高的巨浪。

船入江口,从扬子江上游泄下来的洪峰,到江宁之后,江岸陡然变成数十里甚至近百里宽,洪水没有两岸的束约,就失去威势,只是将江水搅得浑浊,还飘着大量从上游冲来的杂物。

最先进入视野的是江门,也是淮东依造江宁守戍墩台建造出来的一座城寨。

牢城除早期往观音滩投入一部分人之外,后期就主要在江门。

大批流囚给解押来江门,除部分人给用于开垦种植外,更多的是建造各种工场作坊安置。在观音滩给船场,军械监的工场挤满之后,江门,鹤城与崇州东门郊外,实际成为民用工场的聚结地。

江门除大量的流囚外,工坊户也超过一万,城市率甚至要超过丹阳,会稽,明州等大城。

江门目前隶属鹤城,但就工坊户规模来说,江门就已经迈入大县的行列。

林缚本有意在江门落脚,住一晚上再回崇城去,船刚靠岸,从崇城驰出的驿骑就追到江门来,带来两条坏消息:

一是年后才受封川东制置使的秦宗源在德阳给曹义渠击败,率部降曹家,给曹家封为川东制置使,继续率部攻打盘踞在川东的流民军。

二是陈芝虎于七月中旬率部甩阳信,横渡小清河,先击溃守小清河的青州军一部,进而奔袭临淄——由于青州军主力给困在阳信,临淄守军不足千人,梁家援兵又远,陈芝虎率部万余精锐强攻临淄,三日即告夺城,夺城后又纵兵在临淄大掠三日。

“川东也许算不上是坏消息,”高宗庭摸着嘴唇上的短髭,说道,“秦宗源与龚玉裁在川东打了三四年,未能分出胜利,却将天府之地的川东诸县,打得糜烂。此时的川东,川西,都给曹家得去,若不经整顿,都不足以制霸天下。不过让曹家及早拿下川东,有利于曹家兵马主力及时北还,去防备燕胡……”

都关中而王天下,那是秦汉时期的事情。

近五六百年来,关中的水利频遭天灾人祸破坏严重。连年大旱,已成边陲苦地。

大越之前,陈,燕两朝,都不再都关中,除了西边面临异族的威胁之外,最主要的,是关中地产不足以养王都,而黄河从潼关而上的水道又过于险窄,不利从外地输入漕粮。

曹义渠在有割据的心思之后,在关中兴修水利,坐关中而谋两川。其谋略是不错,但仍缺乏足够的时间——首先是曹家在关中兴修水利,是边角修复,改变不了关中连年大旱的大局面,再者就是流民军大规模进入两川,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川东已经给打残,曹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经营川东,就要面临东北方向燕胡步骑的威胁。

卷十权倾第一章儿女情长

陈芝虎率部于七月二十二日攻陷临淄,纵兵大掠;临淄城失陷的消息传回崇州,已是七月二十九日。

林缚没在江门滞留,马不停蹄赶回崇城,当夜将留守崇州的官员将领召议事,赶着林梦得,周广南刚从江宁回来,东衙内灯火彻夜通明。

夜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竹梢树叶上,窸窸簌簌的响个不停,石阶苔滑,顾盈袖撑着油纸伞,在女侍的陪同,赶到山北麓的别院里。

顾君薰站在廊前,脸上神色复杂,夹杂着痛苦。

看到君薰如此,顾盈袖收起雨水直往下滴的雨伞,怜惜的搀住她的手;柳月儿与小蛮听着声音,从屋里走出来,问顾盈袖:“东衙议事还要多久?”

“事情没有消停,指不定要熬夜……”顾盈袖见君薰满脸愁容,说道,“要不你直接去东衙,听他们怎么议事?总好过在这里担心强?”

顾君薰摇了摇头,说道:“相公他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今日,我不该让他为难,只是又忍不住替青州担心——我娘亲随我爹爹流放边地十载才回,吃尽人间苦楚,我嫂嫂生子刚满周岁。阳信许是救不及了,但我想着将娘亲跟嫂嫂跟襁褓之中的孩子从青州接出来,或许还赶得及!”

“单人单骑,快马加鞭赶去青州也要七八天时间,派三五百兵马过去,速度更慢,”顾盈袖说道,“眼下只能耐心等着——临淄失守了,青州在东面,总归能有些防备,不会给贼虏轻易得手……”

“相公或许已有安排,要不是将宋姑娘找来问问?”柳月儿说道。

“也对,总比坐在这里干等强。”小蛮说道。

她们一干女眷去东衙,有妇人干政之嫌,影响不好,但是宋佳常年跟在林缚身边,她对淮东的军政事务安排最是清楚。

将宋佳单独喊到别院来问话,也好过她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在这里乱猜。

临淄失陷,阳信退路给断,已然是九死一生——不管怎么说,顾悟尘,顾嗣元都是她的父兄,如今给困在阳信,危在旦夕,叫顾君薰如何不担心,不牵挂?

听着柳月儿,小蛮提议将宋佳喊过来,顾君薰又是犹豫,怕宋佳有事给耽搁在东衙,她派人去喊,会有惊扰——正犹豫着,卷儿却从外院走进来,说道:“宋典书过来了……”

“大人召集诸官将议事,不晓得几时能歇下来,特地让我过来给……”宋佳走进垂花厅,看着廊檐前站在的几位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睛在顾盈袖脸上的多看了一瞬,说道,“让我过来给三位夫人言语一声……”

顾君薰犹豫的看了顾盈袖一声,不晓得要不要将宋佳留下来问话,顾盈袖说道:“宋姑娘,你时常跟在十七身边,淮东这边到底对青州有没有一些应对的手段?”

“淮东兵马主力都给陷在南面,要率大军去援青州,是没有可能了,”宋佳撑着红绸伞,站在不断往下滴外的庭树之下,回应顾盈袖的问话,说道,“倒也不是一点应对的手段都没有,但能不能用得上,还很难说……”

“还是到屋里来说话吧,雨水都把衣衫溅湿了……”柳月儿轻喊道,让宋佳到廊檐下来避雨。

宋佳与林缚的关系,这内宅里的人是心知肚明——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宋佳这么一个佳人,没名没份的跟了林缚,一般说来处境还要让人觉得可怜。但实际上宋佳担任女官不说,还能够长期跟随林缚在外,再大度的女人,心里也会有意见,对宋佳也会有敌意,态度也就冷淡。

无论是顾君薰还是顾盈袖,都下意识的让宋佳站在庭院里问话;也唯有柳月儿性子最温和,想到要宋佳进屋里说话。

“军司往青州派了不少人手,吴将军实际从五月之后,就去了北面,但派去的人手再多,面对燕虏进入青州的十数万兵,也难有什么大作为,”宋佳将伞歇下来,交给左兰拿着,跟着走进屋里,坐下来说道,“临淄失守,阳信往南的退路就给断了,不过叛将袁立山对阳信采取的还是围三厥一之策,在阳信东面还没有彻底的围实——军司没有能力组织兵马登陆支援,倘若阳信能沿朱龙河突围,津卫岛方面还组织一些海船赶到朱龙河入海口进行接应。但实际上,虏兵打开缺口,也是诱阳信守军出逃而利于野战歼灭,也很可能在从阳信到朱龙河的途中藏有伏兵。最终能突围多少人出来,实难预料!再者顾大人在阳信会做什么打算,也不是我们这边所能掌握……”

这涉及到顾悟尘,顾嗣元有没有可能降敌的问题,宋佳说得隐晦,顾君薰冰雪聪明,瞬时便想明白过来,脸色煞白,只是摇头说道:“我爹爹流放边地十载,含辛茹苦,能有一线脱困的机会,一定不会放弃的……”

顾盈袖接过话头,问宋佳:“除了阳信那边外,青州大多数城池,都防御空虚,很难守住,十七有什么安排没有?”想着叔叔跟堂弟在阳信凶多吉少,但怎么也要将婶婶跟嗣元的妻儿接出来,也算是给顾家留个根。

“临淄失守之后,要是登州镇不派兵进来,青州诸县的守军总数加起来也就数千人的样子,”宋佳说道,“贼虏只要派出少量骑兵往深入渗透,从青州沿胶莱河南撤的道路就会凶险——眼下只能往沂山撤,楚将军从阳信南下投淮东,但没有停留,六月初在昌国跟大人见过面,就又回北面去了。要是老夫人愿意往沂山撤,沂山会有接应,只要进了沂山,再到淮东也就简单一些……”

听着宋佳介绍,顾盈袖明白过来,青州的局面是彻底的垮了,淮东的布置,能接应一部分人逃出来,但还要顾家愿意配合才成——要是顾家人念着之前的怨恨,在最后关头仍一意孤行,不与淮东配合着行事,情势将更危险。

但是对淮东来说,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顾盈袖心里想,也许这样,能让君薰心里好受一些,毕竟不是坐在这边旁观顾家人去送死。

林缚回到东衙,当即就决定将军情司分设南北两司,以专门应对南线及北线的军事情报搜集及分析,分由吴齐与高宗庭兼领。

淮东打算利用沂山接收从山东北部地区撤出的军民,为免给别人喧宾夺主,需要派一名高级别的将领在沂山坐镇——而吴齐也习惯潜入敌后工作,故而北司另设副统制主持日常事务。

现在还不知道青州府诸县的情况,但林缚回到东衙后,就要秦承祖当即再从各部及战训学堂抽调两百名武官,紧急潜入沂山,以应对在山东北部局面崩溃之后军民大举逃入沂山的混乱局面。

寻常公厅除主位外,都是两侧贴墙壁一长溜椅子,林缚在东衙日常处置公务的偏厅,已经采用圆桌议事方式,林缚与秦承祖,林梦得,高宗庭,叶君安,孙敬轩,孙敬堂等人围桌而坐。

“要不要将津海军调上去?”林缚问道,即使再抽四十营辎兵装备兵甲,要形成战力,也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他手头就只剩下津海营三旅甲卒能够调用。

北面虽然才传来临淄失守的消息,但整个青州以及东面的登州,兵力都极有限,梁氏父子在西面会有什么反应,也实难预料——青州境内一片混乱,这也忍碍了情报的搜集跟传递,进一步更详细的情报,还要过段时间才会传回来,但山东北部形势崩塌,已经是拿肉眼都能看到的事情。

为了能快速打破南线的缰局,林缚考虑是不是将最后这点预备兵力都投进去。

秦承祖,林梦得,高宗庭等人对望了一眼,最终还是林梦得开腔说道:“我与周广南这次去江宁,淮东在市井街巷之间的声望大增,但市井声望越是彰显,在庙堂之上也越受猜忌——对淮东最具威胁的,除了奢家跟胡虏外,不能轻视江宁了……”

与顾家矛盾再深,彼此还是有底线的,顾悟尘在江宁时,还掌握着江宁水营,故而不需要在崇州留多少卫戍兵力——此时非彼时,照常理,江宁要维持南北防线离不开淮东,但有史以来,自毁长城者数不胜数,淮东在崇州不能没有卫戍兵力,这差不多是林梦得等人所形成的共识。

再说了,不管情势有多危急,仅可能掌握一部分预备兵力,是最基本的军事原则。

林缚轻叹了一口气,也晓得还不是将最后一点预备兵力用出去的时机——也只能看南北两线形势发展再作打算了。

这会儿侍卫进来禀报:“永昌侯爷投来帖子,要见大人……”

林缚接过拜帖,丢到桌上,看向两边诸人,说道:“元归政这时候来崇州做什么?”

“或许他早就来了崇州,只是临淄失陷的消息,才迫使他现身与淮东接触……”高宗庭猜测到。

崇州毕竟还属朝廷治地,林缚既然限制民众进出崇州的心思,也没有这个精力,梁太后及海陵王元鉴武那边,林缚也仅仅是派兵守卫王府,没有软禁跟监视的心思,也没有这个必要——江宁七月上旬就议论起请太后还朝的事情,元归政悄然进入崇州,也不是那么令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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