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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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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矿资源对淮东的重要性自不用说,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柴与米的重要性是对等的。乡野农家以稻麦杆煮饭,但城坊户多用柴,炭。

炭分木炭,石炭,石炭也就后世常称的煤,在当世早就得到广泛的应用,冶铁烧窑用煤,城坊户烧水煮饭,也多有用煤的。

淮东地处平原,森林稀少,木炭是远远不足用的,林缚有意在原先的煤球,煤饼基础上,在淮东地区先推广蜂窝煤。以淮东辖区范围以内二十万户城坊户以及工矿燃料需求计长,淮东每年的煤炭需求总数预计初期将达到数亿石。

在徐州西南,淮阳以东地区,相山,陶墟山以及黄桑峪等低山丘陵,数百年之前,就有挖煤取炭的历史,至今存有十数处煤窖。受战事推毁,仅有两处还在正常生产,此时与徐州,沂州之间的数处铁窑一并由淮东军司出资进行赎买,收为官有,在徐州府衙之下设煤铁局专司其事。

在徐州推行新政虽说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但要使徐州地区在战时恢复生产,林缚肩上仍然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年节将至,林缚终于结束自己的假期,从石狗湖北岸的湖庄搬进徐州城里,堆在他案头的一摞公文,叫他直想扭头出城去,将假期无限期的延长下去。

孙敬堂,高宗庭,叶君安,李卫等人却拽住不让他走。

“淮泗地区积压的流户数量本来就极为庞大,远远超过地方安置能力。这趟从麟州撤兵南还,为将沛县以北地区变成残地,以为缓冲,月余来,差不多又有十四万民众迁到徐州以南,”李卫照本宣科的将当前徐州所迫切要解决的问题摆到林缚的面前,“另一方,在徐州战事之后,陆续捉俘的新附军及徐州军降卒也达到一万九千余众,行营也于前日将这些降卒悉数移交地方安置——不要谈恢复生产,修缮城池,徐州要维持下去,明年就要一百万两银……”

林缚将沂州,海州,剡城,宿豫,睢宁,淮阳,萧山,铜山,灌云,下邳,沛县,广戚等十五县,都置于徐州治下,形成大徐州格局,以便民事能跟军政很好的契合。

徐州所辖十五县,睢宁,淮阳,宿豫,海州,灌云虽说早前隶属于淮安,但与徐州,沂南交界,以往是重战备而轻生产。

这时候将外围防线推到徐州以北到沛县一带,从徐州以南的诸县,就要以战备跟恢复生产并重,初期需要投入恢复生产的资源,就显得格外的多。

其他不说,要使得徐州地区的煤铁采掘,能够保证淮东地区的内部供应,投入的银子就要以百万两计。

好在煤铁的供应另有几处来源,徐州这边的开发,可以循序渐进,不需要急于一时。即使要投银子,军司也不会直接往外掏银子,而会将淮东钱庄的功用充分的发挥起来。

即使不提煤铁采掘上的投入,仅徐州十五县恢复初步生产,将流民安置下去,所消耗的银子也将是极其庞大的。

刘妙贞坐在林缚下首,心想:要当这个家,真是不容易做。

徐州制置使下辖淮阳镇,凤离营,淮东骑营,沂蒙及庙山等特别行营军,计有战卒近七万众,此外还有近五万的辎兵。

要维持徐州地区的军备,城池修缮,军械兵甲以及兵卒粮饷被服等常规费用,明年的军费预算就是两百六十万两银。这还要指望明年不要发生大规模的战事,不然开销将远远超过预算。

徐州战事,歼敌(含捉俘)超过三万余众,成功夺取徐州雄城,绝对是值得大书特书的胜捷。只是战后核算战事开销,仍叫人暗暗叫苦。

战时消耗两万袋盐,几乎用尽淮泗地区的食盐储备。

淮东数年努力攒出的六千精锐骑兵,是徐州获捷的关键,兵员伤亡不大,但战马损失超过两千匹,即一战就将淮东骑营未来一年的战斗潜力消耗尽。

虽说战后抄没陈韩三及其部将的家产,但所得甚少,远远不足以弥补战事消耗,也可见这些年陈韩三占了徐州要供养两万兵马是何等的艰难!

兵甲箭矢消耗,可以拿缴获抵冲,还有很多的富裕,算是此战较大的一项收获。

淮阳军虽伤亡较轻,但累积也有三千余众,伤员救治以及牺牲或致残将卒的抚恤及奖功,更是大笔的开销。

刘妙贞,马兰头,李良等人,以往为流民军将,率军转战天下,受伤拿草药破布包裹一下;稍重一些的伤,就看命硬不硬,哪有淮东军如此完善的救治体系?

将卒牺牲也是拿草席裹了埋葬了事,没有抚恤一说;甚至其遗留下来的妻儿境遇会变得更惨。

说到奖功,一是提拔作军将,但更多时候没有什么可以奖赏,故而在破城时,放纵部众烧杀掠夺,也是某种形式的奖功跟士气激励。

认真,仔细的进行比较,流民军根本无法跟体系严密的淮东军抗衡的,刘妙贞暗道:当年败得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卷十权倾第五十六章淮阳奖功

海陵,淮安两府,除少数县受到战争残酷摧残外,大多数县都未直接经历战事。即使如此,这些县的围垦,水利,道路,桥梁等工造投入,也是极为庞大。

徐州周围诸县在淮泗战事期间,悉遭攻陷,便是徐州城给围淹半年,也近乎荒废。

数年来为限制陈韩三的势力,对徐州进行严酷的封锁,到今日城池残废不说,民户也是十室五空,大量的土地给抛荒。

恢复民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土地抛荒三五年,灌木杂草丛生,沟渠,道路,桥梁,江河湖堤也近乎荒废,要复耕,跟垦种荒地,生地,没有太大的区别,需要大量的农具,耕牛,种子以及熬荒的粮食。

徐州要休养生息,要进行大规模的赋税减免,但徐州下辖十五县,要勉强维持下去,勒紧了裤腰带,每年也要投入上百万两银子。

军司的收支几乎都用在养军上,不从徐州抽调银钱,米粮,但也拿不出大笔的银子支援徐州的民生恢复,最终还是将主意打到淮东钱庄的头上。

身为淮东钱庄总掌柜的周广南,在年节之前赶到徐州,徐州大地覆盖白皓皓的大雪。

“三百万两银子,分三年借入,钱息计八厘,以徐州十五县地方赋税为担保,从第三年起,分十年归还本息,”林缚说道,“为确保徐州地方归还本息的能力,军司三年内不从徐州征调钱粮,第四年之后,从徐州征调的钱粮,不超过税赋总额的四成——这样的条件,我想淮东钱庄能够接受。”

“若能从徐州筹三百万两银,分三年支借三百万银给徐州恢复民生,当然没有问题。”周广东说道,他这次过来,除了掏银子,还兼来筹银子。

“你这不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思吗?”李卫气笑道,“何辄到最后,钱庄是分文不掏啊。”

“钱庄为商,以金银为货物而经营之,钱庄本身不产金银,不筹哪里能借出?”周广南说道,“徐州地处淮泗要冲,为南北漕运的中枢,商贾云集,与江宁,淮扬并称天下之盛。徐州城残破,但终究没有遭到大掠。贫困之民嗷嗷待哺,不过徐州城里的商贾富户豪贵士绅,窖宅里应还藏有相当可观的金银。金银本是死物,埋在地方,不能充饥解渴,唯有行于市贾,才有价值——大人起初筹立钱庄的目的,也是这个……”

林缚微微而笑,信用的建立需要漫长的时间,崩溃却在旦夕之间,他总是克制不去干涉钱庄的事务,甚至让周广南辞去厘金局的职差,专司钱庄。

周广南不做军司的应声虫,才更能赢得财东的信用,钱庄才能更加独立的发展壮大。

李卫一脸苦涩,要是将徐州城围起来挨家挨户搜刮,所得金银财货,绝对不止三百万两银,但想要商贾富户筹三百万两银以本金形式纳入钱庄,则不是朝夕之间能办成的。

钱庄毕竟是新鲜事物,徐州又历经战事,人人居安思危。从大局想,将金银存入钱庄,淮东军司得以根深蒂固,徐州恢复民生,自然也更安全。但更多人的心思,即使救命的稻草,也更希望是抓在自家的手里。

“钱庄先支借一百万两银给徐州,先将明年应付过去,”林缚总不能让局面僵在那里,李卫要算勤政护民的良吏,但就眼前的情形,他没有什么良策,“大不了我在徐州,替钱庄大声吆喝,保证钱庄明年能从徐州筹到足够的银子……”又与李卫说道,“徐州府衙,也要替钱庄大肆宣传。钱主将金银纳入钱庄,再由钱庄支借给地方官府恢复民生,地方官府日后收缴赋税上来,再偿还钱庄,钱主不用担心血本无归,还能吃息——要是这种方式,地方乡绅都不能接受,难道要强行索捐,强行摊派才成……”

“万事开头难,等扎下根来,有些信誉,就会简单得多,”叶君安说道,“便是钱庄刚到明州府,诸家也只是凑出八九万银子敷衍了事,然而到今日,各家偿到甜头,钱庄在明州筹到银子,总数怕超过两百万两了吧?”

“超过此数了,”周广南说道,“徐州这边,暂时也就照大人所议行事——不过还要跟李大人谈妥一个条件?”

“请说。”李卫说道。

“徐州及辖县府库余银,都需要存入钱庄;不过钱庄会在诸县都设分号,保证府县用银随支随取。”周广南说道。

“行,行,只要钱庄支借银子,我给周财东端茶递水都成。”李卫有些颇受不了周广南锱厘计较的性子,忙求饶道。

林缚哈哈一笑,便将这桩事情定了下来。

钱庄到徐州筹银子,除了补充本金外,更深层面上的意义在于:

一旦徐州的富户乡豪,将大量的金银以本金入股的形式纳入淮东钱庄,从此就与淮东钱庄,淮东军司的息息相关——为确保徐州地方日后的赋税能够用来归还钱庄的本息,必然也将希望徐州十五县始终置于淮东的辖管之下。

王权之下,雄杰割据地方而为诸侯,通常依赖于个人的威望以及宗族的势力及影响,这也是奢家攻城掠城首先保证宗族利益的根本。

比起塑造个人声望加强凝聚力,通过钱庄等一系列手段的运作,则能从根本上巩固淮东的基石,而自立于江宁之外。

在流民军时,马兰头掌管钱粮支度,自诩是知悉政事的能人,但这段时间,与高宗庭,孙敬堂,叶君安,李卫等人厮混在一起,才晓得这治政也是分高下之别的,偶尔自嘲道:“待不领兵打仗,许是到地方干一任县太爷也是勉强……”

议事归来,马兰头头脑晕胀,叫婆娘温了一壶酒,切了两斤肉,在房里慰劳自己。

没过多久,门侍来禀:“大小姐过来了……”

刘妙贞虽出任徐州制置副使,但淮阳军将仍以大小姐相唤。

“大小姐这时候过来做什么?”马兰头挠挠头,站起来与婆娘到门口迎接。

“马叔。”刘妙贞穿便装坐马车过来,下车给马兰头敛身行礼。

马兰头与刘妙贞舅父杨全同辈份,只当刘妙贞过来是谈私事,也就没有拘礼,让人在大宅子里烧起火盆,请刘妙贞进屋里说话,边走边问道:“大小姐过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为抚恤跟奖功之事想请教你。”刘妙贞说道。

徐州战事,淮阳军累积伤亡有三千余人。

至少到现在,淮阳军仍保持相对独立的地位。

伤员救治,由淮东军司统一负责,但抚恤及奖功,涉及到军队的独立性,林缚给刘妙贞,马兰头,李良他们自主权,淮东负责必要的财政支持。

换作以往,有功将卒赏些银钱了事,但与淮东密切接触这么久,马兰头也晓得以往的做法过于粗糙了,但一时也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拖到今日,还没有一个定策。

听刘妙贞专为此事而来,马兰头咂嘴皱眉,接不上话。

马兰头婆娘插话道:“大小姐还没有吃过饭吧,要不在这里一起吃?”

“麻烦婶子了。”刘妙贞说道。

马兰头的婆娘长期以来都管女营,在流民军时就是地位重要的女将,有资格参与议事,吩咐下去,挨着马兰头坐下,说道:“这仗还要打下去,不过相比较以往,不单有个住处,其他方面也是天差地别。都说人心思定,要有个安稳的地方待着,谁乐意四地奔逃?即使将卒在外征战,也巴望着家人能活口安生——要议抚恤跟奖功,我看分田安家入籍最好……”

“好是够好,但哪有这么田?”马兰头说道,“徐州地都有主,即使是荒滩湖荡,要改成粮田,没有两三年的经营怎么能成?照着淮东军的奖功跟抚恤标淮,这次怕是要八九万亩粮田。徐州人多地少,熟地一亩要十两银子,淮东供吃供穿,怎么有脸跟他们再要八九万亩熟田?”

马兰头的婆娘没有理会马兰头的牢骚,问刘妙贞:“大小姐在犹豫什么?”

“这副担子压在肩头这些年,妙贞弱女子一个,也有些承受不来,现在诸事都有个安定,大家也不用忍饥挨饿,就想着将担子卸下来。要不是马叔你来当这个家,妙贞给你当副手?”刘妙贞说道。

“我怎么当得来?”马兰头忙不迭的拒绝道,转念才想明白刘妙贞的来意,迟疑问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将担子完全交给淮东?”

“马叔以为如何?”刘妙贞问道。

马兰头沉默起来,过了片晌说道:“说心里话,我与李良等人,便算是加入淮东,也不会给亏待,而且以后也有一个明确的奔头;但大小姐你怎么办?少公子他怎么办?”

“妙贞愿嫁给林缚为妾!”刘妙贞斩金截铁的说道。

卷十权倾第五十七章自荐为妾

马兰头愣怔当场,张口说道:“大小姐……”但接下来仿佛喉咙给别人捏住,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与婆娘面面相觑,实在是没有想到刘妙贞心里打定这样的主意,瞠目结舌,无话以对。

“妙贞愿嫁给林缚为妾!”刘妙贞平静的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过了半晌,马兰头才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但说出口的还是只有半截子话:“大小姐你这是……”有些话不能说,不能问,除了震惊之外,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临到最后,长叹一声,伸腿踢了自家婆娘一脚,站起来说道:“让婶子陪大小姐说说话,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未跟李良那崽子交待清楚……”便披了袍子,带着随待,去寻李良说话去。

赶巧孙壮寻李良喝酒——孙壮家小都在崇州,在徐州城里无牵无挂,不在军营,不参与议事,就整日找旧日袍泽饮酒为乐,不是在马兰头家里,就是在李良宅子里厮混——看到马兰头过来,笑道:“炖了羊肉烫了酒,还寻思着派人去请你过来,又怕你家婆姨唠叨,没想到你的鼻子跟狗似的,自个儿跑过来了……”拉他坐下来喝酒。

孙壮如今要算淮东军的嫡系将领,马兰头心想着大小姐的事情还要跟李良私下里商议,便坐下来闷声喝声。

李良见马兰头半天不说一句话,心想他肚子里藏着事,问道:“马帅坐这儿半天都不吭声,可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老马就是肚子弯弯肠子多,怕是嫌我在这里碍眼了吧?”孙壮瞅了马兰头一眼,问道。

“还不是奖功的事情头疼?”马兰头说道。

“那算芝麻大的事情?将卒有功,赏酒赏肉赏婆娘,照着老规矩来不就行了?虽说如今婆娘不好乱赏,但妻离子散的多了,凑成一家子也容易过活,淮东对军属有诸种优待,谁要乐意讨一房媳妇,也容易啊,”孙壮说道,“大人不也说了:你们拟出条陈来,军司那边无不应,你还愁着啥啊?”

“唉,”马兰头轻轻一叹,说道,“这淮阳镇跟淮东毕竟内外有别,抚恤奖功的用度,又怎好跟军司伸手?”

听马兰头这么说,孙壮不高兴了,放下筷子,将嘴里嚼得半烂的一大块羊肉吐到碟子里,冷笑道:“何辄你还谋算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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