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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5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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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淮东在夷州的兵马能直接援泉州,只要淮东从沧南对霞浦用兵,晋安的压力就极大。再者说,即使晓得闽东战事非打不可,拖得越晚打,对奢家也是越有利。

这种势态下,奢文庄只能默认宋氏留在泉州,从江西调兵马增强晋安府防守的同时,加快将八闽宗族子弟及将卒家小,沿闽江上游往江西境内迁徙。

为免引起崩溃式的混乱,为免严重挫伤八闽将卒的士气,宋佳及宋氏与闽东局势的恶劣实情,奢文庄只是跟其他六姓的核心层进行通报。

真实的情况严格控制在上层,严禁泄漏,中下层将卒,官员及普通民众,都不知详情。说是江西有田宅可给,但叫普通将卒,官员及民众放弃家园西迁,怎么可能容易?

哪怕是给中下层将官及民众一个交待,闽东一战也是未打不可的。有战事为借口,才能将民众强制撤离,而不用担心会在普通将卒当中引起强烈的反弹跟混乱。

不能轻易放弃晋安府,又不能真在闽东跟淮东拼个两败俱伤,还要防止淮东搞突袭,突然出兵,将浙闽军的兵马牵制在霞浦,晋安等城撤不出来——换了别人,未必就能像奢文庄那里承受住这么大的压力。

五月底,晋安城里已是炎炎夏季,浙闽大都督府的北苑里,奢文庄正召集心腹密议西撤之事,奢飞虎拿了一张皱巴巴的纸走进来,兴奋的说道:“江宁密报,我就说,这群蠢货总有一天会犯错误……”

奢飞虎虽不再掌兵,甚至有些高级军议都不再每次都列席,但他回晋安后,还是负责情报方面的事务,并没有给奢文庄彻底闲置。

奢家从婺源,经上饶,过仙霞岭,过莆城,沿闽江而下到晋安的信道,是异常迅速的。江宁种种异常,制成蜡丸的密报在浙闽崇山峻岭之间迅速的传递,仅比徐州迟了四天而已。

奢文庄接过奢飞虎递过来还沾着蜡的小纸片,一小片纸,写不了多少字,但奢文庄越看眉头蹙得越紧,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都没有从纸片上移开。

温成蕴,胡宗国,施和金等人及奢文庄的侍卫校尉郑明经,都不晓得江宁到底传来怎样的密报,叫二公子如此兴奋,又叫大都督陷入这么长时间的沉思。

过了片晌,奢文庄才想起要将密报给诸人传阅,说道:“越帝五月以来两度亲观御营军演武,演武时皆召谢朝忠问军策,此外,江宁有传言说岳冷秋与我们勾结……”

此时传谣说岳冷秋与这边勾结,这样的谣言,便是奢文庄他们自己都觉得可笑。

如今淮东与江州形成对浙闽军的掐头打尾之势,在战略上占据很大的优势,奢文庄甚至奢望淮东能在闽东假打一番,让他们顺势将主力撤入江西。

这种势态下,岳冷秋得了失心疯,才会放弃江宁给他的高位跟兵权,冒着叛降的恶名,跟这边勾结。

要是在江宁有几线暗桩,不妨放些谣言以混淆视听。

但奢文虎被迫撤出江宁后,在江宁城里部署的人手,就给顾悟尘与岳冷秋清洗了好几遍,没有暴露的暗桩是晋安在江宁最后的眼睛跟耳朵,怎么可能冒着暴露的危险,去制造价值不高的谣言呢?

密报在众人手里传阅,奢文庄等人,当然能比淮东更确信,这是江宁有人在为谢朝忠领兵出战造势……

“真是天助大都督也!”上司马温成蕴说道。

比起西线跟岳冷秋打,晋安府诸将官投票表决,大概一百人有九十九人愿意跟谢朝忠打。

岳冷秋能沉而复起,不是没有缘故的——岳冷秋曾任东闽总督,这边诸多人,跟他打交道也多,知道岳冷秋的声名虽然没有林缚,李卓耀眼,但绝对是跟董原,陈芝虎等同一级数的帅臣……

岳冷秋知兵事,拉拢人心也有一套,徽南军及长淮军,都可以说是经岳冷秋之手所形成的强军。岳冷秋当年率长淮军残部守徐州,刘安儿率二十余万淮泗军围打了大半年,硬是没能硬啃下来,这就是骄人的战绩,将岳冷秋推到当世名将的位子上去。

只要岳冷秋在江州,浙闽诸人,就没有想过能轻易拿下江州。

如今,奢文庄貌似不断的从江西抽兵,但实际留给奢飞熊守豫章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主要就是用来防备岳冷秋。还有一个就是奢望岳冷秋在秋后与淮东配合作战,能轻敌冒进,要让奢飞熊将江州兵诱到有利的地形里进行野战歼之。

但很显然,面对岳冷秋这头老狐狸,这样的计策很难凑效,奢文庄他们也没有寄太大的希望。

换了谢朝忠就不一样。

谢朝忠作为御营军都统制,是江宁最重要的军方人物之一,晋安在江宁的暗桩自然对谢朝忠有极为密切的关注。

谢朝忠倒非一无是处,他出身将门,武勇过人,又有战功在身,遂得任卫营指挥使,随宁王南下。

谢朝忠所立战功是杀敌之功,非统兵之功。

倒不是说谢朝忠一定就不懂兵事,但谢朝忠在江宁突得高位,就有贪色好财之鄙,对手下将卒刻薄寡恩,任人唯私,即使得永兴帝支持出任御营军都统制,也不得手下将卒的拥戴。越帝虽给蒙在鼓里,但是与御营军将卒稍有接触的,对谢朝忠的认识反而更深刻。

至少在拉拢人心上,谢朝忠就差岳冷秋远有千里——说到将帅之资,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御人。御人不得法,兵书倒背如流都不管用。

历史上的长平之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更重要的一点,谢朝忠此时争着要领兵出战,那就看着浙闽势弱,要跳出来抢战功。他这种心态,最容易轻敌冒进,易入彀中……

江宁那边真要用谢朝忠,对晋安诸人来得,无异是如有天助的好消息。

长史胡宗国说道:“陈西言不是蠢货,淮东也不大可能会纵谢朝忠搅乱局面……谢朝忠除了背后有余心源支持外,江宁其他大臣似乎都无表现啊!”

“永兴帝似乎不大信任外兵……”胡明经说道。

“临阵换将是大忌,有辽西之鉴在前,江宁怕不会轻易用谢朝忠去替岳冷秋,”施和金说道,“再者岳冷秋能起复出督,也应是越帝属意如此。即使再猜忌外兵,越帝也没有这时候将岳冷秋撤下来的道理……”

“徽南,”奢文庄冷静的说道,虽然目前得到的消息不多,但他也准确做出跟淮东一样的判断,唯有判断准方向,才能有所布置,“谢朝忠有意在徽南对我们再开一条战线!他如果想领兵争战功,这大概是他此时唯有的选择……”

奢文庄此言一出,温成蕴,胡宗国,施和金,胡明经等人反应不一。

如今淮东与江州对他们形成掐头打尾之势,就叫他们痛苦无比,江宁向徽南增兵,再开战线打浙西,即使谢朝忠是个蠢货,五六万兵马从昱岭关涌入浙西来,这个便宜也叫他们难捡。何况徽南还有邓愈这个老对手,是个难啃的骨头。

奢飞虎眼露精光,兴奋的捏着拳头,说道:“谢朝忠从徽南出来,那是最好不过。从徽南经宁国,就能直接威胁江宁,江宁在淮东,太湖以及江州,淮西的兵马部署,都将乱作一团……”

“徽南的缺口不容易打开啊!”奢文庄说道。

从浙西进徽南,昱岭关隘道是必经的要冲,即使谢朝忠率兵从昱岭关进浙西,也不可能不在昱岭关驻兵守好后路。

“要能将谢朝忠诱进来歼灭,即使打不开徽南的缺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坏!”奢飞虎说道。

谢朝忠从徽南出兵,貌似他们要同时应付三路,但实际上,徽南邓愈始终是浙西的威胁,江宁不加强徽南,就会加强江州,使得岳冷秋从江州发起的攻势更凌厉。

如今谢朝忠从徽南出兵,江宁加强的将是徽南,削弱的是江州。

岳冷秋是相对保守之人,奢飞熊守豫章,至少不用担心江西方面出问题。

闽东沿海,是早就密议要放弃的,但放弃晋安府,退守闽江中游,对奢家的声望以及将卒士气打击太重,不要万不得己,奢文庄并不想放弃晋安府,一直都盯着淮东在南线的兵力部署。

若能在放弃晋安府的同时,在浙西打一场胜战,则能抵触这方面的负面影响。即使不能打穿徽南缺口,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要是能打穿徽南缺口,一记重拳就能打在南越的腹心要害上,这个意义就太大了——奢飞虎都不敢去设想这个可能,毅然说道:“我去江宁!”

卷十权倾第八十二章藩楼依旧

时间转逝如水,转眼间,江宁城里已是六月。

“浙闽叛军已是雨后黄花,淮东借口东海风波恶,顿兵不动,而岳冷秋在江州,又有何借口拖延不出兵?”

“岳冷秋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都说他知兵事,试问他从职入兵部以来,可有什么说得出口的战绩?”

藩园前楼的底层大堂里,两边都是酒阁子,中间有一处诺大的过场,本是歌姬舞伎唱演之所,此时正有一群士子唇枪舌剑的议论当前的战事。

永昌侯府蓑落之后,藩家不能再占有藩楼,藩楼换了主人,但是热闹不减往日。当朝不禁士子议论朝政,名流相会之所,往往也是士子争先议论之地。元锦秋独自坐在二楼的酒阁子里喝酒,让随扈将遮帘子提起来,以便能看到下面过场上议论的情况,看到有不少穿便服的官吏混迹其中。

这时候有个青衫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扬声说道:“要说岳冷秋的战绩,可是骄人得很呢——当年陆敬严守济南,给岳冷秋分出一半兵马,最终使济南不守,一代名将陆敬严也殒于阳信。当年大寇刘安儿都已经受朝廷招降,本能给朝廷所用,岳冷秋恨自己给围了大半年,颜面尽失,暗纵陈韩三叛杀刘安儿,终成徐州之患。柳叶飞出知登州,也是岳冷秋所荐,不战即叛,使登州雄师在平度被围而降。燕虏轻易就拥有水师,在山东也叫淮东屡屡吃亏,便是岳冷秋之功——你们说说看,岳冷秋的战绩算不算得上骄人啊?要是这江州再继续让他坐镇下去,能有什么结果,也不难猜测了。”

“满嘴喷粪!”元锦秋苦叹摇头而骂,举起酒杯凑到嘴唇一口饮下。

从五月上旬元锦秋就袭了世爵,成为这一代的永昌侯,倒没有什么叫人高兴的,除流连声色之地,元锦秋也找不到能打发时光的地方,倒也不介意这藩楼曾是永昌侯府的产业。

能进藩楼来的主,非富即贵,今日的江宁城不同以往,今日的永昌侯府也不能跟往日相同,怕侯爷喝多酒,嘴上没有遮拦得罪人,怕将遮帘放下,又要将酒阁子的门掩上。

这会儿就听见外面叫:“小王大人,岳督在江州怯战一事,你有何看法?”

元锦秋本也听腻外面的人给谢朝忠领兵一事造势,听到外面有人这么说,又引起兴趣。这江宁城里,大小余,大小王,都是确有所指的。

小王大人是指王学善之子,户部员外郎王超。

虽说如今江宁城有人为谢朝忠出兵一事暗中造势,但诸部尚书以上的官员都没有表态,这叫市井之民也觉得庙堂之上充满了悬念。

王学善是少数能在这事说得着话的人物之一,酒客不能逮到时任侍中,户部尚书王学善问话,看到王超出现在藩园,哪有不趁机打探一下消息的?

元锦秋示意随扈再将遮帘揭开,看到王超学拿着一把折扇给众人群星拱月的围在当中。

王超三十多头一些,近两年开始发胖,身穿便衫到藩园来寻欢作乐,给众人围在当中,也是惬意。他在外面就听到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攻诘岳冷秋——楚党式微,自从柳叶飞出事以来,岳冷秋在江宁就人人喊打,但岳冷秋好歹是朝廷派到江州督兵的帅臣,王超有落井下石之意,但也不至于一点分寸不讲,打了个哈哈说道:“岳督在江州自有考虑,非王超能揣测……”

“原来真是侯爷独自在这边喝酒啊!”孙文炳与赵舒翰掀开帘子走进来,孙文炳朝元锦秋作揖道。

“呵,你们就在隔壁?”元锦秋笑问道。

“可不是,要不是侯爷一声牢骚听着像,还不敢过来相认呢。”赵舒翰笑道。

元锦生招手让孙文炳坐,赵舒翰坐下来,说道,“正愁找不到人喝酒,如今江宁城里能一起喝酒的人不多了……”他是藏不住话的人,坐下就直接问孙文炳,“如今江宁城里吵得风风火火,那谢朝忠便如武曲星转世,淮东对这个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看法?”孙文炳一脸苦笑,“下面议论开了,但大臣都没有吭声,廷议未开,林相想谏阻,但也无处施力。”

赵舒翰说道:“这事要能拖下去,也许不有多大的问题,淮东几月能出兵?”

“夏季东海风波恶,再快也要等到东海风暴季过去之后。”孙文炳说道。

“看这形势,辽西之事怕是难以避免啊!”元锦秋忧心道,“能劝阻的,也就陈相跟淮东了。”

浊世之间,真正清醒者能有几人?李卓在松山顿兵不前时,燕京有几人看得见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即便到郝宗成代李卓统兵大溃,崇观帝还将兵败的罪责推到李卓的头上,赐酒药之。

孙文炳摇头道:“你也是听到下面在议论了,有些人将淮东抬出来贬岳冷秋,是有心将这水搅浑。你们以为宫里在藩楼就没有耳目?要是刚才这番言论,传进宫里,叫宫里那位,心里怎么想?”

“就怕淮东劝谏,只会适得其反……”赵舒翰说道。

孙文炳苦笑一下,要是大家都能跟赵舒翰,元锦秋看得这么透彻,这世间的事情就简单了……

“怕是拖不过六月,大臣就能发声,”元锦秋说道,“宫里那位的心思也很明显,再有大臣支持,这事情真就难说。”

“也不一定,”赵舒翰说道,“谢朝忠领兵出征,余心源好处最大,偏偏他是左都御史,跟谢朝忠又是姻亲,他要说话,陈相会直接给他扣个妄议循私的帽子——那谢朝忠领兵出征,王学善,王添,左承幕等人,又能有什么好处,怕是不会做出头椽子。”

余心源与陈西言闹翻,即使不是考虑谢朝忠出征会有什么变故,王学善,王添,左承幕等人也不可能去支持余心源。

王学善,王添,左承幕都已经是正二品以上的大员,支持谢朝忠出征,胜了他们又没有太大的好处,要是败了,要一起跟着担罪责。

即使余心源能许一些好处,即使大家都能看得见皇上也有意叫谢朝忠出征,但还没有到叫他们跟陈西言翻脸的地步。

“那只能且行且看了,”元锦秋长叹了一声,苦闷道,“好好的一盘棋,突然跳出来一个臭棋篓子,看着真叫人窝心啊。”

王超走进酒阁,刚坐下就听随扈说永昌侯及工部员外郎赵舒朗与集云社大掌柜孙文炳在对面的酒阁子里,王超脸沉下来,心里十分的不喜。

这些年来,虽说王学善一度给顾悟尘拉拢过去,但也是给形势所迫,王超心里对林缚的恨意,却从来都没有消减过。

如今永昌侯府竟然也跟淮东臭味相投起来,叫王超心里尤其的不忿。

“如意姑娘怎么还没有过来?”

前尘事如烟杳,如今藩楼的台柱子是江宁大热的花姬陈如意,才色不弱当年苏湄,惹得江宁城里的权贵为她一笑欢颜而不惜一掷千金。

王超约了陈如意到酒阁子里来饮酒,这时候心里烦,便少了些耐心。

这会儿随扈领了陈如意的侍女进来。

“我家小姐身子不适……”

王超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暗骂:老子在你身子投了几千两银子,陪个酒见一面都要先看脸色,真就是婊子无情……他当然不信陈如意会是身子不适,江宁城里也不晓得多少权贵给她这个从不更改的滥借口堵过。偏偏她越是如此,越是叫人争她。

换作他时,王超会淡然一笑,彬彬有礼的派随扈备一份礼送过去问安——陈如意是不会在她的如意园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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