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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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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时间里走完两百余里路赶到溧阳外围。

周普所率两千轻骑,皆是林缚的扈随,也是林缚的宿卫。

但溧阳有浙闽军左翼两万强兵在,要保证唐复观率前部撒开脚丫子急行前进,不给浙闽军左翼兵马以逸待劳的进行伏击,只能将灵活机会,不易给伏的骑兵部署最前头,才能保证唐复观所部三旅精兵始终有三十里的安全距离。

即使在遇到伏击里,三十里的距离,也能让唐复观有宽裕的时间对部众进行休整及构造一些简易防事。

唐复观,周普先率部进入溧阳外围,才能试探出浙闽军退守溧阳的左翼兵马的真实意图,进而试探出奢文庄对江宁城的真正心思,不然一切都等江宁那边传消息过来,至少要迟延两天的时间。

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两天时间太长了。

陈华文一直都没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淮东军,从杭州与林缚会合后北上,朝夕相处也只有两天时间。两天来受困于驿道失修,融雪路烂,才行进了不到七十里,也没能看到淮东军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军议之后,宋佳乘马车在十数骑的护送,与大军分开,直接往东北而行,其余兵马都就地休整。

天刚入夜,在呼啸的北风吹刮下,田地跟道路又逐渐冻得结实。骑营先行开拔,一拨拨,两三百骑一群的的往北面散开,根本就不集群而走。

虽说麦田会践踏得厉害,但散开前进,要远比集群行进快得多。

骑兵夜走野地,不算什么本事,毕竟淮东军十数万兵马硬凑出三五千最强的精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就是唐复观率部先行。星月暗弱,光线只能让能看到十余步外。每队人马只有最前头执火把,中后部都掩藏在夜色之中,这么暗的光线,只能以人盯人的方式往前走。不过淮东将卒倒无惊慌,对此早就训练有素,在静寂的夜里,除了兵甲相击的响声,偶尔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沟,注意”之类用来提醒前进的话语。

上万人的队伍几乎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开拔上路,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接下来,林缚亲率崇城军主力开拔,三千海虞军留在最后,另有将校率领,也交给后阵的敖沧海节制,陈华文随林缚跟第二梯队的兵马开拔。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陈华文也只有尽可能表现出更大的诚意跟忠心。陈华文想率三千海虞军赶在前头多表现表现,但是夜行军实非海虞军所长,只能留在最后面,但陈华文要是跟着留在最后面,又怕淮东诸人怀疑他耍滑头保存实力。索性将卒分开,将三千兵马交给敖沧海节制,以示袒诚。

第二梯队兵马也仅携少量辎重前行,唐复观所部遗弃在驿道两旁的辎重,军械,包括大量的盾车,床弩以及带车轮的蝎子弩等影响行军速度的战具,都丢下来,留待敖沧海派人接收。

一夜急行无语,二十八日午前,便赶到安吉与长兴之间的梅溪渡,大军停在梅溪口休整。早年林缚入梅溪湖,曾与暗投奢家的舒家军在此作战。

梅溪湖是湖州中部最大的湖泊,与太湖相接的梅溪,最窄处也阔达百丈。

驿道延伸到这里,曾有座九孔石桥相接两岸,早年垮塌之后,就一直用渡船过河。

不过张季恒早先率部进驻长兴后,早在这里构造好两座浮桥,唐复观也早早赶在日出之时渡过梅溪,此时应停在四十里外休整。

算着时间,唐复观所部一夜稍多些时间,竟然急行了一百三四十里路,这速度当真叫人吓掉门牙。要不是此时太阳升起,气温回暖,午后将路烂难行,唐复观所部不得不停来休息,不然今夜就能进入溧阳。

陈华文忍不住会想,要是孟义山率杭湖军残部还坚守在溧阳,淮东军的行进会不会这么迅猛如雷?

江宁当前的形势,即使不是全部由淮东一手促成,也必然有淮东的功劳在内。

当然,溧阳未下之前,浙闽军在溧阳,广德一线有兵马愈五万众,团在一起,远不如此时散开来叫淮东军有机可趁。便是浙闽军左翼主动出击,将急行疲累的唐复观所部缠住,也没有足够歼灭的时间,但换了浙闽军左翼,中路都在溧阳,广德一线,唐复观所部这么走法,就保不住会出大问题。

林缚到梅溪口后,接到的信报是二十六日从江宁传出来的。

已确定二十六日浙闽军右翼,中路兵马都在往江宁聚集,而淮东水营受于江中淤滩,逆风,逆流,行速甚慢,才进入秣陵境内。好在浙闽军也没有条件强攻狱岛,而高宗庭等人率部已经完整接管皇城。

大军停在梅溪渡休整,林缚一方面等待江宁方向进一步的详情情况,一方面等候前方周普,唐复观所部有无浙闽军左翼主动出来接战的消息传来。

午后时,从太湖方向驶来三艘战船,船桅悬挂粟品孝的将旗——这边得信,林缚便亲自到渡口相迎,宋浮,陈华文等人随行,看到除了粟品孝之外,大哥陈华章也站在船头。

陈华文这一刻晓得,陈家是没有其他选择了,大哥也赶过来迎新主了。真拖到淮东军收复江宁城再做选择,陈家未必能有好果子吃。

卷十权倾第一百二十章主臣

粟品孝,陈华章登岸,纳头便拜,嘴里呼道:“草民粟品孝,陈华章,叩见彭城郡公……”这当下所行的是主臣之礼。

陈华文心里一惊,心想大哥在光天广化之下就行主臣之礼,明明白白的认林缚为主公,日后想抵赖都不成,这开弓出去就没有回头箭了,但转念琢磨粟品孝的自称,也觉得大哥实在是没有选择。

粟品孝本是御前杭湖军副将,杭湖军水军统制,白淖军虽残,但还留下相当数量的兵力进入太湖。此时粟品孝不称将职,自称草民,自然也是原意接受淮东对白淖军的收编。

粟品孝投附淮东,但所部保持独立,不完全纳入淮东军司,那陈家也能跟着与淮东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眼下是白淖军残部完全接受淮东的收编,海虞军还能要求保持独立吗?陈家还能有什么其他选择?

难道等淮东兵马彻底占据江宁之后吗?

陈华文看到再没有其他大族代表随大哥过来乘船过来,便是湖州的官绅对淮东兵马过境也是敷衍应付,就知道绝大部分人还看不清楚形势。

此时已经不是林缚促然崛起之时,林缚在淮东的根基已厚,浙东,闽东,徐泗等地,也都划入淮东势力,淮东即使这时候强占下江南之地进行消化,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真等到林缚进入江宁城,那时候再屈于形势而投附者,付出的牺牲绝对比现在要大得多。

林缚虽然没有看到别人,但有粟品孝,陈华章二人来迎,便已叫他满足,说道:“林缚何德何能敢当此礼?粟将军,陈公快请起……”他本也没有跟陈华章照过面,但听别介绍是他,这时候还要替陈华章,粟品孝二人介绍身后的宋浮,周同等人。

宋浮与陈华章对揖而礼,打量陈华章,相貌要比年龄显得苍老一些,想来陈家这两年的日子不好过;心想陈明辙离开萧山之后就一直躲着不出面,如今老子都入彀,儿子还能逃脱吗?

陈华章也打量宋浮,宋浮成名尤早,但看相貌不足五旬,实在想不明白他在泉州是怎么修身养性的,或许宋氏投附淮东是早早就定下的事情,故而他不为这两年来淮东扰袭闽东沿海发愁?

至少在闽东战事之前,由于闽东是八姓宗族的根基之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淮东要打下闽东,将付出残重的代价。要真是如此,而谢朝忠在浙西能获捷,锻炼御营军,永兴帝限制淮东兵权也就成为可能——难道淮东将宋氏归附的消息拖到最后一刻才公布,除了严格守秘之外,还有就是故意诱永兴帝判军失误?

徽州攻陷后,陈华文在海虞就坐不住脚,赶到暨阳观望形势,所以知道江宁的消息及时些,也顺畅些,也知道永兴帝弃城之前,江宁城以及宫中的种种变故。

最终促使永兴帝离城西走的,便是王学善声称淮东将鲁王接入军营。

鲁王有没有给淮东接入军营,陈华章不得而知,但林缚在南征闽东之前,曾造访海陵王府,随后又直接叫淮东军司接管海陵王府内外防卫,这个倒不是绝密——林缚及淮东的行为,貌似无可厚非,但想要永兴帝平静的看待这些事情也不可能。

有些事情是讲究气运的,从一意孤行派谢朝忠领兵出征浙西,到杭湖军主力在溧阳覆灭,一直到弃城西逃,永兴帝已经将他所有的气运都丢差不多了。

林缚夺回江宁后,请永兴帝还都江宁,董原在淮西都未必敢留。

以往林缚不敢直接废永兴帝,此时携梁太后之旨,废永兴帝而立鲁王,只怕天下不会有太强烈的反对声音。

如今这一切猜测都不重要,陈华章心里轻轻一叹,心里这一叹便仿佛远天云烟。

奢宋等逃入闽东的前朝遗族,即使在向元氏归附后,心里也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使得宗族有着极强的凝聚力跟更多崇武拥兵的愿望。这也是后期八闽叛反的根源跟基础,也使得八姓叛反之后,踊跃出大量的忠诚将领。

而江南大族多崇文抑武,恰恰江南士绅子弟能较顺利的通过科举进入仕途。即使像陈氏这种拥田数千顷,辖下佃户愈万的大族,对武力也没有太多的渴求。还是东海寇势盛之后,为守乡保土,陈家才牵头组建海虞军,但大多数将校都出身底层,而非出身宗族,实际上陈家对海虞军的掌握,还有限得很。

林缚说着让周普率轻骑与唐复观所部不得超过五十里,周普先是满口答应,但昨夜离开德清之后,便趁夜抢进,仅留两哨骑队给唐复观作先导,拿他的话说,只要有骑兵与唐复观不离五十里外,就不能算违令。

周普将余部八哨分作八队,沿西岭南麓舒展而来。

这是周普他们当年当马贼的战法,有山道小径,小股骑兵三五骑一群也闯进去,渗透,刺探,警惕又大胆,大股骑兵一力沿着大道往西进,前哨也不派,直接往溧阳的外围撞去。

虽说西岭与浮玉山之间,低岭也多,但没有什么进去就出不来的险地,唯有快速前插,才能将浙闽军左翼留在溧阳外围的警戒网毫无防备扯个粉碎。

在周普看来,骑兵最大的特别就是灵活,机动,最适合打遭遇战。派出前哨,虽然遇敌后能为自己赢得调整兵力部署的时间,事实上给敌人留下收缩防线,固阵待援的时间。

只要侧翼无虞,前头要能跟浙闽军左翼兵前的步阵撞上,周普会有赚到的痛快,完全不惧凶险。

浙闽军左翼兵马的大体部署,周普还是清楚的。

在沙河上游,西岭西南麓,浙闽军左翼方力主要集中在姚家冲,前塘一带的低岭区驻营。

虽说从宁国下来,就没有什么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但淮东军要北进,就要西岭西南麓绕个大弯走。

浙闽军左翼兵马依西岭而驻,就仿佛一支利锐闪着寒芒,直刺西岭西南麓之外的广阔平原,盯住淮东军主力北上的侧翼。

如果不从西岭西南麓的平原绕行,淮东军倒是可以直接翻越西岭北上,从荆邑与溧阳之间北上。

西岭虽然谈不上有多险,也有数条山道穿过去,但西岭东西绵延近百里,南北绵延约五十里,山势接续不断,山道虽有,但险窄只供贩夫樵民所走,也足以将淮东军数万兵马从拖上三四天——真要如此,郑明经的左翼拖延目标也就顺利完成了。

郑明经左翼兵马的主要作战目标,就是要给中路及右翼争取更多的时间。

郑明经得知拖拖拉拉四五天都没有穿过杭州府的淮东兵马昨日午后休整将入夜间突然发动,知道淮东军终于动了起来。

为了更具威胁性,他又从姚家冲大营调两千战卒,二十八日一大早就分成两队,往南面的低岭进发,做出拦截之姿态,他本人又率两百余扈骑,往广德东鹤塘一线侦察,欲杀几拔淮东军的前哨斥侯,来个下马威。

在郑明经看来,淮东军再怎么胆大妄为,在接近时必然也会收缩防阵,降下行军速度,不会轻易将侧翼暴露在浙闽军左翼的利矛之下。

然而日隅时分,刚率部游曳到鹤塘的郑明经,听着沉重而密集的马蹄声从远处驰来,众人的脸色都变了:淮东军竟然前哨斥侯一个不派,大股骑兵就直接撞过来。

稍迟疑,就看见那簇动的骑卒,仿佛黑色潮水涌上对面的岭头。

初看来敌就是己方的数倍之多,郑明经哪敢滞留接战,兜着缰绳,率扈骑就往回逃。

换作别人,或想这是疑兵,或担忧前头有伏兵,周普摸着寒风吹拂下冰冷的兜鍪,沉声喊道:“第一营的儿郎们,换马杀敌,你们的战刀该饮血了!”

淮东没有条件给骑卒都配两匹战马,故而赶路时所乘是走马,高大威猛的战马随行,不到追敌或冲杀时不骑。

周普一声“换马”,赶在最前头的六百披甲轻骑即换上战马,战刀出鞘,雪亮映着远方岭头的残雪,杀气腾腾。

周普叫赵豹等将约束余部,殿后缓行跟上,他亲率六百余骑以锥形阵就直追下去。

八百余骑,在鹤塘的低岭,平原之间,仿佛黑色,褐色的两股潮水,铺天盖地的漫开,马蹄雷动,喊杀震天。

浙闽军本身就缺少冲刺力好,耐跑长程的威猛战马,郑明经身为大将,亲卫扈骑配马,也仅是一人一马,又走了小半天,不及淮东骑兵刚换上的新马力足,快捷。

怕是等不及与后方的步阵接上头,就要给淮东骑兵追赶上,郑明经手下一员亲卫将领咬着牙兜住缰绳用大力停住马,引着烈马痛嘶,悲声说道:“将军记得不要亏侍俺家老娘跟三娃子!”铁兜着马头往回转,喝道,“头断碗大的疤,叫淮东儿晓得八闽战卒都是不怕死的种……”当即就又有十数骑脱离队伍跟着往回冲。

郑明经忍着悲声,他万没想到淮东军前哨骑兵竟然如此蛮横打来,说到底还是缺乏跟淮东军平地交锋的经验。郑明经唯有晓得他不能死,他若战死在这里,左翼两万子弟怎么办?这员八闽勇将,这时候心头也给恐惧攫住,拼命抽打马鞭往北奔逃。

看有死士回冲,周普刺激得嗷嗷直叫:“黄羊儿,前头有大鱼,你给老子加把劲,前头十数敌要是挡住老子的路,老子拧下你的头来……”两百余骑,在奔逃时有十数人绝死往回冲,还有十数骑停下来,等着当死士挡住他们,怎么看都知道他们是护着紧要人物往回逃。

“周豹子,你不要将自己当成大鱼送上门去。”周普左侧一员骑将大声嚷道,拿马刺刺马臀,分出数十骑往迎面撞来的十数浙闽骑卒裹去,周普率部大部从侧翼错过,仅为这十数死士耽搁了片刻,继续往北追去。

天寒地冰,岭下残雪已尽,铁蹄溅起的冰屑仿佛飞雾,郑明经十数扈骑呐喊着发起自杀式的冲击,也不射箭,两相撞到一处,刀枪格击,血肉横飞,当下双方就有十数人落马来……

卷十权倾第一百二十一章勇战

以往淮东攻打明州府,打永嘉,台州府,打会稽府,打闽东,多为险辟山地间的城池攻防,淮东军展开的攻势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不冒进,不退缩,快速行军也都在安全的范围之内撒开脚丫子跑,接敌之前也会变得相当谨慎。

早年的燕南勤王以及前期的淮泗战事,淮东军在平原地区快速运动作战的特点,浙闽军将领是缺乏切实体会的。

与郑明经一样,这些年来,周普多在林缚身边担任宿卫,外人对他的性子也缺乏足够的了解,有多少人知道威猛如虎豹奔山的战法?

郑明经也是勇将,能做到身先士卒,才亲自到鹤塘侦察敌情,谁能想到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淮东军大股骑兵就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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