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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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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

夏浔严肃地道:“我们必须正视自己的短处。中原军队,多出身农耕,不可能像塞北、西域的百姓,自幼精于骑射,因此,他们必须经过严酷的训练,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士兵。我们要训练一个杰出的骑兵,要耗费大量的资财,而草原沙漠中的人,自幼为了生活,放马牧羊的过程中,就已经完成了这个训练。

可是中原人,亦有自己的长处,他们善于制造各种精良的兵械,单独拿出来与塞北西域的人去大漠草原上较量骑射虽略显逊色,却胜在可以适应多种环境下的作战,山地、丛林、河网、平原、守城……他们都能胜任,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扬长避短呢?非要用自己的短处去应战敌人的长处才叫英雄?依我看呐,那叫愚蠢!”

“同时,中原军队步骑混编,机动力较差,更依赖于粮草辎重的供给,数十万大军一动,需要大量的粮草补给,一旦粮草不济,就要出大问题,而西域千里不见人烟,远远比不得中原十里一城随时补给的环境,把数十万大军放到旷渺无人的地带,岂非自曝其短么?”

夏浔道:“你们看,河西通道东起乌鞘岭,西至玉门关,南北介于祁连山和阿尔金山、马鬃山、合黎山和龙首山之间,东西长而南北窄,南北两面山岭绵亘,山岭夹峙之间,最宽处不过两百余里,窄处仅几百步,古人谓河西之地‘一线之路,孤悬两千里’,这不是极好的痛击来犯之敌的好地方么?

帖木儿远来,虽驱百万牛羊,也难以长久供给,只要把他们阻在关隘之下,耗尽他们的粮草,待其兵疲将惫之际,再发兵掩杀,岂不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夏浔看了看在场的豪绅将吏,又道:“当然,这一来,关外之地,可能要受一阵苦难,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则,朝廷正在南北作战,牵制了许多兵力,否则,我们大可以兵力之众补拙,不必先守后攻;

二来,这西域……总有一些人对朝廷抱有忌惮之意,这么多年来频施手段,阻碍朝廷的力量向西经营,现在强敌来临,仓促之间,这里道路不畅、粮储不足、关隘不险,朝廷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叫士兵做无谓的牺牲吧?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啊!”

夏浔淡淡一笑,又对他们道:“当然,叫你们独力承担,也是个问题,如果强敌骤至而不可抵挡,我觉得暂避其锋芒也是可以的,比如先遁入大漠,又或者暂迁入关内,给他们来个坚壁清野……”

夏浔后面的话,大家已经没有太往心里去了,他们正在反复咀嚼夏浔这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大明还有充足的兵力,据险关而守的目的不是畏惧帖木儿的大军,也不是要放弃西域,只是考虑到三线作战的安全,同时避免钱粮的消耗和将士无谓的牺牲。

明军的整个军事计划里,完全没有西域失守、河西失守后如何应对的考虑,而是如何消耗帖木儿的兵力,以及如何反击的策划。这个信息的掌握,对于这些实际控制着西域一切资源和人口的头头脑脑们决定自己的立场,起着相当大的作用。

一时的攻守、强弱他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儿是他们的家,是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他们必须判断,谁才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他们必须依附笑到最后的人,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存。

在场的,除了几个卫所将领,全都是当地的豪门大族,可是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控制着地方武装、地方政治和地方经济的,就是他们。夏浔此时此地的这番话,等于是把自己的信息,向控制敦煌及其周边地区的这些头头脑脑们做了一个清晰的传达。

他们都是精明人,他们现在必须得分析、甄别夏浔这番话的真伪,当双雄对峙的时候,决定立场,做出选择,这关乎到他们和他们家族的富贵、前程乃至生存!

夏浔刚到,就丢给他们一个难解的题!

思索着对他们的家族来说生死倏关的大问题,大家都纷纷停箸,似乎眼前丰盛的酒菜也不那么香了。

夏浔说完了话却很自在,侍候在左边的西琳姑娘端起酒杯,眸波潋滟,神情娇媚地送到他的唇边。一口酒刚喝下,右手边的让娜姑娘已经抄起小刀,细细切下一片肥美的羊羔肉,殷勤地递过来。夏浔左边一口酒,右边一口肉,连双手都不用动。

他的双手只是顺势搭在两位姑娘圆润、结实的小蛮腰上。啧,这手感还真不错,于是夏浔的一双大手便顺势摸挲起来。与民同乐嘛!这多平易近人……

第763章阳关逢故人

这接风宴,吃得最轻松的无疑就是夏浔。

敦煌各部首领、世家大族们对当前时局的关注远较夏浔更为强烈。

他们世居敦煌,荣华富贵皆源自于此,他们是最不希望一个强大的充满破坏力的势力来到这里,对他们的家园造成不可修复的巨大创伤的。

可是现在帖木儿帝国与大明帝国即将一战,他们既无法左右这场战争,自己的家园又成了战场,那么就必须得在这两个强大势力之间寻找一个可以依托的对象。

本来,他们地处大明边域,大明现在的羁縻政策对他们的固有权益损害也很小,他们是愿意依附于大明的,可是也正因为这种半臣半客的自由身份,所以一旦帖木儿大军赶到,为求自保,他们投靠帖木儿,同样没有心理障碍,他们打得本就是有奶就是娘的主意。

然而,夏浔这番话,他们就不能不审慎地考虑自己的态度了。

做墙头草,难!

投奔帖木儿,势必得被帖木儿驱赶着冲在第一线,与大明作战,那么一旦帖木儿兵败退回撒马尔罕,大明岂能不清算他们的罪行?

如果投奔大明,眼下辅国公已经表明了态度,大明军队是不可能放弃雄关险隘不守,跑到沙漠里来跟帖木儿硬碰硬的,那么他们要么退入沙漠跟帖木儿打游击,要么就得退到嘉峪关内,接受明军的庇护,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骑兵势必也要接受明廷的指挥,参与作战。

总之,不管投向哪一边,对这场东西两大武力集团的碰撞,他们都休想作壁上观,参战是一定的,现在只看他们选择投奔哪一方。

因此,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大明的武力是否真如夏浔所说那般强大,是否足以对抗那位迄今未尝一败的跛子大帝,为了掌握更准确的情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塞哈智和风裂炎作为突破口。

同目光精明、性情沉稳的夏浔比起来,这两个家伙却不像是个能守秘的。他们轮番向塞哈智和风裂炎敬酒、与之热情攀谈,想尽一切办法从他们嘴里套问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旁敲侧击地印证夏浔透露的一切。

这场酒宴,他们吃的比谁都累。

大漠落日,一片金黄。

酒席散了,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夏浔被安排在昆季的府邸。

这个居处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仅这一个院落就占地十多亩,只是冬季的院落实在没甚么好看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空旷的土地,或许春夏之季,这里花红草绿,深秋时节硕果累累,充满美丽的田园风光,而此时却只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院子里的建筑不多,外墙多是泥坯,从前院过来的主通道很长,整个通道上都覆盖着葡萄架,从远处望来,覆盖着白雪的一面因被阳光映成了一片金黄,仿佛无数道纠缠在一起的金蛇,一旦走到下边,望上去却是干巴巴的枝干。

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庄,然而进到室内,则是另一番景象,衾帷床席,无一不是南北东西各地珍贵,房中家具、陈设、古董、玉器,各种摆设也是极尽奢华,可那富丽堂皇中却又不显一丝俗气,当真是别有洞天。

唐赛儿坐在夏浔房间的炕沿儿上,膝上放着一盘果脯,悠着两条小腿儿正自得其乐,门帘儿一掀,夏浔走进来,赛儿大喜,立即放下果盘,雀跃着跑过去:“干爹!”

夏浔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问道:“吃东西了么?”

唐赛儿道:“吃过了,不过一个人吃东西好没趣呀。”

夏浔打个哈哈道:“要是叫你和干爹赴那勾心斗角宴,你会觉得更没趣的。”

他走到炕边坐下,唐赛儿就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拿过那盘果脯,从蜜饯盘子里挑了一枚玛瑙色的蜜枣脯儿,用两根手指拈着,献宝似的递向夏浔的嘴巴:“干爹,你尝尝,可甜呢!”

夏浔笑着受了干女儿的孝心,拍拍她的小屁股道:“乖,一边坐着,干爹还有事情要做呢!”

说着话儿的当口,已将舞衣换去的西琳、让娜走进来,向夏浔盈盈下拜:“老爷!”

夏浔道:“你们坐吧,刚才在席上,你们已经听说那些人的身份了。现在,把你们了解的有关他们和他们家族的情况,跟我好好的说说。”

两女面面相觑,叫她们歌舞娱人,那是自幼学就的本事,现在这么正儿八经的坐在老爷面前参谋他的大事,两人倒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说起了。

夏浔见了,不禁笑道:“不用紧张,就当聊家常吧。你们也不用刻意地筛选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先说什么人后说什么人,只要你们听过的、见过的,不管大事小事、公事私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不定哪一句就有大用处!”

受此鼓励,两女有了勇气,西琳微一思索,欣然道:“啊!老爷,奴婢想到一个,就是坐在右边第四个位置的那个嬴战,当初,奴婢姐妹二人就是嬴战大人从别失八里把我们买回来的,他家的情形我知道一些。”

“嬴战?好,你说说看!”

※※※※※※※

嬴战悄悄地闪进了一座庭院。

房中,一张花纹古朴的妆台,桌角一盏釉瓷的兰花灯,张开的花瓣就是盛放灯油的地方,里边的花蕊处则是灯芯,上边罩了纱状的灯罩,明亮柔和的灯光,映着一个身着晚装的妙龄少妇。

她穿着半透明的蝉翼纱背子睡袍,凸乳细腰,明艳妩媚,正慵懒地坐在妆台前卸着妆饰。

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首饰,钗钿钏镯,质料均是金银明珠、宝石美玉,无一不是珍品,任何一件拿出来,到金陵城中最大的珠宝斋去卖,都可价值巨万,现在它们却只随意地扔在桌上。

对面,是一面清光莹然,毫发毕现的青铜古镜,镜中映着一张美丽的脸庞,朱颜真真,粉靥若玉。从后面看,她那葫芦状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臀部薄纱绷紧,丰腴粉嫩的臀肉在薄纱下透出若隐若现的肉色,中间还微现一道诱人的臀沟,令人望而迷醉。

忽然,一双大手搭上了她的削肩,然后便顺势滑到了饱满的胸上,少妇只一回头,唇上便被轻轻一吻,那人偷香成功,嘿嘿笑着移开身子,她才看清是自己的丈夫。

少妇轻嗔道:“一嘴的酒味儿,也不洗漱一下。今晚到人家房里干什么来啦?”

嬴战是西北巨富,身边自然不会少了女人,可他的女人再多,合法的妻子却是有数的,现在嬴战只娶了三房妻子。中原自古实行的是一妻多妾制度,除了少数权贵人物出于政治联盟的需要,偶尔会出现一正二平或者两头大的娶妻情况外,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妻多妾,而嬴战是回教徒,却可以娶四房妻子。

不过,他们多妻是有条件的,他们必须对所有的妻子一视同仁,无论是爱情还是物质,都不可以偏袒了哪个。物质可以量化,情意的深浅如何体现呢?只好在与妻子同房寝宿上面来体现了,他不可以因为宠爱某一个妻子,便长期只留宿在她的房间。今晚,他本不该住在这个妻子的房间,所以这个美丽的少妇才会有这样的问话。

嬴战轻轻叹了口气,拉过锦墩在她旁边坐下来,先着迷地嗅了下她身上的香气,这才说道:“和你说说话儿就走,你知道,我有心事时,只想跟你说。”

“嗯!”

那美丽的少妇向镜中的他嫣然一笑,盈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羊脂美玉雕成的酒杯,那酒杯色如羊脂,质地精细,杯壁薄如蛋壳,也是一件极贵重的东西,若是仔细看的话,这房中一桌一椅、一杯一盏,无一不是人间瑰宝。

她又取出一只鹅颈大肚的宝玉酒瓶儿,斟斟一杯葡萄美酒,回来递到丈夫手中,在他身边坐下,温柔地道:“怎么了?”

嬴战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心事重重地道:“妙弋,你知道,咱们家是敦煌望族,家大业大!”

“嗯!”美丽的少妇一双波光荡漾的眸子凝视着丈夫,听着他说下去。

妙弋!

十年岁月,昔日那个天真烂漫、喜欢看话本儿、喜欢听才子佳人故事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娇艳欲滴的妩媚少妇,身体成熟了,珠圆玉润,那天真、活泼的性子,也变得温柔内敛起来。

十年,城头变幻大王旗,中原大地已经换了三个皇帝;十年,青州城里好面子的齐王依旧很好面子,而曾经的药商孙家,却早已换了他人的门庭,谁会想到,当初曾被满城议论的那户人家、那个女子,已然嫁作商人妇,来到遥远的西陲,就在阳关之内。

嬴战道:“帖木儿率领大军东征,我本想着,不关咱们的事,如果他真来了,就出些米粮牛羊犒劳犒劳他的军队,凭着我蒙古人的身份和真主信徒的身份,足可保得咱家无恙。可是,两头雄狮打架,哪容他人旁观,如今,大明辅国公也来了,今日听他一席话,我开始觉得,我想得太天真了,别失八里之行,我在犹豫还要不要去,唉!这个杨旭,厉害啊。”

妙弋本来正静静听他说着,忽听他说出“杨旭”这个名字,不由娇躯一震,登时花容失色,吃惊地道:“什么杨旭?”

第764章故怨

嬴战道:“就是大明辅国公啊,妙弋,你怎么了?”

妙弋一听,一颗芳心登时放下来,辅国公?那个青州无良浪荡子,怎么可能做了大明的国公,想必是同名同姓的人,她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微笑道:“啊!没什么,记得在我家乡,有个邻居也叫杨旭的,听你一说,吓我一跳!”

嬴战一听不禁失笑:“娘子定是久别家乡,有些思念故土了。呵呵,记得娘子说过,世代居住河北大名府,是吧?呵呵,这位辅国公杨旭,却是幼居山东青州府呢。”

妙弋的脸色又变了,声音禁不住的发颤:“山……山东青州府!”

“娘子怎么啦?”

“哦,没事,原本就想睡下的,衣服单薄了些,和你说这阵子话,感觉有些寒冷了!”

妙弋连忙站起,走到壁角,挟了几块兽炭放进炉子,尚未直起腰来,一件衣衫已披到身上,嬴战关切地道:“娘子,先披上衣服,要不上床掩了被子再说吧!”

妙弋紧了紧衣衫,摇摇头道:“不妨的,这就暖和多了,你继续说。”

“好!”

嬴战并未对妻子的异样有所怀疑,他陪着妙弋走回桌边,双双坐下,思索了一下,又道:“有关这位辅国公的生平,我是听伴同他来的那位京营指挥塞哈智大人说的,这个杨旭是个能人,当今皇上还是燕王的时候,谁也不看好他,读书人更是个个骂他乱臣贼子。

嘿!这杨旭是个青州秀才,原本大有前途,偏偏就看中了这个似乎在朝廷大军辗压下旦夕可灭的燕王,他不但投了燕王,还曾潜入金陵,救回被扣为人质的三位王子,哦,据说他本来就是江南人氏,因为父亲经商才到了青州,乃是青州数一数二的富豪人家……”

妙弋听得脸色雪白,浑身冰冷,一颗心怦怦乱跳,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说到这里,她再无怀疑了,是他!居然真的是他!那个无耻之徒,那个玩弄了她们母子,害得她们家破人亡的混蛋,居然……居然阴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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