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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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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北方边患将起到多么大的作用可想而知。

朱棣颔首道:“如果瓦剌真的偷立大汗,而那大汗又是万松岭的话,或者确有可资利用之处。好吧,有关瓦剌秘立大汗一事,朕正要派人出使瓦剌去一探究竟,那就委你为钦差,赴瓦剌一行吧!”

夏浔忙道:“皇上,这可不行。调查瓦剌是否偷立大汗,派一位国公出使,显得过于隆重了些。而且,臣若以钦差使节的身份赶赴瓦剌,行动必不得自由,那时如何调查他们是否立了大汗?如果这大汗就是万松岭,确认其身份之后臣又如何接近他呢?”

朱棣被他一语提醒,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夏浔道:“皇上可另派使节赴瓦剌公干,臣扮作使节队伍中一个武官足矣,有此身份,我的行动就不会太引人注意,一旦确定了那人是万松岭,我也方便与他见面。”

朱棣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夏浔的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的,本雅失里杀了大明使节郭骥,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到了,朱棣亲自挂帅出兵,在大漠里穷追了本雅失里半年之久,到底摘了他的脑袋这才罢休。要是把朱棣这个护犊子的主儿给招来,瓦剌三王就得步本雅失里后尘了。

夏浔以一个普通武官的身份行动,瓦剌人也不敢伤害他,如果知晓他是大明辅国公,那就更加的不敢伤害他。瓦剌若无所图,自然不敢害死大明国公,若有所图,更不会在这时招来大明皇帝的雷霆之怒。

就算被夏浔找到他们偷立大汗的证据,瓦剌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百般抵赖,死不承认,甚至干脆杀了“脱脱不花”灭口。瓦剌首脑除非决意与大明决战,而且有胜的把握,否则绝不敢再捅马蜂窝,瓦剌三王一起得了失心疯的情况除外。

因此这一番遣使赴瓦剌,真正的难处在于如何查出瓦剌人是否立了脱脱不花为大汗?这个脱脱不花是否就是万松岭?一俟得到确认,还要想办法在瓦剌人的层层监视下与他取得接触。

瓦剌人立汗一事必定已经掩饰起来,要在敌人的地盘上向敌人的子民打听这件事并且拥有实据,难如登天。掌握了证据,还要在大草原上那一处处毡包、一伙伙蒙古人里面找到这个被藏起来的脱脱不花,以确认他的身份,难如登天上天。

一旦确认他的身份,还要在不惊动瓦剌人的前提下,避过瓦剌看护他们的侍卫,与他秘密接触,这在朱棣更是不可想象了。除了足智多谋的夏浔,他还真想不出满朝文武谁还有这个本事,因此这个人非夏浔不可。

夏浔与朱棣密议了一番,商定了出使人员和出使日期,以及一旦确认万松岭的身份,并且与之接触上的话,永乐皇帝能够开予他的条件……两人细细地商量了足有一个半时辰,夏浔才告辞出来。

夏浔出了谨身殿,并未马上出宫,而是绕向了文渊阁。

解缙装了几天病,本指望得到一封宣慰召请的圣旨,谁知道曾经说过“天下不可一日无朕,朕不可一日无解缙”的永乐大帝根本没理他,地球离了谁都是要转的,盯着首辅宝座的能人多的是,几位大学士把解缙的活儿一分,干得热火朝天。

解缙装了几天病,实在无趣的很,只好“病体痊愈”,又来宫里当值了。只是经此一事,解缙一天到晚病恹恹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固然是因为心绪不佳,但是瞧在别人眼里倒真像是病体方愈,没有精神一般。

夏浔拐到文渊阁时,解缙刚刚批转了一批公文,打个哈欠,正要躺下歇息一阵儿,一见夏浔到了,解缙又惊又喜,连忙趿靴下地,上前相迎,欣然道:“国公怎么来了?”

夏浔笑吟吟地道:“哦,近日要出京公干,临行前特来看看首辅。”

解缙讶然道:“国公要离京公干?去哪里?”

夏浔摆了摆手,那刚刚端上茶水,正退到一旁眨巴着眼睛听话儿的小太监忙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夏浔走过去,将门帘儿挑起来,这才折回房中坐了,说道:“是啊,奉旨离京查一桩案子。”

夏浔呷了一口茶水,不再谈起此事,转而道:“刚从皇上那儿出来,想着这趟离京,怎么也得三两个月时间才能回转。这几天忙,没跟你交心,怎么……大绅的气色似乎不大好?”

“嗨!”

解缙摆摆手,掩饰地笑道:“偶染风寒,如今已经见好,不妨事的。”

夏浔“嗯”了一声,说道:“皇上擢大学士为二品,唯独置大绅兄不动……”

解缙心中一直以此为辱,他自己可以发牢骚,别人提起来就视如羞辱,因此一听这话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

夏浔视如不见,说道:“显然,皇上对大绅兄那番冒失的进言有所不满了,不过……在我看来,这事儿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君臣也好、父子也好、夫妻也罢,常在一处,哪有舌头不碰牙的。

皇上既然这么做,说明还是要用你的,因此才以此为惩戒。大绅兄学识渊博,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本无需杨某唠叨,我这只是朋友的一番劝解。大绅兄实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解缙连声称是,夏浔沉吟着又道:“汉王因擅自接见鞑靼使者受到皇上责斥,争南征帅印失利,近来收敛许多,短时间内,他是不敢再有什么作为的……”

下一句,夏浔没有说与解缙听,因为双屿的事,解缙也是不知其详的。对汉王派,唯一让夏浔有所警惕的只有陈瑛,陈瑛派人去浙东,明显是搞他的黑材料去了,但是夏浔不可能追去浙东捣乱。

而且陈瑛打着奉旨稽查的幌子,他也不好动用自己的势力做手脚,他能做的就是及时通知许浒,叫他小心做事,不要给人抓着什么把柄。但是陈瑛既然把突破口放在浙东,京里这边暂时就没有大动作,解缙就不太容易受人攻讦。

夏浔道:“大绅兄只管安心做好份内之事,皇上对《永乐大典》的编撰十分在意,你是总编撰,在这事儿上多用些心思,其他事莫插手,言语谨慎些,把性子稳下来,些许挫折又算得了甚么呢?皇上个性坚强,如果你以硬碰硬,那就得不偿失了。”

解缙连连点头,夏浔笑道:“大绅兄少年得志,蒙太祖高皇帝宠信,居庙堂之高,指斥挥遒,扬名中外。其后因得罪建文,贬谪兰州,做了三年卫尉。继而东山再起,到如今成为大明首辅,已历事三朝,几起几落,这些事自然勘得破!”

解缙堂堂宰相,自然不想让夏浔觉得他因为一个“评职称”的事儿,心胸狭隘若斯,便朗笑一声道:“解缙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虽未到名利两忘的境界,可是这宠辱不惊四个字还是做得到的。一开始,解某心中确有些不舒坦,如今已然想开了、放下了!”

夏浔欣然道:“那就好!还有件事,我要嘱咐大绅兄,是关于纪纲的……”

解缙道:“纪纲怎么了?”

夏浔语气一顿,徐徐地道:“上回,纪纲撺掇皇上去看汉王演武……”

解缙道:“不错,想来他是要以此引起皇上的忌惮吧,只是……弄巧成拙,反让皇上对汉王的统兵能力大为青睐,险些坏了太子的大事,为此,太子也曾私下责备过他,叫他以后有事不可擅作主张。”

夏浔沉沉地道:“似有心,或无意。纪纲是好心办坏事,还是本就包藏祸心,很难说!”

解缙自然知道夏浔与纪纲不和,不禁蹙眉道:“不会吧……他跟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纪纲虽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小人,却不是一个愚钝无知的蠢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浔呵呵一笑,说道:“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这世上有些人,是喜欢玩火的,纪纲是这种人,我也是这种人,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对他的作为,我的看法与众不同!”

夏浔语气一缓,道:“不过,没有关系,太子谨守本分,一向叫人挑不出什么差池来,我放心的很。汉王吃了个哑巴亏,眼下唯恐再惹皇上生厌,也不会多事。纪纲么,是个搅混水、借东风的大行家,眼下无水可搅、无风可借,他也会消停一阵,问题不大,你心里记着这事儿,稍稍提高警惕,凡事莫与他商量便是!”

解缙连声称是,夏浔便起身道:“那么,杨某就告辞了,大绅兄谨守本心,认真做好份内的书,督促《大典》编撰莫出差迟,其他的不闻不问,便不会予人以可乘之机,最迟书成之日,大绅兄必可重获圣眷!”

解缙笑呵呵地应了,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真的已然解开了心事,及至送走夏浔,他独自怅立门下良久,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突然受此打击,那种失落和惆怅,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求之不得,放之不下,如何大自在?

第861章瓦剌风

两天之后,朱棣突然召见瓦剌使者,告诉他大明将要遣派使者赴瓦剌查访,以查证瓦剌三王是否欺瞒大明,擅立大汗。

虽然瓦剌知院答海儿赴大明以前,马哈木对“脱脱不花”已做了一番安置,陡一听说此事,答海儿还是有些心惊,忙自告奋勇,要带领大明使者赶回瓦剌,被朱棣一口回绝。

朱棣以提防有人通风报信,使瓦剌三王早做准备为由,把答海儿一行人滞留于京师,不许他们离开。其实真正目的只是提防他们之中有人认得夏浔,虽然夏浔会对自己的容貌做些改变,还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好。

答海儿不答应也得答应,不过他自忖等那大明使节到了瓦剌地境,马哈木王还是能及时得到消息,便也故作坦然,安安分分地在会同馆里住下来。

紧接着,都察院监察御使赵子衿便被任命为钦差正使,带队赶赴瓦剌去了。

官员的正常升迁,是要论资排辈的,担任过国家使节、且能顺利完成使命,在履历中就是重墨出彩的一笔,是与人竞争上位的一个重要资本。

赵子衿入监察院,选择了投靠吴有道一派,而今吴有道因病致仕,黄真成为这一派系的领军人物。此前,赵子衿得右都御使黄真授意,上表请皇上加强粮食储备和水利设施建设,为夏浔破坏汉王掌兵打响了第一枪,这次出使的机会,就是黄真给他的一个回报了。

十里长亭,黄真为赵子衿饯行。

夏浔就站在侍卫武官的队伍里,他的眉毛更浓了,一部络腮胡子是掩饰真容的极好道具。夏浔没有做太多的化装,以他掌握的,尤其是从谢雨霏那儿学来的易容术,他完全有把握把自己彻底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叫任何人都认不出他来,问题是那样的易容术不可能持久。

在长达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要保持那样一副模样是很吃力的事情,也更容易露马脚,所以还不如对容貌稍做掩饰。反正瓦剌没人认识他,认识他的几个瓦剌使节现在都在京城里面,受到了严加看管。

“辅国公杨旭两天前就离京了”,去向不明。这是汲取了上一次在哈密遇袭的教训,皇帝对他的行踪进行了严格保密。包括现在这支使节队伍中,知道夏浔身份的,也只有赵子衿和夏浔的两个副手:辛雷和费贺炜。

黄真也是少数几个知道夏浔在队伍中的官员,他一眼都没看向夏浔,只是煞有介事地殷殷嘱咐,为赵子衿送行。

黄真很开心,想当年他跟夏浔往山东巡查镇压白莲教案,他是正使、夏浔是副使,皇上却交待以夏浔为主,弄得他这正使好不尴尬。今天的赵子衿恰与他当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夏浔的官儿比那时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赵子衿这个钦差正使一定比他当年还要别扭。

一想到这里,黄真就很开心。

赵子衿双手接过黄真为他斟的饯行酒,连声道着谢。

黄真笑呀,幸灾乐祸地笑,笑得嘴角歪着,一抽一抽。

赵子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黄大人,下官观你面相……”

“怎么?”黄真继续笑,笑得嘴角歪歪着,不停地抽搐。

赵子衿关切地道:“大人嘴角有点歪,还一抽一抽的,回头还是赶紧去看看郎中吧。下官有位叔父,前不久中了风,如今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之前他就是这般症状……”

黄真马上不笑了!

※※※※※※※

巴尔喀什湖畔,波分浪卷,鱼鹰翔空。

岸上野草蔓长,随风起伏,一眼望去亦如湖中波浪般起伏不定。

成群的牛羊悠闲地吃着草,在大草原上缓缓而行,仿佛天空中慢慢移动着的云朵。

草原上,星辰般坐落着许多毡包,其中一处毡帐比较密集的地方,中央是八座纯白色的毡帐,紧紧排列在一起,在八顶白帐的外侧,一顶灰色的帐篷里,此刻正静静地坐着三个皮袍大汉。

地上的毡毯有些脏了,帐篷里边没有风,隐隐有股羊腥味儿弥散其中,只是这三个蒙古大汉自幼就适应了这种气味,所以丝毫不觉有异,他们身上同样有一股羊膻味儿,甚至更加浓重。

坐在上首的汉子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敦实,一部浓密的大胡子遮住了他大半个面孔,露出的颧骨却似刀削一般充满棱角,他用凛凛的目光左右一扫,沉声说道:“大明的使节很快就要到了,他们此来瓦剌,专为查访我瓦剌奉立大汗一事!”

坐在左首一条大汉蹙眉道:“他娘的,这么快大明就知道了?”

右首那条大汉冷哼道:“咱们瓦剌诸部,居心叵测者甚多,有的心向鞑靼,有的想要篡权,这件事怎么可能绝对的保密!”

中间那条大汉微微一笑,说道:“明人到咱们的地盘上来查,怎么能查出个所以然来?有人敢暗中捣鬼,可未必敢当面通敌。明人派了一个御使来,这么大张旗鼓的,能查出什么来?依我看,这是明廷皇帝不能不有所表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咱们把这台阶给他搭好了,也就是了!”

左右两条大汉一齐点头:“嗯,我们会约束所部,同时,这边你也看紧着些,不要让他随便接触其它部落的人,尤其是哈什哈的人!”

“嗯!”

中间那条大汉听到哈什哈的名字,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对哈什哈这个最强劲最具威胁的对手,他脸上表现的不以为然,心中还是颇为忌惮的。

这三个人正是瓦剌三王,顺宁王马哈木,贤义王太平,安乐王把秃孛罗。

坐在左首的贤义王太平说道:“马哈木,你看咱们是不是把八白帐先拆掉?”

八白帐是模仿成吉思汗生前所住的宫帐而建立的八座白色毡帐,叫八白帐,是后人祭祀成吉思汗的灵堂。但是八白帐只能有一处,由蒙古皇室负主祭,接待各方的部落酋长来拜祭这位“万王之王”。自元世祖忽必烈时起,拱卫“八白帐”的任务交给了鄂尔多斯部。

鞑靼和瓦剌分家之后,这八白帐就设在拥有大汗的鞑靼部,瓦剌部既然没有成吉思汗后裔的大汗,就不应设有八白帐,但是马哈木认为,把这说成是对成吉思汗的敬慕也未尝不可,毕竟那是所有蒙古人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

马哈木道:“不必!祭奠先王祖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临时撤掉,反而显得心中有鬼。我只要看紧了脱脱不花和阿噶多尔济,他无凭无据的,能奈我何?”

※※※※※※※

八白帐,悬挂着五色绸和经幡,随着微风轻轻飘扬。

外边传来像是锁呐的声音,凄凄惨惨,呜呜咽咽,与这氛围倒是挺搭配的。

一个穿着右衽、斜襟、高领、长袖、镶边,下摆不开叉的土黄色肥大蒙古皮袍的汉子,懒洋洋地晃进帐篷,顺手从供桌上抓起一碗奶酒喝了一大口,又拈起块奶酪丢进嘴里,这都是供奉成吉思汗的祭品,成吉思汗在蒙古人心中是永远的神祇,而这个蒙古人居然会做出如此亵渎的举止?

仔细瞧瞧他的模样,便叫人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厮正是万松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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