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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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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甚了然,一旦做出错误决定……”

朱高炽搓了搓手,苦笑道:“这事不能不管,管又无从去管……”

“且慢!”

夏浔听他说到这里,神情不由一动,赶紧拿起奏章,仔细一看,轻轻拈了拈道:“这是宋琥写给皇上的奏章。”

朱高炽道:“是啊!”

夏浔道:“皇上北巡之前,已诏告全国,宋琥应该知道皇上正在北京。而由西凉向中原报送消息,往北京报送比往南京报送还要快!”

朱高炽一怔,迟疑道:“国公是说……”

夏浔道:“太子,依我看来,恐怕宋琥将军这奏章……”

夏浔说到一半,忽然住口,微微一笑道:“太子宫有左谕德杨士奇,也是当世大才,臣想先就此事与杨谕德参详一番,再回奏太子,可以么?”

朱高炽忙道:“自然使得。”当下便叫人去唤了杨士奇来,把小书房让出来给二人,自己先去批阅奏章了。

太子一走,夏浔把那奏章给杨士奇看了,便对杨士奇道:“士奇以为如何?”

杨士奇微微眯起眼睛,沉吟道:“下官以为,宋琥将军这奏章,恐怕写的不止一份。”

夏浔欣然道:“不错!皇上不在京里,太子骤遇这等军机要事,难免患得患失,方寸大乱。而宋琥将军其实也是一样,西宁侯刚刚过世,西凉便生了乱子,宋琥只是暂代西凉总兵之职,地位未定,恰与太子如今情形相仿,一般的尴尬,一样的患得患失。”

杨士奇接口道:“西凉距中原有一定的距离。宋琥将军一定担心皇上万一已从北京南返,消息传递延误,耽搁了朝廷大事,为求万全计,才写了两份奏章,一份呈报北京,一份呈报南京,因为事情紧急,皇上仍在北京的可能又比较大,所以呈报南京的这份奏章,是在原奏章上贴了附页,而呈报北京的那份奏章,才是重新誊抄过的。”

夏浔呵呵笑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那么依士奇之见,宋琥将军这封奏章,太子该如何处置?”

杨士奇摸了摸胡子,瞟一眼夏浔,试探着道:“将奏章封了,转呈北京,如何?”

夏浔眨眨眼道:“那万一咱们揣测失误,宋将军就只写了这一封奏章呢?军机大事,不急做处断,皇上岂不恼怒太子不用心做事?再者,怎显得出太子的勤和忠呢?”

杨士奇道:“这个……那就认真回复,做些主张?”

夏浔道:“军机大事,擅作主张,万一皇上不喜,再加责斥呢?”

“这……”

“再者,如果北京那边也送了奏章,皇上已经做出决断,太子的处断送到西凉,只是废纸一张,岂不有损太子威望?”

“这个……”

杨士奇也眨眨眼,反将一军道:“那依国公之见,可有两全之计?”

夏浔瞧他模样,分明也有了主意,只是他的官儿小,这担当自然不如自己,能遛边儿的时候当然要遛边儿,便说出了自己的一番主意,杨士奇早跟他存了同样的心思,只是这层窗户纸不好捅破而已,一听夏浔说出,忙做惊为天人状,赞不绝口一番,两个人在书房里夏浔授意,杨士奇执笔,很快就炮制出一份谕旨、一份奏章。

谕旨一式两份,一份是要加盖太子宝印发付西凉,开篇就责备宋琥:皇上已明旨颁告天下巡视北京去了,如此紧要的军机奏章,不马上呈报北京,却发来南京,一旦延误军机,国法定不轻饶云云。然后就提出了处治意见:命令宋琥就地调拨西凉军队,全力讨伐叛军。

因叛军占据了肃州,又着令沙州两卫参与平乱,同时对赤金蒙古的忠诚提出褒扬,声明必向皇上请旨,予以嘉奖。同时附辅国公书信一封,这是写给西凉几位大阿訇的,利用夏浔在该教的特殊身份,劝诫他们约束信众,切勿为阿剌马牙所用,一旦触怒天威,后悔莫及等等。

至于同样内容的另一份谕旨,却是附在写给皇帝的奏章后面呈报北京。奏章中言明擅作主张的理由和难处,向皇上请罪。如有不妥处,请皇帝陛下立即更正。

杨士奇写罢,轻咳一声道:“国公,太子耿直,咱们的揣测,是不是就不必告诉太子了?”

夏浔道:“既是揣测,无凭无据,就不要告诉太子了!”

杨士奇吹了吹未干的奏章,轻叹道:“太子一番苦心,尽在这奏章之上,只是若有奸人谗言,恐怕太子还是要受一番训斥。”

夏浔道:“有时候夸奖一个人,未必就是真的在夸奖他,训斥一个人,也未必就是真的恼怒了他。如果事情做得乖巧,挨挨骂,反而是一种拉近感情的方式,总比父子相敬如宾的那种淡漠要好。士奇也是有子有女的人,当体会得到,挨骂挨得凶的孩子,有时反而是父亲最喜欢的那个。”

杨士奇道:“可是在汉王眼中,却只会看到太子又受了训斥,汉王只怕就会更加嚣张了……”

夏浔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第907章损贼

平原县北去的官道很长、很平坦,道路两旁还植得杨柳。

不过时当正午,阳光从天空直射下来,躲无可躲,想要避到阴凉地里那是想都别想,这种天气不适合出行,尤其是走远道的客人,你穿双布鞋走在路上,不一会儿就连鞋底都感觉发烫,如果穿草鞋更得小心,皮肤一旦直接接触到地面,能烫得你一下子跳起来。

疯子才会在这时辰出门呢,因此整个官道上压根儿不见一个人影。因为干燥,道路两旁的树木和庄稼也像打了蔫儿似的,偶尔有风吹过,林梢也只轻轻一动。天空中没有一点儿云彩,火辣辣的骄阳悬于当空,灼人的阳光射在地上,远远望去,一阵阵蒸腾、窒闷、酷热的气浪反射出了扭曲的光线。

这天气,赶上一个时辰的路,就得有人中暑,可是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居然真的有人在赶路。一行三人,三骑快马,马行如飞,溅起一路尘土。马上三人是三个驿卒,胸口有画在圆圈里的驿字,背后背着信筒,肩上插着小旗儿,挥鞭如雨。

“吁~~~”

拐了一个弯儿,前边突然出现一片瓜地,道边上搭了个瓜棚,一个戴草帽的汉子正坐在瓜棚下纳凉,他穿件汉褂,赤着双膊,胳膊晒得黝黑。前边不远处树底下,摞了几个小马扎,中间一张小桌,桌上还摆的有茶水。三个驿卒渴得喉咙冒烟,一见这情形,立即勒住了坐骑,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三位官爷,是要吃茶还是买瓜?”

“都要!先斟碗茶来,喉咙快干了,再挑个瓜来,要沙瓤的,有在井里头镇着的没?”

“有有有,三位官爷,先请坐着。”

那摊主笑吟吟地请他们到树下坐着,垂直坐在树下,倒还有点阴凉。

摊主先麻利地给他们斟上凉茶,三人抢过大碗,咕咚咚喝了个干净,然后才一屁股坐到马扎上。

一个驿卒道:“嗳,我说,不用你管了,我们自己倒茶。快挑个瓜去,还有,打点井水上来,饮饮马!”

“好嘞好嘞!”

摊主好说话,忙不迭摞下大茶壶,返身走到地里,不一会儿,就见他从地里往上提着绳子,从井水里拉出一个大木筒,从里边捞了个西瓜出来,用手拍了拍,便送到桌边。

一个驿卒接过来,不等摊主用刀去切,一拳砸去,把那已熟透了的西瓜砸得四分五裂,三个人一人拿了一块,便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那摊主并不马上去饮马,而是笑嘻嘻地跟他们聊天:“三位官爷,着实辛苦啊,这么大热的天儿,谁还出来走动啊,三位官爷该避过晌午的日头才对。”

一个驿卒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含糊不清地发牢骚:“可不是,你当爷们这营生比你轻松?唉!有时候真觉着,不如做个农夫逍遥自己。可是没办法啊,干的就是这差使,不要说日头太烈,就算是下刀子,也得急着赶路。我们这儿是给皇上送的奏章,懂吗?皇上的差使,谁敢耽搁了。”

“哦哦哦,懂,懂懂!”

那摊主一听大感敬畏,另一个驿卒便道:“行了,你别啰嗦了,快去给爷们把马饮一饮,一会儿还要继续赶路呢!”说着摸出几文大钱,拍到了桌上。

那摊主连忙答应一声,扭头就去牵马。

“嗯?”

那驿卒拿起西瓜又啃了两口,突然感觉不对劲儿,一般做小买卖的,尤其是跟官家人做生意的时候,生怕对方仗势不付钱,自己付了茶钱瓜钱,他不去取,却先跑去饮马?

这驿卒生了警觉,立即把咬到嘴里的一口西瓜吐出去,说道:“先别吃了!恐怕有诈!”说着一个箭步出去,就去扣那摊主手腕,那两个驿卒不以为然,嘿嘿笑道:“我说老四,你别一惊一乍的,真就有贼,谁抢咱们啊。咱们爷们一路吃喝全靠驿站,身上没带几文钱,谁抢咱……”

说到这儿,他就感觉舌头有点大,好像喝多了似的,不禁一扶桌子,迟疑道:“好生古怪,我怎么……”

这时,那抢前去抓摊主的驿卒已一把扣住了摊主的手臂,不料天热,那摊主手臂上出了汗,他的手上也有汗,一滑,竟未扣住。手臂没有扣住,却扣了一手颜料,那驿卒看看瓜贩手臂上被抓去颜色露出的五道白痕,再看看自己手掌,硬着舌头道:“你……你不是瓜贩……”

言犹未了,一头便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那两个驿卒摇摇晃晃想要起身,站起到一半,就一屁股坐下去,伏在一堆瓜皮上打起了呼噜。

三人一晕,那摊主便嘿嘿一笑,扭头呼哨一声,瓜田不远处一条壕沟里立即跃出两个人来,三人从昏倒的驿卒身上取下包袱,打开竹筒,逐份检视公函、奏章,翻了半天,突有一人兴奋地道:“找到了,这就是夏老板要的那份东西!”

另外两人凑上去一看,正是太子朱高炽附着宋琥奏章、向皇帝请罪的奏折,三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道:“成了!”

※※※※※※※

下午近晚的时候,大道上终于又走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贴着两侧的林荫道。

隔着这么远,似乎没啥关系,可这两个人其实却是一对夫妻,丈夫叫黄四,娘子姓苗,小名兔菇。

小两口这么走道儿,明显是呕气了。年轻夫妻,尤其是刚结婚没多久,还真不大容易发生矛盾,矛盾常常是婆媳关系处不好才产生的,这两位就是因为婆婆才闹的脾气。

兔菇的娘身体不大好,这新媳妇儿时不时的就要回娘家照顾照顾,因为走的频繁了点儿,今天又要回娘家,婆婆就不乐意了,觉得媳妇心不在这儿,整天惦记着娘家,不免唠叨几句。媳妇觉得委屈,说给丈夫听,丈夫若是顺着她的意叫她发泄发泄也就完了,偏这黄四不乐意媳妇说他娘,瞪起牛眼,反把媳妇一通臭骂。

大概因为是孔孟故乡,教化深入民心的缘故,山东男人特别的孝顺,古代二十四孝当中,有十位就是山东人。你说别的都成,欺负他老娘可不成,结果兔菇这新媳妇又受了丈夫一顿排头。所以有人说,有福气的女人,要做山东男人的娘,莫做山东男人的媳妇。可这话也有毛病,不做山东男人的媳妇,怎么能当山东男人的娘?

其实黄四虽把媳妇骂了,可心里还是疼媳妇的,这一路下来,讪讪地藉故跟她说了许多话,兔菇根本不理他,他要是赶过去跟媳妇儿一块走,兔菇就躲到另一边去,两口子就这么别扭着回娘家。

兔菇正愤愤地走着,突然“啊”地一声尖叫,急急往路中一闪,险些一跤跌倒。

黄四正用扁担挑着包袱走在另一边,一看这情况,飞也似地跑过来,问道:“媳妇儿,咋地啦,有长虫么?”

兔菇战战兢兢地指着树后,颤声道:“有人,那儿有人!”

黄四一听,立马扔下包袱,抽出扁担,警惕地向树后望去,只见三个男人齐刷刷地站在树荫下,一丝不挂,三个男人都用手挡在下体捂着小小鸟,其中一个张开嘴巴不知道正在说什么。

黄四一看三个流氓调戏他媳妇儿,血嗡地一下就上了头,登时气冲斗牛、毛发直立,他不由分说,抡开扁担就冲了上去,一扁担抽在一个光屁股男人的肩膀上,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敢调戏我媳妇!”

那人说话见不理,返身便逃,黄四又一扁担抽在他的屁股上,龙腾虎跃地追上去,打得三个男人哭爹喊娘,狼狈逃窜,一边跑一边还喊:“我们是官家人,我们是驿卒,我们不是非礼你媳妇,只想讨件衣服穿呐……”

这三个玩裸奔的,自然就是那三个驿卒。

他们苏醒以后,发现马没了,衣服也没了,他们赶紧检查最重要的东西:装在竹筒里的奏章公函,发现竹筒也被打开,裹竹筒的包袱布没了,这还不算,里边的奏章公函也全被扔了出来,被风吹着,原地已经没剩两张,找了半天,只在草坷里找到团成一团的两张破纸,还是被人揩过屁股的,其它的早已不知随风飘向何处了。

这贼实在是太狠了点儿,三个驿卒欲哭无泪,正商量沿那瓜田到村庄里弄身衣服,恰好黄四夫妻俩就到了。

三人被好一顿打,最后从地上捡起他们的驿卒腰牌,这才叫黄四相信了他们的身份。

瓜田后边两三里地就是苗家村,那儿正是黄四媳妇娘家的村庄。黄四带着媳妇回去,把这事儿报告了里长,里长拿了几套衣服来,三个驿卒这才得以见人。

三个驿卒只管传信儿,也知公函奏章都有些什么内容,如今丢得一干二净,只得赶回县里驿馆,讨了马匹、盘缠往回走。那些公函和奏章在通政司、内书房还有存档,只能重新誊录一份再送往北京,可这一来一回,就不知要浪费多少功夫了。

经此一事,倒是成全了黄四夫妻,兔菇眼见丈夫神勇无敌的模样,觉得自己男人还是很疼她的,怨气一去,两口子和好如初。

可是因为这一耽搁,永乐皇帝便只收到了陈瑛遣人秘呈的“太子监国,私交勋戚,擅颁圣旨与封疆大吏”的弹劾奏章,却没有收到太子只言片语的解释。

朱棣隐忍了三天,三天之后,依旧未见太子有任何奏报,朱棣大为恚怒,但他这回却没有只言片语斥责,只下一道圣旨:“安南征战之际,西域又生叛乱,太子擅文而不经武,恐难周全。即着汉王同任监国,与太子一起经理军国大事!”

第908章郑伯克段于鄢

皇帝的旨意从北京送到南京,汉王朱高煦与太子同为监国,这个明显的讯号立即在朝廷中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

东宫洗马杨溥坐不住了,他找到皇太子朱高炽谈了谈,朱高炽的心态就跟他那肥硕的身体一样,比大海还宽、比泰山还稳,朱高炽不但不急不恼,反过来还好言安慰了杨溥一顿,把杨溥的鼻子都气歪了:岂有此理,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可他这个“太监”想不急都不成,他是东宫洗马,这根绳子是拴在皇太子身上的。无奈之下,杨溥只好去找他的同年好友杨荣商议对策。

杨溥和杨荣都是建文二年中的进士,同时授为编修。但是两人的仕途经历却大不相同。杨荣因为永乐初年被选入内阁,成了天子近臣,而杨溥却因为被选侍太子朱高炽为洗马,成为太子身边的僚属,眼下的权力地位是远不及杨荣的。

解缙被贬谪后,他的亲家胡广进位,荣升为内阁首辅,不过他伴驾随同朱棣去了北京,如今在内阁主事的就是这位内阁次辅杨荣。杨溥赶到杨荣的签押房时,杨荣正在处理公函,杨溥只说闲来无事到这儿坐坐,叫杨荣尽管先处理公事,可他却坐在一旁不停地长吁短叹,杨荣不禁发笑,便合起公文,对杨溥笑道:“弘济啊,你有什么事,只管说来,你我之间,还要拐弯抹角的么?”

杨溥瞧堂下没有小太监侍候着,这才忧心忡忡地道:“勉仁兄,你还真是坐得住啊。皇上诏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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