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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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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打从瞧见这人起,眼珠子就一直在乱转,等对方开口打招呼,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当下也不回礼,只是一摆袖子:“天子有诏,高密郑玄跪接,旁人且退!”

那人还不甘心,竟然伸手扯住了马车的缰绳:“宏辅不记得某了么?何必如此……”是勋把双眼一瞪:“有敢阻天子诏者,该当何罪?!”说着话一瞥身旁的鲁肃。鲁肃心领神会,高声喝道:“大不敬,当斩!”

那人听了这话,就不禁一个哆嗦,眼瞧着是勋的从人已经有把长刀亮出来的了,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尴尬地笑笑,缩到一旁去了。郑玄瞧瞧是勋,又瞧瞧那人,不禁莞尔,但他随即便端正仪容,就在弟子们的搀扶下迈前一步,跪倒车旁,颤声道:“臣高密郑玄恭迎天子诏。”

是勋轻快地跳下马车,站在郑玄面前,展诏宣读。这份诏书,可比他当日封拜张绣为南阳太守的诏书要长得多了,骈四俪六,大大颂扬了一番郑玄的学问、道德。基本内容无外乎:司空曹操上奏,请拜郑玄为大司农,征召入朝,并请他携其弟子,共赴许昌,择优而用,以兴经学——天子允准,“制曰可”。

诏书以竹简写就,是勋宣读已毕,便重新卷起来。郑玄朝南方稽首,口呼“万岁”,然后即从是勋手中双手接过诏书——表示他接受了,这就打算跟天使同乘往许都去。

到了这个时候,诏书离手,是勋这才把双眉一挑,堆下满脸笑容来,转向刚才拦车的那人:“王公,怠慢了,勿罪。”(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请跪恭送

跑过来拦住是勋马车的,还真是位故人——他就是当日是仪在北海时候的同僚,先守高密令,后任胶东令,营陵王修王叔治,现在青州刺史袁谭麾下担任治中从事。从是仪那边儿算,王修算是勋的长辈,其子王忠王子纯跟是勋平辈论交,故而是勋要尊称他一声“王公”。

是勋打着天使的旗号进入青州,他当时没打算瞒人,而且带着那么多人通过别人的地界,想要隐瞒身份也没那么容易,所以袁谭很快就得着消息了。虽说朝廷遣使征召郑玄不是一回两回了,郑玄始终不肯从命,袁谭本来毋须担忧,但这回跟前几次不同,别驾刘献奉劝道:“是宏辅为天下之能言善辩者也,有苏、张之口,蒯、郦之舌,前在邺城,仲治(辛评)、正南(审配)等皆不能难。此番天子遣其来青,或能说动郑康成往仕,不可不防啊。”

袁谭本人没啥主意,于是一方面派人急报邺城,向老爹求问对策,一方面就把治中王修给派来了,让他见机行事。王修是昨天白天到的高密,他曾在此县多年为令,人脉很广,很快就打听清楚了,说郑玄已然答应出山,郑门弟子们都在收拾行装呢。王修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跑上门去劝阻郑玄,但是被郗虑等人借口先生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早早便睡下了,给挡了驾。王修不肯善罢甘休,回去歇了一晚,赶着天还没亮又跑过来,可是才到郑家。他就给吓了一大跳。

原来郗虑按照是勋的谋划。派弟子们出去。到县城和附近各乡去散布郑玄即将出山,去朝廷担任大司农的消息,说天使明天一早就会来宣诏。县内的士人,还有附近的百姓,全都仰慕郑玄的名望,感念郑玄的恩德,一听说有此盛事,又怎敢不来?于是纷纷汇聚。如同溪流之汇聚江河。王修天刚朦朦亮就到了郑家,可那时候场院上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王修心说完蛋,自己恐怕拦不住郑玄啦。

他原本的计划,一是好言相劝,请郑玄留在高密,二是派兵隔绝郑玄和是勋,不使宣诏。可是在如今的情形下,郑玄既已应允,消息已经散布出去。那就有九成九的可能劝说无效——堂堂郑康成先生,难道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尔反尔吗?要是派兵阻隔呢?聚拢的士人、百姓如此之多。一个搞不好就会酿成民变,到时候不但拦不下郑玄,反而会大挫袁氏的声望。

不过王修倒没怀疑到是勋身上,只是想:“郑氏门下,果有奇人,若能仕于我主,又何愁青州不盛,袁氏不兴?”只是王修虽为一代名臣,却并非多智多谋的奇才,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只好抱着万一的希望,求见郑玄,婉言相劝——当然完全无效——然后等到是勋来了,就想上去先攀攀交情,阻挠是勋宣读诏书。这终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但是王修完全料想不到,是勋竟然狠狠瞪自己一眼,说:“有敢阻天子诏者,大不敬,当斩!”他因为怕引起误会,酿成民变,就没敢把兵卒带进场院,全都散在了外面,眼见自己要再拦挡,是勋手下就真可能拔刀子砍人。当下吓得王叔治是手脚冰凉,被迫只好暂退。

其实王修并不是一个胆怯的人,他在守高密令的时候,曾经亲自带人冲进豪强孙氏家中搜捕罪犯,后来就任胶东县令,几乎是单人独骑闯入强宗公沙氏庄中,斩杀了公沙氏兄弟。但那时候,他胸中有一股正气支撑,加之置生死于度外,就毫无可惧;可是如今不同啊,阻拦天使本就有罪,是勋真要杀他,那也是名正言顺,王修一向自命正人君子,又怎肯背负罪犯的污名而死呢?

是勋要不是跟王修挺熟,知道他是何等样人,换了一个桀骜强横还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的家伙拦路,他就未必敢这么干了,估计先得使眼色让孙汶把人擒下了再放狠话——要是万一擒不下呢?那便只好另觅良策。

可是是勋也没打算真把王修逼急了,更没打算正式跟袁家撕破脸,所以他在终于完成了宣诏仪式,郑玄接过诏书以后,才又堆下满脸的笑来,去跟王修道歉。他说我身负朝廷重任,必须得先公而后私啊,还请王公您多加海涵吧。

王修多少有点儿哭笑不得,心说几年没见,是宏辅你倒是真出息了啊,看起来邺城退群贤的传说还真是不假。此时郑玄已经接了诏书,王修也没法可想——他还没有这个权限,可以就此跟许昌朝廷翻脸——只好先拖一刻算一刻,当下假笑着对是勋说:“是何言欤?吾因久不见宏辅,殷殷渴盼,是以失态,拦了天使之车,有过在先,宏辅何罪?如今宣诏已毕,公事既完,不如随某往城中去,你我好叙别情——尊伯父可还安好?小儿子纯(王忠)亦思念宏辅久矣,正欲与卿相见。”

其实王忠这时候也还在临淄侍奉袁谭呢,根本就不在高密县中,王修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修假笑,是勋笑得比他更假——世上有假装的笑,也有假装的假笑,是勋是故意假笑给王修看的——“王公说的哪里话?宣诏虽毕,勋之使命尚未终也,须将郑司农迎至许都,上复天子,公事始完。不劳王公相送,勋这便要奉着郑司农启程了,来日再会。”说着话,转过头去问郗虑:“一切可收拾停当了吗?”

郗虑淡淡一笑:“这便启程吧。”当下扶着郑玄来到车旁。鲁肃赶紧跳下车来,帮忙郑门弟子,把郑玄扶上了马车。

王修还想再拖时间,就见是勋朝他深深一揖,然后转身就轻快地跳上车。站在郑玄身旁。把左手高高扬起。大声说道:“郑司农道德学问为当世之冠,今既应召入都,料想战乱就此终结,汝等皆将迎来太平盛世!还不跪送郑司农,更待何时啊?!”说着话另一只手轻拍孙汶的肩膀,孙汶会意,当即扯着嗓子,把是勋的言语又暴喊了一遍。

场里场外。这下子全都听清了,除了王修和郑门弟子,别的不管士人、缙绅也好,平民百姓也罢,全都跪将下去,高呼:“恭送郑司农!”王修还在发愣,是勋朝他微微一笑:“王公,请跪送。”先不说郑玄是读书人的老前辈,他如今贵为大司农,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请问你王叔治秩多少石?郑司农要走了。你怎敢不跪下来恭送?

王修真是满肚子的委屈无人倾诉啊,当场膝盖一软,就要给跪。好在他脑筋转得还算快,才刚弯一弯腿,却又赶紧直起来了,拱手道:“某奉袁使君之命,恭送王公出青。”此“送”非彼“送”,王修的意思,我得把你们一直送到青、兖交界处去,咱们不是就此分别,所以嘛,我就先不跪啦。

是勋心说跪不跪的随便你,送不送的也随便你——我拦不住也没理由拦——但你想拖时间可不成,当下又是微微一笑:“如此,有劳王公了。只是天子渴盼郑司农,如大旱之盼云霓,丝毫也耽搁不得,勋这便要奉着郑司农启程了。”又一拍孙汶的肩膀,孙汶当即抖动缰绳,把马车兜了个圈子,就直直地朝西方行去。后面郑门弟子们推车的推车,扛包的扛包,赶紧跟上,光剩下王修一个跟那儿发愣啊,却是束手无策。

是勋等人一路西行,时候不大,王修就聚拢了郑家场院附近的兵卒,从后面追了上来。是勋瞧瞧那些青州兵,大概七、八十人,再瞧瞧自己身边的汉军——其实应该是曹军,心说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你都不是个儿嘛。随便了,想跟就跟着来吧。

是勋、郑玄的车乘,在鲁肃和曹军的卫护下走在最前面,其后是大群郑门弟子——除了某些眷恋乡梓的高密本地人,大多愿随老师前往许都——再往后才是王修和青州兵。郑门弟子们有推车的,有扛包的,一共没几匹牲口,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青州兵给堵在后面,更是走得疲疲沓沓。王修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骑着马挤过人群,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郑玄坐在车中闭目养神,故意不去理睬王修,王修只好跟是勋相谈。是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不外乎互叙别后情状,可是他有意无意之间,就又把青州近两年的情况给摸了个底儿掉。

当日晚间,在一处亭舍住下,是勋和郑玄既有官身,自可宿于亭内,他命孙汶率领士卒在外遮护,再外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郑门弟子,青州兵给挤在最外圈儿。王修虽然挤进了亭舍,可是事到如今,他再也拿不出什么招数来阻拦郑玄了,就连拖慢行程都力又未逮——郑门弟子们本来就走得挺慢了,怎么,青州兵想要走得更慢?随便啊,反正前面人不会停下来等你。

而且是勋这一路上,只居传、亭,再不入县城,虽然王修临时从昌安、安丘两县又调来两、三百兵卒,但终究只是些普通戍卒,真要打起来,就没什么取胜的把握。再说了,王修也不敢真的动手——终究他既无大义名分,也没有袁谭的指令。

眼见得进入齐国界内,前面有个地方名叫“三亭”,再住一宿,翌日启程,最晚午后就能踏入兖州泰山国莱芜县了。也就是说,王修最晚到那个时候,就必须辞去,必须“跪送”郑司农了。他心里这个急啊,心说早就派人送信去临淄了,主公你还没有拿出对策来吗?

三亭以东都是平原,以西则地势渐高,路的两侧丘陵延绵,道路也因丘陵之故而折向西北,四十里外即入兖州境。第二天启程后没走多久,鲁肃就远远地一指,随口道:“这倒是伏兵阻碍我等的好去处。”

话音才落,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喧哗,随即有人来报:“盗贼阻路!”是勋心说啊呦,这位鲁子敬先生竟然还是个乌鸦嘴呢!(未完待续。。)

ps:  今天一更,因为晚饭前后有点私事儿,所以提前发出。

第二十三章、是兵是贼

是勋此番高密宣诏,由百余名曹军护卫兼充仪仗——所经处大多为曹家领地,虽有一小段袁家之地,但袁家与曹家尚为盟友,故而路上要对付的也不过就是些不长眼的山贼草寇罢了,不必要带太多人马,以免袁氏误会。这百余人大多是步卒,只有两三匹马,也就无法远远地派出侦骑哨探,只有三、五人先出队列一里左右,聊充警戒而已。

回来禀报的就是一名先行的曹兵,据他说于前方路狭处遭遇盗贼,对方也不报名,也不冲杀,只是占据高处,远远地放箭。他的同伴,即有一人腿部中箭,暂时在路旁包扎、歇息,他先回来禀报。

是勋喝停了众人,转过头去又问那兵:“既未报名,也不冲杀,汝如何知是盗贼?”那兵愣了一下,回复道:“小人见到其中几人的身型、样貌,都是平民打扮。”

是勋心说平民执械者也有很多种,比方说大宅的护院、豪强的庄兵、村镇联保的乡丁、浪迹天涯的游侠、自杀袭击的恐怖分子……好吧,最后一种这年月还没有,但——士兵脱下盔甲、战袍以后,瞧着不也跟平民一般穿着么?

他下意识地就去瞥了王修一眼。王修乍闻此讯,略略松了一口气,可是眼见是勋的眼神瞟过来,又急忙装出吃惊的样子来,还插嘴问:“这是哪里来的盗贼?!”但他这戏就演得太假了,是勋不禁在心中大竖中指,随即又再询问那名士卒:“他们就只是放箭。不曾追杀你等?”

“不曾。”

“有多少人?”那名小兵沉吟了一下。回禀道:“以箭矢的密度看来。约摸四、五十,但小人隐约见得还有执刀挺矛的,恐怕不下百人,都据险而守,难以攻取啊。”

孙汶驾车,是勋和郑玄乘车,然后一左一右,就是王修和鲁肃二人。都骑着马。当下鲁肃将马一鞭:“待某去瞧个究竟。”是勋赶紧跟后面喊:“子敬小心啊!”鲁肃转过头来朝他一笑:“宏辅休以肃为文弱之士也。”

是勋心说我知道你能打。根据史书的记载,鲁肃曾经为避袁术的征召,举家逃出东城,去居巢投奔周瑜,州兵前来追赶,他让人把大盾竖在地上,自己连射好几箭,全都洞穿盾牌,就此吓阻了追兵——鲁子敬就不是戏台上的老好人文官也。可问题你现在身上没铠甲,手里没武器。对方又只是远远地射箭,一个不当心就会乱箭穿身啊。杨再兴不比你能打。不也变成刺猬了吗?只可惜,这个例子没法举给鲁肃听。

鲁肃去得很快,是勋根本就拦不住。转过头来瞧瞧郑玄,就见老夫子仍然微闭双目,稳稳地坐在车上,跟平常赶路时没啥两样,有如古井,不起波澜。他刚想问郑玄该怎么办,郑玄象是能读心似的,也不睁眼,就开口说:“玄非能临阵者也,路途中事,都听少府。”

是勋心说你“非能临阵者也”,难道我就是吗?上过战场和会带兵,会打仗可是两回事儿啊。心中苦笑,表情上却毫不显露,只是又转头去望王修:“王公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王修说:“若果然是盗贼拦路,恐怕无法继续前进,要么退归,要么便绕至山北而行。”是勋心说退回去,那就真如你的愿了,至于绕路——山北就是临朐城,彻底是你们袁家的地盘儿,到时候还不知道你们能玩出什么妖蛾子来呢。再说了,袁家本多智谋之士,想要名正言顺地留下郑玄,未必就没有好办法,自己这回兵贵神速,打了他们一个冷不防,要是兜个圈子,延误了行程,邺城那边儿大概就有指令到青州来啦——不成,今儿个我非从这里走不可!

时候不大,鲁肃就返身而回——他根本没敢深入,再加上本人也精通弓术,当然不会轻易被敌人射中——跟是勋说:“山虽不高,险要却均为敌所占,以肃估算,不下三、五百人,且器械精良,非普通山匪流寇也。即平原对决,我军亦无胜算……”说着话瞟了王修一眼,那意思,除非青州兵也肯相助,当然啦,可能性不大。

鲁肃最后分析说:“观敌之意,专为阻我,不使通行,无下山掩杀之势也。”

是勋心说我就猜到是这样,当下注目王修:“青州境内有此悍匪,王公可知之乎?”王修一摊双手,说我不清楚,我主自入青州以后,原本的黄巾、残兵,还有豪强丁壮,闹事儿的就很不少,谁知道这是哪一股啊。

是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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