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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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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起来,赵韪已经快被打残啦,他本来就镇守巴郡,形同半割据,那么谈和以后,由他续守巴郡,抵御刘表,那也跟原本没啥不同。刘备不一样,那是彻底的外人啊,眼瞧着就要把整个犍为郡都给吞啦,而且逼近成都,还是集中全部力量,先把刘备灭了为好。

况且,倘若真跟赵韪谈了和,那么刘备所统率的荆州兵也便师出无名了,说不定就此退去呢?

张松及时站出来给他们泼冷水,说赵韪虽然在前线大败,但仍然拥有巴郡的稳固后方,咱们要是把主力部队调去南线,他又突然撕毁和议,呼应刘备,继续进兵,可怎么办?为今之计,还是以继续进逼赵韪,而结好、羁縻刘备为是。他说既然主公不肯把蜀郡太守一职交给刘备,那不如先许他犍为太守吧——张松是没想到赵韪败得这么快,这么惨,他认为以刘备当前的实力,即便有自己作内应,也无法杀入成都,夺取整个益州的政权,不如先让他在犍为郡休养一段时间,培植力量为好。

张松的兄长张肃也站出来,说要不然把我的广汉太守职务转给刘备吧,让刘备挡在赵韪前面。

新野人来敏站出来驳斥,说你们兄弟俩这说的都是啥混话啊?把犍为或者广汉给刘备?他要是再跟赵韪联成一气,那还有谁能够制约?真想以一郡之地羁縻刘备也成,让他去牂牁、去越嶲好了。

张松说你这不是笼络刘备啊,你这是流放啊,他要能答应才怪哪!

双方争论不休,吵得刘璋脑仁儿都大了,最后干脆和稀泥,说要么还是把犍为给刘备,但是犍为郡治武阳距离成都实在太近了,干脆把武阳和东面的牛鞞、资中两县全都划归蜀郡管辖,让刘备把治所移到南安去。同时,陆续从前线调回军队,巩固成都和武阳的防御。

法正到来,就正是通报刘备这个消息的。庞统说这不是扯淡吗?犍为一共才八个县,就要割走三个,这种条件谁能答应?法正便道:“吾亦料主公必不允也……”就算没有一口气拿下成都的实力,也不可能接受这种条件啊,犍为才多少户口?要想称霸,与其得犍为五县,还不如回荆州去跟刘备讨回新野县呢——“如此便当速进,候庞羲等在德阳未归,先取武阳……”

武阳是犍为的郡治,城高堞厚,而且那地方已经靠近成都平原了,人口稠密,是募兵屯粮的好地方。法正告诉刘备,武阳城中有书佐费观、王甫等多人,都是他的亲交好友,到时候里应外合,夺城的希望非常之大。

刘备闻言大喜,当即下令三军整理行装,即以关羽为先锋,沿江而上,直取武阳!

先按下益州大乱不表,再说是勋在许都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些天,终于等到了吴质被押解入京。且说那日清晨,是勋穿戴好官服,正打算去丞相府里上班呢,管家鱼他突然来报,说门外有一妇人求见。是勋心说是何妇人,竟然一大早来寻自己?——“何人也?”

鱼他禀报说:“彼自称为朔州广衍县吴县长之妻……”

哎呦,竟然是吴质的老婆!是勋当即给了鱼他一小脚,说你怎么不早说啊,赶紧请进来,而且我也最好去迎上一迎。

吴质是在担任鄢陵令时候娶的亲,其妻戴氏,为县中西乡某村之显姓,其父曾受前任县长辟为功曹掾史。吴质本来对这门亲事并不怎么满意,他虽然出身单家,总觉得才二十出头就做到县长,又抱着是勋的粗腿,再努努力,三十来岁当上二千石再娶妻不迟,说不定就能说上一家高门大户的媳妇儿呢。问题老母在堂,急于抱孙,故此勉强应允。不过成亲之后,其妻戴氏性情温婉贤淑,不但家务打理得有条不紊,且还通诗书,写得一笔好字,终于使得吴季重回心转意,对她宝爱有加——吴质曾经给是勋写信,提过这事儿来着。

当下是勋迎至府门前,只见鱼他正带进一名少妇来,看年龄似乎还不到二十岁,穿着简朴,但胸臀不凸,身形显得非常单薄。这少妇还怀抱着一个幼儿,见到冠冕堂皇的是勋,当即拜倒在地,抽噎道:“请司直救奴丈夫!”

是勋赶紧双手虚扶,请她起来,随口便问:“此季重之子乎?”戴氏回答说是,单名一个“应”字,年方四岁。是勋吓了一跳,心说这年月都论虚岁,那就是个实际才三岁的娃啊——问戴氏难道你就抱着这么小的崽儿从广衍县一路跑来许都的吗?戴氏点头,说数月前吴质携他们母子一起前往广衍,坐衙不过数月,突然被拘,押赴许都,她便抱着孩子一路追随、照顾。如今吴质已被押进相府,所以她跑来是府上求救。

是勋不禁心生敬意,当下详细询问吴质被捕的经过。

原来这年月的特务组织“校事”,结构还很简单,不比后世的东西厂、锦衣卫,在各地都设有人马,校事的耳目确实遍布曹操辖区,但大多只是负责探听、侦察的临时工,是并无捕人之力的。好在校事初设是在军中,故而有权调动各地驻兵协助捕人,此番逮捕和押送吴质,就是动用了驻扎朔州的张郃所部。据戴氏说,她对吴质究竟做了什么,有什么把柄落在校事手上,并不清楚,但吴质被捕之时,却说过这么一句话:

“风传虚证,如何能入某之罪?!”

是勋暗中点头,于是就让鱼他去禀报曹淼,请夫人出来接待戴氏母子,寻一偏院暂时安置。然后他在院中踱步少顷,最终还是跑到关靖那儿去了。

关靖正在跟诸葛亮手谈,见是勋进来,微微而笑:“想是吴季重已入都矣。”是勋朝他一摊双手:“如今,如何处?”关靖说什么如何处?咱们不都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吗?主公照行便是。说着话不再搭理是勋,转头去催促诸葛亮:“孔明,可速落子,卿此角已死,便冥思苦想,终究无用。”

是勋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去照原计划执行了,若有曲折,再来请教关先生。于是返回书房,笔走龙蛇,写下一道辞表,命鱼他送去丞相府上。辞表的大概意思是:听闻吴质因为犯法而被拘拿,吴质为我所荐,所以他的罪便是我的罪,合当连坐,故此不宜再于相府中任职,即在自宅反省待罪。

不出关靖和是勋所料,这份辞表递上去没多久,太阳还没当顶呢,五官中郎将曹昂便亲自来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席藁待罪

曹昂是曹操的继承人,官拜五官中郎将——这职务原本跟左、右中郎将一起,都是分统三署郎官的,然而汉末已无三署郎,五官中郎将就成为了一个空头衔。前不久郗虑推荐曹昂担任,以为丞相之副贰,说白了,品级骤然提升,变成了副宰相。

如此尊贵之人登门来访,按道理是勋应当亲自出门去迎接。可是曹昂递了名帖进去,却只见是府管家鱼他迎将出来,不禁疑惑地问道:“汝主安在?”鱼他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席藁待罪矣。”

所谓“席藁待罪”,就是官员穿上一身白衣,打扮成个囚徒模样,跪坐在草席上等待发落——是勋前一世在古装韩剧中就见到过类似花样,或者一大票官员,或者一大票妃嫔,素衣负席,跑去堵国王的大门请罪。不过那多少有点儿要挟的意思了,真正席藁待罪,就是在自家待罪,没有堵上门去的道理。

史书上记载,田稷子曾经身负草席,去向齐王请罪,那就跟负荆请罪是同一个意思,只是表明一种姿态。就如同很少有人真的抽出请罪者背负的荆条,当场抽他一顿似的,也很少有人让撞上门来的负席者就地坐下等着。是勋虽然也是为了表明姿态,但不想把事情闹太大,也不想让曹操不好下台,所以没去堵门,直接就跟家里坐着了。

当然啦,他是听说曹昂上门来了,这才想起来换了衣服。铺张席子跟自家院儿里跪下的。

曹昂听了鱼他的话,不禁大吃一惊,赶紧命鱼他领自己去瞧。是勋演戏演全套。不但一身白衣,还把发簪给拔了,让头发披散到肩上,挑了张家里质量最次的草席铺在院子正中,敛衽而坐,外带表情悲戚。曹昂见状,赶紧也给是勋跪下了:“姑婿何为而如此啊?”

曹昂那意思。我如今的身份不算你的上官,而是你的晚辈,所以可以身着官服拜你。咱们亲戚之间说点儿掏心窝的话吧。

是勋瞟了曹昂一眼,淡淡地答道:“勋请罪之表,子修未得见乎?”曹昂说当然见着啦,所以我才奉了父命。亲自登门来问问你——“何至于此啊?”

是勋说我表章上已经写得很清楚啦。吴质获罪,我为荐主,按律——“任人以为吏,其所任不廉、不胜任以免,亦免任者。”

他说的这是《置吏律》中的条文,也就是说所推荐、任命的官员若是犯了法,或者因为无法胜任职务而被免职,则荐主亦当连坐、同罪。这一律条。最初是秦代规定的,当年秦相范雎推荐郑安平为将。结果郑安平率军出征,为赵军所围,被迫投降,范雎就只好去“席藁待罪”。按律,降敌者当收三族,也就是连本人带亲戚全都得逮捕下狱,郑安平本人是逮不着啦,但荐主范雎及其三族可以逮着啊。

是勋还特意提起这段古事,跟曹昂类比自己如今的处境,其实是在耍心眼儿。因为秦昭王最终并没有按照律条责罚范雎,反而“恐伤应侯(范雎)之意,乃下令国中:‘有敢言郑安平事者,以其罪罪之。’而加赐相国应侯食物日益厚,以顺适其意……”

曹昂是个老实头,果然就上了他的圈套了,当即反驳道:“秦法虽苛,秦王终不罪应侯也。况今吴质之罪未审,亦非降敌也,姑婿何必如何?我大汉以仁孝而治天下,终不复秦之政也。”

汉初这条连坐法,其实到了东汉朝中后期,虽然没从法律条文中删干净,但基本上也形同虚设。东汉官僚为了援引朋党,扩大自己的势力,荐起人来比汉初要疯狂得多,也轻率得多,加上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倘若照此例办理,朝堂随时都可能空上一半儿。所以曹昂就奇怪啊,说姑婿你怎么就想起这条深埋在故纸堆里的条文来了?你不是那种泥古不化的人啊。

是勋摇头道:“吾尝语于丞相,今之荐人,多不合式,当复国初举荐连坐之法也。况吾今任丞相司直,即负荐举、监察之责,若不能自律,又如何律人耶?”别人也就算了,我的职权范围就是向朝廷、相府举荐人才,并且审核各地选拔上来的官员,所以在这方面,一定要比别人更严格地要求自己才成。

论起口舌之辩,是勋甩曹昂三条街去,曹昂实在说不过他,只好揪住一个漏洞不放:“吴质之案未审,其罪未定,姑婿何得而自责也?”你硬想凑上去跟吴质连坐,那也得等到案子审结之后再说吧。

是勋苦笑着反问道:“校事之罪人,安有得全身而出者乎?”这要是正经朝廷官署审理此案,我也就不着急待罪了,可如今吴质是落到校事手里去了啊,校事抓的案子,不管是不是冤枉,你听说过有宽纵的吗?

曹昂闻言愕然。是勋趁机帮曹大公子往深里一层分析:“吴季重之罪,传言为暗输盐、铁入胡中也。其自畿内而调广衍,为某之荐,为其能任事也,并语其互市之利;与之市易者,为鲜卑拓拔部,吾假子是魏所在。校事素广勾连以为能,兴大狱以为功,异日必拷掠季重,使攀诬我,则我难以自辩,不如先请罪也——苟求生活,不亦鄙乎!”

那票特务最喜欢屈打成招,外带四处攀诬啦,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你说他们能放过我吗?终究是我推荐的吴质出任广衍县长,还写信给他出主意,靠与胡人互市,可以收获财源,建设地方,再加上他互市的目标又是我干儿子所在的拓拔部,这要说是我教唆他给胡人输送盐、铁的,肯定很多人信啊——你爹说不定也就信了。与其到那时候把我逮捕法办,要去面对校事。受他们的折辱,还不如先做出请罪的态度来,希望可以免罪呢!

是勋最后所说“苟求生活。不亦鄙乎”,此言出于前汉名臣萧望之。当年萧望之为权阉石显所谮,元帝使执金吾围其府邸,他乃仰天长叹道:“吾尝备位将相,年逾六十矣,老入牢狱,苟求生活。不亦鄙乎!”干脆服毒自杀了。

是勋那意思,我如今的心境跟萧望之很相象,身为朝廷重臣、你曹家的姻亲。又为郑门嫡传、素有贤声,这要是被下了狱,那一世之名就毁啦,我才不干呢!所以提前做出认罪的态度来。希望曹操能够从轻发落。别让我去面对校事,要是万一还逃不过牢狱之灾,我也死了算了吧!

这可真把曹昂吓得不轻,连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是勋心说你也就这点儿出息,这要是换了曹操,肯定不会象你那么起急——我是怕死的,这点儿曹操很清楚——即便换了历史上的曹操正牌继承人曹丕。也肯定不是这种手足无措的熊样。

曹昂是老实人,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直接就掉是勋预设的陷阱里了。

曹昂最后只好说:“杨孔渠实审此案,其亦姑婿所荐也,料不会随口攀诬……”

是勋摇头苦笑道:“我知孔渠,过于子修也……”杨沛是什么玩意儿了?那就是汉末第一流的酷吏,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他有没有担任过刺奸令史,但在这条时间线上,必须说曹操用这个人当特务头子,还是挺有眼光的。

史书上对于曹家的刺奸令史,留下来两个名字,一是温恢,二是高柔。为什么就这俩留下名字来了呢?因为他们与众不同,仍然以士大夫的心态审案,而根本找不准特务的心态。根据记载,孙礼曾为报答救母之恩,私放犯罪的友人马台,然后前去向刺奸温恢自首,温恢审问清楚案情后,认为孙礼此乃义举,于是上奏曹操,赦免其罪。至于高柔,曹操让他当刺奸就是想让他得罪人,从而找机会收拾他的(因为他是高幹的族弟),但是高柔执法公平,处置允当,终于使曹操对他刮目相看。

吴质的案子要是犯在温恢、高柔手上,那是肯定不会牵扯到自己的——不过如此一来,关靖也不会预设此计——可是犯到杨沛手上就难说了。所谓“酷吏”,有多方面的含义,一是不避权贵,二是执法如山——这是好的一面;三是用刑唯恐不严,杀人唯恐不胜,四是喜欢把小案子办成大案子——这是彻底的反面。杨沛就是这种酷吏,他巴不得利用某个案子牵扯出什么权贵来,一棒子打死,好彰显自家的威风呢。

当然啦,杨沛并不属于彻底无下限的那种类型,否则的话,是勋当年也不会发掘他、举荐他,有八九成的可能,杨沛不会把案子扯到是勋身上来。然而——

是勋继续对曹昂说:“即杨孔渠不勾连于勋,亦不肯轻纵吴季重也。则季重因某之荐而得罪,某又于心何忍?乃欲与之共罪,或丞相看某面上,可留季重一命——人死而难复生,季重可大用者,安忍见其死乎?!”

杨沛未必会牵连我,但他九成九不会放过吴质——左右不过一个小小的县长,杀了就杀了,校事杀的这类官吏还少吗?赵达把人逮来了,杨沛转眼宣布无罪给放了,他以后还想不想在特务群里混啦?你听说过这种事儿吗?特务们办成的案子,你敢保证就全无冤屈?可是哪有翻案的先例啊?!

这话,是勋不敢跟曹操说,但是敢跟曹昂说,因为曹昂不但老实,而且心肠还软,与乃父大为不同。曹昂就其本意,也是颇为反感特务政治的。

于是被是勋牵着鼻子这么兜了一大圈,曹昂是彻底蒙了,只好说我回去把姑婿的话转告给大人……是勋说别介,我的话你可不能照原样复述,那样反而会惹得丞相不高兴。你光说我害怕受牵连,又不忍心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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