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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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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临阵三射

杀到后世菊花岛附近堠堡前面的,正是典韦所率阳乐三百壮士,但要说速度,其实一点儿都不快。阳乐距此,道路还算平直,不到三百里地,正常行军两三天也该到了,加上此前的反向急报耗费掉一些时间,典韦率部不眠不休、兼程赶来缩短一些时间,就理论上来说,昨日半夜即当抵达目的地。

问题阳乐城中没有那么多马匹,结果三成部属只好骑骡,而且所部虽皆勇壮,却也并非人人都惯于骑马的,即便有马镫辅助,奔跑的速度仍然提不上去。还有典韦本人,手足无力,勉强可以骑马,却难以奔驰,只好命部众用皮索把自己绑缚在马背上,就仿佛货物一般。

就这么着半速前进,好不容易赶到地方,兵卒们全都呼哧带喘,骨软筋酥,典国藩的双腿更干脆麻木了,得靠两条大汉解开皮索,把他抱下马背来。这种状态又如何作战呢?恐怕稍一接触,便会全数溃散——然后光留下一个典韦,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动,只好闭目等死。

所以典韦下令,全都下马、下骡,除少数还有力气的执械警戒外,余皆席地而坐,稍加休息,并且饮水吃干粮,以备厮杀。他有些懊悔,自己跑得太近了,应该在一里外就停下来,等歇过劲儿了再靠近堠堡。谁想到心情过于焦急,跑得太过匆忙,没估算清楚路程,等到远远地瞧见敌方旌帜了,才想起来勒马,然后因为惯性。又多冲出去几十步……如今敌我相距不到两百步。敌军要是往外一冲。眨眼间就能到得面前啊——当然啦,这时候更不能退,一退便恐再也无可收拾。

典韦所部的这番举动,自然全都落在刘煦眼中,他心说怪不得来得那么快,想必这是阳乐仅有的骑兵……哦,还有骡子,未必全是骑兵。这是来打前站,探查我方数量和举措的吧,必然还有大军在后。那么,我是按照原计划抓紧完善寨栅,准备好打防守仗呢,还是先冲出去杀他一阵为好呢?

眼瞧着敌兵纷纷下了骡马,席地而憩,似乎疲累到无以复加,就有几名将佐兴冲冲地跑来请战。刘煦皱着眉头:“此恐乃诱敌之计也。”有将不以为然地道:“若为诱敌,则其后必有大军应援。然计算时日,恐才出阳乐不远矣。何惧之有?”你以为敌人全都骑得起马啊?即便后面确实跟着大部队。那也八成都是步兵,可是阳乐的步兵这会儿能杀到咱们面前吗?你想太多啦。

然而刘煦向来谨慎,由不得他不多想一层:“彼若引乌丸来,恐皆为骑也。”要是对方招诱了辽东属国的乌丸骑兵过来,那么距离远近、行军速度,咱就不好估算啦。对方一撇嘴,回答说就算乌丸兵原本就屯驻在辽西境内,那也得对方派人去招诱啊,去调动啊,就不需要时间了吗?

倘若是勋在,并为刘煦麾下将佐,他肯定会想啊,除非阳乐和乌丸之间通了电报、电话,那才有可能一叫就走,这会儿便有大批乌丸骑兵隐藏在典韦他们身后啦——在这年月,全是妄想。

刘煦捻须沉吟,也觉部将所言有理,并且对方还说,若不趁着当面之敌疲惫之际冲杀一阵,先折其锐气,等到他们歇过来了,后面的大部队也跟上来了,恐怕咱们将会受到极大的压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于是最终刘煦狠狠地一咬牙,好,咱们就先出阵,吃了这小股敌兵再说。

那边典韦靠着一棵大树休息,同时环铃双眼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对面的堠堡,突然便见堡上旗帜摇动,然后有兵出来扳开鹿角。他心说坏了,对方不让咱们歇息,这就要杀出来啊,看起来老子今天是凶多吉少!

典韦并不清楚敌军总数,只是根据前线禀报,少说也有一千人——这个下限倒是揪得挺准的——他没把阳乐的留守兵马全都带出来,原因有三:其一,典国藩是从没指挥过大军团作战的,几百人的恶斗,原本没谁敌得过他,真要统领成千上万,他自己心里完全没谱;其二,带得兵多了,集结和行军速度都会降低,而典韦希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打通运路,否则恐怕前线军中就要断粮;其三,他知道辽西走廊这一带,一侧为丘陵和密林,一侧为海岸,道路狭窄,兵带多了施展不开,那也无用。

正如赵奢所言:“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于穴中,将勇者胜。”典韦带出来的,三成是自家部曲、百战老兵,其余七成亦皆勇壮,真要在狭道搏起命来,他自认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然而可惜的是,自己跑太快了,这还没歇过来呢,敌人便发起了攻击……再善战的队伍,你让他不眠不休地连跑一天两夜,气都没喘匀,早饭都没吃完,那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

然而事到临头,不搏命便只有死路一条——跳上马背逃蹿?理论上也不是不行,问题长途奔驰,战马全都小腿肚子打哆嗦,其状态比骑士们好不了多少,更别提那些骡子了……况且典韦手足皆软,来的时候是被绑缚在马背上的,否则必然颠落于地,眼下可未必有足够的时间再绑他了。真要是溃逃,典国藩第一个跑不了,而手下这三百余人,也必然会被敌军用弓箭、长矛放倒一大片——起码三成。

典韦一咬牙关,拚了吧!就手从地上捡起一枚树枝来,两尺多长,略有弯曲,状若马鞭,随即手扶树干,硬撑着站起身来,暴喝一声:“敌至矣,若不甘心就戮,唯死战耳!”

首先跟着他站起来的,都是他自家的部曲,也即那些百战老兵,连喝骂带踢踹,硬生生把余众全都拉扯起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刘煦所率辽东兵大多都已出了堠堡,开始集结列阵。典韦定睛一瞧,就见长矛手夹杂着刀盾手,各二百余人列成了左、中、右三座方阵,此外各阵间还布置了数十名弓弩手,纷纷抽出箭来,搭上弓臂。

典韦当即下令,全都举盾,伏低,以防敌军的远射。

倘若典韦麾下全都是他自己的部曲,也即那些百战老兵,料来虽然手足皆软,气喘如牛,外加仓促遇敌,但只要他一声令下,数息间即可完成最简单的战斗准备。问题绝大多数只是临时甄选的阳乐城中勇壮而已,那些人单挑出来,靠其膂力和武艺,足可以一个打仨,但却缺乏足够的军事训练,典韦接连呼喝三声,仍有不少人还在原地打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时迟,那时快,敌军在刘煦的指挥下,统一迈前十步,便是一轮箭雨袭来。

这一轮箭,按照后世演义小说中的说法,叫做“射定阵脚”,主要作用不是伤敌,而是防备敌军趁着己方阵列未完抢先发起突击,同时也测定敌我之间的距离。有经验的将领,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这头一轮箭,而即便确实需要,大多数箭矢都能堪堪落在敌阵第一列身前,甚至还真有可能伤人——因为仅靠目测,他们便能将敌我之间作战前的距离保持在百步左右了。问题刘煦熟读兵法,然而欠缺实战经验,这轮箭射出来的时候,距离典韦所部足有一百二三十步——就算人人都是吕布、黄忠、太史慈,也未必能射得了那么远啊!

即便最远的一支箭,距离典韦所部最靠前的一名老兵,还相距整整一丈之遥。

典韦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是对方送上门来的机会,我可得好好把握住喽——其实敌方根本就不必要列阵,直接集结起来往前一冲,我等全都得丧命,天幸对面的将领持重谨慎,给了我不多的布阵时间。于是继续挥舞着树枝吆喝,让自家部曲相帮收拢起队伍来,并且全都伏低防箭,以待白刃相拚。

所以等到刘煦所部辽东兵又各迈前二十步,射出第二轮箭来的时候,典韦所部阵形虽然还很散乱,却已经全都手持刀盾,伏低了身子。但即便如此,仍有数箭射入阵中,其势虽衰,仍有两人高声呼痛,肩膊负创。

原因也很简单,首先,为了便于长途奔袭,众军虽然着甲,却都暂且卸去了披膊(或筒袖)和甲裙,只有胴部有所防护;其次,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列成阵势,只好三五成群,组成一个个松散的最基本的战斗单位;第三,只有三成兵卒携带了长矛、弓箭,其余的只带着环手刀和小步盾——那些步盾也就三尺多高,而典韦带出来的却几乎全是身高在七尺以上的汉子,就算蹲下并且蜷缩成一团,那也无法遮护全身啊。

对面刘煦一瞧,嘿,有门儿!那咱们先不着急冲锋了,整列而进,再向前十步,然后继续放箭好了。

这第三轮箭射出来,当即便有数人惨呼栽倒——第二轮箭虽有入阵的,其势已衰,即便中肉也楔不进多深去,而这一轮箭,虽是偶然得中,也足够杀人了。典韦一瞧不好,敌人要是就保持着这个距离继续射箭,本方损失虽然不大,但被彻底压制着只能防御,很快便会士气衰竭,甚至彻底崩溃的呀!左右是死,干脆——

将手中树枝一挥,喝令道:“冲锋!”(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亡羊补牢

典韦发起冲锋的时候,辽东军与阳乐兵之间的距离已不足百步。传说中的神箭手养繇基在这个距离上可以“穿杨”,但那若不是古文习惯性的夸张,便定因楚步小于汉步。就此年月而言,擅长弓术的比方说黄忠、太史慈等名将,在这个距离上射敌,亦必可中的——但是不能保证射中要害,更不可能射中预先标记的杨树叶子。

想当年太史慈在都昌射的透围,第一日左右分射七八十步的双靶,第二日所射接近百步,便已然惊世骇俗了。

一般的人物,比方说是勋那样的,三十步内可以“穿杨”——当然是中杨树干而不是穿杨树叶。要是百步,努努力或许也能把箭射出那么远,但能够射中什么,射中了还有没有杀伤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理论上,是箭支平平落地,正好擦着百步外预先划好的距离线。

刘煦所部弓手,确实都是精锐——象平郭这种小县,难以组建大规模的防御部队,一般都将主要财力用来畜养弓手,用作守城——普遍比是勋要强,四十步左右能中移动靶,若在百步距离,准头虽差,十箭里面偶尔也能一箭瞎猫碰上死耗子。问题这些人都是没练过啥速射法的,两秒钟一箭就算极限了,并且列阵而射,还必须得统一听号令,所以射速更是慢了一倍还不止。

这年月的百步放在后世,大概有一百米挂零吧,就典韦麾下那些壮士。真要是精力充沛地猛跑。绝大多数都能跑在12秒以内。只可惜此际人人疲惫。腰腿酸麻,能够15秒跑完全程,就算苍天护佑,神力加持了。

换言之,典韦所部冲到辽东兵面前这一段时间,足够辽东弓手射出三轮箭了,前两轮未必有啥准头,这第三轮已入四十步内。倘若一个瞄一个,就能让接近半数的敌军躺下。

当然啦,这是就理论而言的,战场上的实际情况比理论要复杂得多。首先,辽东弓手前两轮箭至,典韦所部必然惶恐,被迫要放慢速度,举盾来挡,就此冲锋的速度必然有所降低;其次,等到他们冲入了四十步距离内。照理说辽东弓手可以箭无虚发了,问题此际敌人那狰狞的面容都已经瞧得清清楚楚。弓手们未经恶战,也无充分的战阵训练,人皆胆怯,除了一成多仍能射出一箭外,余皆收弓后退,把以后的工作交给执矛和执刀盾的同伴去负责……

因而当两军正面相撞的时候,典韦所部仍然保持住了基本的人数,只有七八人倒在冲锋途中,无力作战而已。

刘煦排出的三个方阵,因为道路狭窄,所以相对拥挤,并且面窄而纵深,故此双方在一线作战的人数基本相等。按照兵法之常,乃是先以长矛拒敌,挫其锋锐,然后长矛缝隙中的刀盾兵透隙穿出杀敌,然而长矛手排得太密,便限制了灵活性,若以之直面骑兵,或许仍能发挥足够的威力,但以之直面步兵,便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后世江湖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问题长兵若缺乏足够的施展空间,那其强便要大打折扣。典韦所部无论老兵还是临时甄选的勇壮,论起个人武艺和格斗技能来,都比辽东兵普遍强上不止一倍,虽然疲惫,膂力不济、动作迟缓,但对付这些只能当胸直刺的长矛,还是并无惧色的。他们或者以盾牌由下往上将长矛高高磕起,或者让过矛头,直接一刀斩断矛杆,转瞬之间,便已突入阵中。

长矛手一击不中,眼见敌人挺着寒光闪烁的长刀已近身前,无不大恐,匆忙后撤——不少人更干脆直接把矛给扔了。辽东的刀盾手便欲突前抵敌,但一来留给他们的缝隙过于狭窄,导致进退不够灵活,二来被仓惶后逃的长矛兵影响到了自己的动作,就此慢了一两拍——鲜血飞溅中,便有十多名长矛手横尸当场。

刘煦骑在马上指挥,见此情景,急忙下令,长矛手不得转身,只准直线向后撤步,同时勒令刀盾手相互配合,以阻敌势。

冷兵器时代的战术运用,其实并不复杂,只要不是太傻,在战场上走几个来回,一般都能成将——就好象下围棋,输赢规则相当简单,并且还有大量定式可以死记硬背。只是真正的战术高手,能够在千变万化的战场上料敌先机,预布闲子,先封敌势,而若只是熟背定式,见招拆招,那便必然落了下乘。瞬息之间,危机便可能降临,战局便可能改变,临时应对,哪儿还来得及呢?

故此刘煦的应对不能说不正确,只可惜慢了一拍,双方便已然陷入了唯勇而恃的混战状态。狭路相逢,主要靠的是血勇,阵列既乱,同伴间也就很难谈得上什么配合了。典韦所部虽皆疲惫,却自知以弱击强,以寡敌众,若不拚命,唯死而已——问题那些老兵和壮士,又有几个是怕死的?人人心中都在想:反正死定了,老子定要拚一个够本儿,拚俩赚一个!而辽东兵本来便非精锐,此番偷袭得手,又当面疲惫之敌,普遍都有轻敌之心——轻敌的结果,一是觉得自己不必死,因而畏死,二是士气高昂到了顶点,一旦遇挫,跌落的速度也比一般情况下要快。

尤其典韦那些部曲老兵,每人都完美地掌控着三五名战场经验不够充足的同伴,形成一个个很小的战斗集团,在辽东兵阵列混乱,被迫各自而战的时候,他们却仍然能够达成一定程度的小范围配合。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潜能在疲累到顶峰以后被彻底挤压出来,典韦所部个个貌若癫狂,浴血死战,眨眼间便斫翻了两倍于己的辽东兵。

刘煦哪里经过这般恶战。当即惊得魂飞魄散。拨转马头。掉头就跑——他想要退入寨栅之后、堠堡之中,然后重整兵马,再打防御战。

只是典韦断不能让他如愿!典国藩是冲不动的,在两名部曲一左一右的扶持和拖扯下,几乎是三步一跌地跟随在大队之后。远远的,他便瞧见高踞战马之上的敌将了,随即瞧见敌将拨马而走,于是运足丹田之气。高呼道:“若待敌入堠中,吾等亦死!且追,不可放一人逃生!”

他的部下,这会儿都已经杀疯癫了,不用典韦喊叫,只要瞧见身前仍有敌兵,也不管是面朝着自己呢,还是背对着自己呢,继续猛冲上去便是一刀。转瞬之间,战场便从寨栅之外移至寨栅之内。刘煦本想以雷霆万钧之势杀灭这支远来敌兵的。故此将主力全都带出了堠堡,堡中并未留下多少接应的人手。因而根本无力再封闭寨栅、重布鹿角,竟被典韦所部一涌即入。

这时候典韦也已经踩着满地的尸体,踏足了最初的战场。他斜眼一瞥,就见辽东兵抛弃的步盾普遍比自家的为大,宽约三尺,长过五尺,足够遮蔽一名蹲下身的壮汉了。典韦当即命护持着自己的部曲捡了一面盾来,自己屈腿盘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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