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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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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人家主动向朝廷进献财物,就应当鼓励啊,难道还推辞不要不成?而既然输纳了财物,就是于国有功,功而不赏,朝廷还有什么威信哪?“且事干礼部,长文不当涉也。”爵位系统不归吏部管,而归礼部管,制度既已确定,那就不是你可以随便插嘴的啦。

最后还警告陈群一句:“‘卖官鬻爵’四字,长文切勿奏上,免触天子之怒也。”陈群听了这话,倒不禁后背一凉,只得喟然而退——曹操的老爹曹嵩如今被追尊为太祖简皇帝,想当年在汉朝那也是花费万金,给自己买到了太尉的显职,位列三公,你如今要提这路事儿,万一曹操当你是在讽刺他爹可怎么好啊?

其实是勋一直提防着陈群呢,因为对方乃是世家豪门利益的代表人物。但陈长文本人虽然对是勋某些政策并不以为然,却还没有明确的阶层概念,没想着直接与是勋为敌。两人就表面上看起来,虽有争斗,但属于正常的理念冲突,还到不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更无忠奸之分——是勋在人前偶尔还是说说陈群好话的,陈群即便在私底下,也经常称赞是勋,他甚至说过这样的话:

“时移事易,旧制更变,然商鞅变秦政虽利国而身死,秦人怨之深也。要知更制不易,须徐徐而为之,经验累积之,然后可成。此桑弘羊变汉政而终于身死名灭故也。能遽变制而民不怨,国便用者,吾唯见周公与是宏辅也,其乃生而为圣者乎?”

当然这话也只能私下里说,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出来——把是勋比拟周公,你是真敬佩他啊,还是想捧杀他啊?周公可是曾经摄政七年哪,最近经是勋的考证,还可能“实履天子位”,这话要是传到曹操耳朵里去那可怎么好!

虽然屁股决定了脑袋,陈群是某一阶层利益的代表,但就理论上而言,他也是纯出公心,是为了国家昌盛,而非光打个人利益小算盘的小人,加上又如此晓事,是勋也不好明着打压他——而只能暗中提防他。倘若“卖官鬻爵”四个字真能使得曹操勃然大怒,或许是勋就不提醒陈群啦,由着他去撞墙,问题此亦在未知之数也。所谓“伴君如伴虎”,说不定真能触了曹操的逆鳞,也说不定屁事儿没有,所以是勋才警告陈群,其实是逼他让步。(未完待续。。)

第六章、奢而不侈

本年二月,北方草原边尘又起,鲜卑大人轲比能联合幽州乌丸数部南下侵扰,攻破广宁、马城等数县。朝廷使夏侯兰督郭淮、郝昭等将讨之,并诏拓拔部相助。此际拓拔部首领诘汾才刚病逝,其子是魏素服出阵,与魏军东西夹击,斩首三千余级,杀得轲比能大败亏输,狼狈遁往漠北去了。

随即朝廷便召是魏入觐,封以鲜卑单于之号——就理论上而言,此后轲比能、步度根等,只要号称是鲜卑人的,就都得服从是魏的管理。是魏倒是忠心耿耿,不但自己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年仅五岁的嫡子沙漠汗,说我希望把孩子留在义父是太尉府中,接受中国式教育——其实等于向魏朝递交了人质。

曹操一高兴,就点名曹休才刚三岁的闺女儿,封为德阳公主,许嫁给沙漠汗为妻——当然啦,要等俩孩子都长大一点儿,才好正式成亲。

顺便跟是魏说,正好过不多久,我女山阳公主就要下嫁给你兄弟是复啦,你等参加完婚礼再回北方去吧。

是勋是真的置办了三万金的聘礼,为儿子是复迎娶山阳公主曹宪。所谓“三万金”,就是三万斤黄金,不过估计搜遍全洛阳城包括皇宫在内的各家府邸,都凑不出那么多金子来。汉制一斤金抵一万钱,所以三万金其实是指价值三万万钱的各种财货。这个数字确实很大,想当年曹操的老爹曹嵩购买太尉一职,包括贿赂宦官在内,前后总计花费“一亿万”。其实是指一万金、一万万钱——汉灵帝在西园公开卖官鬻爵。三公的底价就是一千万钱(千金)。

可是这笔巨款对于担任多年上公。并且厚殖工商之利的是勋来说,其实倒也并非拿不出来。只是按照当时中原地区的普遍粮价来计算,二百钱合一石皮谷,三万万钱就是一百五十万石,相当于是勋一百多年的纯工资——天老爷啊,他正经三公还没当足十年呢……这要是个清廉之臣比方说荀攸,那是肯定要愁得一头撞死的呀。

而且官员工资基本上是半钱半谷,幸亏大乱初息。粮价还维持在比较高的水平线上。这要是在西汉宣帝、东汉明帝等鼎盛之朝,碰上丰年,一石皮谷在五钱到五十钱之间徘徊,那以俸折钱,就更难凑足三万金之数喽……

好在是勋的主要收入不是俸禄,也不是亭侯的租税收入,并且他还利用新的爵位制度,大肆“卖爵”,颇赚了一大笔贿赂或者说手续费。他安慰曹淼,说聘礼只是往皇家去打个转。完了通过公主的嫁妆,肯定还能捞回一多半儿来呀。是复既得尚公主,那将来是郯长大以后,也必能得到美满婚姻——该投资的咱还得投资。

曹操确实没打算怎么占是勋的便宜,只为面子好看而已,基本上聘礼原样不动地就转换成了嫁妆,而且是复尚未分爨,嫁妆的大头还是落回是勋腰包。问题盛大的典礼、婚宴,花费也相当惊人哪,完事儿以后一计算,里外里亏掉了小一千万钱!是宏辅这个肉痛啊。

更关键的是,通过此番公主下嫁,是勋觉得曹操这骄奢之心又有所增长……放在过去嫁清河公主的时候,他哪儿舍得那么破费——即便只是破费亲家的财产,那也会影响到自家节俭的政策呀。

其实始作俑者,还是是勋本人……

是勋不求广厦豪屋,不求园囿林池,不求遍身绮罗,不求华盖高轩,不求娇婢美妾——就算想,那也得老婆同意啊——就理论上而言,他比这年月绝大多数有钱人都要节俭得多。问题是勋记忆中两千年后平常人的享受,放到这一世都是天方夜谭,哪怕后来的石崇、王恺之流,估计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比方说食,豪富但知求龙肝凤髓,各种罕见的野味,或者雀只食舌、鹅只食掌了,是勋却花费无数钱财去开发榨油技术,铸造更耐用的铁锅——要知道壁厚均匀的圆形铁锅一直是古代铸造技术上的一大难题,在原本历史上直到宋代才能普遍制造,所以宋代才出现了炒菜。此外,是勋还在自家农庄中大规模盖建温室,以便享用反季节蔬菜……

再说居,是勋不耐冬寒,可是又不大受得了跟家里还裹着皮裘,他不跟旁人似的,花高价购买无烟的煤、炭,反而尝试铺设地龙,以求保暖。这年月的地龙技术还很粗糙,而改进技术的花费,其实够用上好几十年优质木炭了……

再如便溺后擦拭,是勋都不象穷人似的用厕筹、用树叶,也不跟某些富豪似的用麻、用帛,却特意开发出了一种柔软且吸水性合适的卫生纸……

是太尉名望既高,那么他搞什么享受,自然上行下效,很快便蔚然成风。曹操为此而召见是勋,要他收敛一些:“朕固俭约,亦不便苛责宏辅也。然君子处世,当虑风俗,若人人皆效仿宏辅,恐国困穷矣。”

是勋临时编造理由为自己开脱,说:“豪门显宦,家财亿万,非勋使其富也,勋止教其用耳。若不为用,或埋于地下,则钱不通,国乃贫;或购置田地,必生兼并,国乃乱;况有靡费虚掷,以薄风俗,甚至私造甲兵者也,陛下不可不虑。”没错我是豪奢了,但我不浪费啊,总比后来石崇、王恺斗富那样,只知道搜罗饥不可食、寒不能衣的奇珍异宝,还随随便便砸烂要好吧。再说了,人要是藏了无数金钱却无处花用,你就不怕他们私造甲兵,暗起谋反之心吗?

曹操听了这话,不禁皱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终究封建君王是不怕臣下敛财、奢靡的,只要不激起民怨,也不威胁他的统治就成。举例而言。《南史》记载。南梁临川王萧宏后院起了一百多间库房。严密禁锁,有人就怀疑是私藏兵器,密报给梁武帝萧衍知道。萧衍大怒,于是搞了场突击检查,结果打开库房一瞧,里面装的全都是铜钱,还有布、绢、丝、绵、漆、蜜等财货。萧衍亲眼得见,当即喜笑颜开。对萧宏说:“阿六,汝生活大可。”从此,“兄弟情方更敦睦”。

所以曹操虽然提倡节俭,但对于臣子的奢靡生活,只要不逾制,那也不便,更不愿直接加以干涉,他只是怕是勋带坏了朝中风气。是勋就说啦,我教他们花钱,总比他们攒着钱不知道往哪儿使要来得好啊。再说了。我是豪奢,但不浪费。我也反对浪费——比方说雀止食舌,一盘千钱,完了把吃剩下的还全都给倒沟里——愿为陛下写一篇反对浪费的文章,以宣示百僚。那曹操也就没啥话可说了。

可是风气既然养成,你说会不会反过来影响到曹操呢?是勋多少有点儿后悔莫及。

再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问题,说不定曹操是特意为了削减一下是勋的财力……

好在曹操虽然狮子大开口,那也是在对是勋的财力有一定了解的前提下才道出的“三万金”,并没有超出是家可以承受的范围——倘若换了面对什么颍阴荀氏、琅邪王氏、河内司马氏,必然不会提此等要求出来啊。因为是勋的主要收入既非官俸,也非田产,而来自于工商之业。

从来土地里刨食,所获最少,而且除非技术有划时代的飞跃,否则很难大幅度提升,自古以来,真正的豪富——除去靠贪污、抢掠而发达的——都是商贾。比方说春秋有陶朱公、战国有吕不韦、汉代有卓王孙,等等。

是勋盖建了很多作坊,开发了很多新技术,同时也引领了包括炒菜、饮茶在内很多新的时尚,由此而积累的钱财无可计数。过去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因为摊子铺得太大,技术方面投入过高,导致入不敷出,被迫把很多产业挂牌出售。然而当这些产业因为有更多人参与而逐渐形成规模以后,剩下的那些所获利润反倒更高,不仅安然渡过了财政危机,而且财富开始呈几何级数增长。当然啦,其中亦有曹淼之功也,随着经验值的累积,这位过去的豪门大小姐,已经有向工商业女强人转化的趋势了。

尤其自吕布进入西域以后,是勋多次组建商队前往高昌贸易,来回一趟所获,比造纸、印刷等作坊全年利润还要高。并且他在上层掀起的享用之风,也间接导致了更多矿产的开发和经济作物的种植,反过来亦提升了国家税收额度,同时盛满了个人的腰包。

别的不说,仅举饮茶之风为例,最初不过是勋派人前往蜀中,每次掏摸几石药用的陈茶而已,待得此风渐长,自有那目光深远的商贾偷出茶种,尝试在气候与蜀中相近的荆、扬等州某些地区大范围种植。再往后陈茶喝腻了,中原地区更多富豪欲求“新味”,于是主动向朝廷提出,掏钱修葺从江南到河南的道路,并且雇佣骑士,快马运送。

可是中原地区没有那么多马匹怎么办?为此又有人北上朔、并之地,与拓拔部合营,建造马场,所育上品贡官,中品自用,下品出售。随即中原地区很多原本只能人力耕种的土地,从屯所开始,逐渐用上了马力……

一杯小小的清茶,一旦成为上层社会所普遍接受的嗜好品,所牵连的产业链,所流动、所创造的社会财富,都足以使人瞠目结舌,甚至以为必有天公相助也……

当然也有人站出来,对此现象表示忧虑,比方说陈长文,就曾经请求朝廷下旨,限定茶园的范围,并且不准私自将耕地转化为茶园,以免影响到地方官府的收谷数量。只是是勋当即站出来反驳:“植茶所须水土,与种谷不同。或有瘠田,产谷不足一石,若以植茶,可得五倍。且茶税亦较田赋为高,则官所得者,十倍于种谷也。即取此钱于中田、上田,修沟渠、兴水利、养牛马、铸铁犁,所获更二十倍于彼瘠田,不亦宜乎?”

是勋府中有一伙儿种过地的人才,比方说邓艾、石苞,外加他还有个仍然在洛阳城外种地的老丈人管亥,提出这种数据来那是再简单不过了。陈长文则多年为朝官,不实际理民,旧有的一点儿农业知识也全都遗忘到脑后了,根本就无可反驳……(未完待续。。)

第七章、谋身谋国

是复的婚礼,是在延康五年夏四月盛大举行的。婚礼刚过,便有两位重要人物天寿已尽,溘然长逝。

第一位是国家级的重要人物,前太宰荀攸荀公达,享年五十八岁。荀攸是去岁初冬——是勋正征辽东之际——觉得病情略有起色了,才终于被曹操放归老家颍阴的,可是才回去便又倒下了,然后缠绵病榻将近半年,终于还是咽了气。曹操闻报,大感悲恸,公开说:“朕与公达周游二十余年,无毫毛可非者。”又说:“公达真贤人也,所谓‘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孔子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公达即其人也。”

于是追封荀攸为吏爵的第一等,号“邺乡公”,单谥一个“成”字,允其次子荀适袭爵(长子荀缉早殁)。

即便如此,曹操仍然觉得给荀攸的死后哀荣不够,要求群臣商议,还能怎么增加一点儿哪?是勋心说这还只是荀公达,倘若荀文若也死在魏朝,老曹你还不得给他封王啊?荀攸本来就是太宰,为人臣之极;乡公在新的爵位系统中,亦为异姓封爵之首,所谓“邺乡”,是指邺县城内之乡,算比较富庶的地方了;而“成”字根据谥法,为“安民立政曰成”,评价同样很高……你还打算怎么哄抬荀攸的身价哪?

最终还是是勋和陈群联名上奏——终究这二位是新爵位系统的创建人,同时也都参与了新官制的建设——以“荀文若当世良、平,辅弼陛下肇建魏基。成就宏业。后人莫能匹也”的理由。请求在他的爵号上增加“开国”二字,变成“开国邺乡公”。这是一个临时性的举措,顾名思义,只有在曹操建立魏国前便成股肱之臣的,才有资格。

换言之,只要是宏辅和陈长文不垮台,将来退休或者死后也是有机会安上这一尊号的……

随即曹操便命是勋亲自前往颍阴宣诏并且代天子致祭。是勋跑这一趟大半个月的时间,等返回洛阳才骤然听闻。自家重要人物关靖关士起也身染重病,已到弥留之时了。

他赶紧唤来家医许柯,问关靖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你就治不好呢?许柯苦着脸说:“本风寒小疾也,然关先生年事已高,脏腑虚弱,天寿将尽,故不可瘳也。即吾师亲至,亦不能救……”就算你把张仲景叫来也是没用的,这人寿命将尽。就算神仙也救他不活——真不是我本事低微,或者不肯用心啊。

是勋想想也是。关靖本年六十岁整,比荀攸还年长两岁呢,搁这年月到“耳顺”之年才死,也不算夭亡了——啊呀,合着我跟这世界上也可能还有不到二十年寿命了,想起来真是悲哀。

本来是勋已经颇为习惯这一世的生活了,最近十年来他还是头一回迫切地期望:老天爷啊,让我回去吧,回到二十一世纪,只要不得大病,起码活到七八十岁还是有希望的呀!

匆匆前去探望关靖,握着老头儿的手不住唏嘘。话说他这一世接触的名人也不少,直接收为宾客、弟子的,同样车载斗量,但十数年如一日,始终呆在身边辅佐自己的,却只有这位史书上仅留下寥寥数笔的关士起而已。

是勋跟这儿慨叹,关靖躺在病榻上,却故意别过脸去不瞧他。是勋就问啦:“士起何故如此?乃吾有轻慢处否?”关靖微微摇头:“非也,靖略有所思耳。”是勋问你在想什么?关士起这才转过脸来回答:“乃思吴起、商鞅也。”随即一字一顿地说:“楚杀吴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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