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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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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者、属吏们赶紧过来搀扶,还相互埋怨,说应当等大王彻底清醒了,再让他上路啊。然而却见曹子文双眼瞪得老大,脸部肌肉扭曲,似乎痛苦无比,随即痰咳一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众人这才慌了。七手八脚将曹彰舆归寝室,延医诊治——然而医生还没有来,堂堂曹子文就已经咽了气,年仅二十五岁……

在原本历史上,《魏略》有载:“太祖(曹操)在汉中,而刘备栖于山头,使刘封下挑战。太祖骂曰:‘卖履舍儿,长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黄须来。令击之。’乃召彰。彰晨夜进道,西到长安而太祖已还。从汉中而归——彰须黄,故以呼之。”

历史虽然已经被改变得面目全非了,但惯性仍在,曹子文同样没能赶上在父亲面前扬威的最后一仗。

当然啦,即便曹彰没有莫名其妙地在启程时便即薨逝,那也是赶不上这一仗的。因为路途跟原本历史上的汉中之战同样遥远——从任城到关中的距离,比从邺城到汉中也近便不了几天。而且曹操才刚下诏去召曹彰,当日夜间,张飞和刘封便飘然远飏了,光剩下一片空营。

曹操这才明白:“此必贼断后之卒也。刘备去矣!”赶紧拔寨追赶,比至郿县,又是空城一座。

张飞、刘封赶至褒斜谷口,刘备全军已然撤归汉中,光留下了断后接应的黄权,与魏将于禁激战不休。于是张、刘二将从侧翼冲杀出来,击败于禁,与黄权会师一处。三将商议,曹操大军将至,为了顺利撤退,还得留个人继续守备谷口一段时间才比较稳妥。可是留谁守呢?要知道这可是个极度危险的工作,一个不慎,很可能就回不去啦。

黄公衡说:“二位远来,士卒疲惫,权当留守。”张飞不依:“卿与于禁激战,士卒岂不疲累乎?”咱们半斤八两,留谁都一样啊。二人争议不休,最后张飞说了:“当使刘将军先退,吾与公衡划拳以定去留。”

刘封在旁边听得此语,当场胡子就奓起来了,是勃然大怒。他怒的什么呢?就在于“刘将军”三字。按道理说他是刘备的养子,正经蜀汉皇子,可是刘备登基以后却似乎完全忘记了这码事儿,也不给他封王,也不按皇子例使居宫中,而且就连品位也算不上有多高。

这时候蜀汉的军职,共有十一人获赐将军号,其中又分两个梯队。第一梯队为重号将军——关羽拜骠骑将军、张飞拜车骑将军、马超拜卫将军、吴懿拜镇东将军、黄权拜镇北将军;第二梯队为杂号将军,按位次排列分别为:兴业将军李严、翊军将军领中护军赵云、辅汉将军甘宁、安汉将军刘封、镇远将军赖恭、安远将军领庲降都督邓方。

你瞧,堂堂皇帝养子,即便在军中也只排到第九位。这就使得竟无人以“殿下”来尊称刘封,要么按照旧日习惯叫他“公子”,要么就称“刘将军”。

刘封这个气恨啊,心说老头子原本对我保爱有加,自从得了亲儿子,就完全把我抛至脑后啦——你要不想让我当太子,起码封我一个王爵,我也咬着牙忍了,可如今这种待遇,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我干脆死这儿算了,让你内疚一辈子!

当即一手扯开黄权,一手扯开张飞,说你们都别争了,我留下断后便是。黄权、张飞自然不依,刘封干脆拔出剑来,朝自己项上一横,说:“吾为皇子,若临难而走,必辱及君父也。既受此辱,胡不就死?!”

黄权和张飞没有办法,只得依从,随即把麾下精锐全都调拨给刘封,商定由他暂留半日,半日后不管曹操大军有没有杀过来,你也不用管手下兵马,直接掉头撒丫子就是。张飞还拉着刘封的手,热泪盈眶地说:“陛下昔日勇战之姿,吾今于将军之身复见也!陛下不可无将军,国家亦不可无将军。千万珍重!”

二将去后还不到半日,曹操前军便即抵达。刘封身先士卒,率部冲阵,小挫敌势,然后伪作拒垒固守状,其实也不管麾下兵马了。光领着部曲百余人,打马扬鞭就逃进了褒斜道。随即蜀军便遣使往诣魏营,数千人一日而降。

刘封没命地狂奔,很快就在谷中追上了张飞和黄权,三人相对唏嘘,喜极落泪。

再说曹操扫清了褒斜谷口之敌,这时候张郃、徐晃也皆率军来合,于是商议:咱们追不追?要不要一口气杀进汉中去?沮授说了,虽然刘备因为仓促撤退。抛弃了很多军器物资,但其主力并未受损,一定会巩固汉中之防,攻之不易也,咱们还是就此收兵吧。曹操实在不甘心,于是注目曹洪,曹洪明白天子的想法,当即站出来说道:“刘备率军蹂躏关中。各方计点,约七八万众。而蜀中兵马原不过十万,尚留甘宁以备三巴,是汉中空虚明也。今其虽退,士卒疲惫,仓促难布,吾等趁势而进。衔尾而追,获胜可期。若待其稳固汉中之防,再欲攻之,难矣哉。”

沮授说辅国所言确实有理,然而——他自从在袁绍那儿吃了瘪。归曹后又几乎被闲置了十多年,棱角全都磨平,说起话来比过往要温和得多啦,倘若当年就是这般脾性口吻,总是先赞同对方再小小做一转折,估计未必会失去袁绍的宠信——褒斜路实在太过狭窄了,大军难行,容易被人堵住南谷口逐一击破。咱们要想攻打汉中,除非是褒斜、倘骆、子午和散关故道多路并发,使敌首尾难应,可问题要等把兵马分调开来,估计刘备已经在汉中重新站稳脚跟啦,肯定不赶趟啊。

蒋济同样规劝曹操,咱们还是就此退兵为是。然而曹操沉吟良久,却越想越憋屈——好不容易独断专行,天子亲征,结果千里迢迢跑关中来,却并没有撞见刘备的主力,只是与其断后之将小小接触了几仗,杀俘不过数千,我这一趟几乎可以算是白来了呀。而且关中为国家重地,却任由刘备轻松来去,天下人将会如何评价于朕?这面子我可丢不起啊!

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沮授所言有理,若自褒斜道一路挺进,危险系数太大,倘若按照伐蜀的原计划多路并进,又怕不赶趟,刘备已实汉中之防。斟酌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咱们先试一试吧,不试怎么知道不能成?即命张郃、徐晃率部以向散关,曹真、吕蒙率部以向倘骆,曹真、夏侯尚则暂歇几日后,即自褒斜挺进。至于曹操本人,身为皇帝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暂且退归郿县。

可是才回到郿县,就有新任雍州度部中郎司马恂请见,警告曹操:“此前资军,多用华仓存粮,今已尽矣,乃自太仓调拨。今臣按查新输至长安者,多霉烂不可食也,若以发军,恐起变乱,若不下发,军中粮难支十日矣!”

曹操闻奏大惊,便问:“太仓存粮,三年一换,又无淫雨,如何霉变?汝兄如何治部耶?”

度部尚书是老臣王邑,不过已经递了好几回致仕表章啦,基本上不怎么理事,部权都操持在侍郎、司马恂的长兄司马朗手中——司马朗亦已内定为下任的度部尚书——所以曹操就问了,太仓怎么会出现霉变的谷子?而且出仓的时候没有查验吗?怎敢这就输送到前线来?你哥是怎么办事儿的?!

可是这会儿再骂司马朗也没蛋用,曹操只好再问:“其缴获刘备物资,可足用否?”司马恂苦笑道:“刘备安得有粮?”确实刘备因为仓促撤退,被迫抛弃了不少军资器杖,可大多是不便携带的旗帜、大车、攻城器械而已,他本身粮食就不充足,还得靠在关中抢割半熟的麦子以资军用,哪肯再乱扔啊?司马恂说我若能在职权范围内给你掏摸出粮食来,肯定不敢来打扰陛下,这是实在没招了,才只能跑来叫苦。

曹操闻言,不禁长叹一声:“可令诸军暂退,分往凉州、司隶就食……”(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攻心为上

刘备匆匆自关中撤退,返回汉中郡治南郑,法正率群臣出城相迎。刘备匆匆跳下马来,拉着法正的手,上下一打量,只见法孝直脸色仍然挺难看,精神头也有些萎靡,但比起当日宗玮所言,貌似好了不少——起码他能够下榻走动啦。

于是解下大红披风,给法正裹在身上,关照说:“孝直疾患未瘳,城外风大,何必来迎朕耶?”法正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拜伏在地,口称:“至尊归来,臣便死,亦当舆梓而迎,焉敢无状?”

法正本来就是心病,一听说庞统战死了,虽然也颇感悲恸,潜意识里却轻松了许多——最大的政敌完蛋啦,从此东州士在自己的领导下,可以彻底凌驾于荆州士之上——再等到听说刘备顺利撤出关中,他的病就瞬间好了三分。医生诊治以后,说司空之疾有缓解症状,只要安心休养,不必两个月,便可恢复如初。

所以他才亲自跑南郑郊外来迎接刘备,随即君臣携手入城,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法正说您顺利得归,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已经在汉中各处筑下二十三道营垒,互为犄角之势,只要把各部兵马朝里面一塞,便千军万马,亦难遽破也——陛下您赶紧下令吧,士卒虽然疲惫,可以等抵达驻地再休息不迟。

目前头疼的还是粮草问题,法正说我已经行文各处,摧运粮秣,但手中仍然紧巴巴的。唯一期待的,是庲降都督邓方可以从南中地区搜集到更多物资。但听闻曹魏交州的黄忠、步骘等辈有向南中进军的企图。各郡、属国颇有不稳迹象——我已经派李恢前去镇抚了。他就是本地人,希望能够建功。

南中所输,倘若超过预期,那么汉中可守半年以上,倘若不足,估计也就守三四个月。只希望陛下您这回把关中打得足够残破,曹魏年内难以积聚实力发起进攻。只是为稳妥计,还需要留一军在褒斜谷南口。策应南郑的安全。

刘备连连点头,说辛苦孝直了,一切依你所言而行便是。然后不数日,便即得到张飞、黄权、刘封归来的消息,刘备先是欢喜,在听闻详细禀报后,却又勃然大怒,叱骂道:“不孝子焉敢弃军而走?!”当即就要下诏,将刘封逮捕法办。还是法正等连番规劝,张飞也写来书信为刘封求情。刘备才算暂息雷霆之怒,下令刘封不必返回南郑。就在褒斜谷口驻扎,以期将功赎罪。

刘封一连在谷口餐风饮露,苦等了七天,也不见曹魏大军攻来,便即上书刘备,说估计魏军暂时不敢来打汉中啦,我军实在疲乏,请陛下允许我进入褒中城内暂歇。刘备不允,行文叱骂,但是转过头来却问法正:“曹操果不敢来耶?”法正说咱们留在关中的密探还没有传回来消息,这个臣也说不准。可是万一魏军仍欲大举来攻,公子虽然堵塞谷口,但士卒疲累,恐怕难以抵挡——还是派个人去替换他为好。刘备这才下令,使刘宁、杜路率部接替刘封,允许刘封暂入褒中。

法正不敢在刘备面前把话说得太满,但是与好友黄权交谈的时候,却判断道:“我军初退,若曹操衔尾而追,实恐汉中难守也。今已各塞险要,犄角叠嶂,若曹操自小道来,必无克理。操知兵者也,今仍不来,是不敢来也。”咱们这次的危机,基本上可以算是度过去啦。

谁想话音才落,突然门上来报:“西城告急!”

西城在汉中郡中部,刘备占据此处后,便将西城以西单划出来,为上庸郡,辖西城、房陵、上庸和钖四个县,使东州派的孟达孟子敬守之。曹魏方面,马谡向曹仁献计,通过沔水以攻汉中,其实是去打这个新设的上庸郡,上庸若下,不但可以直接威胁汉中,而且只要再前进一步,拿下石泉县,那么子午道南口便即暴露了出来,将来魏军可以通过子午道,直接沟通雍州和荆州两大战区,对汉中侧翼造成强大压力。

马谡请令,要亲率三千兵马,去攻上庸。然而他不但年纪太轻,目前的身份也只是幕府文书而已,不可能遽使将兵,所以曹仁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命牛金为将,马谡做参谋,率领五千兵马溯沔水而上,去试攻上庸。

军整未发之际,马谡跑来向牛金请求:“愿得百卒,先发西城。”牛金说你疯了心了,带一百个人就敢先入敌境吗?马幼长笑道:“谡非敢百骑先攻也,乃欲白衣而入,为将军探查敌势。”

魏蜀之间虽然对立,但民间的商贸往来并没有彻底断绝。尤其蜀中贫乏,粮秣、军资都不充足,唯独可以拿得出手的特产就是蜀锦,问题蜀锦若只行于巴蜀,还真产生不了多大的利润,故此常有中原行商入蜀购买,刘备政权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谡是南郡宜城人,马氏为县内大族,本就广有田产,也经营商业,待得马良被迫无奈归从曹魏,被命为殿中侍御史之后,他几个兄弟便以此为靠山,利用沔水航道,大摇大摆地开展起了蜀锦贸易。故此马谡才会建议通过沔水,以攻上庸,并且向牛金请求拨给健卒百人,杂入马氏商队,先入敌境去探查情况。

而且马谡还说了:“上庸令申仪与谡有旧,或可说其来降也。”接着又补充一句:“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若能夺其心志,取之易也。”

申氏乃上庸、西城之间的豪族,汉末大乱之时,与其兄申耽聚众数千自保,旋附张鲁。当刘备击破张鲁以后,乃设上庸郡,任孟达为上庸太守,使征申氏,申氏兄弟被迫归降,逐以申耽为郡都尉,任申仪为上庸县令。

申家既然是上庸郡内的地头蛇,那么与中原地区的商贸往来,他们必然也要分一杯羹,就此与襄阳马氏产生了关联。马谡说他跟申仪有旧,其实是在扯谎,但他马家跟申家有联系,倒是不争的事实。

最终牛金认同了马谡的建议,即遣其先发,前往上庸。马幼长幅巾布衣,领着“商队”,舆三船金珠宝货,从襄阳出发,不数日即进入上庸境内——这条道儿本是走得熟的,沿途守军早就打点妥当,故此毫无阻碍。但是随即放船往钖县去,马谡本人却领着十多名化装改扮的健卒,弃舟上岸,折向东南,进了上庸城。

上庸郡、县同名,但并非郡治所在,孟达把郡治设在了最西面的西城,而在上庸县内,申仪就是真真正正的土皇帝。马谡投刺而入,申仪申义范设宴相请,就问了,从来蜀锦贸易,不是你家下仆率队前来吗,何以此番公子亲身而来哪?

马谡拱手道:“此行悬危,诚恐下人难以成事,故谡请命来也。”申仪笑道:“何悬危之有?”你是担心两国交兵,我们以此为借口,把你家的商队给扣下吧?放心,我申家是讲信用的——“且战事在北,荆汉之间尚无警也。”

马谡说那可说不准:“曹护国在襄阳,为策应北线,或将用兵于汉、巴也,唯不识自何道而来。”申仪一皱眉头,略略朝前一倾身体,询问马谡,说你哥在洛阳为官,你家在地方上又有偌大势力,或许能够打探得出曹仁的动向吧。你老实跟我说,曹仁是不是准备来打上庸,所以你才冒着险亲自过来,打算做成最后一笔买卖?

马谡淡淡一笑:“若曹护国遣军沿沔水而上,临于上庸,申兄乃可抵御否?孟子度(孟达本字子敬,避刘备叔父刘子敬讳,而改子度)乃可抵御否?”申仪捻须不语。

马谡使个眼色,说:“请摒众人,谡请独与兄言之。”

等到屋里只剩下申、马二人,马谡就说啦:“诚如兄言,马氏在襄阳,消息灵通,今闻庞士元战死,蜀主在关中进退维谷,曹护国因此欲取上庸,以塞其归途也。今天下二分,魏之力二倍于蜀,胜负之势甚明,兄若志与刘氏同亡,则今日货易,明日不可复见矣。若有归魏之心,贵我两家当更亲密——以是遣谡来探兄真意也。”

申仪说既然你实言相告(其实不是),那我也来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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