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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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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儿当以后,就忙着礼佛建寺,轻易不往郯城跑啊,如今怎么想到找我来了?有何要事?

陶谦是丹扬人,丹扬郡属于扬州,他到徐州来算是客乡为官——当然啦,这也是当时的惯例,很少有本乡人士可以担任重要的监察之职的。作为人之常情,他很看重来自丹扬的老乡,但凡前来投奔又有点儿名气的,全都委了重任——笮融笮伟明便是其中权柄最盛的一个。

这位笮融也算是扬州名士,投奔徐州以后,陶谦就表他做了下邳国相,还把徐州南方广陵、彭城、下邳三个郡国的物资运输大权交给了他。然而笮融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到任上就广建寺庙、招揽僧尼,应该运往郯城的物资,他就自作主张截留了一多半儿下来,用来搞宗教活动。陶谦偶尔责问起来,笮融就说我这是为你乞求冥福啊,你那么大岁数,还能再活几年?不得为自己将来轮回转生考虑一下吗?陶谦虽然不大相信什么轮回转生,但出于对死亡的本能恐惧,再加上暂时自己也不愁吃穿,于是摆一摆手,由得笮融去胡搞了。

可是笮融也因此怕了陶谦,轻易不敢再往郯城跑,这回要不是听说老头子正在认真考虑继嗣问题,请他来他都不肯来呢。当下到得堂上,拜见了陶谦,随便扯两句闲话,扯着扯着就说:“听闻使君欲立仲和为嗣,是真的吗?”——陶应字仲和。

陶谦闻言吃了一惊,问他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笮融装模作样地说:“是仲和与他人炫耀,如今恐怕郯城内无人不知了。”陶谦这一下火大了,心说那道士怎么嘴这么不严,转过头去就通知了陶应?而陶应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竟敢到处去炫耀——我这儿还打算叫是宽来,让他去跟麋氏兄弟开口呢,估计他们也都听说了,要是因此生了怨恨,起了嫌隙,那可该怎么办才好哪?!

当下一抹怒意就掠过了陶谦的眉心。笮融在旁边儿瞧得很仔细,趁机劝谏道:“无嫡立长,礼法终不可废也,否则怕会引发不测之祸啊。”完了又莫名其妙地加上一句:“听闻钊儿即将冠礼了,不知定在何日?”

陶钊是陶谦的孙子、陶商的儿子,笮融这是在暗示:你要是觉得陶商不合适当继承人,那他还有儿子陶钊啊,你不是一向在人前夸赞自己这个孙子聪明吗?要是传位陶商,将来陶商传陶钊,陶氏家族可保安泰;要是传位给陶应,这份产业肯定就不能再落到陶钊手里,陶应的儿子……那都还小呢,你还瞧不出贤愚与否来,不是吗?

陶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沉吟不语。笮融趁机追问道:“使君不肯传位孟章(陶商),莫非是恐曹叔元手握重兵,将会因而作乱么?”陶谦摆了摆手:“叔元对某忠心耿耿,伟明休得妄言。”笮融笑道:“人心难测,不得不防。融倒是有一计,可教使君传位孟章而仲元不敢异言,此非独独保全使君父子祖孙,亦以此保曹氏兄弟一生富贵也。”

陶谦听了这话有点儿动心,就问他计将安出。笮融先问:“前平原相刘玄德为袁显思(袁谭)所迫,自青州入琅邪欲投奔使君,此事有诸?”陶谦说有这事儿,我还在犹豫哪,是不是要收留他。笮融于是说道:“可命刘玄德率军前来,屯驻在襄贲,于郯城片刻即至,则曹叔元必不敢为乱。融闻玄德残部不足三千人,亦不虞反客为主,只要使君以卑辞厚礼收拢其心,则可与曹叔元、臧宣高鼎足而三,徐州从此安泰,再无主弱臣强之忧矣。”

陶谦捋着白胡子,想了好半天,这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此亦老成谋国之策……”

最终说服了陶谦立陶商为嗣,并且召刘备率军前来相助,笮融便告辞出来,登上马车,匆匆拐过几条小巷,瞧清楚身后无人跟踪,匆匆地一路驰入了麋府。麋芳出来迎接,笮融问:“那道士呢?”麋芳微微一笑,做了个砍头的手势。笮融又问:“令兄何在?”麋芳回答道:“正在堂上陪着远客,只等伟明来传佳音。”

笮融跟着他步入正厅,果见麋竺正和一个小个子对坐着叙话。麋竺虽是商人出身,终究为官多年,早就养成了士人般仪态,但那小个子瞧着是个士人,却脑袋歪着、肩膀塌着、两条腿斜着,瞧上去毫无礼貌。然而笮融不敢小瞧此人,一进堂中便左右拱手:“子仲,宪和先生。”

麋竺问他:“事协否?”笮融坐下来,得意地一笑:“事协矣,使君已应允立大公子为嗣,并召玄德公前来坐镇,以抗二曹。”那小个子闻言,略微把身体正一正,作揖道:“我主得有立锥之地,全靠了伟明先生,简雍在此谢过——只是简雍还有一事不明,要向先生请教。”

笮融说有话请讲。那小个子——简雍简宪和——轻捋胡须,先瞟了麋氏兄弟一眼,然后再转向笮融:“陶使君以谁为嗣,都不会影响到伟明先生的富贵,何以先生如此上心呢?先生的主要目的,是想使我家主公入徐,与曹氏兄弟起了冲突,到时候便可从中渔利吧?”

笮融闻言大惊,本能地就想站起身来,却不料突然间一柄环首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眼见简雍神态自若地剔着指甲,缓缓地说道:“子龙,休要吓坏了伟明先生,主公还要托他给袁将军带口信呢。请伟明先生去对袁将军说:他费尽心机,要使徐、兖交恶,好趁机取陶使君自代,此实为不义之举。只要我主得入徐州,便断不能容此卑劣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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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安贫守贱

曹操返回鄄城以后,召聚群臣,总结兖州动乱的经验教训。他就想不明白啊,张邈是我的莫逆之交,陈宫又最早跟随我,为什么他们二人竟然会起了反心,去迎接吕布入兖呢?我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那吕布难道能比我强不成?

薛悌首先开口,帮忙分析:“张孟卓、陈公台皆无远志者也,只欲保守兖州。而主公数次三番去州远征,粮草、物资,皆由地方资给,故此二人不满,亦人之常情也。”

曹操说他们因此而有所不满,那是说得通的,但就因为这么一点儿不满,竟然与我兵戎相见,那就说不大通啦,太过分了一点儿。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任峻说:“昔边文礼傲慢放肆,冒犯了主公,但不当死罪,悍然杀之,遂使兖州士人离心。张邈、陈宫为士人领袖,苦劝主公不从,上则不得信用,下则为群小所蔽,故而遂起叛心。峻请主公从此施以仁政,抚慰士人,则兖州自然得安。”

毛玠站出来反对任峻的意见,说:“伯达只见其表,而不见其里。兖州世家广布,如藤蔓牵连,皆自私其产业,而不体恤国家者也。主公入主兖州,除污吏、惩豪强,加之兵戈屡兴,赋税沉重,故彼等心怀怨望久矣。只是虽然怨望,不蹈死生之地,亦不敢独撄主公之锋刃。主公诛边文礼,遂使人人自危,以为祸不旋模В酥令呦铡U佩恪⒊鹿还说人侄选!

曹操一边听一边点头,连说有道理,有道理。

最后荀彧作总结性发言:“治乱世而用重典,此亦不得不为之事,然而似边文礼这般世之名士,主公还应以抚安为主,如非必要,切勿妄杀。兖州士人自私其产,并无公心,见诛边文礼而有兔死狐悲之叹,乃拥张孟卓、陈公台为乱,此为殷鉴,不可不查。”

夏侯惇在旁边咬牙切齿地说:“袁本初数请主公诛张邈,主公不从,如今看来,此人实为祸根,当早除之。似此败类,当诛则诛,文若先生无乃太过软弱乎?”

曹操朝他摆了摆手:“元让慎言。文若所言是也,某当以此为鉴。”说着话转过头来望向是勋:“宏辅以为如何?”

是勋心说你们聊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想起来问我?对于兖州的这次动乱,我倒是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话不那么好开口啊。于是他朝曹操挤挤眼睛,随口敷衍道:“正所谓‘媳妇娶进房,媒人扔过墙’……”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问他说的什么意思。是勋解释道:“此为旧乡俗语——新妇既迎,媒妁可弃。亦过河拆桥、上屋抽梯之意也。彼等昔为拒黄巾而迎入主公,如今黄巾既平,则主公与彼等无所用也,自然为乱。”

曹操点点头,然后就宣布散会,同时吩咐:“宏辅暂且留下,卿前日所献‘安贫守贱者’诗,甚有意趣,操欲与卿深言之。”

原来因为是勋的庄院此前被吕布部将成廉给毁了,虽然房屋烧塌的不多,内中财货却几乎被劫掠一空。所以当返回鄄城以后,他就腆着脸去找曹操哭诉,曹操说宏辅你立此大功,我再赏你点儿财物就好了,大丈夫何患无钱,你哭个屁啊。

是勋还要假撇清,顺口就吟了陶渊明一首《咏贫士》诗:“安贫守贱者,自古有黔娄。好爵吾不荣,厚馈吾不酬。一旦寿命尽,敝服仍不周。岂不知其极;非道故无忧。从来将千载,未复见斯俦。朝与仁义生,夕死复何求。”意思说我不是贪慕虚荣啊,我一贯安贫乐道哪,所以只是问你要点儿足够活下去的钱粮,我没打算狮子大开口啊。

曹操当时对他那首诗是赞不绝口啊,不过这回把他单独留下来,还真不是为了讨论诗歌——那只是个借口而已——等大家伙儿都走了,他就把是勋拉到身边,低声问道:“宏辅适才言之不尽,如今可畅所欲言。”

是勋心说曹孟德你果然敏啊,那好吧,我就把一肚子的话,好好跟你唠叨唠叨。毛玠、荀彧他们不是没见识,但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不比老子站在更高的历史角度上来看待兖州问题。在原本的历史上,张邈、陈宫就曾经勾结吕布反叛过,其缘由,跟这条时间线上大同小异,老子就综合两千年间的见识,跟你来表上一表。

所以他先问啦,当初张邈、陈宫等人迎接主公你入主兖州,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曹操回答:“欲使某退去黄巾,保安兖州也。”是勋点头,并且更详细地说明道:“彼等昔日迎主公也,一为退去黄巾,二为保安兖州——然而彼等心中之兖州,却非主公心中之兖州。主公所谓之兖州,为大汉十三州之一,斯土、斯民,皆欲安之;而彼等所谓之兖州,不过彼等乡梓、家产而已,国家能不能得其赋税,百姓能不能得而安居,与彼等又有何干?”

曹操听了这话是悚然而惊啊,急忙催促,宏辅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下去吧。

于是是勋就跟曹操分析,自从前汉昭、宣、元三朝以来,豪强割据就是一个大问题,朝廷多用酷吏,严惩豪强,但即便如此,也始终不能解决痼疾,终于使得土地兼并问题越来越严重,于是产生了改朝换代的舆论。王莽藉此舆论而起,想把土地全部收归国有,以为这样一来,兼并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结果反倒搞得天下大乱,最终光武帝复兴汉室。

可是后汉的土地兼并问题只有比前汉更为严重,尤其是那些地方豪强,逐渐与官僚们勾结起来,上下其手,就把国家彻底给掏空了。百姓无地可耕,纷纷沦为奴婢,衣食无着,自然揭竿而起,乃有黄巾之乱。这点,想必主公你也是看得很清楚的吧。

曹操明白了,说我自入兖州,收降黄巾以后,采取严刑峻法,制止兼并,打击豪强,所以那些世家大族全都不满,要拥戴张邈、陈宫造我的反。可是他们就不想想,倘若我不这么做的话,兖州的民心就无法安定,政治就无法清明,一旦战乱再起,到那时候,恐怕他们就连命都保不住啦,更遑论财产呢?

是勋摇头叹息:“此亦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者也。”那些家伙本来就很短视,你跟他们讲长远利益是没用的啊。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因为曹操进入兖州以后,大力打击世家豪门,同时为了军事行动而肆意搜刮这些士人的财产,才导致了张邈、陈宫的谋叛。在这条时间线上,是勋原本以为曹操有徐州保障侧翼,力量增强了将近一倍,同时因为屯田之策,对地方上的搜刮也有所减轻,这乱子或许就闹不起来呢。谁想到那些世家大族一方面瞧不清楚形势,另方面你抢我一分钱也是抢,抢我两分钱也是抢,自视过高,不容丝毫的冒犯,最终还是重复了原本历史上的叛乱。

所以是勋给曹操的结论是,你千万不能从此而手软!

对于腐朽的世家大族的势力,曹操原本是强力打压的,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些大家族勾结起来,不但会危害到国家社稷,同时也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然而世家的势力实在是太过庞大了,曹操想动世家,就好比愚公想要移山,没有天降神人,这任务压根儿就完不成。所以从兖州动乱开始,他每受点儿挫折,就被迫对世家做一定让步。于是世家大族就随着各地局面的稳定、生产的复苏而逐渐恢复了元气,终于在曹丕时代卷土重来,其后创造了超级腐朽也超级神经的魏晋南朝。

是勋不希望那样的时代,以及因此而产生的“五胡乱华”得以按照原本的历史规律而诞生,所以他趁机就给曹操打气,说你不但不能因此如荀彧他们所说的,对世家做一定让步,反而正好趁着这个拨乱反正的机会,搞一场大清洗。诚然,杀人多了,恐怕对你的名声有所妨碍,但是没收从逆者的“逆产”,这个名正言顺啊,又能充实自家的腰包,干嘛不干呢?

曹操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而又睚眦必报的家伙,听了这话是大喜啊。但是是勋也恳求他:“今日之言,慎勿外泄,否则不但于勋不利,与公主亦有所不利也。”你可千万别传出去这是我的主意,要不然我就完了!曹操握着他的手:“宏辅且放宽心,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操必不会与他人言之。”

于是曹操转头就跟荀彧说,我要惩罚那些敢于跟随张邈、陈宫谋逆的人,你说是杀好啊还是杀好啊还是杀好啊?荀彧反复地劝,说主公你还没有接受教训吗?怎么又想大开杀戒呢?曹操假模假式地沉吟了半天,最后让了一步,说那就免了他们的死罪,没收他们的财产吧。

荀彧说别介啊,您还不如劝说他们捐出部分财产来赎罪,这样他们也比较好接受,您的名声也不会受到损害。曹操说行啊,还是文若你有办法,那你就照此去办理吧。

曹操一仗就把吕布给打萎了,兖州的世家大族生怕他要秋后算账,那是人人自危啊。这时候荀彧下了公文,说各县都要严查附逆之人,这些家伙罪大恶极,本该枭首,姑念是初犯,网开一面,只要交出一半家产便可免罪。同时,在动乱中仍然立场坚定不动摇的,都得上赏。

对于是勋曾经当过县令的成阳县来说,那就是李全李易中的一半儿财产全都充了公了,而其中的再一半,赏给了宁可宁许之。

第三章、破此五贼

在经过了好几个月大政小情一把抓的三合一县令生涯以后,是勋再折回来跑曹操身边儿搞文书工作,就觉得比从前要舒心太多啦。一是很少再有急务需要自己跟进,空暇的时间又多了起来,二是经过地方上的历练,他对政务的处理也更为老道了。

当然啦,比起当年做假佐,这济阴郡从事所要处理的文书也更为繁杂。郡国从事的工作,按照后来《后汉书·百官志》的说法,是“主督促文书,察举非法”,也就是收取、审核来自济阴郡的各类公文,并将州内各项政令颁布下去,督促郡内执行,以及从来往公文中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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