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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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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裕成回头瞧着屋外的天色,着急万分地劝说道:“少夫人千叮万嘱要您换上……”

“别跟我提她!”听到裕成搬出挽妆,睿渊心中的火气瞬间烧得更旺,将手上的酒壶甩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瓷声。

一股浓香的酒味在屋子里漂浮起来,还有“汩汩”流出浸湿地毯的酒水。

裕成再次叹了口气,自打少夫人入府之后,他就极少见到少爷会再有如此酗酒的时候,没想到……

“你去告诉她,是她选的,她自己去纳!”

“少爷……”裕成将喜服搁在椅子上,为难地听着睿渊口里的荒唐话儿。“少爷,少夫人是女子,怎么能自己纳妾呢?您莫再说那样的胡话,还是赶紧换上喜服,将那女子纳进来就算为老爷冲喜了。0只要冲喜这事儿一成,其他的不就可以不用理会了么?再等两年,就多给些银子打发那位离府就是了。”

裕成这厢劝得辛苦,睿渊却听不进去半个字,他气恼的并非是纳妾这件事,也不是这个人选,他气恼无非就是赞成并执行这件事的人是挽妆。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么她的心自然不能容下旁的人,也不会应允那个人的身边有别的人。可常挽妆不仅容下了,还要亲自为他操办,这叫他如何能平复得了心情!

“少爷……少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了你。”裕成见劝不动睿渊,丢下这句话便朝屋外走去。

自幼文睿渊脾气就倔,当年文老爷长年在外经商,留下年幼的文睿渊独自在家,为怕睿渊孤独就收养了他,陪在睿渊的左右。睿渊的秉性,裕成是最为清楚的,越发的年长,他就越发的叛逆起来,日日留恋青楼。别人都说他是风流倜傥,可裕成却知道,他不过是想逃避文府这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大宅院而已。

他曾经庆幸的是,有了少夫人常挽妆入府,他能亲身感受到睿渊的逐渐改变,他以为睿渊终于找到了一处温暖的港湾,终于能够静下心来,谁知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除了劝说,除了叹息,他还真没辙了。

裕成的脚步逐渐走远,睿渊的目光落在身前的喜服上,刺目的红,像是谁人的鲜血流淌而出,染红了视线,染红了周遭的一切。

他将那衣服拽紧手里,狠狠地拽着,半响又无力地松开。

他自然是知道的,裕成说的那些话,挽妆所作的不过是为了挽救自己父亲的性命。他是亲生的儿子,论理来说他比挽妆更心急,但他仍旧不想用这样的法子来救父亲的命,可挽妆却为他定了下来。

常挽妆,你果真是心狠之人。

文府的大门,一路到文府的正厅里都是张灯结彩的。红红的灯笼高悬着府门的两侧,红色的绸缎将整个前院都装饰了一遍,比起当初娶她的时候,虽然规模小了些,但重视的程度却没少分毫。

挽妆今日也是盛装出席,比喜服的红色稍微暗沉,但色泽却是极正的,以彰显正室的地位。在她的两侧,分别坐着谷雨香、向元柳及白缘君。她们也都着了上浅红色的盛装,就连素来喜着绿衣的向元柳也不例外。

从云与容儿随侍在挽妆的身后,虽说今次是纳妾,但是为文老爷冲喜,因此也是摆了不少的宴席。这个时刻,府内也聚集了不少等着看新婚热闹的人们。

挽妆脸上撑着虚假的笑容,若是在人后,她定是连一丝的笑意都露不出来,但在人前,她无论如何都要笑得端庄,笑得开心。

谷雨香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这事儿是挽妆定下的,她也只能陪着笑,候在一旁。向元柳素来都不喜这些繁文缛节,当初纳白缘君时她也只称病不出席,但今日挽妆亲自相邀,也只能拖着病体陪在一旁。

这些人之中,脸上最为不开心的自然是白缘君。老话说的,越小的越受宠,她才受宠不足一年,如今再有新人进门,她就只怕变旧人,没了那宠爱。先前她想着要与挽妆争权,谋了不少的事,可惜都未成功,还连累自己被禁足被责罚,眼下虽说复起,但恩宠还未完全稳固,心中一百个不乐意,碍于其他人都会出席,也就勉勉强强地出席罢了。

府门外的鞭炮已经开始响起来,门口等候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进到屋内,告诉挽妆,新娘已经到了门前。

新娘是到了,可新郎呢?

挽妆扫过一圈,都没能看见睿渊的身影。她偷偷地看过一眼从云,从云便悄悄地从人群里消失了。

“姐姐……”见挽妆要起身,谷雨香忙上前相扶:“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挽妆看了看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去接新娘子呗。”

“接新娘子?”谷雨香不解地望着她:“姐姐是正室,又是御赐的姻缘,岂有姐姐去接她的!”

“是呀,姐姐怎么能屈尊去迎她呢!”待谷雨香出声,白缘君随即附和道。

“她是为老爷冲喜而来的,不可怠慢。”挽妆朝谷雨香摆摆手,眼尖地看见跟在从云身后而来的裕成。

“少爷呢?”她压低了声音,朝赶到她身边的从云问道。

从云用手挡着,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裕管家说少爷不肯换喜服,不肯来。”

“他怎么可以如此糊涂!”挽妆气恼地吐口而出,再见到谷雨香的脸色有所变动时,又急忙地换上笑容。

“罢了,他不来,我就亲自帮他纳!”

“小姐……”

“姐姐……”

从云与谷雨香同时唤住挽妆,挽妆却径自地朝屋外走去,丝毫不理会她们。这真要让挽妆去代为相迎,传闻出去必定会成为大家的笑谈,可挽妆不去,新郎未见,这桩婚事也无法成就,冲喜之事也会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做与不做,都是别人的笑话。

几人俱是愁眉不展,眼瞅事态不顺,却都无可奈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圆房(1)


围观的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齐刷刷地等着挽妆代夫迎纳妾室。0

“小姐……”从云在她身后又唤了一声,挽妆没有回头,脚下也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依旧朝屋外走去。

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你……”

睿渊背对着她而站,听闻她的惊讶才缓缓地转过身,透着日光看向她。

光晕氤氲在他的脸上,他究竟是什么表情,他究竟是什么想法,挽妆全然看不透,只这般呆呆地望着他。谁人都不知道,站在这里的人,谁都没有她更想取消这门婚事!

“进门了吗?”睿渊越过她,朝跟随而来的裕成问道。

“还没有,少六夫人正等在门外呢。”

“去回了她,说这事儿是我们文家做的不够厚道,改日我会亲自上门致歉。”

“什么?”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走到这一步,他还是不肯依了她么?挽妆惊呼出声,用眼神制止住裕成。

“快去!”睿渊却全然不理会她的反对,一边催促着裕成,一边却将挽妆一把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会如此胡来,挽妆惊叫出声,连连让他放下自己,他却视若无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挽妆气恼不已,又当着众人的面不能与他吵闹,只能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责问。

“哼,你不是要给我父亲冲喜么?”睿渊回她一个得意的笑容,脚下的步伐没有停顿过半刻。

“少爷……”谷雨香与白缘君同时出声,想要叫住睿渊,却得到他回首时的一个怒视。谷雨香瞬间闭了嘴,白缘君还想说什么时,被向元柳及时拦住。

“谷姐姐还是吩咐开席吧。”向元柳淡淡地开口。0

“什么?”谷雨香不解地望着睿渊离去的背影,又听得向元柳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不是应该去阻止睿渊做出此等事情来么?为何还要坚持开席?

“不管事情如何,咱们都得替文府撑住脸面,照常开席是最佳之选。”向元柳朝谷雨香解释着,又抬眼朝屋外望去,裕成已经去解决起外面的事情来。“少六夫人是进不来了,但老爷的冲喜还得做,所以现在开席吧。”

“是这样么?”谷雨香犹豫再三地望了向元柳好几眼,见她一直朝自己点头,方才嘱咐下人们开席。

有了吃食,那些说笑的人瞬间都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吃食上面去,哪里还有人记得方才的那一幕闹剧。

文府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你放我下来!”挽妆瞪着睿渊,左右扭动起来,想寻个机会就从他怀里跳下来。

睿渊笑而不语,随她如何气恼也不再说话,只管加快步伐朝自己的庸人居走去而已。

“少爷……”庸人居门口的下人们见到睿渊,都纷纷上前行礼。

“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得进到院内。”

下人们得了睿渊的话,应了声便鱼贯而出,还颇为贴心地将房门给带了上来。

挽妆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半响才抬眼看向睿渊,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睿渊大步走到里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到床上。“你不是说要为我父亲冲喜么?那你说我想做什么?”

“你……”挽妆揉着自己被摔疼的臀部,正想着没好气地说他几句,刚开了话头却惊见他放大的脸,就搁在自己的眼前,那么近,就连他睫毛扇动的风都能感受到。她撇过脸,语气自然地软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冲喜的事情啊。”他邪魅地笑了笑,在她的耳边故意轻声言语道。

“少六夫人不是给你迎到门口了么?你不去接她入府,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的眼眸里倒影着她的模样,他的气息就暖暖地出现在她的耳侧,有些痒痒的,还有一些别样的陌生的感觉。

“我的傻妆妆,冲喜不止是新纳妾,还可以是……”他的手指随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襟处,她因他的忽然触碰僵直了身子,微微地颤抖着。“还可以是圆房。”

他的话语刚落,她的脸就红了一大片。“圆房……圆什么房……”连话语都断断续续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衣襟,从而避开了他的指尖。

“妆妆放心,为夫一定好好教你……什么叫圆房。”他的话语照旧落在她的耳侧,她此刻才感到一丝的惧意,出嫁前母亲不是没有交代过她为人妻子的那些应该做的,但她并未在意过,因她知晓,文睿渊不过是因为被迫才会娶她的,怎么会碰她呢,她也没有想过这些,如今这般唐突而来,自然教她心里有着惧意。

她悄悄地朝后挪动了些,但睿渊今日是打定了主意的,随即就跟了上来,反而演变成了更为尴尬的局面。

“你……”她的手挡在睿渊的胸前,想避开他的越来越靠近。

“妆妆,相信我,我的心里住着的人,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我会对你好的。”睿渊握住她抗拒着自己的手,将它拉到自己的胸前,感受着自己那颗跳动的心。“就算从前是因为今上的旨意,但从别院起,我的这颗心就是你的了。”

“我……”挽妆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虽然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很多那样的话,但她也以为只是在不久之前而已,却不曾想早在那么早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自己。

“妆妆……”他动情地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拖长尾音后咬住那小巧可爱的耳垂,轻轻舔舐起来。

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瞬间就窜过全身,挽妆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她并未有太大的抗拒,脸上的红晕染得更深了,也更加的诱人。睿渊松开她的耳垂,望着那微微撅起的红唇轻轻地印了下去。软软的唇,尽力地**着属于她的甜美味道。这样的两情相悦,也是从来都没有美好的感觉,往昔的那些宿在青楼的欢爱里,不过都是旁人来取悦于他,他何曾费心尽力地来讨好过别的人。

可是,这样的感觉更叫他迷恋,深陷。

舌尖撬开软唇,扫过齿贝,再深入地寻到那个灵动,再与之纠缠,沉沦。

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

挽妆半眯开眼睛,看着闭着双眼的睿渊,他的眉,他的眼,一一都印在她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眷念。被人珍视,被人这样爱着的感觉真好。从前追逐在李齐珞身后,学着偷看到的那些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想要偷偷地亲吻他,却总是被他发现。曾经那么卑微地期盼着他的爱,曾经那么卑微地想要奉献出自己,可他的人连看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滴落在锦被上。

苦涩的味道也浸染在睿渊的唇边,流入他的心间。他缓缓地离开她的唇,难掩满眼的失望。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美好了么?她还是不乐意。

“对不起。”

睿渊慢慢地起身,神色黯然。

“你……”见他作势离开,挽妆忽然抓住他的衣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睿渊背对着挽妆,不让她看见自己的伤心落寞。“是我唐突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吧。”

“你怎么这样说。”挽妆埋下头,话语声越来越小:“我何时说过不为公公冲喜了。”

“可是……”

“可是什么?”

“你哭了。”睿渊的声音清冷,让挽妆想起他之前的那个冰冷眼神。“我不会让你再哭的。”

“傻瓜……”挽妆拉住他衣袖的手不肯松开,轻声埋怨道:“傻瓜……我落泪,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在感怀,感怀还会有一个人这样爱我,你若是不爱我,走便是了。”说罢→文·冇·人·冇·书·冇·屋←,她将他的衣袖扔了出去,嘟着脸颊转过身去。

她素来就心思重,极少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睿渊这次算是将她逼到极致。她情知,睿渊一直都是不安的,即便是她再三承诺过不会离开他,他却依旧不安。此时若她再不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他的心结会更大,他们之间的裂痕会更深,再也无法愈合。

“真的么?”她这样的话,自然是让睿渊欣喜万分的。

她朝他点了点头,忽然拉住他的手,做出一个极为大胆的行为。她握住他的手,将它拉到自己的胸前,感受着自己的那份柔软。

“睿渊,我将常挽妆交给你了。如果将来连你也辜负了她,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妆妆,我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嗯。”挽妆就势靠在睿渊的怀里,感受着他的那份心跳与温暖。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圆房(2)


日光从窗棂的缝隙中溜了几缕进来,在空中翻舞着身姿。0

屋子里有一些声音传出来,有点年纪的下人听见后捂住嘴偷笑,自己悄然地朝院门走去,有些不懂事的听不明白,将耳朵偷偷地凑了过去,被人拎了耳朵,一同在院门边走去。

睿渊直视着挽妆的眼眸,里面澄清一片,唯一游动的是他的身影。“真的决定了么?”

挽妆点点头,低垂着头,避开他炙热的视线。这一日,终究都会来的,只不过那个人是他,她才不会那么抗拒,才会那么心动与欢喜。

“妆妆……”她娇羞地模样看得睿渊一阵躁动,他似乎变成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起来,只知道轻声地唤着心爱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挽起的床纱,透着那缕跳动的日光,泛着晶莹的光泽。挽妆轻轻地朝后仰卧下去,手带着床纱的一角,将两个人都包裹在床纱之内。

他身上着的是刺目的红色,她的身上也着稍微暗沉的红色,这一切就像是注定的,为他们重新举行的婚礼一般,处处都洋溢着喜庆。

在他的心中,挽妆自然是漂亮动人的,可今日的她却是极美的,比天下最美的女子还要美上万倍。他的唇,先他的想法一步,重新落在那红唇之上。

“妆妆……”那声轻唤变成了呢喃,他捧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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