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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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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个男孩就好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安心些;若是个女孩。长房这支,血脉却是太单薄了些……

初瑜的心有些乱,又想到丈夫那边也戴着平安扣,这父女连心,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妥当?

又想到静惠的陪嫁,来路多是同几个王府有干系,却是未必妥当,当提醒静惠那边留心才是……

台基厂大街,八阿哥府,书房。

九阿哥手里拿着一物,翻来覆去,也不晓得心里想什么。

八阿哥神容有些枯瘦,身上披着件氅衣,笑着摇摇头,道:“真是杯弓蛇影,不过是孩童身上所佩的吉祥物儿,还值当你这般费心琢磨?”

“这可是曹那瞎丫头身上的,八哥,我可是使人仔细打听了。这小丫头虽是个天瞎,却是曹家上下的心头肉,连曹的长子都要靠边站。她身上戴着的,岂是寻常物?说不定李氏同太后身上的渊源,就靠这个扣来寻蛛丝马迹呢!”九阿哥挑了挑眉毛,举着手中的东西,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他手中拿着地,正是李氏与初瑜婆媳两个寻而不获的虎骨如意扣。

八阿哥的脸上却是兴趣寥寥,揉了揉额头,道:“九弟,平素最爱银子的,怎么又关心起曹家来了?”

九阿哥已是止了笑,长吁了口气,道:“这回却是真稀奇,这李氏到底同太后有何渊源,就算是五哥那边,也是丝毫不晓得风声。圣驾离京前,我去园子那边探望额娘,也没听她说起什么来。怎么到了热河,太后她老人家就来了这么一出?”

八阿哥随口答道:“许是投缘也保不齐,曹寅夫人出身平平,但是口碑甚好,听说是老实规矩的妇人。”

九阿哥摆摆手,道:“太后见过的诰命,这辈子总有数百,也没见有几个投脾气的时候。况且,不止太后,老十四那边也不对。他心里原是最厌恶曹的,这些年没少念叨曹地错处,如今却像是变脸一般。连曹出京,都是他保举的,这其中定有些门道。”

八阿哥听着,眼睛却望向窗台那盆兰草。

妄自自诩为“君子”,实际上同杂草何异?是花之芬芳,倍显高洁;还是茵茵碧意,绿蜡生凉?

或许自己本是杂草,却是妄想高位,大梦一场,生出多少野

如今,是不是该清醒了,不求做“贤王”,只悠哉地做个“闲王”?

却是风刀霜剑,世态炎凉,使得人心里戚戚然。

停了银米尚且不怕,毕竟有庄子所出,这上下人等的供给也跟得上。

但是身为男人,却是无法支撑门户,让妻儿受到其他人白眼,这委实令人无法容忍。

“曹,不错!”八阿哥开口说道。

九阿哥听了,不由皱眉,道:“不过是个奸猾小人罢了,有什么不错的?哼哼,我算是瞧出来了,那小子,机灵着,这些年来算计他的人不少,谁占了便宜了?”

八阿哥只是笑笑,没有解释,自己赞曹“不错”,是指他不避嫌疑,出入十三阿哥府之事。

老十三虽然倒霉,到底结了善缘。

自己这边,却是个“虚名”,别人见了虽奉承,但是这两年却是门庭冷落。

又折腾了几天,曹的状况才算是好些。

其实,他胸前的伤口并不深,只是因刀锋上浸了毒汁,才凶险了些。

说起来,他还是当感激紫晶。

要不是怀里那块虎骨平安扣硌了一下,使得刀锋偏离了半寸,没刺入心肺。否则的话,那他就算不死,怕也要成了废人。

每每想到此处,曹对康熙的怨念就日深。

虽不能说是咬牙切齿,但是却再也无法生出亲近之心。

只有一条小命,可禁不起折腾,真真是怕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得果然不假,曹真是领教了帝王的反复无常了。

如今,曹却是既盼着伤口晚些好,能偷懒且偷懒,没有兴趣做黄牛了;也希望能早日痊愈,省得往后回京后,使得父母妻儿担心。

他手里拿着那被匕首震裂地平安扣,真是想家了……

“额驸,茶……”随着紫褐色地身影过来,耳边传来轻柔的女声。

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人,却是神色有些不自在。

这女子二十来许,低眉顺眼,露出半张鹅蛋脸来。她地名字叫素芯,是康熙身边的大宫女,受了康熙旨意,在这边服侍曹。

曹受伤这大半月,就是素芯近身照看,伺候他吃喝拉撒。

因素芯年纪稍长,不爱说话,但是照顾起人来,倒是周全体贴得紧。

自打十几岁后,除了妻子初瑜,曹还是头一次受到其他女子的侍候。

在昏迷时,曹没有知觉,还好说;这清醒后,孤男寡女的,委实有些令人尴尬。

他想跟十六阿哥说,让小满过来照看,却是一连几日不见十六阿哥的人影……

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七十三章“赏赐”

世上本没有狗血,洒的多了,就显得狗血了。

曹看着面前的十六阿哥,脑子里却是对“狗血”有了全新的诠释。

为了他“救驾有功”,康熙已经下了旨意,将他的爵位升了两级。如今,曹已经由一等男升为二等子了。

二等子的俸禄是每年三百八十五两,比曹之前的三百一十两多不足百两。

另外,圣旨上还写了赐曹黄金千两,以褒奖其“忠心”。

想着那是自己的“卖命”钱,曹就算不是小气人,也不禁着相起来。

先说爵位俸禄,就算自己能再活六十年,升了两级也不过多了四千五百两银子。

一两黄金十两银,黄金千两,换成银子也有万两。

自己险死还生,赚了一万四千五百两银子。别的不说,这次却是要将这些都换成小元宝,没事在床头下、枕头底搁几枚。

没事摸一摸,也能长长记性。

别稀里糊涂地讲人情、闲操心,人,还是当晓得自己的分量才好。

曹将自己养伤这屋子四下里看了,也没见到那千两黄金的影子。

十六阿哥见了,清咳了一声,道:“那金子……你又上了折子,坚不肯受,捐给西北做军饷了……”

曹闻言,不由愕然。

虽说自己醒过来不少天了,但是怎么不记得何时上过折子?

挨了一刀已经是冤枉,怎么还会去装那大瓣蒜?

这一个“捐饷”,却是太出风头了。还不知要被多少人忌恨。

毕竟这个口子要是开了的话。那王公贝勒、文武百官,少不得也要跟着掏银子。

也不是谁家都是宽敞的,他们不敢埋怨朝廷与康熙。自然就要迁怒“始作俑者”曹了。

真是利用的够彻底,一个“赏赐”地名义下来,怕是朝廷就能筹集个十万、八万地军响了。

曹心里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是当着十六阿哥与宫女素芯的面,却是半分不快也不显。

他点了点头,道:“实是应当的。这样正好。”

十六阿哥打发素芯出去,而后在曹对面地椅子上坐了,神色讪讪的,道:“孚若,你别恼,我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让你遭了大罪,委实对不住。皇阿玛嘱咐我,不让说与你听,当着魏珠的面。我也不敢说得太透。”

曹心里有怨气,但是也都收起了,笑着摇摇头,道:“十六爷说笑了,平白得了功劳,升了两级爵位,要是我再挑剔,可是有些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了。”

十六阿哥还要再说。就听到有人道:“知足常乐,你心性能这般豁达,日后定会有福址。”

是康熙到了,十六阿哥忙起身,曹也抚着胸口从床上起来,要行跪拜之礼

现下,已经是九月,康熙换上了薄呢料子的衣服,整个人看着气色比半月前好上许多。

见曹要跪,康熙对十六阿哥扬了扬下巴。道:“扶他到炕边坐了。免礼。”后两个字。却是对曹说的。

曹嘴里坚辞,身子已经被十六阿哥扶到炕边。

康熙看着曹因这场病痛有些洼陷地眼睛。摆摆手,打发十六阿哥出去。

这是戏肉到了,曹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恭顺得紧。

这时,就听康熙道:“朕原本是要送给擎天保驾的功劳给你做护身符,没想到却是犯了大忌讳,没有提前通知你们。”

曹的眼睛忍不住瞟了眼康熙,心里却是颇有些不以为然,这是送“护身符”,还是催“催命符”?

康熙已是坐在方才十六阿哥坐过的椅子,揉了揉太阳穴,道:“国库匮乏,内库如今也是告缺,西北军备却是刻不容缓……曹,朕需要银子……你素来不爱出头,想来心里也藏了顾忌,怕兔死狗烹、怕遭人记恨。”

原来,不是为了试探自己个儿的忠心,而是为了能让自己顶着皇帝为后台,明晃晃地炒卖黄金去。

曹的心里只觉得荒谬,面上却仍是恭顺地听着。

“明儿朕移驾,你先回京城休养,兵部的差事先交了……待你伤势养好后,升任总管内务府大臣,帮朕筹划筹划,赚些银子吧!”康熙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无奈:“朕本不愿勉强你,只是如今西北战事迫得紧,不等人。内务府那边,你挂着职位,也算是师出有名。朕再叫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协助你料理衙门日常琐事。”

“早日筹集出西北的军费,你就是大清的功臣,要是有谁敢因此嫉妒谗言陷害你,朕定不轻饶。”说到最后,康熙地脸上现出果决。

总管内务府大臣,就是俗话说的“内务府总管”。

内务府是三品衙门,总管是正三品文职。除了从王公、内大臣、各院尚书、侍郎中简拔外,还有从满洲侍卫与内务府属官中升补的。

曹现下虽是正五品的郎中,但之前却已经升到从三品的太仆寺卿。因差事“失误”的缘故,才连降三级,这其中有警示的作用。

这样看来,升一级到正三品的内务府总管,也不算太过幸进。

曹却是懒得再想,只想早些睡觉,将伤处早些养好,也能早些到家。

既是康熙口谕,能回京养伤,曹甚是归心似剑。

这“恩赐”、“提拔”都有了,他怕传到京城,让父母妻儿跟着担心……

九月初六。圣驾回转热河。曹则是坐了马车,从乌里雅苏台取道归化回京。

与他同行地,除了曹家的长随外、归化那五十个蒙古八旗兵之外。还有简亲王府的外管事崔飞。

年初听了曹地话,在口外收购了不少羊皮、狐狸皮,崔飞原还有些担心,怕压下本钱。

还是雅尔江阿看得开,道是人人都说曹“善财”,那就信上一把。左右损失不了几个钱。就算是挤压在手中,要是想解决,也不是没有法子。

今年,雅尔江阿也随着圣驾出京,不过是到了热河后,没有随扈草原,而是留在热河避暑。

崔飞则是奉了主子之命,到这边见一个简王府出来地副都统,谈起了手中的皮货。

却是刚刚好,正好兵部需要购置羊袍狐帽。崔飞的皮货全部售了兵部。

他在口外地货仓,就在归化。从归化往西北军前,道理也算是便宜。

兵部虽说没银钱,但是却不敢占和硕王府的便宜。一里一外的,崔飞这次也为王府小赚了一笔。

对曹,他就是越发殷勤与客气。

曹不耐烦说话地时候,就在车上沉睡;想要说话地时候,就听崔飞聊聊草原各个部族的状况。

魏黑、郑虎都为曹受伤难受。说起准格尔人都是咬牙切齿。

曹甲地目光里则多了深究,看向曹的时候,好像颇为不屑。

曹心里不禁要喊冤枉了,看来曹甲是将他当成是行“苦肉计”的小人了。

原还想辩解两句,但是这其中干系颇多,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曹便没有多嘴。

心境却是也有些超脱,对于别人的看法似乎变得没过去那般重视了。

愿意误会就误会吧,说起来,那样想也不算错。

这其中却有“苦肉计”的成分。只不过是自己被动“应战”。

那些准格尔的青壮。却是结局各异,特木尔与其他同族的两个准格尔人。被行了斩首之刑。

白克木忒则是对特木尔的阴谋不晓得,同其他准格尔人归到八旗蒙古佐领下,并且还给予银钱、产业、女人。

因顾忌到曹的身体,这一路却是慢慢悠悠地,到了归化时,已经是进了十月。

曹的身子,这时才算是大好些。

这边的邸报却是全,圣驾已经回驻热河,却没有像往年那样在十月初一前赶回京城,在初一那天在宫门颁布来一年的黄历。

西北的战报也像是卡片似的,曹也大致看了,却是因各种缘故,也都是以防御为主。

不外乎如何挺进哈密,如何在各处驻兵待命什么的。

在归化小憩几日后,曹一行又动身,一千多里的路,用了二十多天才到京里。

圣驾十月十九回驻畅春园,十月二十一回宫,二十五在太和殿视朝。

曹寅站在朝臣中,看着文武升转各官依次谢恩,心里却是想着儿子那边。

他是九月末知晓儿子负伤之事,心里虽是忧心忡忡,但是怕妻子担心,在家里也不敢表现出来。

少一时,散朝,曹寅心里琢磨着,用不用打发人往口外迎曹回来。

刚出了金水桥,就见曹元面带焦色,小跑着过来,躬身道:“老爷,大奶奶打发人报信,太太怕是要生了……”

“啊?”曹寅神情变幻莫测,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代买。

却是没有心思去衙门了,曹寅吩咐曹元去礼部告假,自己则是加快了脚步,到了停马地地方,吆喝着马匹回府去。

除了初瑜,二房兆佳氏母女也在。

再有几天,二房曹硕的遗腹子天护就要满月了。虽说还在曹硕孝期,但毕竟是天护的满月之喜,总要让孩子在亲戚面前露个脸出来。

李氏已进了提前预备好的产房,丫鬟婆子们端着热水往来穿梭。

曹寅背着双手,想着尚且在路上的长子,又想到早年夭折的次子,却是也暗暗祈祷,能再添个儿子。

“啊……”屋子里传出压抑的声音,李氏已经开始阵痛了……

当满身疲惫的曹进了二门,路过兰院想要给母亲请安时,就听到上房传来婆子的欢喜声:“恭喜曹大人,夫人生了位小公子,母子均安……生而异相,定是了不得的贵人……”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七十四章异象

站在廊下,听着屋里产婆说着“生而异象”,曹的心下一动,莫非自己这个小兄弟“衔玉而生”?

那样的话,委实太稀奇了。

若说是手心攥了血块,或者嘴里含了血块什么的,许是有可能。

这“衔玉”的话,实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上房已经生火,换上了厚的毡门帘。曹挑了门帘进去时,曹寅正全神贯注听那婆子说“异相”。

“小公子头顶长了七星痣,定是哪位仙君座前的童子转世,大富大贵的命……”产婆满脸堆笑,“吧啦”、“吧啦”的奉承着。

曹寅还没缓过神来,初瑜已经叫人包了银封谢过产婆。

兆佳氏在旁,却是撇撇嘴,没有言声。

“额驸?”还是初瑜最先看到曹,忍不住欢喜出声,随即想着是在长辈面前,便又换了称呼:“大爷……”

曹冲妻子点点头,先到曹寅面前见过。

曹寅是众人中,唯一知晓曹受伤之人。见到儿子那刻,他不禁有些失态,扶了曹的胳膊,双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曹见曹寅眼角泪光闪现,想着之前在乌里雅苏台的遭遇,心里也颇为触动,沉声道:“儿子不孝,远行方归,父亲可安?”

“安!安!我儿……我儿……”曹寅甚是动容,上下仔细打量着曹。像是要看出他有什么不妥当。

曹心里叹息一声,晓得这两个月消息传到京城,定是让父亲担心了,说道:“儿子不过是有些不耐塞外苦寒,并未吃什么苦头,父亲不必忧心。”

曹寅见儿子看着并无异色,才微微地放下心来,“咳”了一声。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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