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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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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没有成亲,却有个相好的女囘奴。在他离开喀尔喀前,那女囘奴给他生下一个儿子。

乌恩其怕恒生有事,自己被汗王迁怒,不许这些奴婢对恒生下死手。

等到嫡汗妃病故,侧妃就有些忍不住,不仅撺掇汗王早日扶正,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恒生从世子位上拉下来。

于是,使人悄悄进囘京,又往郡王府通了消息。

乌恩其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推波助澜一把……

事情既已大白,十六阿哥就没有什么课犹豫的,出面梳理了郡王府的下人。

郡王府所有的喀尔喀奴婢,给侧福晋与汗王充当耳目的,一个也没留,通通捆了,使人送到西山煤窑做苦囘役。

剩下与汗王与侧福晋没干系的,也没有留,都挪出王府,安排在恒生的庄子里。其中,包括巴拉的母亲与弟妹。

至于乌恩其的母亲,则暂时拘在郡王府中。

除了这些喀尔喀的奴婢,内务府早先分过来的,被买通的几个人,也都被纠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杖毙。

郡王府的下人,一下子就减了一半。

至于府外的那些喀尔喀来的眼线,自然也没有落下,立时安排人出府住抓拿。

曹颙这边,则是坐在炕边,看着昏迷中的恒生,沉默了许久。

他之所以让看重赤那与巴拉,不过是想到魏黑、魏白兄弟,以为他们会是恒生身边的“魏家兄弟”,没想到却因此危及恒生安危。

幸好乌恩其是汗王的人,否则是侧王府的人的话,恒生说不定早就没命。

他使人传来赤那,道:“是你兄弟带来的祸事,就由你将功赎罪……”

赤那因堂弟酿成大错,本没想到会得到宽恕。

他唯一能盼的,就是恒生早点醒过来,念在他侍卫八年的情分上,饶了堂弟的死罪。

可瞧着曹颙与十六阿哥这两个主囘子的长辈,都像是极护短的,他心里也没敢报太大指望。

现下听曹颙的话中有松动之意,赤那只觉得佛祖降临,立时跪下道:“奴囘才但凭吩咐……”

曹颙面容平静,道:“谁想要恒生死,我就要谁死……至于汗王与那个四王子……”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扎萨克图汗不能死,那个四王子尚在稚龄……即便晓得他碍着恒生的路,可曹颙到底不是刽囘子囘手。

就听有人道:“那两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要让他们好生享受‘遇仙散’……”

是十六阿哥处置完王府下人回来。

曹颙听了,有些疑惑:“十六爷,那‘遇仙散’到底是什么东西?”

十六阿哥没有立时作答,而是望着赤那:“爷的话,你记下来么?”

赤那没有立时回答,而是看了看曹颙。

十六阿哥的身份虽比曹颙高,可他知道,真正能全权为自己主囘子做主的只有曹颙。

见曹颙没有反囘对之意,他才点了点头。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爷会使人给你准备银钱与药,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明儿就出京……”

赤那应声下去,十六阿哥才对曹颙道:“那‘遇仙散’是爷使人弄的……”

曹颙瞪大眼睛,险些诧异出声。

好好的宗室王爷捣鼓囘起春囘药,这叫什么事儿?

“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半点没听过?”曹颙问道。

十六阿哥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得:“就是你总督直隶的时候……爷那时候闲着无聊,刚好发现王府药房有老王爷留下的各种五花八门的秘药,其中有一味加了烟土,是房里助兴用的,倒是没有‘遇仙散’那么烈……刚好西南烟土丰收,内务府贮藏了不少烟土……原想着使人制一些,在京里赚了银子,到底有些不放心,就请太医院两个老太医看了……结果,这药丸因有烟土的缘故,不仅容易上瘾,且因烟土杀囘精,用的多了,不利子嗣;即便能生下孩子,也容易出现残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刚好蒙古人又不安分,我便想着这个东西要是用好了,说不定就能免了朝囘廷后患……为了隐藏真正的药效,爷就使太医院改良了方子,使得春囘药药效增强,而后安排几家明面不相干的商家,流通到蒙古……”

曹颙这回真是惊住,没想到十六阿哥还有这样的大手笔。

虽说这法子缺德了些,很这药真的在草原流通开来,其效果与朝囘廷的“减丁”政囘策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那个更厉害。

它是从根本上摧毁蒙古人的身囘体与意志。

不过,军国大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草原民囘族与农耕民囘族对峙了数千年,最根本不过是生存之争。

有银子、有闲情吃“春囘药”的,多是蒙古王公贵囘族,伤不到平民百囘姓的根本。

见曹颙不吱声,十六阿哥有些不满道:“怎地?觉得爷的手段不光彩?”

曹颙摇摇头,看着十六阿哥道:“皇上那边……这般手段到底与十六爷平素行囘事不符,万一……”

十六阿哥给人的印象,向来平和无害。

雍正选他袭了铁帽子亲王爵,并且加以器重,多是因为这个。

可十六阿哥研制“遇仙散”并且将它流通草原,却暴囘露囘出枭雄手段。

十六阿哥挺囘直了腰板,面露郑重道:“爷不后悔……爷是爱新觉罗子孙,固然不能上场杀敌,也愿为这江山社囘稷尽一份力……岂能为了保全自己,就真的浑浑噩噩、混吃等死……”

中午还有一更是昨天的,大家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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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窥探

简亲王府,内院上房。

永佳换下待客的大衣裳,换上家常衣裳,而后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与手腕上的首饰都卸下。

从早上到天气将暮,待了一天客,她觉得有些乏了。

曹家的定礼体面,可不管旁人如何奉承说好话,永佳的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

既为女儿有个好归宿觉得心安,又舍不得女儿出嫁。聘礼都接了,女儿出门子的日子也就不剩下多久。

可是多少人眼睛看着,永佳总不能苦着一张脸,那样的话谁晓得会引来什么闲言碎语。

曹家家风好、家底也殷实,六格格这门亲事,不知多少人心里嫉妒。即便是简王府这一脉的族人,家中有女儿,在看来曹家装的满满当当的六十四抬聘礼时,也忍不住说上几句酸话。

这一整日下来,永佳的脸上大多数都带了笑意,现在就有些面皮发僵。

永佳揉了揉脸,想到葛家丰厚的聘礼,有些走神。

她虽将女儿放在心尖上,可在女儿的嫁妆上并没有大肆奢华。

明面上,六格格的东西,除了吃穿器皿、金银珠宝这些,就是永佳嫁妆中的宅子铺面与庄子,还有雅尔江阿给女儿置办的田产宅园。

虽说比较丰厚,可并不算惹眼。

实际上,除了在嫁妆册子上,永佳还给六格格准备了一笔私房钱,是她陪嫁庄子与铺面的历年出息。

完颜家这些年虽不如早年风光,可在经济上并不困顿;永庆那边夫妻两个有是好强的,即便分出去单过,也不肯永佳这个出了阁的姑奶奶贴补。

永佳本人并不爱好奢华,加上无欲则刚的性子,并不需要大肆交际卖好,嫡福晋的王府月例就足够她素日开销,嫁妆出息这块反而全攒了下来。

小二十年过去,也有四万两银子。

永佳将这笔钱两万存了银行,剩下两万则兑换成了金子,使人融成金条,这些都是打算私下给真儿的。

现在,永佳则有些犹豫,那两千两金子要不要加到嫁妆单子上。

世风如此,聘礼重些,嫁妆总要更重些才好,省的像是父母吝啬银钱……可事情有利有弊,真儿的嫁妆即便现下丰厚,也没有太出格。

即便是她的独生女儿,可真要将这一笔私房贴到明面上,王府小一辈怕是多少会有些腹诽。

加上七格格与八格格虽没记在她名下,到底由她抚养大,这两个出门子时,她多少也要贴补些。

再说,若是真儿未来的婆婆不是郡主还罢。既是郡主,婆媳两个品级还相同,真儿的嫁妆就不好漫过那边去。

正犹豫间,她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不用说,敢在王府上院“踢踢踏踏”的除了王府主人雅尔江阿之外,再无旁人。

他额上汗津津的,眼睛亮亮的,脸上带了几分古怪,进来后就摆摆手将丫鬟都打发下去。

永佳见他异常,心下也纳罕,面上仍淡淡的,给他倒了一盏温茶。

雅尔江阿一口饮尽,才道:“曹家怕走出了大事……”。

永佳正端着茶壶,要给雅尔江阿再倒茶,听了这话,手臂一抖,险些将手上的茶壶摔了。

她稳了稳心神,将茶壶放在炕桌上,道:

“可是曹家太夫人有什么不好?”

今日是两家大定请期的日子,要是李氏真的发病,那谁晓得外头会不会将这个按到六格格头上,让六格格背上克夫家长辈的名声。

雅尔江阿摇摇头,道:”不是李太夫人,是曹颙不对头……”想到曹颙七月那场大病,永佳心里有些闷闷的,道:“那是曹大人旧病复发?”

雅尔江阿听了,不由失笑:”福晋怎么就想到重病上去的?不是这个,是赵小河那奴才方才回来禀告,说是曹颙回府,随行还有一辆马车……”

赵小河是雅尔江阿身边的小厮,不过十一、二岁大。

本走出身官宦人家,罪没人籍,在内务府名下充役。

自去年与曹家亲事落定后,雅尔江阿就使人将赵小河母子从内务府转到简王府名下。

他虽没什么,可他的叔叔一家,早年被拨到李氏名下,在曹府当差。

赵小河来这边的差事,就是与叔叔一家恢复往来,不着痕迹的打探曹府消息。

雅尔江阿这点小手段,并没有瞒着妻子。

永佳虽不置可否,可到底是为了女儿,并没有反对此事。

只是从算家下人口中打探消息没什么,盯梢曹家家主则有些过了。

永佳很是无语,无奈道:“爷,这样使人盯着菩家不好吧?要是让人察觉,到底是失礼。”

雅尔江阿不以为然道:“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离的这么近,消息还不灵通,那就太不上心了……咱们好好的宝贝闺女就要嫁给去,与曹家多香亲香亲又能如何?”

他这般强词夺理,听得永佳跟着好笑不已,不过心里到底是有几分好奇:“马车里是什么人?”

雅尔江阿道:“我打发赵小河接着打听去了……肯定不是一般人。曹颙是午前出府的,一下午没在露面。曹霑从王府下聘回去,没有直接回府……府里的客人,也多有曹学士招待。直到晚饭前后,曹颙才回来……”

说到这里,他促狭道:“说不定是葛颁金屋藏娇,今日东窗事发……”

永佳听了,收敛脸上笑意,添了几许不安。

倒不是信了丈夫“金屋藏娇”的胡话,而是想着曹颙一下午没露面。

天佑是曹家嫡长子,今日又是下定请期的大日子,曹颙这个家主将满府宾客扔下,出去大半天委实太奇怪。

即便今日不像成亲正日那样宴请四方宾客,多是亲朋好友,可如此怠慢失礼也不像是曹颙的行事手段。

还有天佑,下聘后没有直接回府。

除非,外头的事情比曹家嫡长子下定的事情要犬……马车里的那个人分量不亚于天佑……“是不是扎萨克图郡王府那边有事……”

永佳心下一动,问道。

“福晋也想到了?”雅尔讲阿带了几分佩服说道:“葛颇确实去了扎萨克图郡王府……只是具体什么事,现下还不知,爷打发赵小河继续打听……”

说到这里,他想起算家的聘礼,道:“真儿的嫁妆单子,还是重拟吧。爷晓得福晋不爱张扬,可到底是真儿的大事,总不好让曹家小瞧了去……”永佳迟疑道:“现下的嫁妆,是比照和瑞郡主当年的嫁妆减等;若是再添,就要与那边齐肩了……”

雅尔江阿心里,自然宝贝闺女身份更高贵,嫁妆别说比肩,就是超过一份也是应当。

可人情道理,他也不是不懂。

若是为了一时风光,引得和瑞郡主心中芥蒂,伤了婆媳情分,那最后难过的还是六格格。

他想了想,道:“不添的话,就换……古董珍玩这些,再讨还些稀奇精贵的……“夫妻两个闲话一会儿,就有丫鬟隔帘通禀,小厮赵小河求见王爷,在正在外头候着。

雅尔江阿扬声叫进。

少一时,赵小河打外头进来。”见过主子,见过福晋主子……”赵小河虽小,行礼却很是麻利。

雅尔江阿摆摆手道:“赶紧回话!”

赵小河回道:“奴才打听清楚了……曹伯爷带回的马车,直接到了二门,郡主与六额驸在二门外候着……蒙克世子病重,被曹伯爷带回来,六额驸亲自背进内院,安置在营伯爷夫妇所居九如院的西厢房里……曹家太夫人与大格格也去了九如说……像是方子部是现威的,并未再使人请太医进府……另外章佳氏那位元松大爷与庄家那位姑奶奶没走,依旧留在曹府……”

他婶子有个干女儿,正是从内务府赐下的那几个宫女子中的一个,刚好在九如院当差,所以能打探到九如院的消息。

既听了准信,永佳心里到底安定几分,对雅尔江阿道:“难为这孩子,这丁点大,就说话这般明白利索……”

见丈夫打发人出去,永佳唤人打赏了两串铜钱,又给他装了一盘子点心,才让他下去。

雅尔江阿带了几分得意道:“爷欠老十六一个人情,才讨了这奴才过来,若非废物点心,爷费什么劲心……”说到这里,终究是带了不忿:“曹颙这家伙是不是有些过了?即便再疼养子,也不能越过亲生的去吧?是不是装模作样,专门给老十六看?”

永佳见他越说越不像,道:“虽是养子,可落地就养在曹家,与亲生的又有什么不同?

一边是病重,一边是尘埃落定的喜事,当然是病的那个更挂心些……”

别说将养子视若亲生,就是超过亲生的也大有人在。

不说旁人,就是眼前的这位,不就是将八格格看的比七格格更重么?

只走到底没有漫过六格格,否则即便永佳再心宽,也不会心平气和看顾那两位小格格。

早在杨子墨死后没两年,她就无意之间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虽觉得荒唐,只是事不关已,无意探究而已……首府,九如院,西厢房。

恒生已经醒过来,看着大家都围着自己,李氏与初瑜更是双目垂泪,难免愧疚不安。

“老太太,孙儿无事,只是有些着凉了……”他这般劝慰李氏道:“引得老太太伤心,是孙子不是……”

郡王府昨晚的事情,委实太过凶险,曹颙并没有将实情告诉李氏,只说喀尔喀的下人有些不妥当,恒生昨晚的醒酒汤不干净。

李氏只当是毒,心里后怕不已,对于曹颙将恒生接回来养病也极为赞成。

她也陪了一天客,见恒生醒了,就听了众人劝慰,回福源堂去了。

扎萨克图郡王府昨晚的事情,曹颙已经与十六阿哥商量妥当,对外统一说辞,就是饮食不净这个。

毕竟郡王府处置大半奴婢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不只是对李氏,就是对初瑜、妞妞、左住与天慧,曹颙也是这般说辞。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被算计到床上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恒生现下心里就有了阴影。

知道真相的,除了曹颙,只有天佑父子两个。

按照曹颙的意思,天佑也是不当告诉的。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处在恒生的立场,遭遇这样狼狈丢脸的事情,即便是自己的兄长,肯定也不会相让对方知晓。

再说,恒生这次遭难,也有天佑的缘故。

天佑本是个缜密的,却因欢喜的缘故犯下粗心的过失,让醉酒后弟弟独自回王府,才有了后续的一切。

还是十六阿哥,不愿天佑自责愧疚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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