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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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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裴畹兰喜孜孜的道:“楚大哥也说我穿男装好,现在大哥就没有话说了吧?”

英无双道:“大哥,姐姐姓蓝,还是我给她想出来的呢!”

裴畹兰右手长袖一甩,口中咄了一声,说道:“东方兄弟,从现在起,你该称我蓝兄才是。”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东海镖局因为今天第一天开业,门前结了彩,八盏纱灯,就点起了红烛。镖局里面,也到处灯光通明。

大厅上摆起了两席酒筵,那是给阮老爷父子、裴允文兄妹、和丁盛等五人的接风宴,由林仲达、楚玉祥、英无双坐了第一席,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总管事杜永和赵雷等四人坐了第二席。

第二进的膳厅上,也摆了五席酒筵,那是镖局的趟子手们,在镖局尚未开门,一直忙到现在了,这一顿酒菜,也可以说是庆功宴,含有慰劳大家的意思。

这班趟子手,全是东海镖局的老人,自从镖局收歇之后,就天天盼望着镖局复业,今天果然复业了,而且看了白天那种盛况,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晚上这顿酒筵,大家自然要开怀畅饮,喝个痛快。

前面大厅上,因有阮老爷子在座,他还是镖局老总镖头的岳丈,就是在江湖上,也是声望久著的老一辈的人,大家自然不敢闹酒。

但阮老爷子今晚却兴致很好,这半年来,他眼看着女婿、女儿遇害之后,东海镖局也从此关门大吉,只怕再也没有复业的一天了。想不到半年之后的今天,东海镖局不但复业,而且盛况空前,他当然老怀弥慰,一直笑口常开,杯到酒干。

大家看到阮老爷子兴致甚好,自然也纷纷向他敬酒。任何酒筵上,只要敬酒一开始,那么敬来敬去就没个完了。

何况除了阮老爷子,差不多全是年轻人,酒就像水一般往喉咙里流下去,虽说没有闹酒,但大家还是喝了不少酒。

众人之中只有林仲达心里一直记着有人向楚师弟示警之事,心中有事,酒便不敢多喝。

第二席上的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因林仲达暗中嘱咐过他们,自然也不敢多喝,席散之后,他们两人就先行退了出去。

这一晚整个镖局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喝得酩酊大醉,但这一晚却是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也许阮老爷子说得对,即使有人要来寻衅,也会估量估量双方实力。今晚东海镖局可说高手如云,自然没人敢来寻衅了。

第二天一早,东海镖局大门刚一开启,就来了一个店伙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只四方的锦盒,刚走到门口。

一名趟子手就拦着问道:“你要找谁?”

那店伙模样的人陪着笑道:“小的是南城兴隆客栈的伙计,是一位客官要小的送来的,他说昨天没赶上镖局开门,自己不好意思来,这是他一点小小的礼物,聊表贺意,上面还有一封信。”

他手中捧着锦盒,四面捆着红色缎带,锦盒上面果然还有一封信。

趟子手道:“你等一等。”转身往里就走。

不多一会,趟子手回了出来,说道:“你随我进去。”

那伙计捧着锦盒,跟着趟子手身后,进入大门。

石阶上站着总管事杜永,趟子手须着他走到阶下,抱抱拳说道:“总管事,他就是兴隆客栈的伙计,送礼来的。”

那伙计连躬身道:“小的见过总管事。”

杜永问道:“这是什么人叫你送来的?”

那伙计陪笑道:“回总管事的话,这是一位姓王客官要小的送来的、那客官言道:他昨晚没赶上镖局开业。自己不好意思来,才要小的替他送来,上面还有一封信。”说着双手奉上。

杜永伸手接过,觉得锦盒极重。上面果然有一封密封的信柬,写着:“送呈、林、楚副总镖头亲启。”

既是“亲启”,他就不好拆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一两重的碎银,随手递去,说道:“伙计。辛苦你了。”

那伙计接过银子,连声道谢,欢夭喜地的走了。

杜永捧着锦盒,回身走入。

正好林仲达从里面走出,问道:“杜总管事,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杜永忙道:“回副总镖头,这是刚才兴隆客栈伙计送来的,据说有一位姓王的客官交代他送来的礼,上面还有一封信,写着副总镖头亲启,属下不敢擅拆。”说着就把信取出,递了过来。

林仲达伸手接过,说道:“姓王的会是谁?”

随手拆开信封,只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写着:“敬烦转呈,阮掌门人伯年亲启”。

是阮老爷子的信,自己就不好拆了。这就把信递还给杜永,说道:“这是阮老爷子的信,你把盒于一起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待会等阮老爷子起来再说。”

杜永唯唯应是。捧着锦盒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刚回身退出,就遇上阮传栋、楚玉祥、裴允文三人一同走出。

杜永慌忙行礼道:“阮大爷,刚才南城兴隆客栈的伙计送来一个锦盒,和一封信。说是一位姓王的客人要他送来的礼,338后来林副总镖头拆开信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是给阮老爷子的,林副总镖头要小的把它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了。”

楚玉祥奇道:“这话不对,既是送给镖局的礼,信怎么会是给老爷子的呢?”

阮传栋点头道:“玉祥这话不错,咱们进去瞧瞧。”

三人一起走入总镖头休息室,只见茶几上果然放着一个四方的锦盒,四周束以缎带,盒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信封,上面果然写着:“敬烦转呈阮掌门人伯年亲启”字样。

阮传栋伸手取起信封,正待撕开信封。

裴允文急忙拦道:“阮叔且慢,咱们且猜上一猜,这是什么人送来的?”他从阮传栋手上把信接了过去,反覆着看。

楚玉祥笑道:“裴兄猜会是谁送来的?”

裴允文笑道:“兄弟有这个习惯,有人给家父来信,都是兄弟拆的,兄弟在未拆信以前,总要先猜上一猜,譬如看这人写的字体,和猜想这人是什么人,这里有些什么内容?这是很有趣的事,有时会给兄弟料到十之七八.有时又会大出意料,这封信是和礼物一起送来的,如是给镖局送的礼,就如楚兄所说,信就不会给老爷子的,这只有一种情况,这人和阮老爷子是老朋友,才会在送礼之时,附带给阮老爷子写一封信。”

阮传栋笑道:“这何用多费脑筋,拆开来不就知道了么?有什么好猜的?”

只听有人轿声道:“你们在猜什么呀?”

这是裴畹兰的声音,但走进来却有两个人,另一个则是英无双,她们当然都穿着男装。

阮传栋笑道:“是你大哥要猜这封信是什么人写来的,不让我拆呢!”

裴畹兰道:“大哥就是这佯,有时接到一封信,翻来覆去要看上老半天,啊,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呢?”

楚玉祥一指几上锦盒,说道:“刚才有人送来的,裴兄就因为礼是送给镖局的,这封信上却写着阮老爷子亲启,所以要猜上一猜。”

裴畹兰笑着朝英无双道:“东方兄弟,他们去拆信,咱们把锦盒拆开来瞧瞧。”

英无双道:“蓝兄说得极是,咱们拆的时候,不能给他们看到。”

裴畹兰双手捧起锦盒,走到里首,英无双立即跟了过去,两人背过身去,用身子遮住了大家的视线。

裴允文还是拿着信封,正在仔细研究,一面自言自语的道:“信上这笔字,写得很粗劣,年纪也不会太大,应该不会是阮老爷子的朋友……”

阮传栋笑道:“你们兄妹两人,一个慢吞吞的还要研究字体,一个却是急性子,最好立时就看个究竟。”

裴畹兰已经迅快的解开缎带,一面说道:“东方兄弟,我们看过了,也不能告诉他们要让他们也猜上一猜。”

英无双道:“对,看了自然不能告诉他们。”

解开缎带,锦盒外面还有一层纸包着,裴畹兰是个急性子的人,自然不会好好的拆。嘶的一声,把纸撕开,忽然攒攒眉道,“这气味好怪!”

英无双站在她边上,自然也闻到了,口中唔了一声,说道:“这会是什么呢?”

裴畹兰在她说话之时。已经一下把盒盖掀了开来,两位姑娘也在此时发出一亩惊叫,不约而同惊得往后连退。

阮传栋、裴允文、楚玉祥听到她们惊叫之声,不觉抬目望去。

裴允文道:“你们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裴畹兰道:“你们快来,锦盒里是一颗人头,好怕人!”

“人头”,这话听得三人也蓦然一惊,急忙走了过去。

锦盒盒盖已经掀开,里面果然端端正正放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下面还垫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石灰沾到了死者的脸上,看去更是狰狞可怖!

阮传栋一眼就认出来了,身躯陡颤,目含急怒,凛然道:“会是卞师弟!”

他口中的卞师弟,正是阮老爷子带来的八个鹰爪门弟子之一。

他们没跟随阮老爷子到镖局里来,只是改扮了各式各样的人,散在镖局四周,担任踩盘的。

这是阮老爷子下的一着棋,镇江城中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会迅速把消息传送过来。

裴允文这回不用再猜了,一下撕开信封封口,抽出一张信笺,朝阮传栋手中递去,说着:“阮叔快看看信上怎么说?”

阮传栋接过信笺,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贵门中人,散处镇江城中,觑伺本令行动,是乃蓄意为敌,奉上人头一颗,以示薄警。”

两行歪歪倒倒的字体,也没具名,但显是江南分令所为。

阮传栋切齿道:“江南分令欺人太甚了!”

楚玉祥剑眉剔动,愤然道:“该死的东西,他们不敢向咱们正面挑战,却出此卑鄙手段。”

裴允文道:“这还不是和咱们挑战么?”

裴畹兰道:“他们信上怎么说呢?”

阮传栋已经拿着信笺,转身道:“玉祥,我去禀报家父。”急匆匆往外就走。

裴允文把信上的内容告诉了妹子和英无双二人。

英无双忽然唁的笑道:“蓝兄,咱们正愁贼人不来呢,现在证明贼人也在镇江城中了。侍回咱们出去逛逛,遇上了也杀他们一个。把人头送给他们去。”

裴碗兰道:“对,咱们也用锦盒装了送去,啊,咱们送到哪里去呢?”

英无双道:“这锦盒是城南兴隆客栈伙计送来的,咱们,自然也送到兴隆客栈了。”

裴允文喝道:“敌暗我明.你们两个不许出去惹事。”

这时,丁盛和林仲达听说送来的锦盒中。贮放的竟是鹰爪门弟子的首级,也匆匆赶了进来。

林仲达目光一瞥。看到锦盒中装着的人头,就攒着眉道:“他们果然找上门来了。”

丁盛豁然大笑道:“咱们就是要他们找上门来。”

阮伯年由阮传栋陪同,气呼呼的走入,他看到自己门人惨遭残杀,忍不住脸色一黯。说道,“卞长根追随老夫二十几年,惨遭江南分令残杀,咱们鹰爪门和江南分令势不两立,传栋,你立时去把刘传法等七人都找回来。他们留在外面,人单势孤,只伯也会出事,索性一起列镖局里来,集众人手,只要江南分令敢来,咱们就和他拼了。”

老爷子这次真是气怒已极!

阮传栋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楚玉祥道:“阮叔叔,小侄陪你一同去。”

英无双道:“阮叔叔,我也去。”

裴畹兰道:“我也要去。”

阮传栋道:“不用去这么客人。”

裴畹兰道,“多去几人有什么要紧,万一遇上江南分令的人,咱们也逮他一两个回来,留在镖局里反正也没事。”

裴允文道:“你是没事要惹事的人,阮叔有事去,你跟去只会添麻烦。”

裴畹兰道:“裴兄只管放心,小弟不惹事就是了。”

裴允文道,“爹该把你带回去的,留在这里,就没人管得了你。”

裴畹兰道:”在下蓝九桌,像裴允文,自然管不了在下了。

说完,一手挽着阮传栋的手臂,叫着:“阮叔叔,我们走了。”

阮传栋朝裴允文笑了笑道:“好吧,让她们出去走走也好,咱们几个人在一起,绝不会出事的。”

阮伯年也因江南分令已经杀了一个卞长根,可见江南分令的人手,就在镇江城中,有楚玉祥和英无双同去,自己也稍可放心。

于是阮传栋、楚玉祥、英无双、裴畹兰四人,相偕出门而去。

林仲达因鹰爪门下已经有人出了事,心中就有山雨欲来之感,虽然目前镖局之中,来了不少高手,但究竟敌暗我明,因此退出休息室,就要金和尚、麻面张飞两入,通知所有镖局的趟子手,没事不要离镖局太远,就是有事出去,也得有两个人同行,免得中人暗算,一面也要大家加强戒备。

这些趟子手们经孙风、李云半个月的训练,学会了三节棍和暗器,自以为别家镖局的镖头也不过如此,巴不得有贼人送上门来,好露露身手。

听说鹰爪门下有人被杀,贼人还送来了首级,大家反而觉得兴奋,杀贼的机会终于来了。

如果不是林仲达要大家没事不准出去,大家真想上街去蹈踏,也好踩踩盘子,看看能不能把江南分令的贼人诱出来,逮上一两个,岂不可以显显东海镖局的威风?因此反而觉得林副总镖头太胆小了。

阮传栋等四入,出去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时分才回转镖局。

阮伯年问道:“传栋,你找到他们了吗?”

阮传栋摇着头道:“孩儿等四人,走遍了整个镇江城的大街小巷,连刘师弟等入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阮伯年听得一怔,说道:“这怎么会呢?即使你们不出去找他们,卞长根出了事,他们总该知道、也会赶来这里报信……除非他们都被江南分令逮去了!”

阮传栋道,“卞师弟昨晚也许落了单,但如果说陆师弟他们全被对方逮去了,这个似乎不大可能。”

阮伯年道:“你们没找到他们的人,也没看到他们留的记号吗?”

阮传栋道:“没有,孩儿却在几处街道的转角上,留下了咱们的记号,陆师弟他们看到记号,大概都会赶回来的。”

阮泊年一手摸着花白长髯,口中唔了一声。

只见一名趟子手走了进来。躬躬身道:“楚副总镖头,可以请阮老爷子几位到膳厅去用饭了。”

楚玉祥,点点头,拱手道:“老爷子、阮叔叔、丁大哥,请到膳厅去用饭了。”

膳厅是在第二进的大厅,中间一席是阮伯年父子,丁盛、裴允文兄妹、和林仲达、楚玉祥、英无双等八人,第二席则是金和尚、麻面张飞、总管事杜永和赵雷等四人。下首四桌则是趟子手们。

只有上首一席准备了酒,其余镖局的人,中午是不准喝酒的。

就在大家用饭的时候,一名趟子手兴匆匆的奔了进来,说道:“林副总镖头、楚副总镖头、总镖头回来了。”

林仲达放下竹筷,问道:“你说什么?是总镖头回来了?”

楚玉祥喜道:“是大师哥?”

那趟子手连连点头道:“是的,是总镖头回来了。”

林仲达道:“他人在哪里?”

那趟子手还没答话,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汉子已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不过三十出头,脸型清瘦,虽然一脸俱是风尘之色,却掩不住他英武干练之色。

奇林仲达、楚玉祥急步迎了上去,口中同声叫道:“大师兄。”

书他,正是闻天声的大弟子,东海镖局从前的少镖头,现在的总镖头陆长荣。

杜永也迅快的跟了上去,欣喜的道:“总镖头,你终于赶回来了。”

这时下首五桌坐着的趟子手纷纷站了起来,(他们都是东海镖局的老人,自然认识)上首一席阮传栋、丁盛、裴允文等人也一齐站起身来。

林仲达忙道:“大师兄快去见过老爷子。”

陆长荣听得一怔,说道:“阮老爷子也来了?”

随着话声,急步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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