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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月-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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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后退一步,林碧芝见状急忙出掌,但与于贺之双掌对接之时,只觉他的真气如漩涡激流,竟将她反震而出。于贺之趁此机会奋力冲破林碧芝的阻拦,一掌擒向江疏影。

“师傅!”岳如筝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飞扑过来,想要以已之力阻住于贺之的掌势,怎奈势单力薄,根本无力接招。而此时连珺初亦强忍着被撞击的巨痛,纵身跃起,飞踢向于贺之后背。

那于贺之左手已即将击中江疏影,后背被连珺初踢中,整个人为之一震,但他竟好似浑然不觉疼痛一般,眉眼带煞,长剑横扫,就要往挡在江疏影身前的岳如筝身上刺去。而此时连珺初不及出剑,只得飞掠过于贺之头顶,想以自身挡住他那挟着风雷之势的剑芒。

岳如筝骇至脸色惨白,正在这电光火石间,忽有一阵清风袭来,似是轻朗和煦,不带半点凌厉之气,但却绵延起伏,内含无尽之意。就在这风起云开之际,有一人踏石而来,宽袖飘飘,看似未曾出手,却已擒住了于贺之那刚烈的剑锋。

一曲三折,叮叮作响。

暴炽的剑芒顿时萎顿扑灭,那长剑簌簌而断,剑尖处更是化为齑粉。那人低斥一声,双指一弹,断屑急速回旋,在半空中呼啸撞击,状如漫天利刺,直落向于贺之面门。

于贺之见状想要闪避,但身后林碧芝拂尘一卷,扫至他腰间,他双膝一软,便不由自主跪倒在地。那剑屑渗着白亮之光,尽数刺入其咽喉。

于贺之捂住咽喉,两眼直视前方,手掌还朝着江疏影所在的方向死死抓去,就在触及她衣裙的刹那,终于无力瘫倒,断了气息。

江疏影手足冰凉,幸得岳如筝搀扶住,才未跌倒。而林碧芝则收起拂尘,向着那来人深深稽首道:“师尊来得正巧。”

那人这才转过身来,岳如筝正好面对着他,只见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看他虽穿着藏青道袍,却散着衣襟,腰间更是随随便便系着杏色丝绦,无论是衣衫还是芒鞋,都已破旧不堪,全然不像林碧芝那样衣衫齐整。不过虽然衣冠不整,但他浓眉下一双眼睛明若晨星,长须飘至胸口,大有豪迈之意。

“我原不想动手,但看着再这样下去非得闹出几条人命不可,也只好玷辱了这几年的清修了。”老者摇头叹息,竟是十分惋惜之状。

岳如筝打量着他,江疏影此时强打起精神,向老者行礼道:“前辈,多谢搭救……可叹我们印溪小筑的家务事,却还要劳烦你们神霄宫出面。”

听到江疏影这样说了,岳如筝才敢确定这老者正是神霄宫的海琼子上人,她原以为海琼子乃世外高人,定是仙风道骨,可见他随意洒脱之状,倒也与自己原先想的大不一样。

海琼子哈哈一笑,“说来这神珠与心法也是我赠与了你们江家,原是好意,却不料招来那么多麻烦。”

江疏影心中有愧,涩声道:“不知前辈怎会知道此事,特意赶到了庐州?”

海琼子转身朝着静立一边的连珺初看了几眼,道:“你就是连海潮的儿子?”

连珺初见江疏影也在面前,不禁略一犹豫,海琼子见他似有隐情,洞悉一切地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只问你一句,连海潮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是。”连珺初终于应答了清楚。

海琼子颔首,向江疏影道:“正是他派人急寻到我徒儿,让她再转告于我。我本已不理世事,只一心在深山中清修,但听说此事与神珠有关,不能再置身事外了!”他忽而重重跺脚,喟叹道,“看来世间还是有许多人按捺不住心头贪欲……也罢也罢,江家侄女,你还有什么事情,尽管一并交代给我,是贫道给你招惹了是非,定会替你解决了再走。”

江疏影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林碧芝走至海琼子身后,低声道:“师尊,前几日我曾向你禀告过那璎珞的事情……”

“璎珞?”岳如筝不由地一怔,连珺初也不知林碧芝说的是否与如筝有关,但见江疏影神色有异,似是被触到了伤处。

“是了,我又险些忘了!”海琼子恍然,猛地一拊掌,“我听这女徒弟说,有一串海蓝色的璎珞出现在印溪小筑,江家侄女,你可否容我一看?”

江疏影面露尴尬之色,她原不想在如筝面前提到此事,但现在海琼子已经说起,再想隐瞒也不太可能。加上她见连珺初与岳如筝似乎已经不可分离,若还不说出这其中内情,只怕万一两人有血亲之源,将会铸成大错。

故此她狠狠心,朝着岳如筝道:“如筝,你将璎珞取下,给前辈看看。”

岳如筝怔了怔,慢慢从颈下取出璎珞,托在掌心送至海琼子面前。海琼子初见此物,花白的双眉便紧紧一蹙,待接到手中细细端详再三,眼中便亮了起来,抚须道:“不错,正是我亲手打制之物。”他顾自又诧异道,“这璎珞本该在七星岛的,小姑娘,莫非你也是连家后代?”

“前辈为何说这璎珞本该在七星岛?”他这一问,不仅岳如筝大为吃惊,连珺初亦深感意外,忍不住上前道。

“咦,这东西本来就是贫道送予你父亲作为新婚贺礼的,不在七星岛还应该在哪里?”海琼子尚不知连珺初与岳如筝的关系,因此不假思索地便说出了实情。

连珺初犹如被当头一棒,登时愣住,一时不能言语。岳如筝更是惊呼起来,“这怎么可能?!璎珞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我根本不是七星岛的人!”

他两人这样的反应,倒令海琼子怔了怔,江疏影见事情已被挑破,只好道:“如筝,当日林道长为你疗伤之时,就发现了这物件……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那个姑姑或许就是七星岛的人,更有可能是与连海潮关系非同寻常……”

“江前辈!”连珺初不禁出声想要阻止江疏影继续往下说,但江疏影看了他一眼,正色道,“连公子,我说这话完全不为私心。我也知道你的生母并不是连海潮的正室夫人,既然有此先例,如筝的姑姑又得到如此宝贵的饰物,不由让人想到这一点。”

岳如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与连海潮也有着联系,她怔怔地看着连珺初,又望着江疏影,许久才道:“师傅,你是说,这璎珞有可能是小唐的父亲送给我姑姑的?”

江疏影不愿正面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岳如筝很想回忆起姑姑的来历,可她越是心急,头脑越是混乱一片,后脑处忽又一阵刺痛,让她不禁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如筝!”连珺初看她神色不对,急忙上前。

岳如筝呼吸急促,眼里满是痛楚,海琼子见状,唤来林碧芝,让她与江疏影一起搀扶着岳如筝,迅速将她送下山去。

回到印溪小筑后,海琼子为岳如筝审视病情,告知江疏影,她应该是幼时受过撞击,又加之遭遇惊吓,才会导致遗失了许多记忆。

江疏影无力地坐在床前,望着沉睡中的岳如筝,道:“我那时只知道她流落到了庐州,看她很是可怜,也没想那么多就收养了她……”

连珺初一直都默默地站在床边,此时忽而低声问道:“前辈,可知如筝大概是什么地方的人?”

江疏影想了片刻,道:“听她当时说话口音,像是江南一带方言。但我很少外出,也不知到底是哪里的。”

海琼子见连珺初一直都陪着岳如筝,便起身道:“小子,你与这丫头情投意合,是不是准备嫁娶了?”

连珺初心绪甚是低落,听他问到这个事情,不无苦涩地笑了笑,“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海琼子道:“这倒不必过于担心,待她醒来之后,我会为她再行疗治。”

“可是……”江疏影踌躇再三,又瞥了一眼连珺初,淡淡道,“连公子,请你下楼来,我有话跟你说。”

连珺初见她眼神复杂,心中不禁渐渐浮起不安。果然待得下了楼,江疏影便向他严肃道:“在没有弄清如筝身世之前,你们是万万不可成亲的。”

连珺初倔强道:“我会陪她去找寻过去记忆,可这与成亲又有什么关系?”

江疏影冷冷道:“你以为我还是因为记恨连海潮才不准她嫁给你么?方才已经跟你说过,如筝的璎珞是你父亲拥有的东西,万一她的姑姑正是连海潮的情人,再万一如筝其实根本就是连海潮的女儿,你又该怎么面对?”

连珺初一时之间呼吸几乎止住,他重重地喘息一阵,方才强压着纷杂的思绪,抗声道:“江前辈,你不要妄自揣度!这绝对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江疏影敛容道,“你现在能在我面前断言,是否也能在如筝面前这样坚决?”

连珺初语塞。

“事到如今不是我阻止你与如筝,而是请你自己想想明白,到底应该如何解决!”她说罢,意兴阑珊,拂袖而去。

第八十四章

尽管在祭祖之前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端,但江疏影还是强撑着身体布置好了一切。在祭祀正式开始前,她率领门下弟子,齐齐跪于香案下,默然叩首。于贺之的尸首已被运回,一层白布覆盖,停放在院落之间。

江疏影手持香烛,向着祖先牌位请罪再三,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哀叹,又似是在忏悔。众弟子皆是一身素服,只是少了岳如筝的身影。

不多时,钟磬声幽幽响起,这声音低沉盘旋,缓缓传到了远处的小楼之下。

连珺初独自坐在石凳上,在他身边,便是那株常听岳如筝提起的绿萼梅。只是这时花期已经接近末尾,枝头的花瓣多数已经枯萎,只余下稍稍几朵,犹在风中颤动。

楼梯上脚步声响,茜儿端着水盆走下来,见他兀自出神,不由道:“连公子,小姐还没有醒来,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连珺初这才省了一省,安慰她道:“不妨事,海琼子前辈先封闭了如筝的几处要穴,过阵子她就会醒来。”

茜儿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这病由来很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真是吓死人。还好刚才你们打斗时候没有出事,不然可危险了!”

连珺初问道:“早先我请你假装发现了钧雷心法,如筝怎么也会知晓这事?”

“我是在上山路上遇到了小姐,她见我急匆匆的,便一定要我交代清楚。”茜儿回头望了望小楼上紧闭的窗户,“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冒险……”

连珺初默然点头,道:“茜儿,多谢你又帮了我们一次。难得你能信我的话……”

茜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信得过小姐,当然也就信得过你了。”她又抿唇道,“对了,小姐病情好转之后,你是不是会向夫人提亲?”

她因不知内情,故此发问,可连珺初听得这话,心中却不是滋味。他也不想将这烦恼告知茜儿,只是眺望着梅树,蹙眉道:“茜儿,为何我与如筝两个人的路,会走得那么难……”

茜儿一怔,以为他还担心江疏影那边的反对之声,碍于自己的身份,她也不能对夫人作出什么评价,只好也陪着他叹了一口气。

连珺初沉默片刻,抬头问道:“你与如筝相处多年,可曾听她说起过姑姑的事情?”

“姑姑?”茜儿费劲地思索了许久,眼里有些茫然,“她是说起过……那位姑姑有一个箱子,里面藏着贝壳海螺,小姐说,小时候每次搬家,姑姑都舍不得扔下箱子。”

“为何要经常搬家?”连珺初有些诧异。

茜儿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记得姑姑经常神色慌张地带她到处搬家,有时候睡到半夜就会被拉起来就跑。再后来,也不知怎的,她与姑姑竟失散了,于是一个人流落街头,最后便到了庐州。”

连珺初以前并未听如筝说起过搬家之事,在他心目中,如筝与姑姑相处的那段日子,似乎应该是最最幸福温馨的时刻,却不曾想,也有过这些波折……他忽而又想到了上次在天台赤城山听到箫声后,如筝那痛苦的表情与夜间被噩梦惊醒的样子,一时间五味杂陈,更是怅惘。

茜儿见他心情低落,便先行告退,连珺初在楼下坐了片刻,慢慢走上楼去。

房间内帘幔低垂,岳如筝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看着如筝的眉眼,这些年来,她的脸上已渐渐消减了当年的锐气,只有在与他和好之后,脸上才会恢复笑意,连眼眸中都是带着久违的欢愉。

正如她从未说过为什么会喜欢他一样,连珺初也从未真正告白过,只是当时那种朦朦胧胧的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让两个人渐渐靠拢,变得再难分开。即便是雪夜重逢,在清清冷冷的雁荡山过了三天,两人相依相偎,她没有费尽口舌去劝解,他也没有再为以前的种种互相折磨而多说一句。

……或许在他与她的心里,从来都不需要多加表白,只要想在一起了,便是千转百折,也难以让他们分离。

他总觉得很多话藏在心里就足够,可现在看着岳如筝安睡的模样,他却无端地涌起辛酸。很想就这样一直守着她,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失去依靠。

这样想着,连珺初便弯下腰,贴近了她的脸颊。岳如筝微微蹙了一下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努力地睁开了眼。

“小唐?”她一说话,便触动了痛感,可还是忍住了,伸手环着他的颈侧,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连珺初尽量平和地笑了一笑,“你睡了很久,我还以为要等到晚上才会醒。”

岳如筝这才转头望着窗户,听到了远处的钟磬之声,忽而一怔,“祭祖仪式已经开始了?”

连珺初淡淡道:“都快要结束了。”

岳如筝叹了一下,失望地放开双手,侧身朝着他道:“我竟没能赶上……”

“你就不要再考虑这些了,先安心将病养好。”连珺初直身坐好后,又看着她不语。岳如筝伸手,小心翼翼地拉过他的衣袖,嗫嚅道:“小唐……我,我很害怕。”

连珺初低下头,朝她坐过去一些,道:“你不要乱想,我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不问我害怕什么?”岳如筝小声道。

他怔了怔,道:“我心里知道,就不需要问了。”

岳如筝原先心事重重的眼里渐渐浮起星星点点的微笑,她一如既往地枕着他的衣袖,带着满足之意道:“你果然懂得我。”

“如筝……”连珺初的声音有些暗哑,可他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低落,便强自欢笑着道,“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就带你走,可好?”

岳如筝的手指微微一颤,她抬眼望着他清瘦的面容,喃喃道:“带我走?”

“我们不是要回南雁荡的家吗?”连珺初垂着眼帘,款款说着。

岳如筝努力笑了一下,伸手放在他腿上,道:“嗯,那是我们的家。”

之后的几天内,海琼子以金针刺入岳如筝头部要穴,以己纯阳内力为其驱散病痛。岳如筝本身内力不足,幸得有定颜神珠护体,才可承受起海琼子的疗治。饶是如此,因为她那淤血积聚已久,在驱散过程之中,她也饱受疼痛折磨。

淤血虽渐渐化解,可她还是不能记起往事。江疏影很是不解,避开众人向海琼子询问。海琼子道:“你可千万不要将我当成什么神医,我只不过暂时替她除去痼疾,这事情由来已久,又怎会忽然就想了起来?况且看她定是经历过种种坎坷,我看也不要强迫她去回忆了罢!”

江疏影叹道:“前辈有所不知,我是怕她与那连珺初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才急切想要让如筝想想清楚……”

海琼子摇头一笑,拈着那长须道:“疏影,你这徒弟即便没有丧失记忆,她那时候才有几岁,难道就真能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该如何是好?!”江疏影愁眉不展,想到此事就心烦意乱,“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叫她出去,不然也根本不会认识了连珺初!”

“哎,你这又是何苦?”海琼子负手远眺,淡淡道,“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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