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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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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皇考特派怡亲王载垣等赞襄政务,一切事件,应行降旨者,经该王大臣等缮拟进呈后,必经朕钤用图章始行颁发,系属中外咸知。其臣工章奏应行批答者,亦必拟进呈览,再行发还。该御史奏请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殊属非是!这是皇上前个时候下诏痛斥董元醇的折子,旨意都由王大臣拟制,再由顾命大臣代皇上用印颁发,这里头可是没有太后什么事儿,御赏之章放在太后身上原本就是多余的!”

肃顺说话声越来越大,震得皇帝的耳朵嗡嗡作响,皇帝害怕地缩进了钮祜禄氏的怀里,钮祜禄氏脸色暗淡,求助的看着顾命大臣们,端华载垣洋洋得意,匡源穆荫黯然失色,景寿敢怒不敢言,杜翰焦祐瀛面容沉寂,一副宰辅的气度,只是不看钮祜禄氏,钮祜禄氏紧了紧袖子里的红木盒子,惨淡一笑,虽然害怕极了,但是还是用力地盯着肃顺,“肃顺,你难道想做逼宫夺玺的王莽吗?”

……

恭亲王笑盈盈地亲手扶起正欲行礼的陈孚恩,“好了,大司马,向来多见,何须多礼。”看到陈孚恩眉毛颜色之间有着探求的意味,恭亲王心中一动,脸上却是毫不动色,伸手邀请着陈孚恩进了花厅,“前些日子得了王羲之的一副真迹,琢如提起鹤翁你是江西文坛翘楚,特意请您来一阅,瞧瞧这是不是真家伙。”

“微臣还要去圆明园巡视检阅关防,怕是不得空,还请王爷恕罪,等到微臣检阅回来,再来受教不迟。”陈孚恩推脱着不肯进花厅,这恭老六在搞什么,想着就这样拖延掩盖些什么?想得真美,老夫又不是三岁的娃娃!

“哈哈,鹤翁。”恭亲王丝毫不为陈孚恩的态度而焦躁,此时的他胜券在握,所以更是分外雍容,对着这些小毛病不放在心上,恭亲王拿着手指点点陈孚恩,“你还想着去园子里啊,我也告诉你一句,去园子里和我这里是一模一样的,你且瞧了我这个东西,你再去圆明园,我绝无二话,耽搁不了你几分钟!”恭亲王伸手做请状,陈孚恩无法,只好进花厅,心里还在恨恨想道,“想必你也不敢软禁我做叛乱之事,罢罢罢,进去不计看上几眼,再出门便是。”

陈孚恩进了花厅,花厅空无一人,恭亲王拿起桌案上的一个册子,递给陈孚恩,陈孚恩狐疑地结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颤抖地翻着那个册子,一番惊呆至极的样子。朱学勤和曹毓瑛相视而笑。

两人都想起陈孚恩他当军机章京的时候,救穆彰阿的故事。这是二十年前的话,陕西蒲城的王鼎,与穆彰阿同为大学士直军机,痛恨穆彰阿妨贤误国,斥为秦桧、严嵩,宣宗是个庸主,最不善识人,王鼎苦谏不听,继以尸谏,一索子上吊死了,衣带里留下一道遗疏,痛劾穆彰阿而力荐林则徐。

王、穆不睦,是陈孚恩所一直在注意的,这一天王鼎未曾上朝,又无通知,心知必有蹊跷。开是匆匆赶去探望,一进门就听见王家上下哭成一片,陈孚恩问知其事,直入王鼎卧室,不由分说,叫王家的仆人把老相爷的遗体解下放平,一摸身上,找出那通遗疏,暗叫一声:“好险!”如果晚来一步,遗疏一上,穆彰阿要大倒其霉。

因此,陈孚恩便把王鼎的儿子,翰林院编修王抗拉到一边,悄悄为他分析利害:第一,大臣自尽,有伤国体,不但没有恤典,说不定还有追夺原官等等严厉的处分;第二,皇帝正恼王鼎过于耿直,遗疏言词激动,皇帝一定听不进去;第三,如果能扳得倒穆彰阿,倒也罢了,就怕扳不倒,两家结下深仇,王抗不过一个翰林,如何斗得过穆彰阿?

一听这话不错,王抗慌了手脚,自然要向他求教,陈孚恩乘势劝他,奏报王鼎暴疾而亡,同时替他改了王鼎的遗疏。当然也答应为他从中斡旋,使王鼎能得优恤,王抗丁忧起复后,可以升官。

虎父犬子的王抗,居然听信了陈孚恩的话,穆彰阿得以安然无事,感激之余,大力提拔陈孚恩,不数年当到山东巡抚,还蒙宣宗御笔题赐“清正良臣”的匾额。而王抗因为不能成父之志,他的陕甘同乡,他父亲的门生故吏,统通都看不起他,以致郁郁而终。

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是忠心不二的人!

“如何?大司马,瞧好了真迹,也该评点评点了,是不是王右军的真迹啊?”恭亲王恬然自得,喝了口龙井茶,悠哉开口。

陈孚恩的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红变了许久,再三看了看那后头的蓝色大印,狠下了决心,视如珍宝地将那册子捧在手心里,朝着恭亲王用力点头,“自然是真迹无异,王爷好大的手笔,好大的运气,居然有这样的天人之书在手里!”

恭亲王微笑点头,陈孚恩放下车子连忙拱手,“微臣不才,想献丑一番,想着在这后头联名附议,正本清源!”

“唔,正本清源,这字用的好,不愧是江南的大儒。”恭亲王抚掌激赏不已,“鹤翁请自便。”

陈孚恩不再迟疑,连忙提笔在后头附上自己的名字,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恭亲王又提议,“微臣这就回兵部,把兵部的大印交出,这九城兵事,就供王爷驱使了!”

“不用了,你是兵部尚书,本王又不是。”恭亲王摇手拒绝,“对着这几个人,还需要关闭九门,全城戒严不成?我要的就是你准备好,这四九城不能乱,从今个起,没有同道堂的印,谁的诏书上谕圣旨都不管用,大司马。”恭亲王的声音变冷,幽幽说道,“签了这个字,咱们就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主子也许诺,既往不咎,风光宜放长远看,如何?若是再左右为难,那可实在是要糟糕了。”

……

陈孚恩一回到自己的宅子,就连忙让自己的西席起来,那个师爷睡眼惺忪地起来应付陈孚恩的召见,见到自家的东翁,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陈孚恩脸上全是汗水,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但是似乎又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感觉,“东翁,发生了何事?”

陈孚恩一挥手,“你速速把书房里和肃顺等人的书信全部烧掉!”那个师爷瞪大了眼睛,“半个字都不许留,先生啊,先生。”陈孚恩边跺脚边叹气,又似乎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肃顺要完了!”

“东翁何出此言?”那个西席师爷来了精神,“肃顺大人可是如日中天啊。”

“他赢不了,永远赢不了。”陈孚恩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分外惨白,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先生,你猜我在恭亲王哪里见到了什么?”

“留守京师重臣们上折子,奏议恭请皇太后垂帘!”

“什么!”那个师爷彻底没有睡意,“要让钮祜禄氏垂帘!?!??!!?”

“不是那个名不副实的太后!”陈孚恩闭上了眼,“是储秀宫那位!”师爷大吃一惊,随即想到了什么,浑身瑟瑟发抖,已然深秋,屋内点着炭盆,但是瞬间似乎寒气逼人了起来,“我见到那个折子也就罢了,不过是些许百足之虫而已,等到皇帝回銮,肃顺必然一扫而空,但是我瞧见了那最后的大印!”

“是储秀宫的同道堂之印!大行皇帝命此印权同玉玺,皇太后已死,这印恭亲王不敢用,他敢擅自用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老夫就是见到了那印!还有那么多人的联署,在京办抚局的大学士六部九卿一个不拉,先生啊。”陈孚恩摇摇头,对着肃顺的命运下了一个断论,“我见到那个印,我就知道皇太后没死,皇太后没死又挟着被刺天下人都认为是肃顺干的这样的事儿,手里又有同道堂,肃顺不过是先帝的宠臣,又无军心,如今怕是圣心也失了,他斗不过的,斗不过皇太后的,所以我马上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不写,明摆了前头就是万丈深渊,我不会陪着他去送死的!”

说钮祜禄氏是深宫妇人?这一句显然是几位厉害的话,若是用在有些自诩清流,岸崖甚高的大臣身上,早就免冠叩首痛哭流涕了,昔日王莽篡汉,至长乐宫问王太后索要传国玉玺,王太后激怒之下,掷玉玺至阶下,致使摔坏一角。

这是赤裸裸的诛心之言,钮祜禄氏把肃顺比作了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杜翰脸上顿时变色,不过肃顺毫不在乎,他这人刚愎自用,向来不在乎流言蜚语,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何须在乎这个一个妾室扶起来的太后?钮祜禄氏可是连圣母皇太后都算不上!

如今钮祜禄氏这样的话一出来,肃顺心下雪亮的,六宫之中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肃顺微微冷笑,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太后多虑,奴才不是那样的人,奴才的目标的诸葛武侯,鞠躬尽瘁,辅佐皇上,完成大行皇帝的遗愿,皇太后,奴才敢对天起誓,而太后您,这原本不是您的东西,这么放在您手里,怕是不合适的吧?”

钮祜禄氏怒极,这才知道肃顺要尊奉自己为皇太后实在是不怀好意,“你!”钮祜禄氏气的全身发抖,“本宫从未阻扰尔等执政,何来干涉政事之说?”

“既然不干涉政事,何须拿着御赏之章!”肃顺大声喝道,小皇帝连忙插嘴,“是朕给太后保管的。”肃顺也不理会,瞪着太后,“请太后盖印,请皇上看折子原是多余!顾命大臣秉承先帝遗命,自然能够草诏拟旨,无需皇上操心!”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虽然顾命大臣在皇帝亲政之前就是代替皇帝理政的,但是这只是一个默认的事实,却不能宣之悠悠众口,肃顺如此做,实在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钮祜禄氏原本就是讷言之辈,不善于口舌争快,听到肃顺这样的话更是宝座下面点了一个火盆,把自己烤的五内俱焚,正在无可奈何之际,肃顺端华等几人又叩首,齐声说道,“请太后交还印玺!”声音轰然,几个大臣齐齐拜下,景寿于心不忍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跟在后头木偶般地叩拜。

钮祜禄氏恼怒至极,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皇帝在自己身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句钉一句,各不相让,争辩的声音也一句高似一句,若大的殿廷似乎都震动了。太监宫女,无不惶然忧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就是大行皇帝在日,遇到丧师失地的军报递到,龙颜震怒,拍案大骂,也不致如此令人惊恐。

太监宫女都是这样,小皇帝更可想而知了。在他眼中,那八个人其势汹汹,似乎要动手打人似的。他想问一问,却容不得他开口,他想找着张文亮带他去躲起来,却又看不见张文亮的人影,而且被太后紧紧搂着,也不容他躲开。

于是他只有忍受着恐怖。尤其是见了肃顺的那张大白脸,不断想起别人为他所描摹的奸臣的恶相,所以只要肃顺一开口、一动脚,他先就打个寒噤。偏偏肃顺越争越起劲,忘其所以地越来越大声,小皇帝的紧张恐怖终于到了极限,“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同时把太后的身上都尿湿了。

八大臣大吃一惊,肃顺还未来得及说话,里头帘子一翻,气冲冲走出来了云嫔,云嫔出来也不行礼,径直对着跪在地上的肃顺喝道:“好你个肃顺,敢危言恐吓君上!大行皇帝和皇太后尸骨未寒,你居然就敢如此对待皇上,若是皇太后还在人世,岂由你如此猖狂!”

殿内众人都知道云嫔所说的皇太后并不是眼前抱着大哭的皇帝的这位,而是薨逝在圆明园的叶赫那拉氏,肃顺的眼眯了起来,“后宫不得干政,太后一样,更别说你这个小小的嫔位了,这里岂是有你插嘴的地方!”

“公道自在人心,你还不让人说话了?”云嫔也豁出去了,摆出一副将门虎女的风范,只见她怒目圆瞪,直视八个大臣,景寿羞愧的低下了头,“我虽然是小小嫔位这自然不假,皇上虽然还年幼,可毕竟是天下之主。”云嫔指着抱头痛哭的钮祜禄氏和小皇帝,“岂能容你们猖獗犯上?其心可诛!”

肃顺也不去理会云嫔,只是厉声说了一句,“云太嫔魔怔了,快扶她下去休息!”陈胜文上前不敢亲自动手,叫了两个小太监半拉半扯得把云嫔请了下去,云嫔还不肯退下,挣扎着喊着:“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大行皇帝和皇太后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们的!”

“罢了罢了。”钮祜禄氏神色萎顿,脸上露出了后悔羞恨的表情,她已然心灰意冷,从未和外朝大臣们面对面干过架,钮祜禄氏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在这样嘶声竭力,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她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唯一的依仗的皇帝也在重压之下失声痛哭,还尿了裤子,如此之下,也只好委曲求全,钮祜禄氏从袖子里拿出来那个锦布盒子,递给了陈胜文,随即站了起来,“皇上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端华接过,大声叩首,“奴才告退!”

端华捧着那个盒子得意洋洋地走出行宫,对着肃顺大为激赏,“好你个老六,这心真是玲珑玻璃心做的,难为你想出这样的招来!先让太后吃了大果子,如今再让她交权,吃了咱们的手软,吃了这么甜的一个果子,果然黏牙的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载垣也点头赞同,焦祐瀛则在大拍马屁,“是啊,雨亭公,这么难做的事儿,咱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送出了一个太后的位置就轻巧巧的办成了,实在是大巧不工,尽显高人风范啊!”

肃顺矜持一笑,自得之色溢于言表,穆荫看着阴着脸一言不发的景寿,忍不住就开了口,“何必如此?钟粹宫那位也不是揽权的人……”

“不是揽权的人?你看错了。”肃顺打断穆荫的疑问,“你就瞧见今个她说的话,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逼宫夺玺?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将来学着皇后也是一模一样!还有那云嫔,嘿嘿。”肃顺微微冷笑,“皇后真是带的极好的头,后宫的女人一个个都学起来对着外朝指手画脚了,幸好,皇后死了!”

第239章 黄昏惊变(一)

第二日皇帝就嚷着要起驾返京,奈何大行皇帝梓宫沉重,官道不通,难以成行,皇帝却不欲一直靠近肃顺等人,直接下命令要轻装返程,如此八个人商议了一番,让肃顺和诸王大臣留守密云陪同咸丰皇帝梓宫,等到官道通顺再南下,其他七个顾命大臣先陪同皇帝皇太后抄近道回銮返京。

不过两三日,皇帝和皇太后坐的黑布轿子走走停停就到了德胜门外,三品以下的官员,在这里接驾,报名磕头,轿子便走得慢了。等进了德胜门,由鼓楼经过地安门,向东往南,由天安门入宫,换乘软轿,到了养心殿,已是薄暮时分了。

太后已经去钟粹宫休息,皇帝养心殿升座,三品以上的官员要朝见新帝,恭亲王和端华载垣才见面,来不及寒暄,就排班入养心殿,山呼万岁之后,穿着玄色朝服戴着红宝石顶子的小皇帝蹒跚出现了在众人眼前,端华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边上的大臣们,周祖培、贾帧等人偷偷打量自己的眼神怎么如此怪异?

好像有着怜悯又有恼怒,又有着不屑一顾的样子,连载垣这样的马大哈都察觉了,端华转过头瞧在右后方的兵部汉尚书陈浮恩,只见原来对自己这个亲王极为谄媚的这个江西佬,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道貌岸然得在班中随着众人行礼山呼万岁,端华和载垣对视一眼,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夕阳西下,秋日薄薄的阳光斜斜照射进养心殿,一片光怪陆离,等到群臣朝见毕,就打眼色给陈胜文,陈胜文连忙高喝:“退!”

这话的意思是叫众臣退下,端华率先退后,转身退下,载垣穆荫景寿也随即跟上,不料就在此时,“且慢!”

端华猛地转回头,只见恭亲王出班,转过身子对着殿内三品以上的官员温和说道,“诸位且慢!”

“老六你有什么话?”载垣快速地说道,“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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