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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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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一天会试榜单公布出来,唐毅是嘉靖钦点的第一名——会元,诸大授紧随其后,考中了第二名,出人意料的则是第三名落在了徐渭的头上,第七名是曹子朝,原本的大热门之一,陶大临竟然考了一百零五名,甚至没有考过王二公子,王世懋破天荒考了第六十三名,比起他大哥王世贞预测的名次足足提前了三十名。

这倒不是说王大盟主看走了眼,而是沾了唐毅的光。

没错,嘉靖痛斥了李本,也就为会试定下了调子,诸如唐毅一般,提出新看法新建议的士子几乎名次都提前,而保守的士子则普遍名次压低,金达更是被排在了三百名之外,要不是严阁老从中周旋,金达都有落榜的可能。

几个人之中,几乎都受了唐毅的影响,至于徐渭他比唐毅还要激进,甚至主张扩建水师,御敌国门之外。

唯一比较保守的就是陶大临,性格这东西这没法说,明明看起来很跳脱的一个家伙,竟然写的文章那么老实。好在陶大临心胸开阔,浑不在意,还有心思说笑,“行之兄,我可听说文长兄在考试之前第一都抱着你的手稿睡觉,才考了这么好的名次,恳请行之兄也赏我两篇,容小弟好好研读啊,要不然往后都没有脸和大家坐在一起了。”

徐渭不由得怪眼圆翻,揪着陶大临的衣领,怒道:“请教就请教,干嘛把我捎上,我徐文长还用得着看别人的文章?”

其他几位互相看了眼,很有默契地说道:“用!”

“哇呀呀!”徐渭气得暴跳如雷,“哥几个,咱们平心而论,我的学识怎么样?”

别人不吱声,唐毅谦逊笑道:“我不如文长兄多矣。”

徐渭欣喜道:“还是行之老实,咱们不妨打个赌,看看哥能考多少名?”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笑道:“打赌好,算我一个。”来的人正是王世贞,他兴冲冲走来,徐渭突然想起一事,三步两步冲过来。

“好你个王元美,输了一万两还敢打赌,胆子不小啊。”

王世贞把眉头一皱,“徐文长,你听谁说我打赌输了,是我赢了好不?”

看着王世贞一脸笃定的样子,徐渭笑得更欢了。

“别装蒜了,我早就知道了,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让你目中无人,真是活该!”徐渭毫不留情地说道。

王世贞帅气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寒霜,“徐文长,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我赢了银子,本想请大家伙吃一顿,你既然不识抬举,那对不起,没你的份。”

说着,王世贞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两个大元宝,笑道:“我请客。”

曹子朝笑道:“凤洲公请客,我们可不能不去。”

大家纷纷起身,跟着王世贞就往外面走,路过徐渭身旁,王世贞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徐渭眉头紧皱,王世贞家底儿虽然丰厚,可是也没到输了一万两,还能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莫非是唐毅出钱给他填窟窿了?

不行,不能放走了王世贞,一定要问明白!

徐渭几步追上去,伸出双臂,把王世贞拦住。

“王元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在会试之前,押了一万两银子,赌我落榜?”

王世贞一听,差点趴下,怒吼道:“姓徐的,我疯了不成,拿一万两银子赌博?编排人也找个好点借口,信口雌黄可不是君子作风。”

“谁信口雌黄了,我有证人!”徐渭急赤白脸说道。

“谁?有本事说出来。”

“说就说,谁怕谁,就是行之告诉我的!行之,行之呢?”徐渭回头看了看,曹子朝、诸大授、陶大临等人都在,唯独缺了唐毅。

“还说不是信口雌黄,证人都跑了!”王世贞仰天大笑,总结道:“徐文长,你这个人啊,就是说谎成性。”

“我没有!”徐渭真急眼了,怒吼道:“姓王的,在贡院里头我就发誓,为了看你输一万两哭鼻子的德行,我徐渭也不能落榜,不争馒头争口气,我要让你知道厉害!”

“呸!”王世贞狠狠啐了他一口,“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你的文章虽然不行,可世上比你差的草包更多,我押了一百两,赌你上榜,这不赢了一百两回来。”王世贞得意洋洋说道:“我王凤洲至于为了和你赌气,就拿银子打水漂,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

徐渭气急败坏,“你就是三岁小孩子,你就是这么无耻,别以为行之帮了堵了窟窿别人就不知道了,我非要查出来,然后写十,额不,是一百篇文章,让天下人看清你虚伪的嘴脸!”

这两位就像斗鸡一样,越吵声音越大,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唯独王世懋眼珠转了转,低声说道:“文长兄,大哥,我怎么觉得你们俩都比三岁孩子强不了多少啊?”

唰,四道匕首一般的目光袭来,吓得王世懋一哆嗦,“你们就没想过,是行之撒了谎?”

此话一出,徐渭和王世贞都愣住了,尤其是徐渭脸上的颜色不停变幻,跟川剧一般好看,突然他一跃三尺高,砸得地动山摇,惨叫道:“唐毅,我跟你没完!”

徐渭冲向了唐毅的书房,王世贞也紧随其后,为了避免流血事件,众人也都跟了过去。可是令大家意外的是唐毅竟然不在书房,难道像上次一样,被人给绑架了?

当然,大明朝的天子脚下,还不至于出现这种事情,唐毅是被人请走了,锦衣卫的七太保周朔在前面带路,把唐毅带进了一处小院,走到了大厅门前,只听周朔低声说道:“启禀大人,唐毅带到。”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带他进来!”

不是陆炳!

唐毅瞬间心就忽悠了一下,他本以为是陆炳让周朔请自己,特务头子就喜欢故作神秘,他也没多想,可是看眼下的情形,怎么有些不对劲!

他有心不进去,可是大门一开,有四个剽悍的家伙冲出来,两边一夹,不由唐毅分说,就把他拖了进去,周朔也感到不对,想要说什么,可是大门已经关闭,他张了张嘴,没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离开。

再说唐毅,进了客厅,四下里黑乎乎的,好半天才适应了黯淡的光线,抬头看去,只见中间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此人身材高大,腰背笔直,目光很足,即便是黑暗中,唐毅也能清楚感受到他双眼中的怒火。

老者打量半晌,幽幽问道:“你知道老夫是何人?”

唐毅呵呵一笑:“能动用锦衣卫把我叫来,除了陆太保,恐怕就是你李太宰,天官老大人了。”

“果然奸猾!”李默轻蔑一笑:“不错,老夫就是李默李时言,把你叫过来,老夫就是要为朝廷剪佞锄奸,小子,你兴风作浪的日子没有了!”

一句断喝,那四个家伙唰得一声,抽出了佩刀,凶神恶煞般盯着,好像庙里的四大天王,随时都会扑上来,要了唐毅的性命。

锋利的腰刀冒着寒光,四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换成谁都会害怕。唐毅同样不例外,他咬着嘴唇,心里叫苦不迭,看这架势,比起鸿门宴都要凶残。我唐毅把你怎么了,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对付我?

唐毅的心里把李默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底朝天,李默只是用眼角轻蔑地看着,他十分欣赏唐毅脸上的恐惧之色,轻蔑一笑,“唐行之,你一定在思索,老夫怎么敢私设公堂,把你这个新科会元给抓到了这里,你是不是还在想,老夫不敢把你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

“没错!”唐毅傲然说道:“从有科举算起,还没有哪个会元被人在京城给暗害了呢?你既然让锦衣卫带着我过来,就应该明白,我哪怕有一点闪失,陆太保都会吃不了兜着走,你忍心好徒弟被一个无名小卒牵连吗?”

李默哈哈一笑,“说得好,的确没人敢动堂堂会元,不过……”瞬间李默脸色一变,放声大笑道:“如果不是会元,只是一个区区犯官之子呢?”

老爹,犯官?唐毅的心顿时慌了,东南就是个大泥潭,内有党争,外有倭寇,出了什么事情,一点都不意外,他下意识惊呼道:“不可能,我爹忠心耿耿,功劳泼天,你休要诓骗我。”

“还真是自信啊。”李默随手拿出一份奏疏的副本,扔到了唐毅面前。“你自己看。”

唐毅将信将疑,把奏疏拿起来,从头看去,只见上面赫然写道:臣浙直总督杨宜弹劾赵文华胡宗宪等贼臣疏。

唐毅的心不由得噗通了一声,急忙往下看去,只见杨宜历数赵文华的种种罪恶,包括贪墨军饷,侵吞民脂民膏,杀良冒功,私下媾和,最为要命的则是欺君罔上!

唐毅深知东南的底细,上面所罗列的绝不是空穴来风,李默侧着脸,充满不屑说道:“去岁赵文华还朝,言说水陆成功,江南海晏河清,不到半年之间,倭寇遍地,气焰之盛,犹在往昔之上?赵文华欺瞒圣上,昭然若揭,死不足惜!”李默用着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唐行之,你们父子也想跟着赵文华一起死吗?”

第335章好自为之

你想和赵文华一起死吗?

堂堂太子太保,工部尚书,天子的宠臣,在李默的嘴里简直就是个插标卖首的死人。那感觉就像是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大刀去砍华雄,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轻飘飘的,要多狂有多狂!

偏偏唐毅却不觉得狂妄荒唐,因为赵文华的确犯了死罪!

昏暗的屋中,唐毅要把眼睛瞪得很大,才能看清楚奏疏上的每个字,当通篇看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干涩流泪,红的像是兔子。

杨宜弹劾赵文华主要是两点,贪墨和欺君。自从张经致仕之后,赵文华就是东南的太上皇,前前后后,朝廷下发的军饷和赏银,加上浙江和苏松等地税收,一共有一百二十多万两,可是真正用在军中的只有五十万两。也就是说,有一半多的银子落到了赵文华的手里。

这一点唐毅基本敢断言是真的,赵文华从南方返京,光是楠木雕花的大床就买了三十张,都是送给严世藩的小妾的,一张大床的价钱就在三千两,还不算运费。

仅此一项,就是差不多是十万两,还有各种丝绸细布,奇珍异宝,不可胜数。据说赵文华足足雇了十艘船,才把东西运回了京城,他究竟贪了多少,外人无从得知,只能说很多很多。

可是相比贪污,另外一项罪名才是真正要命的。

嘉靖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他,去岁赵文华向嘉靖上书,言说海陆成功,江南清宴。转瞬之间,倭寇四出,烧杀抢掠,东南大地重新陷入烽火之中。

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倭寇又冒了出来。

谁也不是傻子,如果真如赵文华所说,海陆成功,又怎么会转瞬之间,一地鸡毛,显然他撒了谎,欺骗了嘉靖。

不巧的是嘉靖在得到赵文华的奏报之后,还兴匆匆跑到了太庙,和老朱家的历代祖先叨咕了一遍,又是升赏,又是昭告天下,弄得人尽皆知。

正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痛,整个过程嘉靖简直就像是猴子,被赵文华给狠狠耍了!

唐毅几次面君,对嘉靖的性格相当熟悉,那是多么强悍而又自负的人!赵文华的举动不啻于扇了他响亮的一个嘴巴子,嘉靖岂能忍得下去。

光凭欺君这一条,就足以让赵文华粉身碎骨,身败名裂,而且还是万劫不复,连一点活路都没有!

说来讽刺,赵文华用欺君的罪名放倒了张经,他自己也要倒在这个罪名上,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唐毅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其实他不是迷信的人,只是眼前的局面太糟糕了。

赵文华的死活唐毅不在乎,可是毕竟赵文华在东南期间,老爹算得上他的部属,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奏折的后半部分,杨宜提到了老爹,主要的罪名是陶宅一战,不遵命令,逡巡畏敌,裹足不前,以致官军惨败。

奏折主要弹劾的还是赵文华,老爹不过是躺枪陪绑。但覆巢之下无完卵,偏偏又多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李太宰。

唐毅想到这里,脑袋嗡嗡作响,头疼欲裂,偷眼看了看端然稳坐的李默,只见对方微微含笑,手抓着胡须,那架势就像手握鱼竿,智珠在握的姜太公,很不幸,唐毅就是他眼中的一条鱼,一条跑不掉的小鱼!

“唐行之,看过之后,有何感想啊?”

唐毅把奏疏合上,苦笑着摇摇头,“太宰大人,虽然在下不想承认,但是还是要恭喜您,赵文华的把柄被抓到了。”

“知道就好!”

李默越发鄙夷地说道:“唐行之,你是聪明人,老夫也不想和你兜圈子,如果赵文华倒台,你们父子又会如何?”

唐毅眉头紧锁,抬头看了看天空,半晌颓然地说道:“赵文华曾经是家父的上司,在下又刚刚向陛下推举过赵文华,在外人看来,我们父子和赵文华是纠缠不清的。可是……”唐毅突然眼睛立起,须发皆乍地怒道:“太宰大人,学生到底和赵文华是不是一路人,您难道不清楚吗?别忘了,是我用尽办法,把张经张部堂保下来的!”

唐毅当然有理由愤怒,他不惜血本,动用各种关系,把张经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李默,可是这个老倌儿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威胁自己,简直欺人太甚!

李默却不这么看,他同样气势汹汹,沉声说道:“不错,张半洲当然和老夫说过,也正是因为此事,老夫才会和你见面,不然老夫堂堂天官之尊,见你一个小娃娃干什么?”

好家伙,见你一面,就能把天大人情给抵消了,你李太宰的面子未免也太值钱了吧!唐毅怒火中烧,小白脸变得通红,一双眼睛不停在李默身上扫过,他真想扑上去把老家伙掐脖捏死,不过想想周围四个大汉,唐毅也只能打消了念头。

眼前的局势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利了,杨宜的奏疏里面弹劾了三个人,赵文华,胡宗宪,还有老爹。

这三个人中,赵文华是从一品的大员不说,胡宗宪也是佥都御史,严格意义上算是京官,派出到浙江办差而已。唯有老爹的兵备副使,是地方官员,在外察之列,不久之前,李默已经干掉了三十几个。

可以说只要李默愿意,老爹随时会光荣登上封神榜,而且京察和外察都是朝廷正式制度,一旦被罢官,就几乎没有能翻身的。

虽然唐毅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此刻李默正好抓到了父子俩的痛处。

他仰起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太宰大人,你不会想把我们父子和赵文华一起都干掉吧?”

“佞党奸贼,人人得而诛之。”李默毫不客气道:“是死是活,不在老夫,而在于你们自己。如果能和奸党划清界限,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未尝不能网开一面。”

霎时间唐毅的瞳孔紧缩,成了一道精芒。

他总算是明白了,敢情李默是想逼着自己反戈一击,虽然唐毅很不愿意当棋子,可是老爹有难,他不能不管。而且一旦老爹担了罪名,自己就是犯官之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现有的功名也会被剥夺。

那才叫辛苦忙碌许多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让你欲哭无泪。

为了老爹,也为了自己,唐毅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太宰大人,你纡尊降贵把在下找来,不会只为了告诉一个消息吧,有什么要求,请赐教吧!”

李默微微一笑,“好,老夫就直说了,你鼓动陛下开海,破坏祖制,罪不容诛。不过老夫念在你年纪尚轻,且未必是恶意,只要你上书陛下,说开海是你一时糊涂,老夫自然会放过你爹。”

“不可能!”唐毅顿了一下,说道:“太宰大人,你觉得这个说法能让陛下信服吗?”

“为何不能?”李默淡淡笑道:“你只要和陛下说,东南官吏贪鄙无能,一旦开海,他们就会勾结倭寇,祸及东南。眼下东南生灵涂炭,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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