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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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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官员的俸禄被押后了三个月,好些清水衙门的人眼珠子都红了,开什么玩笑,秋天收获是粮价最低的时候,大家伙都想要多囤积一些粮食,买煤买炭,储存一些萝卜白菜,以备冬天之用,这下好了,大家伙上你徐阁老的家中过年吗?

而且征调五万民夫,动静更是太大了,正是秋收的时候,好些人刚开始割麦子,脱杆,晾晒,就被如狼似虎的衙役给带走了,只留下一家子老弱妇孺,面对着田地,哭都没地方哭。

京城周边的府县都遭了难,有的百姓,为了躲避徭役,竟然切断了手指,变成残疾。一时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老天爷似乎感到了百姓的悲哀,淅沥沥地下起了秋雨,又冷又冰。

完了!收获的时候,最怕下雨,偏偏壮劳力又被带走了,留在地里的麦子收不回去,只会发霉变质,这个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冻饿而死,真是造孽啊!

第731章决裂

嘉靖给了唐毅三天时间,满指望他能回心转意,哪知道唐毅铁了心,不但不思悔改,又一次上奏,奏疏中提到了九边浴血奋战,肠子流出体外,还杀敌不止的健儿;提到每日只能食粥,饿得两眼发晕的读书人;提到家中妻儿父母无衣无食,却被强征服役的百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天心仁慈,恳请陛下以苍生为念,以子民为重!

见唐毅死不悔改,据说嘉靖大怒,足足骂了一个时辰,当天晚上旨意下来,直接免了唐毅的官职,勒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不许出门一步,甚至派了东厂的人,把他给看管起来。

这下子可不打紧,就像是往沸油锅里,到了一碗水,炸得噼里啪啦,油星乱飞,天下大乱。

唐毅何等身份,六首状元,新进的巨头,大家伙一度都认为他有望接替徐阶,执掌大明,结果却急转直下,不但没有往上高升一步,反而被罢官软禁。

天堂地狱之间的差距,以唐毅的聪明不会不明白,那他为什么还要犯傻去触怒天颜,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呢?是唐毅有病了吗?

众人纷纷从君前奏对,还有奏疏里面找寻原因。

渐渐的,大家理解了唐毅的苦心。

这些年来,唐毅都以善于理财著称,不管什么事情,到了他手里,都能条分缕析,哪怕执掌顺天府,都能弄到几十万两的税收。

可是人力终有穷尽之时,嘉靖挥霍无度,重修朝天观要二百多万两银子,又下令找寻灵芝人参,诸般昂贵的药材,前后加起来,足有三百多万两。

田赋、关税、盐税,三个大头儿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多万两出头,不算宫中开销,嘉靖就花了三分之一,统统加起来,花在嘉靖身上的小一半!

这是什么概念,举一国,奉养一人!

你要是干点有益的事情也行,全都用来烧铅炼汞,修长生大道,古往今来,有谁飞升九天,成了神仙?

根本就是扯淡吗,不说别的,邵元节、陶仲文两个牛鼻子都死了,师父尚且如此,嘉靖还能如何?

他修得根本不是大道,而是大明的国运,拿着百姓的膏腴,变成了一缕缕的青烟,要是让他这么玩下去,大明的江山早晚要完蛋。

难怪唐毅要拼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劝谏君王。

的确,大明到了不改不成的地步。

可是呢,结果却让大家伙十分伤感,唐毅被罢官,首辅大人却同意了皇帝的要求,大肆征调民夫,重修朝天观。

逢君之恶,严嵩第二!

“双江公,我刚从南方过来,一路所见,惨不忍睹啊!”李贽摇头晃脑,哀叹道:“天子脚下,十室九空,百姓争相逃命,田中麦子无人收拾,全都烂了,老农坐在泥水地里嚎哭。这就是我大明朝的天下,照我说,离着民变已经不远了,昏君奸臣,再这么下去,就要天下大乱了!”

“慎言,慎言啊!”老头季本连忙摆手,不让李疯子说下去,“这是京城,到处都是耳目,你的话要是传出去,会惹来麻烦的。”

“哼,我不怕麻烦,大不了脑袋掉了,又能如何?想让我视而不见,装傻充愣,对不起,做不到!”

王襞咳嗽了一声,作为泰州学派的老大,他还是很有威信的,李贽不能不听。

“卓吾,我们都看在眼里,抱怨是没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问题。”

“那还不容易。”李贽闷着头道:“找说了算的,让他把工程停了,不就行了。”

自从上次上书之后,几位心学大佬,纷纷来到京城,他们没有急着离开,毕竟事情还没有完全落幕,再有他们也想在帝国的心脏,宣扬心学理念,扩大影响力,就一直留在京城。

结果遇到了眼下的事情,大家伙的目光都落在了聂豹身上。

谁让他是徐阶的老师呢!

可是你把徐阶拉进心学门户的,如今徐阶的种种作为,当老师的能没有说法吗?

面对着一道道灼热的目光,聂豹也是老脸通红,无地自容。

前番和唐毅争斗,聂豹就拼着一张老脸,好容易唐毅答应了轻轻放过,可是接下来呢,又弄出严世蕃的案子,显然徐阶出尔反尔,变本加厉,让聂豹非常难堪。

如今徐阶又公然支持嘉靖修道,不顾一切重修朝天观。

白花花的银子,二三百万两,足够一年的军费,就这么打了水漂,连点响动都没有。嘉靖作为,堪比纣王,徐阶就是祸国奸相,比之严嵩,不遑多让。

一想到日后提起奸相徐阶,就会说到他有个老师,叫聂豹,一样不是好东西,老头子就脸上发烧,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聂豹长叹一声,“诸位,老朽愧对阳明公在天之灵,也愧对天下百姓。老朽这就去徐府,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徐华亭说道说道,让他能顾念天下苍生,停止修建朝天观。”

老头子总算表态了,李贽却不以为然,光是不痛不痒的劝说,能有什么用。徐华亭为了相位,昧着良心,迎合嘉靖,光靠着几句劝说就能让他打消念头,怎么向嘉靖交代?

依李贽看,徐阶早已经不配作为心学盟主,之前还说什么让他暂代些日子,然后再交给唐毅,现在看起来,唐徐二人,做人差别之大,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应该立刻开除败类,再留着徐阶,只会让阳明公蒙羞,让心学被百姓唾弃。

奈何他在一堆人里,人微言轻,说话也不顶用,索性闭嘴就是。

经过商量,让季本陪着聂豹去徐阶的府邸,季本为人谦和,有他跟着,至少不会谈崩了。

……

唐毅被困在家中,不过他依旧耳聪目明,心学的动向他很清楚,不过却也十分失望。他通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已经把徐阶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天下人人皆知,徐阶就是第二个严嵩。可是到了这份上,心学的大佬想到的还是劝说,竟然没人准备和徐阶决裂。是不是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心学根本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指望着心学改变大明,还是洗洗睡吧!

王寅倒是不这么看,“大人,咱们之前分析过,儒家士人集团,从诞生之日起,就是要替皇帝牧民,天生就是个寄生依附的集团。心学也出自儒家,毛病是一样的,他们也想着依附强者。只要徐阶还在首辅的位置上一天,就有人捧他的臭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唐毅苦笑着点头,“十岳公,照您这么说,我岂不是自作聪明吗?”

“大人过虑了,我说的是老一辈的人物,年轻的心学士子可不一样。句章这些日子都在跑,有不少年轻的心学门人在串联,他们准备在年度的心学大会上面,重选心学的执行代表,推举大人上位,至少有八成年轻人,是站在您这边的。”

还没白费功夫,唐毅稍微欣慰了一点。

“十岳公,您觉得他们成功的机会多大?”

“不大!”王寅笃定说道:“天地君亲师,让晚生后辈去对抗前辈,天生就处在弱势,理不直气不壮。”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唐毅苦恼地抓着头发,心说莫非是自己机关算计太聪明,把自己算进去了?人都是现实的,名气啊,威望啊,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远不如权力来的实在。

事情到了这份上,心学还不想和徐阶彻底决裂,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啊?

干脆啊,我自己发明个什么学算了?

当然唐毅只敢想想,想要建立一派学说,并且让人们接受,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心学是现成的,要是放置不用,那才是大傻瓜呢!

正在他苦思冥想,没有主意的时候。

突然孙可愿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大人,可不好了,聂老大人被气病了。”

“啊!”

唐毅和王寅惊得豁然站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让我喝口水啊!”

孙可愿喝干了半壶茶水,才断断续续说了起来,原来聂豹和季本去见徐阶,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

说起来也凑巧,他们选了休沐的日子去见徐阶,以为一定在家。可是徐阶呢,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作为会惹来非议,他为了躲清静,直接住在内阁,连晚上都不回家。

聂豹不知道情况,只当是徐阶不见他,老头子倔脾气上来,就跑到了相府对面的茶摊坐着,心说就不信你徐华亭不出来见我!

等来等去,等到了快傍晚,突然有十几驾马车,到了徐府的门前。

通禀之后,徐蟠从里面跑了出来,聂豹认识他,就想过去和他理论。哪知道刚起身,却发现徐家跑出了好些家丁,一起搬运马车上的东西。

看样子非常沉重,有个瘦弱的家丁手一软,箱子落在地上,开了一个角,从里面滚出好几个金灿灿的大元宝。

“饭桶,废物!你能干什么?”徐蟠过来就是一顿好打,赶快把元宝捡回来,赶快送进了府邸。

聂豹在茶摊里看得清清楚楚,好几个徐府的家丁还跑过来,耀武扬威,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不然相爷饶不了你们!

聂豹眼睛都红了,“都说分宜华亭是一家,今日才知名不虚传,老夫有罪啊!”

一句话说完,聂豹眼前一黑,直挺挺摔倒了……

第732章扫地出门

老人摔倒是很麻烦的事情,聂豹被七手八脚送回了住处,经过医生诊断,确认是中风,老头子昏迷不醒,即便是能救过来,只怕也站不起来了。

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前辈,生死未卜,命悬一线,应该伤心落泪,甚至悲痛欲绝。

可无论怎么酝酿,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反而忍不住想要发笑。有点下作,可就是高兴。

莫非是自己为民请命,老天爷都感动了,主动帮着自己,要知道聂豹被气得昏倒,可帮了唐毅的大忙。

虽然唐毅盘算着退隐林泉,可是他不是真的不管官场了,而是要静待时机,东山再起。只是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他的势力还能维持住。

要不然人走茶凉,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底儿都没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再回来谁听你的啊!

多少人退隐之后,就再也没有起复的机会,前车之鉴,不胜枚举啊。

所以他努力使心学和徐阶决裂,不再两头下注,专心支持自己。心学在六科和十三道,有着大量的门人弟子,九卿之中,倾向心学的也占了一半以上。

只要他们不再和徐阶搅和,老徐就被废了七成功力,想要为难唐毅和他的手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何况只有两三年的时间,唐毅有把握安全渡过,保证势力不损。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只能暗中推动,结果推来推去,心学还是选择和徐阶和解,弄得唐毅这个郁闷劲儿啊。

万万想不到,徐阁老精明了一辈子,却生出了一个饭桶儿子徐蟠。

这家伙许是当相爷的公子哥当得晕头转向,肆无忌惮了。

什么银子都敢收,什么事情都干做。他还有一套说辞,家里头的两个兄弟到处兼并土地,赚的钵满盆满。他留在京城,伺候老爹,就属他吃亏,不捞点银子,补一补损失能行吗?再说了,他贪得再多,也比不上严世蕃不是?

可是徐蟠忘了,严世蕃作死,把老爹都给赔了进去,他比起严世蕃,也不遑多让。

徐阶拦下了修筑朝天观的工程,几百万两银子,需要采购多少物资,动用多少民夫,道观之中,需要大量的青铜法器,还要包金裹银,雕梁画栋,随便分一点工程,就是好大的肥肉。

徐蟠在京几年,身边也凑了一大帮商人,他们听说了消息,一股脑扑上来了。

徐大衙内也是来者不拒,善门大开,趁着老爹不在家,疯狂敛财。

只是他想不到,这事就让聂豹给遇到了,还把老头子给气得中风了。

当季本把聂豹送回了住处,也瞒不住,只好把事情都给说了。众人是匪夷所思,一个个咬牙切齿。

好一个徐华亭,真真是两袖清风,安贫乐道啊!

他们徐家在东南大肆兼并土地,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还能勉强说成下面人所为,欺瞒徐阶,可是这是在京城啊!

撞见了一次,没撞见的还不一定有多少次呢?

贪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徐阶比起严嵩还不如!

李贽冷笑了几声,“诸位前辈,小子本来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徐阶在心学有什么造诣?他这些年为政,除了斗倒了严嵩,还有什么建树?如今也看得明白了,他和严嵩根本是一丘之貉。总结起来一句话,徐华亭一无是处,咱们以前捧着他,无非是他有权力,需要他出来兴旺心学,你们几位扪心自问,他有本事让心学兴盛吗?”

季本长吁短叹,“唉,卓吾啊,徐阶虽然不好,可是台面上除了他还有谁,不然就是荆川有这个本事,可是他又不愿意挑担子,至于行之,年纪还小,资历威望都差着火候,我们也是没办法……”

“不!”

李贽把脑袋摇晃的和拨浪鼓一般,“几位前辈,如果是五年之前,您这话还有道理,可是五年之后,咱们心学已经不一样了。我们的力量不是来自朝廷的大人物。”

“那是哪里?”王襞问道。

“是千千万万读书人,是无数支持心学,接受心学的士绅商贾,贩夫走卒。”李贽满怀激动地说道:“眼下东南接受心学,信奉心学的士子不下五十万,听过心学讲课,尊奉阳明公的读书人,更是不计其数。诚然这些人多数没有入仕,可假以时日,他们必定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我心学坐拥庞大的基业,却还要甘心给人家做小,替别人摇旗呐喊,何其丢人啊!”

不愧是李狂,说出话来就是大胆,“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完善心学的理论,发扬祖师的遗训,光大心学,假如有几百万的士子都皈依心学,谁当首辅,能把咱们如何?话又说回来,尊奉一个无能贪婪,专横霸道的盟主,我们心学如何能服众,如何吸引更过的青年才俊?”

……

啪!

徐阶抡圆了巴掌,赏了徐蟠一个嘴巴子,打得他就地转了三圈,眼前都是金星,两颗槽牙都被扇掉了,也不敢吐出来,只能含着。

“蠢子,你怎么不拿一把刀,杀了我啊!”

徐阶当听说聂豹在自家府门外,被气得中风之后,当场就昏过去了,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他哭天抹泪,伤心欲绝。急急忙忙从内阁回来,仔细询问了经过,知道都因为儿子徐蟠坏事,恨不得把他打死算了。

当年聂豹还是知县,徐阶只是个童生,聂老大人耳提面命,教授他心学真谛,把徐阶引入了心学大门。

几十年来,师徒相互扶持,走过了风风雨雨,哪怕最近几年,有了些矛盾,可是感情依旧深厚。

当然了徐阶不会单纯感情用事,他怕啊,老师被自己儿子气倒了,欺师灭祖,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啊,他徐阶担得起吗?

“来人,把逆子捆了!”

家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犹豫,徐阶直接冲上来,照着徐蟠的腿弯就是一脚。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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