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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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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场面乱了起来,坐在中间的主考官敖铣一言不发,冷冷看着,唐顺之更是抱着肩膀,好像睡着了一样。只剩下巡抚曹邦辅,他不得不说话,怒喝:“肃静,都是要当官的人,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在场举子迅速安静下来,可是脸上写满了疑惑,曹邦辅看了看唐慎,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不反驳?”

唐慎呵呵一笑,“启禀大人,参加乡试要经过仔细搜身,中举更是要主考大人取中。在下站在这里,若是和他争执,便是对诸位考官不敬,学生万万不敢做。”

嚯,老爹的水平上升啊!

唐毅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和一个裱糊匠折腾什么劲儿,万马军中,直取上将首级才是好样的!

果然,唐慎的话一出口,敖铣就坐不住了。

他黑着脸说道:“本官身为主考,自然秉公处事,有人质问,你只管回答就是。”

听得出来,敖铣是偏袒汤勤的,唐慎不免有些紧张,可是一想到儿子就站在身后,他可不想让那小子嘲笑自己,不由得挺直了胸膛。

“老师有问,学生不敢不答,我的确早已不在州学,而且也没有参加过岁考,秀才功名也不知道在还是不在,不过……学生倒是在南京国子监肄业,这总能考乡试吧?”

敖铣不动声色,汤勤却兴奋之极,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恶犬,毫不犹豫扑上来。

“唐兄,小弟问过国子监的学生,谁也不曾见过你这号人。小人恳请主考大人,立刻调查唐慎的身份。”

敖铣问道:“唐慎,你怎么看?”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人只管查就是。”

“好,来人,速速去国子监,把名册调来。”

手下人转身离开,大厅之上顿时变得乱糟糟的,唐慎的从容让大家钦佩,可是汤勤一口咬死,也不像是无的放矢,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伙心里都没谱儿。

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手下人急匆匆跑了回来,冲着敖铣一拱手。

“可是查到了?”

“启禀大人,唐慎是在不到两个月之前进入国子监的,不过他的名字只存在了三天,而且还从来没有去过国子监,就肄业了!”

敖铣含笑,微微点头。

汤勤就好像打了鸡血,一下子跳了出来,得意地笑道:“老师在上,情形很明白了,是有人帮着唐慎挂名国子监,帮着他参加乡试,没准他的第七名也是有人帮了他!”汤勤突然声色俱厉,嚎啕痛叫,“同窗们,大家伙都看看,咱们十年寒窗,苦心读书,熬干了心血,却不及人家在国子监区区三天,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下子的确触怒了在场的众人,虽然国子监肄业的人可以参加乡试,但是好歹要去几天吧,好歹要念几天书吧?连去都没去,就混了一个资格回来,哪怕道理讲得通,人情也说不过去!

正如汤勤所言,我们十年苦读,你三天就成,也太讽刺了!

解元庞远,江一麟,还有不少人都站了起来,一起说道:“学生们恳请老师彻查,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看着一张张愤怒的面孔,敖铣止不住喜上眉梢,火终于烧了起来。今天的这一出正是他导演的,实际上唐慎怎么进国子监,他查得一清二楚,之所以借着汤勤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为了把矛头指向唐顺之。

不然的话,唐顺之在士林地位太高,他也不敢冒然发难。

“荆川公,你看该如何处置?”

唐顺之好像从梦中惊醒,猛然说道:“查,一定要查。对了,唐慎,是谁把你送到国子监的?”

唰,所有人都盯着唐慎,就等着他说出是谁。

“大人,您怎么忘了,正是您帮着学生进的国子监。”

“哦,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唐顺之笑道:“最近太忙都给忘了,的确是我安排的,对了,敖大人,有什么不妥?”

噗,多少人喷出一口老血,敖铣也没有想到,唐顺之竟然会这么容易承认,简直顺利地不像话,他倒是愣了。

就在敖铣迟楞的时候,在场的学子可不干了,纷纷出言,庞远代表着大家站了出来。

“荆川先生,学生素日敬佩先生的学识和人品,依学生来看,先生断然不会做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

“呵呵,不用反着说,这事就是我干的。”唐顺之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噎住了,庞远脸涨得通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一跺脚,止不住的失望。

汤勤这时候跳了出来,指责道:“启禀大人,学生就是看到唐慎曾经出入荆川先生的府邸。”

敖铣又揶揄地问道:“荆川公,他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说起来那个府邸其实是我从唐家借来的,我手上没钱,哪里能置办得起宅子。”

扑通,这位还真坦然,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敖铣豁然站起,冷笑着指了指唐顺之,怒道:“借的?我看是送给你的吧!一座宅子就让你唐荆川帮着百般钻营,弄到国子监生的身份,甚至帮他考上举人,你把朝廷抡才大典当成什么,你眼中还要朝廷的法度吗?”

“呵呵呵,别着急啊,敖大人,你也是主考,若是有罪,你也跑不了!”

敖铣被气乐了,厉声说道:“我的确瞎了眼睛,竟然让卑劣的小人成为举人,我自然会向朝廷请罪,倒是你唐顺之,我看你怎么面对天下士林清议!”

什么叫壮士断腕,敖铣一下子就把唐顺之逼到了墙角。世上的事情本就有不同的标准,如果是普通人投机钻营,弄到了乡试资格,大家或许还只是愤怒唾弃而已。

可是唐顺之是什么人,成名三十年的大学问家,读书人的偶像,他竟然搞蝇营狗苟的事情,整个士林都要跟着他蒙羞丢人。

在场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失望、痛苦、伤心、不解……千言万语会在一起,变成浓浓的叹息,一个偶像就这么倒下去了。

敖铣眼看着诡计得逞,忍不住狂喜。他先是得到了严嵩的命令,打压了心学弟子,借着严世藩又送来消息,要他把事情搞得更大,把火烧向徐阶。

敖铣本来没有把握,没想到唐顺之竟然如此容易就被他拿下了,真是苍天有眼!

“唐顺之,你是三品大员,我没资格拿下你,不过唐慎区区一个举人,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唐顺之没有一句话,只是微笑坐着。一队士兵凶神恶煞般涌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把唐慎给围了起来,就要拿下。

汤勤欢喜的手舞足蹈,谄媚地笑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啊!”

敖铣看了看唐慎,幽幽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慎猛地抬起头,丝毫没有畏惧,笑道:“今天是鹿鸣宴,被我给扫了兴致,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同窗,方才中丞大人让我们作诗言志,唐某就有一首,和大家共勉: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一首绝句念完,在场瞬间被冻住了一般,所有人都痴痴地看着唐慎,简直不敢相信如此诗句竟然会出自一个疑似作弊的家伙嘴里!

曹邦辅叹道:“仅凭这首诗,就值一个进士,敖大人,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第146章唐慎接旨

鹿鸣宴历来没有什么出众的诗词,听到唐慎这一首,顿时惊呆了所有人,太霸气了有木有?任尔东西南北风,何等气度,何等心胸!这样的才情,这样的心胸,怎么会是投机钻营的小人?

有些人已经从冲动之中醒过来,唐顺之负天下盛名三十年,岂是会胡来的人!至于为了一座宅子,就帮忙作弊?简直笑话一样,如果唐顺之愿意,有多少人捧着万两黄金乖乖奉上!

唐慎绝对是被冤枉的,尤其是一想到他的刚刚的诗句,千磨万击,磨砺重重,虽然没有半分抱怨,可是身为一个刚刚中举之人,竟然被人陷害,换成自己,还能如此坦然吗?肯定做不到,只会不停发疯,抱怨,愤怒……

能淡淡说出“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才是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真名士!

庞远和江一麟,还有众位举人互相看了看,突然站出来,吼道:“且慢!”几个人冲过来,把士兵的去路拦住,然后冲着三位大人深深一躬。

满腔激动地说道:“荆川先生,唐兄才华远在我等之上,他中举我们心服口服,只是凭着他的才华,什么考试通不过,何必……唉,还请先生为我等解惑。”

说完之后,庞远竟然带头大礼参拜,其他的士子也都跟着跪了下来,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敖铣气得差点爆了,你们这帮兔崽子,有没有搞错,老子才是你们的老师,敢拆我的台,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

敖铣再怎么愤怒也没用,唐慎的一首诗已经足以扭转乾坤!

天理国法人情,说到底人情是大于国法的,如果唐慎是个草包,不用说,就连唐顺之都跟着要倒霉,可他偏偏才华过人,那就代表其中必由隐情,大家伙的好奇之心都强烈了起来。

曹邦辅叹口气,对着唐顺之说道:“荆川先生,你就给大家说说怎么回事吧!”

“唉!”唐顺之重重叹了口气,苦笑道:“曹中丞,你前几天找我说过什么,难道忘了?”

“我说了什么?”曹邦辅想了想,说道:“我提过要练新军,对了,我还向你讨过一个人,那个人……”

曹邦辅眉头深锁,喃喃说道:“那个人好像叫唐慎……啊!莫非就是他?”唐顺之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曹邦辅惊得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几步冲过去,伸出大手,把士兵扒拉的人仰马翻。

“都滚一边去!”

大人发飙,吓得士兵们屁滚尿流,曹邦辅围着唐慎转了两圈,不由得啧啧称奇!

“哎呦,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沙洲大捷竟然出自文弱书生之手,偏偏又文采了得,天降儒将,东南之幸啊!”

沙洲大捷!?

在场的众人全都吓了一跳,这段时间他们除了应付乡试,谈论最多的就是沙洲的胜利,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一千多颗倭寇的人头,还有一串串的俘虏,押往京城。

实打实的胜利,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堪称抗倭以来最大的胜利。

如果不是乡试在即,好些人都想去拜会赢得大战的英雄。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此人竟会出现在面前,还是他们的同科!

这也太扯淡了吧,百姓们都传说杀倭如猪狗的好汉身高一丈,膀宽三停,红头发蓝脸蛋,和庙里的天王差不多,是上天派来专门降妖捉怪的……

再看看眼前之人,五官清秀,身形瘦削,怎么看都和传说中相差甚远,强烈的落差给大家的震撼比刚才还要强烈万倍!

承受着万众瞩目,唐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道:“中丞大人谬赞,学生愧不敢当!”

“你当得,你当得地!”曹邦辅拉着唐慎的手,笑道:“我早就想找你过来商谈军务,偏偏成千上万士子聚集南京,抡才大典马虎不得,才不得不押后。对了,你怎么跑来考乡试了?”

不光是曹邦辅,在场的学子也都是如此。

唐顺之从位置上缓缓站起,叹口气,“唉,事到如今,我就实说了。当初我建议王忬王大人编练新军,负责训练的就是唐慎和卢镗。当时唐慎就已经准备参加科考,结果被我说动,一口气练兵好几个月,眼看着新兵练成,他就想着功成身退,那时候还赶得上录遗考试,结果偏偏倭寇来袭,一拖再拖,仗打完了,什么都赶不上了。唐家世代书香,唐慎也年过而立,如果下一科参加考试,就要和儿子一起考,岂不是尴尬吗?此事都怪我,所以我就帮着唐慎补了一个国子监的名额,让他能如愿。说到底还是私相授受,不是君子所为,有什么责怪,我担着就是了!”

唐毅听完师父的话,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这番话完美解释了唐慎国子监生的由来,堵死了所有的质疑,人家不是没学问,走后门,而是为了练兵,为了抗倭,耽搁了考试。眼看着人才不能取用,唐顺之从中周旋,为唐慎谋取乡试资格……

在众人看来,非但不是徇私枉法,投机钻营,而是灵活变通,尤其是唐慎凭着自己的实力中举,甚至堪称士林美谈。

虽然从逻辑上有些说不通,但是在大明朝就吃这一套,只要道德站住了脚,法律是可以打折的,相反道德破产了,就比如严嵩父子,哪怕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也会被戳脊梁。

毫无疑问,唐顺之人品学识天下公认,唐慎凭着一首激昂慷慨的诗作,让人叹服,再加上他击败不可一世的倭寇,瞬间从钻营小人变成了大英雄,真君子!

大家都是南直隶人,尤其是松江,苏州这些临近海边的地方,更是饱受倭患,对倭寇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肉喝血,才能解心头之恨。

偏偏倭寇又狡诈多端,官兵死伤无数,却无力保护百姓。唐慎横空出世,霎时间成了大家伙眼中的救星。

能文,能武,举止潇洒,五官清秀,简直是读书人的榜样,当世的周郎!

这样完美的人,谁敢质疑他,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唐毅还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老爹竟然在别人的眼中是这么了不起,倒是那位举发的汤勤脸都成了猪肝,嘴唇铁青铁青的,和冻死鬼有的一拼!

说起来汤勤本是太仓人,家里虽然是裱糊匠,不过他也算聪敏好学,早年的时候,和唐慎一起参加过几次考试,兄长第短,别提多亲切了,汤勤没少得到唐慎的好处。可是后来唐家衰败,唐慎曾经向汤勤借三百文钱,汤勤一口回绝。

唐慎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双方再没有往来。汤勤这家伙也能巴结,不知道怎么地混了一个秀才功名,又多次参加心学集会,俨然以心学门人自居,但是他品行不端,才华又不成,并没有人真正看重他。

这一次分发关键句式的时候,他就没有得到,好巧不巧,有一个和他不错的心学弟子喝醉了酒,露出了口风,汤勤灌醉了对方,趁机抄录一份。他干了多年裱糊匠,又善于钻营,认识的人还不少,竟然通过亲近严党的士子,把东西送了上去。上面大为高兴,许给了他一个举人名额。

有一次他在街上恰巧遇到唐慎,发现他从唐顺之的府邸出来,汤勤吃了一惊,心说唐家又咸鱼翻身了?结果看到乡试的榜单,唐慎果然高中第七名,比起自己吊车尾强多了。

汤勤顿时妒火中烧,说实话唐慎从来没有对他如何,可是汤勤就是嫉妒,凭什么你爹是县丞,我爹就是裱褙,你的妻子是王家之女,我的妻子就是小门小户,凭什么你中了第七名,老子就是九十七!

说白了,就是羡慕嫉妒恨到了极点,汤勤仔细琢磨过,唐慎才华并不突出,他凭什么高中,又凭什么得到唐顺之的青睐。

无他,肯定有猫腻。

汤勤四处询问,发现唐慎的资格存疑,他如获至宝,立刻去求见敖铣,把事情告诉了主考官。

而敖铣呢,虽然也知道沙洲大捷,可是他一门心思都在乡试,考试期间又被隔绝在贡院,消息不畅。也想不到一个寻常的考生,竟然能和东南的第一大捷联系在一起,他让人一查,果然是唐顺之帮忙的。

他就想着以唐慎为突破口,进而牵连上唐顺之,乃至背后的徐阶。历来科场舞弊都是士林的大忌,碰上了就是死路一条。

敖铣盘算得很好,剧本也的确按照他的设想在上演,可是到了一半画风就骤然转变了。唐慎竟然是抗倭的英雄,变成了忠义无双的红脸关公,那他可就是白脸的曹丞相,成了反面典型了。

还没等敖铣想好怎么应付,庞远代表着上百名士子再度跪倒他的面前。

“学生们以为唐兄为国忘家,乃是士林典范,能和他同科,是我们的福气,荆川先生为国求贤,有功无过,倘若真要追究唐兄,我等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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