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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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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京城权贵云集,天子脚下,河南尹着实是棘手的职务,好在李纲能坚持原则,刚正不阿,恨他者虽众,但又拿他无可奈何。

经过一夜的问询,李纲大概已经了解了天寺阁酒楼血案的来龙去脉,虽然宇文十三太保是受害者,但他们却先主动挑起事端,又率先拔刀行凶,而且王庆芳是在先欲杀别人情况下被反击而死,这里面谈不上什么无辜受害。

但杀人者确实也有责任,行为过当,可以定为过失杀人,按照隋律,应杖一百,发配三千里从军。

李纲却有点头痛的是,张铉和罗士信都坚决认为自己是杀人者,而两名宇文太保明明看见,却不肯指证真正杀人者,估计他们是在等待宇文述的决定。

李纲又仔细看了一遍供词,从供词推断,张铉正和两名宇文太保格斗,无暇杀死王庆芳,而罗士信没有人纠斗,他杀死王庆芳的可能性最大。

这时,从事韩翼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使君,卑职已经去酒楼调查清楚了。”

李纲大喜,“结果如何?”

韩翼取出一卷图纸递上,“这是卑职在现场画的打斗图,一看便知。”

李纲连忙在桌上摊开图纸,韩翼指着一根木柱道:“这里就是王庆芳横尸之地,而张铉当时在这里。”

韩翼一指另一边,“他和死者之间隔着一根木柱,相距一丈五尺,从他的位置,根本无法伤及王庆芳,倒是罗士信和死者相距一丈,正对死者,而且他的刀和死者的刀都有崩口,完全吻合,卑职由此可以断定,是罗士信杀死了王庆芳,而并非张铉。”

李纲又仔细看了一遍图纸,完全和自己的推测相符,他点点头,“去把张铉带来!”

........

河南府的牢狱有两种,一种叫黑牢,一种叫明牢,黑牢修在地下,光线昏黑,环境恶劣,一般用来关押死囚和重刑犯,而明牢则在地上,只是关押一些犯罪较轻之人,或者临时关押。

但对于昨晚参与打架斗殴的数十人,甚至连明牢都不能关押,他们都有官职在身,只能临时限制人身自由,他们被关在两间衙役房内,美其名曰,醒酒自省,众人也是这里的常客,只管倒头睡觉,明天一早就自然被取保放出去。

张铉在墙边和秦琼并肩而坐,谈笑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他和秦琼聊了半夜。

“依秦兄的意思,齐郡那边乱匪造反是有人故意放纵,是吗?”

秦琼点点头叹道:“应该是这样,齐郡乱匪抓而不绝,灭而复生,根本原因是有居心叵测者在后面兴风作浪,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刘霸道原是渤海郡豪杰,家资巨万,他举兵造反并非有野心,或者活不下去,而是他背后有人在指使,还有最早率众造反的王薄,我们本来以为他只是一介书生,但后来才知道,他背后也有人指使,和刘霸道完全一样。”

“是什么人指使?”张铉问道。

“老弟听说过天下最神秘的四大民间势力吗?”

张铉略一沉吟,脱口而出,“武川府!”

秦琼点点头,“西武川、东北齐、北金山、南江左,这就是大隋的四大民间势力,武川府是关陇贵族势力,北齐会是指北齐遗族势力,江左会是南朝遗留势力,金山宫是指突厥势力。”

张铉很清楚武川府的情况,江左会他能理解,毕竟大隋统一南北不过才二十余年,但分裂却有几百年,南北隔阂哪有那么容易消除,所以南方造反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秦兄刚才说王薄和刘霸道这些人造反,背后就是北齐会在支持吗?”

秦琼叹了口气,“当年北周灭北齐统一北方后,对北齐各派残余势力并不是进行安抚笼络,而是进一步严厉打压,严重损害了北齐贵族和山东士族的利益。

先帝以开国皇帝的威望尚能压制住山东各派势力的反弹,一旦先帝去世,山东各地的反抗也就自然而生,北齐会就是在大业元年成立,包括北齐旧贵族和山东主要世家。

据我所知,北齐会甚至和高句丽有勾结,当今圣上征讨高句丽也多多少少和山东地区的局势有关,所以大隋第一次进攻高句丽,北齐会便立刻命王薄在齐郡组织乱民造反,就是为了牵制大隋对高句丽的进攻。”

张铉默默点头,他从未听说隋末还有山东势力对关陇势力的反扑,现在听起来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细细一想,却又合情合理。

今天从秦琼口中才得知,原来隋末大乱还有这么深刻的历史原因。

这时,一名从事走到大门前,高声道:“使君请张铉前去谈话。”

韩新顿时怒道:“直娘贼,什么时候放我们?”

从事哪里敢惹这帮侍卫大爷,连忙陪笑道:“我家府君正在办手续,结束了就立刻放各位出去。”

“快一点,老子中午还有饭局,若耽误了看我怎么拧掉你的脑袋!”

“一定一定,请各位大哥安心等待。”

张铉刚站起身,罗士信也连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张铉又将他按坐下,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位河南尹蛮精明,估计我想替你顶罪也很难,我先去看看情况。”

罗士信心中已打定主意,便没有再坚持,“你去吧!”

张铉走出房间,跟随捕快走了,秦琼低声埋怨罗士信道:“就不该带你来京城,你那急爆子脾气不改,到哪里都会闯祸,这次还连累了张公子。”

罗士信摇摇头,“我绝不会连累他!”

“那你呢?你怎么办,年纪轻轻就犯下杀人之罪,就算不处死也要流放,你的前途就完了!”

“前途?”

罗士信冷笑一声,“这个腐朽的朝廷连个小小的校尉都不肯给,还谈什么前途,我已经想好了,若判我有罪,除非他们把我杀了,否则我就上瓦岗,他娘的,老子也造反。”

秦琼踢了他一脚,急给他使个眼色,罗士信恨恨扭过头去,半晌他又低声叹道:“张公子和我素不相识,却能对我如此仁义,我罗士信从来恩怨分明,不管他最终能否救我,他的恩德我都将会铭记于心。”

........

张铉快步走进了官署内堂,昨晚他已经来过一次,讲述了酒楼斗殴的前因后果,此次再来,他已驾轻就熟,走进房内向坐在堂上的李纲躬身行礼,“参见李府君!”

“张侍卫不必客气,请坐!”

张铉虽然被萧皇后封为太子千牛、宣惠尉,不过兵部的正式任命还没有下来,他目前还是正八品的燕王府翊卫,属于低品小官,是没有资格和三品的河南尹同坐。

只是李纲很客气,不计较这种礼仪,张铉行一礼坐下,李纲翻看一下他昨晚的述词道:“我们今天又去酒楼进行了现场勘查,几乎能肯定王庆芳之死和你无关,你不必再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张铉笑着摇摇头,“杀人毕竟是大罪,没有人会把这种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我昨晚已经说了,罗士信只是将他踢翻,真正用刀杀人是我,是我误伤了王志芳,我不知使君是怎么勘查的现场,毕竟当时的情形无法还原,勘查不一定准确,请李府君明察。”

李纲没想到张铉这样一意孤行,他苦笑一声道:“张侍卫知道会是什么罪名吗?”

“除了死罪,其他什么罪名我都能接受。”

“死罪倒不会,毕竟对方有过失在先,如果秉公处理,我判你杖刑一百,流放三千里从军十年,你能接受吗?”

张铉当然不能接受,流放十年,黄花菜都凉了,如果真是这样,他宁可去瓦岗,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

直觉告诉张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宇文述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燕王也不会放任宇文述欺凌他的属下。

如果他张铉坚持顶罪,最后有可能会大事化小,但如果是罗士信被定罪,那罗士信就会成为朝廷斗争的牺牲品,其中的孰重孰轻,张铉心中跟明镜一样。

张铉没有直接回答李纲,他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刚亮,辰时正吧!”

辰时正就是上午八点,张铉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宇文述很快就来找府君了,而且他一定会认定是我杀的人。”

张铉话音刚落,一名衙役奔进来,慌慌张张道:“启禀府君,宇文大将军来了。”

李纲愕然,半天看着张铉说不出话来,张铉一笑,起身道:“府君听听宇文大将军的意思再做决定吧!”

他向李纲施一礼,转身便扬长而去,李纲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道;“速请宇文大将军入内!”

34。第34章 互不买帐

宇文述虽然棍伤渐渐养好,但还是不能走路,他是被几名家奴用肩舆抬进河南府官署内堂。

李纲很客气,请宇文述坐下,又诚恳地说道:“宇文大将军身体不适,为何要亲来?有什么事让令郎过来转告就是了。”

宇文述轻轻哼了一声,“就怕我儿子前来,李府君连门都不会让他进,也只能老夫亲自跑一趟了。”

李纲听他言语刻薄,只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的话,宇文述语气一转又道:“老夫是为昨天晚上之事而来,不知李府君打算何时放我的几个不孝假子?”

“案情我已基本查清楚,凡和此案无关之人,我会立刻释放,请宇文大将军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那就多谢了,既然府君说案情已经查清,那么谁是真凶?听说真凶有两人,不知李府君认为是谁?”

“凶手当然不会有两人,只是有两人都自称为真凶,实际上只能有一人,根据本官调查的结果,杀人者应该是罗士信,并非燕王侍卫张铉。”

“不对!”

宇文述冷冷道:“李府君调查有误吧!我所有的手下都亲眼看见是侍卫张铉杀了王庆芳,为何李府君硬要栽给一个小小的飞鹰军旅帅,袒护燕王侍卫,难道李府君也是不敢得罪燕王殿下不成?”

李纲怒容满面道:“大将军何出此言?我李纲什么时候怕得罪过人,我只坚持原则,是谁所为,那就该谁领罪,绝没有任何袒护,再说罗士信杀人也是误伤,属于自卫范畴,决不能和正常的杀人罪等同起来。”

“李府君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义子死得活该吗?杀人者是英雄,要大张旗鼓表彰他吗?”

“我没有说这话,我只是说他是误伤,有罪当然有罪,只能用过失伤人之罪来论处!”

宇文述连声冷笑,“我觉得杀人案不应该由李府君来审,那是刑部的事情,为何说得如此决断?”

“谁说我不能审杀人案?刑部只是复核,审案权却在我手中,就算刑部不同意,他们也只能退回让我重审,大将军不太懂朝廷的规矩吧!”

“是吗?”

宇文述冷笑一声,摇摇头道:“我本想和李府君好好沟通一下,看来我们二人分歧太深,这样吧!究竟谁是凶手,也希望李府君不要太草率了,这件事我会向圣上汇报,相信圣上会替我主持公道。”

宇文述把皇帝搬出来压迫李纲,李纲毫不受他威胁,“我当然不会草率,我还会继续深入调查,有一点我要提醒宇文大将军,令郎宇文智及也是涉案人,他是这起凶案的肇事者,请宇文大将军及时把他送来,否则我下了通缉令,那就麻烦了。”

宇文述勃然大怒,“李纲,你欺人太甚,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我们走着瞧!”

他一声喝令:“走!”

几名在堂下等候的宇文家奴连忙跑上来,扛起肩舆便向官衙外走去,李纲慢慢走到门口,不紧不慢道:“希望宇文智及来官署投案自首,否则本官的通缉令就发出去了。”

“有种你就发吧!”

宇文述恶狠狠丢下一句话,身影便已从院子门口消失。

一刻钟后,李纲下令放人,除了嫌疑人罗士信和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无辜的张铉外,其他人全部释放。

........

在洛阳城南的修业内,有一座占地近百亩的巨宅,宅内树木葱郁、小河潺潺,宅内处处遍布亭台楼阁,各种建筑飞梁画栋、极尽奢华,这里便是内史侍郎兼兵部尚书虞世基的府宅。

虞世基是南方会稽郡人,虞氏家族为江南世代名门望族,三国时期的虞翻也是虞氏家族的名人。

虞世基年约五十余岁,身材中等,长得深目高鼻,相貌奇特,他为官精明能干,善揣圣意,深得杨广宠信,逐渐将拟诏大权交给了他,加上他控制了刑部和兵部,在官员选曹任命上也有很大的发言权,使虞世基权倾天下,巴结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每天虞府大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盈门。

中午时分,虞世基回家吃午饭,刚进家门,继子夏侯俨迎上前笑道:“父亲回来了!”

夏侯俨是因为母亲改嫁给虞世基而跟进了虞家,虞世基待他还不错,视为己出,很多重要事情都交给他去做。

虞世基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事?”

他很了解这个继子,这样急着迎上来,一定是有事情,夏侯俨陪笑道:“父亲,今天上午宇文智及来找过我,可能他们家有件事想托父亲帮忙。”

虞世基心知肚明,这是宇文述想求自己帮忙,又怕开口唐突,所以先让儿子出面试探,他不露声色问道:“具体什么事?”

夏侯俨上前低声给父亲说了几句,虞世基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让我考虑考虑!”

虞世基没有一口回绝,就是给宇文述一个机会,下面就看宇文述自己表现了。

......

杨倓是从柴绍口中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顿时又气又恼,杨倓毕竟是少年,在狠狠收拾了宇文述后,他便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宇文述竟然会报复自己,拿自己的手下开刀。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张铉杀人?”

“回禀殿下,当时很混乱,他们在长廊另一头,我们是听到惨叫声才知道出了人命,究竟是谁杀的人我们也不知情,不过大家都认为应该是罗士信失手伤人。”

“那他承认什么?”杨倓有点不高兴。

“或许是他不愿牵累罗士信,毕竟宇文太保是冲我们来的,而罗士信是出手相助,昨晚又是他请客喝酒。”

“他倒会做好人,却把麻烦推给我!”

杨倓低声埋怨了一句,但埋怨归埋怨,张铉可是他杨倓的手下,又是他十分看重之人,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他想了想道:“我现在就进宫找皇祖父。”

柴绍吓了一跳,连忙道:“殿下先不要惊动圣上,否则小事会变成大事。”

杨倓想想也有道理,他问柴绍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柴绍沉吟一下道:“殿下是千金之身,身份高贵,不能轻易为一点小事而抛头露面,不过殿下可以先表个态,表示对这件事的重视,如果李府君能秉公执法,他就会放了张铉,事情就解决了。”

“如果宇文述不肯放过张铉呢?”

杨倓的思路很清晰,既然宇文智及是针对自己,那么宇文述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张铉,否则让一个山东军官领罪对他有什么意义。

“殿下,李府君是个正直有原则之人,他不会屈服宇文述的压力,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想只要殿下表过态,李府君一定会及时把情况告诉殿下,卑职的意思是,殿下不要轻易出手,不妨再看看宇文述有什么花招,要谋定而后动。”

杨倓点了点头,柴绍的分析很有道理,想不到他的思路居然这么有条理,杨倓又想了想便取出自己金牌交给柴绍,“你拿这面金牌去找李纲,要求他善待张铉并秉公处理,另外,这件事就烦请柴侍卫替我盯着,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禀报!”

“卑职遵令!”

........

河南府官衙原本是冷清之地,一般公卿权贵都不愿意来河南府,唯恐沾惹上什么是非,但今天上午却有点不同寻常,宇文述亲自拜访,柴绍又拿着燕王金牌来向李纲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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