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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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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苦笑一声道:“坦率地说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需要谁来承担责任,想必圣上心中已有决定,殿下最好先看看形势,如果圣上确实要追究责任,那么殿下就应该主动承担一部分洛阳失败的责任,我觉得这是一个态度问题,追不追责倒是其次。”

长孙无忌虽然也不能明确责任问题,但至少在一件事上提醒了李世民,自己该不该承担责任不是他李世民能决定,而是由他的父皇决定,恐怕父皇早已经想好。

想到这,李世民便道:“好吧!我先进宫探望父皇,别的事情我们回头再商量。”

。。。。。。。。。

从古至今,无论哪个朝代遭到重大打击,或者出现重大军事失败,都会进行反省乃至追究责任,如果实在无人承担责任,那天子就得下罪己诏,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向天子臣民道歉,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走出这一步,那很可能会导致帝位不稳。

唐朝也不例外,从年初到现在的半年时间内,他们连续遭遇重大失败,先是东征失败,随即被迫退出荆州,而在打通南襄道过程中,唐军先胜后败,南襄五郡全部丢失,差点连上洛郡也失守了,而在北隋军队的咄咄逼人之下,唐军又不得不再次退出洛阳之争。

这一连串的失败使唐朝的朝野上下充满了悲观情绪,尽管李渊对洛阳的失败进行了刻意渲染,将北隋军队人数扩大,也说唐军是突围西撤,增加了一些悲壮感,但效果并不理想,失败就是失败,朝房内随处可见官员们的悲观气氛,甚至吏部传出小道消息,考虑辞职的官员超过三成。

悲观中又带着对朝廷的极度失望,要求进行军事改革呼声日益高涨,巨大的压力使天子李渊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三天。

第三天下午,李渊在武德殿召开了政事堂议事,二十几名重臣济济一堂,众人都知道圣上召开这次议事意味着什么,所以众人尽量谨慎,唯恐祸从口出。

半晌,李渊坐起了疲惫的身体,他脸色惨白,声音也带着嘶哑,缓缓道:“朕把各位召集而来,是想和大家商议一下如何检讨这次战役失败的原因,负有责任者就要追究责任,趁这段时间对方休战的机会尽快恢复过来,为了即将到来的新一场大战做准备。”

停一下,李渊看了一眼众人又道:“今天朕有言在先,这次检讨无论说什么过火的话,甚至批评朕,朕也不会追究责任,朕只是希望找到失败的根源,希望大家能踊跃发言,争取避免下一次的失败。”

李渊的开场白非常明确,简单说就是八个字,‘找出原因,追究责任’。

李渊事先和相国陈叔达有过沟通,他给陈叔达使了个眼色,陈叔达会意,站起身走到中庭笑道:“圣上鼓励畅所欲言,那微臣就先说几句,权当做抛砖引玉吧!”

“陈相国尽管直言!”

“陛下,各位大臣,这几场战役失败,从表面上看是张铉布局深远,使我们步步被动,从中计派杜伏威进江淮,到洛阳圈套,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张铉确实是极为厉害的对手,深谋远虑,算无遗策,但如果说隋军获胜完全是因为张铉独到的布局,结论也未免有些太简单,我个人觉得,这几次我们失败根本原因还是实力不足导致。”

“何以见得,陈相国不妨说得再具体一点。”

李渊对陈叔达开场表态比较满意,先不追究个人责任,而是从大局来定论,这样即使个人有责任,也不至于负兵败全责。

1112。第1112章 直击病根

“我举两个简单的例子。”

陈叔达缓缓道:“先说江夏富水之败,我记得军报上说,是因为粮食不足导致,孝恭将军,我没有说错吧!”

李孝恭也赶来长安参加这次议事,他坐在最后一排,颇为巧合的是,坐在他对面之人正是李神符。

李孝恭起身道:“回禀陛下,回禀相国,从九江郡北去江夏需要穿过九宫山区,要翻身越岭,无法行走粮草辎重大车,千余匹骡马负责驮运战马的草料,粮食也只由能士兵携带干粮了,士兵们每人携带了七天的粮食,大概一斗半左右,因为还有盔甲、长矛、战刀和必须行军装备,每个士兵携带的重量差不多三四十斤,这便是极限了,我们也想多带点粮食,但实在没有办法,最后我们坚持了十天,最终因为粮食断绝而无法渡过富水,可以说粮食不足是主要败因,当然还有别的原因。”

说到这,李孝恭冷冷看了一眼李神符,李神符不屑地哼了一声,显得毫不在意,在军事上,他不如李孝恭,但在官场斗争上,他就比李孝恭强得太多了。

陈叔达没有深究李孝恭的最后一句话,他点点头继续道:“隋军也常常远距离行军,为什么他们就没有粮食问题,根本原因就是他们有水道运输的便利,从九江郡到江夏郡,根本就不能从陆路行军,早在汉末东吴争荆州便向我们充分展示了长运水运在荆州战役中关键作用,我们没有战船,无法从水路运输粮食和士兵,这才是江夏失败的根源,这就是我们水上实力远不如北隋而导致失败的重要例证。”

李建成在一旁忍不住道:“可是陈相国,我们在灭萧铣后也缴获了几百艘战船,但我们并没有投入进江夏之战。”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我们为什么没有将几百艘战船投入到江夏之战去,不就是我们没有水军吗?船夫可以从沿江各郡强征,但水军呢?我们大部分士兵坐船都会晕船,让他们去和北隋水军在江面搏击,恐怕他们连江夏都到不了便全军覆灭了。”

陈叔达这席话听似有道理,但还是有漏洞,唐军士兵虽然大多不识水性,但投降的八万南郡士兵却大部分都水性不错,其中还有三万水军,只是唐军根本没有用他们而已,这就是为将者或者是决策者的战略眼光问题了,李建成还想再反驳,李渊却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反驳。

“让陈相国说下去,皇儿可以等会儿再说。”

“是!儿臣遵令。”李建成心中虽然不服,却不敢顶撞父皇,只得沉默了。

陈叔达对李建成欠身行一礼,又继续道:“第二个例证便是洛阳之战,秦王殿下为什么不得不撤军,放弃洛阳?”

陈叔达举起一封信对众人道:“我手中这封信便是张铉写给秦王殿下的亲笔信,信中写得很清楚,如果秦王殿下不愿撤军,那就不仅仅是中原大战的问题,河套的五万隋军会南下陇右,并州也会爆发战争,我们为了出兵中原,将陇右的三万军调走两万,陇右只有一万驻军,太原虽然有三万精锐之军,但并州南部却只有数千军队守河东城,张铉显然很清楚我们的弱点,秦王才被迫放弃洛阳撤军至函谷关,这就是典型的实力不如人,所以微臣说,大将有一定的责任,但更重要是我们实力不济。”

陈叔达说完了,行一礼退了下去,李渊点点头感慨道:“不愧是金玉之言啊!”

李世民却暗暗震惊,陈叔达手中这封信是他派人进京秘密交给父皇,现在却在陈叔达手中,说明陈叔达的这番话和父皇已经达成共识,甚至就是父皇的授意,李世民暗暗揣摩,或许父皇所谓追究责任的说法仅仅只是一种表态而已看,他本想主动承担责任,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刘文静说的那么回事。

李建成心中愈加不满,陈叔达的这番话明显轻责任而重大局,说得论据很充足,头头是道,却丝毫不解决问题,难道要告诉天下人,唐军失败是因为实力不如北隋,那岂不是告诉大家,唐朝迟早被北隋所灭吗?

更让李建成揪心的是,父皇明知陈叔达话语中漏洞百出,却还称赞金玉之言,这哪里是要吸取教训的态度,分明是要蒙混过关。

其实李建成知道,无论杜伏威造反中计、江夏失败、丢失荆州,还是洛阳争夺失利,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纸上谈兵,一群文臣在皇宫内讨论后做出战略决策,让大将去执行,根本不管实际情况是什么样,让李孝恭却援助江夏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而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父皇犯下了和王世充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让宗族掌军权,宁可相信族人而不相信大将,如果镇守江夏的主将依旧是屈突通,而不换成李神符,那江夏之战的结局绝对不一样,这些才是需要纠正的错误,而不是像陈叔达那样泛泛而谈,只讲大局,不追究细节。

当然,李建成不会在朝堂上指责父皇任人唯亲,但别的原因他却要说出来,强烈的责任感让李建成忍无可忍,举手道:“父皇,儿臣想接着陈相国说下去。”

李渊并不想让长子李建成发言,刚才长子对江夏战役的追根问底令他略有不满,他很清楚长子的话未必是自己想听的,不过他自己已经说过畅所欲言的开场白,他便不好直接否定了,李渊只得勉强道:“皇儿请说!”

李建成起身行一礼,又向众人微微点头,朗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针对具体某人,请大家宽心,下面我就以江夏郡战役为例,谈一谈我的想法。”

‘江夏郡战役’五个字让很多人都变了脸色,李神符脸上首先不自然起来,他就不想在政事堂议事这种公开场合谈论江夏之事,最好是在御书房里谈,而李孝恭则眼睛一亮,他正找不到机会谈论江夏战役,没想到太子殿下把话题引出来了。

李世民脸色也有点不自然,这里面涉及到屈突通,也涉及到自己的诸多心腹大将,当然也和他有关系。

陈叔达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了,他很清楚太子殿下想说什么,也很清楚圣上并不想听这些话。

其实陈叔达代表李渊去江夏和北隋军谈判,他已经很清楚地了解到江夏战役的始末,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责任该谁来承担,昨天他和圣上谈到这个话题时,圣上明显不悦,那就说明圣上并不想有任何改变,陈叔达便顺应了圣意,用实力不足来解释江夏之战的败因。

现在既然太子殿下不顾圣上的态度要强推此事,那陈叔达作为相国也只能保持沉默。

“父皇,儿臣一直在反思江夏之战的败因,虽然张铉早作策划,谋略比我们先行一步,但我们在江夏经营了两年,只要稳住阵脚,也未必会输这一战。”

“那皇儿认为我们为什么会输?”李渊冷冷问道。

“父皇,各位大臣,我们一开始方式就错了,长安距离江夏何止千里,往来信息传递快则两三天,慢则半个月,而战场变化却是瞬息万变,当我们做出让赵郡王军队去支援江夏的决策时,却不知道北隋长江水军战船已云集江夏,我们不明白隋军封锁富水的后果,也不知道从九江郡去江夏郡要翻越九宫山脉,更不懂无法行走粮食辎重意味着什么,感觉那只是地图上的一小段距离。。。。。。。”

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这才明白太子殿下是在指责朝廷干预军事作战,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这样说起来他们都有责任。

陈叔达和裴寂迅速交换一个眼色,一起偷偷向天子望去,只见天子脸色十分阴沉,明显在控制着怒火,其实真正干预军事太多的不是别人,就是李渊本人,这让李渊怎么能不恼火?

李建成当然知道自己会得罪父皇,但为了摆脱唐军每战必败的恶果,他必须要从根子来纠正,而这个根子就是朝廷乃至父皇干预军事战役太深。

朝廷可以掌握战争方向等大局,但绝不能插手战争细节,偏偏他们就输在细节之上。

1113。第1113章 谁来担责

李建成横下了一条心,为了朝廷的前途和长治久安,他不惜得罪父皇和其他重臣,一定要将朝廷直接指挥大将作战的这个烂根子彻底挖出来。

李建成继续道:“我们不妨问一下孝恭将军,听听他当时的想法。”

李建成转身对李孝恭道:“请问赵郡王殿下,如果江夏战役当时完全由你自己来做决策,你会怎么做?”

李建成之前和李孝恭交流过,对当时的情况了解很深,如果当时不是朝廷决定让李孝恭大军去救援江夏,最后的结局就不会输得那么干净。

李孝恭缓缓道:“当时微臣有近十万大军,其中一大半都是萧铣的降军,当隋军攻占巴陵县的消息传来时,军心就有点不稳了,当时所有大将都劝我从原路杀回,趁隋军立足未稳,夺回巴陵县,凭借巴陵县内充足的粮食物资和坚固的防御,以及巴陵县重要的战略位置,隋军就算夺取了江夏,但也很难拿下南郡,但最后微臣还是北上江夏,被阻截在富水南岸,粮食将断,再想去巴陵县也已无粮食支撑,一直到微臣用断臂求生之策,丢掉了大部分军队,才得以集中粮食西撤,但剩下的两万军队已经无法再夺回巴陵县了。”

“当时你知道穿过九宫山的艰难吗?”李建成又继续问道。

李孝恭点点头,“向导说得很清楚了,当时计算过粮食,完全可以支撑到富水北岸,虽然行军艰难一点,但损失也不会太大。”

“为什么?”

李建成故作不解问道:“为什么将军当时只考虑支撑到富水北岸?”

李孝恭看了一眼李神符恨恨道:“因为江夏之军早就应该到富水北岸驻营,接应我们到来,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隋军数万军队从水路进入富水,把我们拦截在富水南岸,进退两难,陷于绝境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李神符望去,如果仅仅是战略决策失误,那也只是责任问题,可现在的问题却变成了李神符见死不救,那就是犯罪了,这个问题便陡然间变大了。

李神符为了这一天早有准备,他也不止一次向天子解释过,取得了天子的谅解,现在李孝恭公开向自己发难,李神符焉能示弱,他不慌不忙道:“郡王太激动了,这样会破坏政事堂议政的气氛,可不是圣上的初衷。”

一顶大帽子先将李孝恭盖死,李神符站起身向李渊施礼道:“陛下,老臣并不想影响议政,但事关名誉,老臣又不得不说,请陛下准许老臣为自己辩白。”

李神符早就看透了李渊只是表面做文章,骨子里并不想追究什么责任,所以他才表态‘并不想影响议政’,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不想多事,但对方逼我不得不说,先是指责李孝恭破坏气氛,随即又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用一个小小的手腕,便巧妙地将责任推到了李孝恭头上。

这一刻李渊的怒气反而消失了,他变得深藏不露,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李渊点点头,“准许!”

李神符走到中庭,向李渊和众臣施一礼,这才徐徐道:“江夏战役是我心头之痛,我本不想再提及它,但孝恭将军将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强加于我头上,令我惊骇万分,为了维护天子的信誉和我自己的名誉,我不得不站出来辩护几句。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当时打的是江夏战役,而不是富水战役,为什么要明确这一点,这是我为什么死守武昌县的原因,北隋十万大军在张铉的亲自率领下进攻江夏,富水拦截只是他们一个分兵行动而已,并不是主要目标,他们的主要目标依旧是武昌县,攻下武昌县,也就顺势攻下江夏了,所以我不可能放弃武昌县而去驻兵富水,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不务正业了。”

李孝恭刚要反驳,李神符却摆摆手冷冷道:“郡王殿下,请允许我把话说完,就像刚才我没有打断你一样。”

李孝恭只得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回去,对方简直就是在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恨得他捏紧了拳头。

李神符又继续道:“十万北隋军屯兵长江对岸,数千艘战船包围武昌城,我每天厉兵秣马,准备和北隋军血战到底,就算战死到最后一人,也绝不放弃,但我同样也忧心忡忡,江夏是大唐的生铁主产地,武昌仓库内又有千万斤生铁,我战死并不足惜,可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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