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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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德西叹了口气说：“汉克是一个英雄！”

参谋长舒泽说：“可惜他牺牲得太早，他应该晋升少将。”

诺尔曼少将和约克上校也不约而同地摘帽行礼，他们两个人虽然时常吵架，但对汉克都是心悦诚服的，汉克上校是一位勇敢且喜欢亲力亲为的上校军官，这从他亲自率领一千士兵反击夺取战壕的行为上就能体现出来，可是他依旧摆脱不了战死的命运。

众人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下一个战死的会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29军军长王志勇被德国人的炮火给吓到了，德国人大炮太多了——他以为德国人的75毫米野炮是大炮，而德国人根本只是将它当做步兵支援炮，德国人的重炮全都在渤海里躺着呢。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一次战斗双方能够僵持下来，还多亏了年轻的科学怪才张宏伟。

“报告！”291旅副旅长卫修新急匆匆地跑来说道，“我们旅长亲自带队，撤回来的时候不见他了。”

“什么？”王志勇大吃一惊，参谋长刘锦忙说道：“你们没有找到吗？”

“没有找到。”卫修新点头道。

“混蛋，不会是丢在天津里了吧？”王志勇担忧道。

正在找的时候，忽然又士兵跑过来报告说道：“薛刚将军的尸体，被德国人给挂了起来，就在北门。”

“王八蛋！”王志勇气得挑了起来，带着人前往天津北门。292旅旅长张春平、293旅旅长张孝准、第29侦查团团长易甲鹇等都听到了薛刚的事儿，一起来了，众人来到距离德军阵地一千米的地方，就期望援军仔细观看，果然看到了薛刚的尸体，放下望远镜，王志勇咬牙切齿道：“兄弟们，跟我进攻！”

“慢！”刘锦忙说道，“军座，现在不能总攻，您不能让自己的怒火影响军队的情绪。”张春平、张孝准与易甲鹇也同时劝说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徒增伤亡。

“那你说怎么办？”王志勇问道。

“不如用炮，把……薛旅长炸没吧，免得受到他们的侮辱。”刘锦低声道。

王志勇挠着头发，气道：“薛刚这王八蛋，谁让他亲自带队的？谁让他亲自带队的？”

卫修新说：“是旅座自己要求的，对不起，军座，我没有拦住。”

“你是猪吗？”王志勇气道，“下次把你自己也给送进去。”

“是。”

为了避免薛刚的尸体受到侮辱，陕西武备学堂一期炮兵科毕业，成绩最优秀的王志勇，亲自操炮，将同为陕西武备学堂一期步兵科毕业的薛刚的尸体轰成粉末。

王志勇随后双目赤红下令道：“所有29军的兄弟们，29军不需要俘虏，不需要！”士兵们也被德国人激怒了，嚎叫着等待着大决战的到来。

曹跃在军机处来回地走着，焦急地等待着前方战况，不一会儿后，何顺将前方战报带了上来，曹跃打开简报，见伤亡887人阵亡以及失踪563人的详单之后，叹了口气说：“德国人很能打仗，我们这一次偷袭，下一次就很难了。”

“不过德国人应该也吃亏不小。”何顺说。

“是啊，我们就算跟他拼人数，也能拼死他们，不知道瓦德西有没有向德皇求救。”曹跃淡淡地说道。

“另外……”

“什么事儿？”

“另外薛刚将军阵亡。”

“什么？”曹跃瞪大眼睛，“薛刚阵亡？薛子期阵亡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何顺只是知道薛刚亲自带队偷袭德军但随后被德军打了回来，后来就见到了他的尸体，大家估计是战斗中阵亡，并不知道薛刚是被俘之后想要刺杀瓦德西失败被杀。曹跃听了之后，久久不语，一直到何顺提醒他吃饭，曹跃才抬起头来，说道：“一期学员，没剩下多少个了，这个薛刚是个勇将，可惜就是脑子不灵光。我一直以来都担心他，不敢提拔他做军长的原因就是他太冲动，可是他……唉……”

1月18日齐灵之率领第59集团军抵达天津城下。

1月20日，聂嘉率领第69集团军抵达天津城下。

1月21日，曹跃亲自带领第9集团军的步兵第91旅，步兵第92旅，地9辎重团，第9炮兵团，第9侦查团，第9工兵团抵达天津武清，召开全体军事会议。

会议上，曹跃听取了后勤方面以及军事战略部署方面的报告，并且由29集团军军长王志勇进行了战场评估汇报，总结在17日凌晨发起的进攻之中德国人的防御特点。

王志勇认为德军的火炮非常犀利，精准度极高，这对中国士兵的士气打击非常大，德国人似乎每一个人都可以熟练地操作马克沁重机枪，所以德国人的持续火力非常强大。我军只有人数优势和心理优势，但德军拥有的却是客观的火力优势以及地形优势，从双方对比上来看，这是一场血战。

如果早知道德国人当初不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追击或者是向北京进攻，第19集团军绝对不会丢弃天津城。天津城几经战火损毁严重，城墙都被削平得只有一米多高，但这不妨碍天津城依旧可以成为防御堡垒，最起码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天津城外相比，天津城内起码还有房子和城墙，城墙外还有19军早就挖好的五道数公里长，深度0。5米…1米的s型战壕（德国人在战前临时挖掘了一下，虽然他们非常努力，却没有达到先前19军驻防时1。5米的深度）。

当然，战场没有如果，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积极应对。

战壕加重机枪，配以重炮，当德国人学会了这个战斗方式之后，中*队面临的将是豪猪，凶猛难以靠近。战壕战的出现让德国人尝到了苦头，可此时他们也尝到了甜头，速射武器的普及使得战场成为屠宰场。

不管是重武器，还是轻武器，德国人绝对都站在领先的位置，瓦德西等德*官在考察了中国人的战壕之后，感慨说难怪拿破仑对中国人推崇备至，原来他们在战争中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战斗方式，且这种战斗方式会改变战争方式。

舒泽则要求所有军官士兵适应战壕站，并且认真总结17日凌晨的突袭战，那一场突袭战没有打败德国人，反倒是惊醒了德国人，让他们不再轻视中*队。

曹跃随后视察了战场，他对德国人忽然加盖了防御工事感到极度震惊，这一个非常善于学习的民族，一个时时刻刻在进化的对手，打不死的小强。而且如果是英*队和德*队作战，且德国人被英国人围困，那么会选择体面的投降。现在围困德国人的是中国人，处于白种人至上的心里作怪，德国人不会轻易选择投降。

第481章　渤海湾海战（一）

如何战胜对手，成为曹跃心中最大的难题。

曹跃相信对付战壕站的最好方式就是坦克突击，突破一点之后插入敌后，从内部击破敌人的乌龟壳。但是这时代没有坦克，甚至汽车还只是欧美少数富翁和高官的奢侈品，就更不要说坦克了。当然，曹跃可以凭借自己对未来的预判先发明出坦克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当下还需要更多的设计战胜眼前之敌，才有未来的展望。

曹跃忽然想到，没有坦克能不能自己制造一辆类似于坦克的装甲车呢，想来想去觉得恐怕也不行，坦克除了坚硬的装甲还要有一定速度优势，避免被敌人的火炮击中，自己制造的装甲车用什么驱动？人力？畜力？恐怕笨重的人造装甲车还没有使用就要先辈射击精准的德国炮兵击中。

“给我想办法，想！怎么破解德国人的战壕加机关炮（马克沁重机枪）！就算是脑子烧了也给我想！******，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曹跃在参谋部里下达了要求。

21日当天夜里，曹跃正在临时指挥部筹划攻城，何顺急匆匆地拿着一张电报单跨步走到曹跃跟前，说：“报告，海军急电。”

曹跃接过急电，一目十行看完内容后内心狂喜，海军开始行动了！

此次偷袭也是由北洋水师统领叶祖珪与刘冠雄一起策划，并由叶祖珪这个历史上比较有名的“胆小将军”亲自挂帅，他们在上海的时候以出海训练为名，避开了各国的监视冲入大海，然后一路向北偷偷地抵达了威海军港。

经过与巨风海浪以及浮冰等恶劣天气的殊死搏斗，北洋水师就在刚刚抵达了威海港海军码头，这是一个暂时完全属于大清的海军码头。因为冬季到来的原因，停泊在威海港的海军舰船全部去南方避冬，所以一度被所有人忘记，甚至八国联军都没有占领。

威海总兵邓从功是北洋名将邓世昌的本家族侄，两个月前接到叶祖珪的密电之后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从21日晚上6点钟到22日凌晨6点钟，威海港一刻不停地在为北洋水师十七艘艘舰船补给煤炭和弹药。当邓从功得知北洋水师要重振雄风之后，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让亲兵将方圆百里全都监视起来，又准备好了一切，甚至为了舰队靠近港口，他在结冰的海面上放置了许多**。

22日，经过了十二个小时的补给和保养，北洋水师十七艘军舰全部准备完毕，但是邓从功却意外落水，虽然很快被人救了上来，但受了凉得了肺炎，在两年之后的旧病复发暴毙于岗位上。

刘冠雄建议不如我们撤掉了大清龙旗，换上了铁血大旗，以表明北洋水师的决死态度，叶祖珪考虑到北洋水师的龙旗受甲午战败的影响，的确不吉利，于是同意了全体更换血军的龙旗这一决定。当然，叶祖珪还是存有一点小私心的，那就是换上铁血旗，拍曹跃曹中堂万的马屁。

北洋水师军官们对大清朝的忠诚远低于陆军，而海军之所以不忠诚，也是有许多原因的。

首先海军将领都是高学历军官，全部接受过西方的教育，面对清王朝的*深恶痛绝；其次海军大多数都是南方福建广东浙江籍将领，南方各省从清王朝建立开始就和大清国并不同心，期间南方各省发生过多次叛乱，因此清王朝对南方人一直心怀戒备；第三个原因就是满汉之争了，当然海军军官们心知却不表达出来；第四个原因则是清政府指挥不利，尤其是在甲午海战的时候又让北洋水师背了黑锅，海军将士们心中记仇的很。

而叶祖珪拍曹跃马屁，将大清龙旗换成铁血大旗，未必没有希望曹跃能够推翻大清取而代之的想法。

先前北洋水师学堂的学生们希望用小船带着鱼雷选择自杀性，后来因为及时制止这些学生们才没有出海。一共二十七个学生，这次非要乘船一同参加，叶祖珪珍惜这些孩子们的生命，他先前是不知道还有一个自杀式计划的，否则他早就气炸了，就算是他性子比较软弱，也不能忍受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学生们去做同归于尽式的“英雄”吧。

也幸亏提前制止了。

叶祖珪考虑之后，同意让这二十七个学生分别在各艘军舰中学学习，各军舰管带们对这些热血冲动的未来海军军官们也抱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有的不希望他们去冒险，有的希望带他们长长见识，但既然叶祖珪同意了，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叶祖珪率领北洋水师十七艘军舰，朝着渤海湾内打捞重炮的德国远征军舰队发起攻击。

出发！

北洋水师十七艘军舰全员出动，北洋水师旗舰海天号巡洋舰（4300吨）、海祈号巡洋舰（4300吨）、海荣号巡洋舰（2950吨）、海琛号巡洋舰（2950吨）、海筹号巡洋舰（2950吨）、海青号驱逐舰（234吨）、海龙号驱逐舰（234吨）、海华号驱逐舰（234吨）、海犀号驱逐舰（234吨）、飞鹰好驱逐舰（850吨）、飞霆号驱逐舰（720吨）、通济号训练舰（1900吨）、左一号鱼雷舰（108吨）、辰字号鱼雷舰（90吨）、列字号鱼雷舰（90吨）、张字号鱼雷舰（90吨）、宿字号鱼雷舰（90吨）。

而此时的德国人在渤海海面上仅有卢克斯号巡洋舰（5200吨）、赫尔塔巡洋舰（3200吨）、博兰尼斯号巡洋舰（3200吨）、杜尔德号炮舰（1050吨）、哥尔莫兰号炮舰（880吨）、耶加号炮舰（963吨）、伊尔齐斯克号炮舰（895吨）、何森号驱逐舰（774吨），另补给船轮船总计二十五艘舰船。

不管是从总吨位上，还是从战舰质量上，似乎北洋水师都略胜一筹，按理来说德国人不该掉以轻心。

然而此时的德国人根本没有想过中国还有海军，不管是德国人还是其他国家的人，都以为中国海军已经没有了任何实力和信心，黄海海战一役打断了中国海军的脊梁骨。

德国人也曾经在上海看到过中国的海军，但看到中国海军像一只老鼠一样藏进了长江航道里，德国人不屑一顾地说：“中国永远无海防！”

在1月22日中午12：30，北洋水师舰队十七艘军舰突然出现在渤海，朝着毫无防备的德*舰以及轮船运输舰发起偷袭。

当德国人的观察哨看到远处庞大的舰队袭来的时候，还一度以为是日本海军或者俄国远东舰队，甚至还友好地发射礼炮。

一直到双方到射程之内，北洋水师忽然挂上铁血旗，德国人好奇地看着那面旗帜，笑着说：“怎么他们的旗帜和我们这么像，我们的国旗是红黑白，他们是红黑，哈哈……中间还有一个金色五角星！”

“不对，那不是友邦国旗，那是中国的铁血旗！”

“是中国人！”

“中国的海军吗？不会把？”

“这太可笑了吧！”

此时的德国远东舰队停在临时建造的冰港内，几艘轮船靠在临时码头上，战舰在外围一些地方游弋，但德军海军并不相识陆军一样那样谨慎小心，很多人受不了寒风而躲进了船舱内。两艘铁甲破冰船正在海面破冰，还有几艘轮船正在帮助打捞步兵的重炮。

德国人这几天趁着天气变暖，加快打捞，时不时地能从海里捞出来重炮，而且更加可喜的是，先前他们对海深的判断有误，海水深度为三十五米到四十米之间，可以说打捞难度大大减轻了，如果不是气温太低，他们甚至会派遣潜水员跳下海水。

“该死的天气！该死的冬天！该死的中国人！”

德国人不断抱怨着。

当北洋水师大炮指向他们之后，德国远征军海军指挥官维尔纳少将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拉响战斗警报，下令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迎战中国海军。

德国人立即陷入了慌乱之中，他们发现所有船只拥挤在了一起，甚至有几艘轮船冻在了冰面上。维尔纳少将也被中国人突然的偷袭吓到了，这些中国人是倾国一战了，早知如此，他们在上海的时候就消灭中国仅存的海军了，当真是低估了中国人的团结。

“强占t字头，所有重炮，给我砸过去！”随着北洋水师统领叶祖珪的一声令下，北洋水师所有军舰同时向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进行炮击。

“轰！”

“轰！”

北洋水师旗舰海天号巡洋舰上的2门203毫米主炮开始发威了，随后海天号巡洋舰的姊妹贱海祈号巡洋舰也开始对德军进行轰炸，他们的目标就是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的旗舰，卢克斯号巡洋舰。

“轰！”

“轰！”

北洋水师抢先发射并占领有利位置，将德国人困在冰港内，第一轮发射就让德国人吃足了苦头，数艘德*舰被击中，但德国人一贯以来坚持的装甲厚重防御强大的造舰理念，让他们将这一波炮击承受了下来，二十五艘德国舰船，无一沉没。

第482章　渤海湾海战（二）

北洋水师并没有吝惜弹药，他们是偷袭一方，需要打光所有的弹药之后，如果德国人挺过来，北洋水师舰船必须轻壮逃走。所以第二轮射击的时候，北洋水师军舰的舰炮对混乱的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舰队旗舰卢克斯号巡洋舰再一次发起迅猛的射击，卢克斯号巡洋舰身中数十发炮弹而不倒。

这让叶祖珪非常焦急，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舰队舰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