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城大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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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兆铭：我可以走了吗——屠雄；这个世界上还有洪英和石志康；能够成为天下无敌的只有石志康不是你。（伸出指头指着对方，强调说话的语气。）

外围，导演韦家辉大叫一声：“CUT！”

《天下无敌》的这一幕算是拍摄完毕。荣少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正在休息处喝茶的“老戏骨”曾江，心说，不愧是美国加州的高材生啊，学问够高，演技更是一流啊。

旁边韦家辉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递过来一杯咖啡说道：“提提神，快要开拍下一场了。”

“下一场还是曾江和刘兆铭的对手戏么？”

“是啊，本来大家的档期就排的满满的，要不抓住时间把他们之间的戏一次性拍完的话会很耽误时间的。”

荣少亨知道拍戏和看戏绝对是两码事儿。在看电视的时候故事基本上都是连贯的，而拍戏的时候基本上是将整个故事切割成若干个场景，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打乱进行拍摄，比如今天是曾江和刘兆铭的对手戏，就可以将有关他两人的所有场景挑出来拍摄，等到了后期制作的时候，进行一番剪接就可以整理出一套完整的故事。这样一来既可以节省演员的时间也可以减少发拍戏通告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让演员在这段时间内能够将心神集中在自己的角色里，免得隔了一夜就忘得差不多了。

此时荣少亨看了一旁还在兢兢业业熟读剧本的林伟健，笑道：“不如这样，先让阿健和曾叔演一场对手戏吧，我很期待他能够我带来怎样的表现。”

韦家辉完全明白荣少亨的意思，本来林伟健也是他点将找来的，如今荣少亨想要看林伟健的表现也是在考校他的眼光。

别说，韦家辉虽然和林伟健比较熟，但是对于他的演技还是有些不太清楚，这也是因为林伟健一直演的都是一些很小的配角，既不出彩，也没有名气，自己之所以会启用他，一是因为人选难挑，而是因为两人私下曾经一起喝过酒算是熟人，此时一听荣少亨的提议，韦家辉的心中难免没有底儿，于是便道：“那也好，我去铭SIR叔说一下，让他稍等一会儿。”

于是韦家辉就亲自过去和刘兆铭还有曾江交谈了一番，说明了原委，然后又走过去对林伟健鼓励了一番，告知他下一场要和曾江演对手戏。离老远，荣少亨看见林伟健的神色有些兴奋还有些紧张。

很快一切准备妥当，这一场的剧情是林伟健饰演的“司徒绍明”去找曾江饰演的“屠天龙”比赌。

伴随着导演的一声：“艾克什”！镜头对准了两位主演。

只见林伟健饰演的“司徒绍明”在包厢外吼道：屠天龙你出来！我要跟你赌。

曾江；你凭什么跟我赌？

林伟健：石志康的赌场，总值五亿四千万！

曾江：WELL，没什么吸引力！

林伟健：再加上我是聂万龙唯一的徒弟！有没有兴趣？

曾江：有意思，有意思！

忽然导演韦家辉叫：“CUT！”却原来是林伟健在饰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凸显不出那种“视死如归”的激情。这也难怪，林伟健自从从无线训练班出来以后，就没被这样重用过，所以在拍戏的时候难免有些紧张，融入不了角色里面去。

从场中下来，林伟健一直对韦家辉说对不起，说自己辜负了他的企望，不过他一定会努力的。韦家辉是过来人，当然明白他的苦衷，就告诉他要放轻松一些，最好能闭上眼睛幻想一下自己角色的性格。

紧接着，过了五六分钟重新开拍，有道是压力越大，犯错误的几率就越大，这一次林伟健又说错了台词，将“我是聂万龙的徒弟”，说成了“我是聂万龙”，搞得大家哭笑不得。

此时此刻的林伟健已经有些无地自容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根本就像是烂泥扶不上墙。

一直注意着他的荣少亨刚想上前去安慰他几句，却见扮演“屠天龙”的曾江已经走了过去。

曾江从后面拍了拍林伟健的肩膀。

林伟健回头一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曾叔，害得你也跟着N机。”

曾江笑道：“傻小子，拍戏哪有不N机的，除非我们天生先来就都是很好的演员。”然后叹了一口气道：“看到你如今青涩的模样，我就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当时我和你一样非常喜欢演戏，为此我虽然考进了加州大学学习建筑，可是这个梦想却一直放不下，魂牵梦萦地惦记着，直到有一天，我问自己，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是放弃梦想去做一名优秀的建筑师，绘画蓝图，搭建高楼大厦；还是当演员去扮演不同的角色，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我的内心告诉我…………做演员！所以我选择了这条路，选择的无怨无悔。有人说我太傻，放着那么高尚的职业不做，而去做一个不知何时会红的戏子，但我觉得演戏不一定非要走红，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红不了，但他们依旧可以在影坛的历史上留下最浓重的一笔，”曾江说到这里，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用手指了指林伟健的胸口，“因为他们在用心去演！”

听完曾江的话以后，林伟健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谢谢你，曾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要拍戏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在戏中没有自己，只有角色。”

曾江笑着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啊。”

林伟健傻傻一笑道：“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帮我呢？”

曾江笑道：“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你演得好一些，我就可以少跟着N机喽。”

林伟健知道他在开玩笑，“其实在电视台有很多人都属你很难相处，可我却觉得你是个很好的老师和前辈！”

“呵呵，那是因为你和我接触还太少，我这个人有时候演戏太过于认真了……………这一点荣监制还有韦导演都知道的，认真起来我会六亲不认，连少亨那样的监制都不给面子，所以得罪了很多人，估计整个无线电视台也只有少亨他一个人能够容忍我的脾气了，也许……我真应该改一改了。”最后一句却是他自言自语说的，拍拍手，“好了，我们还是开始吧，这一次一定要加油啊！”

“嗯，我会的！”林伟健点头道。

……

林伟健饰演的“司徒绍明”走进包房。

曾江饰演的“屠天龙”端坐在包房里抽着雪茄。

曾江：小朋友你挺准时？

林伟健：废话！赌的基本条件就是要准，要听的准，看的准。时间就更不能迟了，开始吧！

曾江；真可爱，在我的王国里，有各种不同类型的游戏，你要玩什么游戏！

林伟健：骰为宝，牌为圣，我们先玩玩骰子，考考大家的耳朵。

曾江：GOOD波Y就赌一吧！输赢只有一次机会！

（摇完骰子）几点？

曾江：小朋友，你玩杂耍啊，刚开始是十点，在这是十二点，这是十八点，现在是十…！

曾江：现在轮到我。

林伟健（猜错输了）：我要跟你再赌一把！

曾江：凭什么。

林伟健：我的命！

曾江：你的命值多少钱？

林伟健：你不想我死吗？

曾江：有意思！（结果司徒绍明又没猜到屠天龙的牌）

曾江：小朋友，你的视力有问题！小朋友！你全输了！

林伟健：愿赌服输！

曾江：WELL。Of　cour色，拜！GOOD波Y！

“CUT！”韦家辉嘘了一口气，不止是他，其他的工作人员同样喘了一口大气。如果他们再拍不好这场戏，只怕放工时间就晚了。韦家辉对林伟健方才的表演很满意，他觉得那种作为男人的真豪情，作为赌徒的愿赌服输，这种感觉便是他想要的。

荣少亨倒是相对理解韦家辉的风格，韦家辉在拍戏的时候最喜欢运用的就是近镜头，这样一来对于演员的表情要求就比较高，所以要是没有一定角色融入的感觉就很容易穿帮。再说，这部电视电影可是准备拿到大屏幕上放映的，所以韦家辉对于自己的要求也相对比较高了一点。当然，荣少亨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几场戏倒是容易拍了许多，荣少亨也就真的放了心，就在这时，忽然有叫自己道：“荣监制，有人找你。”

荣少亨一看在片场门口站着一个人，体型彪悍，一脸的笑意，却是前几天自己在溜冰场认识的那个“九纹龙”陈耀太！

荣少亨和韦家辉打了招呼，就走了过去。刚一过去，就听见陈耀太热情地叫道：“亨哥，我可想死你哩。”

荣少亨哭笑不得，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哦，原来是阿耀呀，怎么过来也不打个招呼？”

陈耀太哪里摸得到荣少亨的心思，嘿嘿一笑道：“本来我也没什么空的，不过恰好在附近收账，一想起亨哥你在这里工作，就跑进来看看，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大啊，那个邵老板可真是有钱！”

看着陈耀太一脸羡慕的模样，荣少亨不禁觉得好笑，看起来这个汉子还有一些难得的真性情，作为江湖中人十分难得啊。

“你和阿伟（梁朝伟）还有阿星（周星驰）不是好朋友么？应该来过这里才对啊。”

“不怕你笑话，我是在道上混的，平日里都是打架砍人，砍人打架，连撒泡尿的空挡都要带把刀。省的被给剁了，所以说很少来这种地方逍遥的。”

荣少亨心中一动，道：“全香港有一百二十八家社团，你属于哪一个帮派的？”

陈耀太：“亨哥，你这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我陈耀太和自己手下的一帮兄弟，单打独斗，哪个社团也不是！不过也因为这样才惨呢，出了大事没有靠山罩着，所以只好狠拼了，因为我相信砍刀里面出政权，只要敢打敢杀，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

荣少亨不禁诧异，“即然这样辛苦，为什么你不加入其它社团呢？”

陈耀太嘴巴一撇道：“那些社团里面的臭规矩太多，不是三叔公一大堆，就是做老大的一大片，我进去鸟也不是，还不如自己带领一帮子兄弟杀出一天，乐得逍遥自在！”

感情这家伙是“天杀星”李逵转世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正在这时，就听远处和陈耀太一起收账的几个混混叫道：“九纹龙，你还磨蹭什么呢，快些走啊，拿了钱马杀鸡去！”

陈耀太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问荣少亨：“亨哥，你是文化人，‘干你母亲的’用英语怎么说，我好好骂骂他们，让他们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

荣少亨一愣，随便说道：“Sleep　Your　mother！”

陈耀太回过头，很拽地仰起头冲那几个小混混吼道：“Sleep　你们所有人的　mother　，急什么急啊，去晚一会儿会死啊，等我一下先，我先和朋友告个别！”

“好了，亨哥，不和你说那么多了，能和你交上朋友是我陈耀太的福分，你可是个大名人啊，嘿嘿，说不定哪一天还需要你扶持我一把呢。”

荣少亨微微一笑：“彼此，我也很高兴交上你这样的朋友！”两人手握在一起，用力一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邵大亨的家中，邵仲康刚踏入门口，就闻到一阵扑鼻的菜香。咦，难道今天有客人不成？

进了客厅一看果然有一位身姿卓越的女子正背着自己。

“你好，请问你是……”那女子回过头来，却是凤若媚。

邵仲康惊喜往外，“阿媚，原来是你啊，你是来找我的吗？呵呵，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凤若媚微微一笑，然后道：“原来是阿康呀，怎么，今天下班这么早？”

此时邵仲康根本没有心思回答凤若媚的问题，在他的心目中眼前的女人绝对是一个难以征服的极品。

“不要说那些无关关紧要的话题，阿媚，你知道么？这一段时间我是多么的想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我是个男人啊，男人都是有自尊的，我生气是因为我重视你，不愿意你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你的美丽，因为我只希望你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凤若媚用手指沾了一下桌子上的一盘菜肴道：“再好的菜肴也需要趁时吃才好，要不然就会变凉，这就跟认得感情一样，时间是可以冻结一切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是想向我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吗？”

“你错了，我来这里不是来找你的，而是……”

凤若媚的话还没完，就听见楼上传来一个声音道：“是阿媚么？我在楼上已经听到了你的声音。”

从楼上下来的人竟然是邵大亨！

邵仲康有些惊愕了，“伯父，这是……”

“哦，忘了告诉你，凤小姐是我请回来一起吃饭的。”邵大亨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下了楼梯，“你或许还不知道，阿媚参演了我们邵氏的那一部电影《烈火青春》票房大卖啊，真想不到她的演技会如此惊人，简直让我有些惊奇哩。”

邵大亨表情显得很高兴，一看他从楼梯上下来，凤若媚急忙上前主动搀扶住他的手臂。

美人，大亨。

此时此景让邵仲康心中想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样的感觉都有。

“还不坐下，等一会儿就要开饭了。”邵大亨坐在餐桌旁，凤若媚依偎在他身边，模样就像是这个家庭中的女主人。

邵仲康努力压制住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好的，我也觉得肚子有些饿哩。”

恭恭敬敬地坐下。

开餐了，今天餐桌上很冷清，没什么人，只有邵大亨，凤若媚，还有邵仲康，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三人餐桌。

首先，凤若媚莞尔一笑，亲手拿起筷子伸到一盘菜中夹了一片蘑菇，道：“六叔，听说你很爱吃蘑菇之类的素菜，这片蘑菇很鲜很嫩的，应该适合你的口味。”说完就将那片蘑菇放到了邵大亨的饭碗中。

邵大亨似乎很高兴，说道：“难得你这么细心啊，不错，人人知道燕窝鱼翅好，却不知道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有腻味儿的时候，所以你的这片蘑菇正好适合我的口味。”

说完看了邵仲康一眼道：“阿康，最近的工作怎么样？”

邵仲康的心思全放到了凤若媚的身上，此时一听伯父问道，忙说：“还好了，因为《射雕》的收视率很高，所以我和笙叔正准备乘胜追击筹拍金庸的另外一部小说《神雕侠侣》，至于里面的男女主角，暂时定的是刘德华和陈玉莲。”

“刘德华？”邵大亨似乎有些陌生。

“哦，就是那个原名叫刘福荣的，之前他拍摄过一部由张彻导演的时装剧集《猎鹰》，因为戏演的不错，所以就小有了一点名气。”

邵大亨这才有些印象道：“刘德华？就是那个有着婴儿肥脸庞的年轻学员么？很不错，身上有很重的英气，虽然缺少了一点杨过该有的邪气，不过我相信让他来出演这个角色应该没太大的问题；至于陈玉莲，小龙女的角色完全就是为她专门打造的，你们的选择很不错。”顿了一下又道：“你看看，人老了记性就差了，若是放到十几年前我可已将全无线的职员名单倒背如流啊。”

凤若媚：“六叔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您这是老当益壮！”

邵仲康赶紧也道：“是啊，伯父你这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邵大亨笑笑：“你们莫要说听的了，我虽然老还不昏，仲康，我对你还有一点不放心啊，不错你在做事上面是很用心，可是凡事光用心是不行的，还要学会食脑。你看看人家荣少亨，随随便便拍个剧集就搞得风生水起，虽然收视率不如你们那部《射雕》，可是为电视台创造的利益却比你们那部戏多出了将近两倍！这说明了什么，聪明人可以把石头当作钻石卖，愚笨的人就算抱着钻石也不知道该如何牟利！”

邵仲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了，邵大亨这句话摆明了是在教训他。

“不要说我不讲亲情，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尤其在香港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只要有钱，就什么东西都能买得到